隨意翻了下那張獸皮,而後將其收起,和書冊一起放在貼身收藏。隨後端起桌上的酒杯陪忠叔一起酩酊大醉。


    其後半年,魏民證一直待在魏家大院,白天研讀上古諸子經綸,體會蒼穹之手的運用法門,漸漸熟練掌握各種威力需要消耗的壽元。晚上陪忠叔聊天喝酒,有時為忠叔彈彈古琴,以琴曲寄托心緒;有時談論煉血境的修煉心得,以及氣血的運用。


    “氣血是自體內精血延伸的一種內在力量,主要來源靠自身精血提供,精血積累雄厚,氣血就旺盛,內府的力氣也會隨之增大,使得肉體強度,韌性增強,說到底,煉血境即是鑄體境的延續,最終目的是淬煉肉體,使肉體脫離凡胎。”。


    “忠叔,這些我已經懂得,如今不甚明白的是秘法是如何由來,為何用氣血充作能量,而不是元氣?”。


    “上古時期,是沒有秘法一說的,秘法隻是後來修士界曆經浩劫,凋零殆盡,凡間的武者從修士的法訣中尋得一些修煉之法,但沒有元氣無法使出那些法訣,故而,一些大智慧的武者將修士的法訣更改,使用氣血代替元氣之用,而這種更改後的法訣,稱之為秘法。”。魏忠一臉認真地給魏民證詳細講解。


    魏民證輕聲道“原來如此,難怪秘法的威力在修士的元氣麵前如紙糊的一般,輕輕一下,就成了啐沫,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隨著兩人的討論,天邊漸泛魚肚白,微微的晨光,照進涼亭,直到此時,魏民證才起身辭別,明日再來,每天如此,轉眼間,半年已過。


    半年後的一天,淒風樓,涼亭中。


    一位滿頭白發,一臉皺紋的老者靜靜地坐在石桌前,一臉慈祥地微笑,看著對麵滿臉悲傷的少年,緩緩地說,“民證,我感覺到今天就是我的大限之日,能教你的全都教給你了,以後的路靠你自己去走,這塊絲巾,在你實力夠強之時,代我還給飄玲,就對她說天宏已經在俗世間娶妻生子,辜負了她,讓她別再傻等了。”。


    “忠叔。”。魏民證接過絲巾,緊握在手裏,望著眼前自己看著急速變老的忠叔,泣不成聲,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串一樣,跌落在地,摔得粉啐。


    “不哭,凡人終究會死,天意難違,再彈一遍《落紅塵》為我送行吧。”,忠叔豁達的心境深深地印入魏民證心中。


    拿起放在地上的那把古琴,平放在桌子上,一曲憂傷曲子在小院響起,原本輕快愉悅的後半曲,如今卻充滿了悲傷。一股濃的發稠的哀傷,在淒風樓中的那座小院中升起,向四周揮發,擴散,融入這方時空,沉澱醞釀。


    隨著琴音落下,一曲罷了,忠叔長長地歎息一聲,“落紅塵終究是落紅塵,願望終歸是幻影,隨心自私隨心空,夢幻現實那個真。”。伴隨那句長長的歎息聲,忠叔的手緩緩垂下,身體慢慢斜倒在石椅上。


    “忠叔”。一聲不算高亢的喊叫聲,在涼亭中響起,隨著這聲喊叫聲,昔日玄天山脈的第一天才,上天弄人下的鬥士,歸去了,化為塵埃,倒在上天的愚弄之手中。


    將忠叔遺體安置好,葬在涼亭之下,在推倒的涼亭處,建立起一座低矮的書冊形的墳墓,墓前豎立著一塊墓碑,碑上銘刻著,“恩師魏忠之墓,徒兒魏民證立。”。碑身的後麵是魏民證親手雕寫的墓誌銘,記載著一個天地間不服命運的鬥士,勇戰上天的事跡。


    魏忠死後的頭七,魏民證滴水未進,在墓碑前跪了七天,細細地迴憶忠叔對自己的一點一滴,迴憶忠叔的每一句教誨,迴憶忠叔的豪邁霸氣。七天之中,不管任何人來勸,魏民證都不曾動彈絲毫,那挺直的脊背,與墓碑齊平;那蘊含滄桑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墓碑;好像在和忠叔閑聊。


