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七魔鎮仙主，蒞臨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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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虛子？
額，這名字，夠個性！
“多謝腎虛前輩。”陳長安拱手道。
隨後，在腎虛子的放縱之下，陳長安花了兩天時間，將空間內的所有大道花搜羅一空。
而且還帶走了腎虛子指的那些聖藥。
聖藥，八境以上修士才能用得到的極其大藥。
價格不菲，放到外界的話，一株少說也能賣到十多萬塊道源石。
價格貴的一批。
而這裏的聖藥很多，足足有一百多株。
若是賣出去，一千多萬塊道源石就能到手！
這麽大的收獲，差別沒把陳長安樂壞了。
而在這兩天的時間裏，陳長安也了解到了腎虛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簡單的來說，空巢老人！
他出生的地方就是這地方，然後因為一場亂伐，他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困在了這片空間，
且受到一股無形的規則的製約，出不去了。
這段時間具體有多久呢，
久到腎虛子自己都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當年他帶進來的那些大道花，如今已經長了一茬又一茬。
到了現在，已經長滿了一大片藥園。
五色，七色，爭相鬥豔。
一色，三色，爭相成長。
而當年跟隨在他身邊的尊級神藥的種子，如今更是已經長成了一株成熟的十境神藥。
活過如此多的歲月，腎虛子早已經看清一切。
對他來說，能在臨終前見到一個活人，
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腎虛前輩，難道您就沒有想過出去嗎？”