    頭七之後,魏民證轉身離開了這座小院,離開了淒風樓。將淒風樓的大門封印,迴自己的小院,倒頭便睡,兩天後,魏民證背著斬天刀,出了魏家大院。


    大黃國,大黃城,趙家大院。


    這天是魏忠死後的第十天,是大黃國曆史巨變的開啟之日,是魏民證離開魏家,踏上尋道之路的日子。


    寂靜的清晨,一名背著大刀,身著黑色武衣的少年,出現在趙家府邸大門之前,全身上下蔓延著濃鬱的殺氣,一步一步踏上大門前的石階。


    “來人,止步,這是大黃國首輔,趙家府邸,不能帶刀進門。”。其中一個看門護衛趾高氣揚地對著魏民證大聲吆喝,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將宰相門前七品官的官僚作風,發揮到了極致,對當前的形勢完全無視。


    一道刀光閃過,兩顆頭顱飛起,兩名看門的無頭屍體各噴出一道血柱,筆直倒下,滾在地上的頭顱睜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仿若在問這次為何沒收到好處。


    趙家大門被一刀劈倒,魏民證單手持刀,見人就殺,一步殺一人,頭顱四處滾動,血水八方漫延,無頭的屍體隨處停躺。


    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魏民證漸漸接近趙家家主院落,腳下踩著積血,一步一個血印,斬天刀上血水滴落著。


    “魏民證,你竟敢殺到我趙家,簡直不知死字怎寫,正好,我準備在魏忠死後,將你魏家滅掉,為我宏兒報仇,沒想到你卻自己送上門來,哈哈。。。等我殺了你,再滅掉魏家,讓你們一家團聚。”。趙家主趙順帶人將魏民證圍在中間,而後囂張地狂笑。


    對趙順的狂笑,魏民證風輕雲淡地說,“三年前,我答應趙宏,讓你們一家團聚,一直沒有時間去做,如今正好空閑,就完成昔日對趙宏許下的承諾。”。


    “哼,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利,給我殺。”。隨著趙順一聲大喝,趙家死士,護衛,客卿,紛紛祭起手中的兵器,殺向魏民證。


    “土雞瓦狗。”,魏民證不屑地吐出四個字,而後,一震手中的斬天刀,揮出一道血色刀影,切斷時空般,橫掃這片大院。


    血色刀影所過之處,掀起血花飛濺,身首異處。院落中的百多人轉眼間死得七七八八,剩下僥幸逃脫性命的人,一臉震撼。跌落在不遠處的趙順圓睜著雙眼,不敢置信,在他眼中花了大力氣籠絡的武林高手,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包扣其中的三名煉血境高手,如今不知啐成了幾塊。昔日那個書生意氣的少年,而今已經超脫了他的想象。


    又是幾刀,如切菜一般,將剩下的武者斬殺殆盡,繼而,提著斬天刀,一步一個血腳印,走向不遠處的趙順。躺在地上受傷不輕的趙順,一臉恐懼地挪騰著,直往後退,本能地想遠離魏民證,奈何一道刀光閃過,一顆無頭的屍體倒下,噴出一道血柱,那頭顱高高拋飛,在空中轉了幾個圈,跌落在地,滾了幾下,至此,一代奸雄退出了曆史。


    趙順死後,魏民證接著殺向趙家長老院,誓要將趙家徹底抹除。而另一邊,魏天武接到魏民證殺上趙家的消息,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隨著魏忠的死,魏民證必定要踏上修士之路,走之前,一定會滅了趙家,以此穩固魏家地位。


    魏天武輕歎一聲,將魏洪武召來,淡淡地說,“民證已經上了趙家,按計劃行事吧。”。


    隨著魏家的行動,魏洪武帶兵將大黃城封鎖,而後,在城中圍殺趙家勢力。魏天武帶著魏家暗衛,殺上趙家大院,準備和魏民證會合,一時間,大黃城殺氣衝天,血流成河,其他三家和王室一時間措手不及,隻能靜觀局勢變化。


    踏上趙家府邸,魏天武放眼望去,隻有滿地的啐肉,殘屍,四處堆積,血流已經蓄積到一尺多深,如此兇殘的場景,讓這些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暗衛心裏發寒,對他們的少主產生濃濃的敬畏。


    順著血腳印,魏天武走到趙家長老大院,遠遠望見魏民證單手持刀,站在那裏,刀尖滴著血珠,滴答著在地上積出一窪血水。


    與魏天武正麵相望的是趙家的一眾長老,隻聽見其中一名長老沉聲道,“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再大的仇都該結了,趙家和你的恩怨,能否到此結束,何況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算給你自己積點功德……”。


    “呱噪”,魏民證一聲大喝,打斷那名趙家長老之言,繼而接著說,“之前未開打之前,為何對我喊打喊殺,如今卻拿這洗腦之言,愚弄我嗎!你覺得是我腦白,還是你腦白。殺你之前送你句忠告,“上天無情,眾生皆螻蟻,該死之人,不必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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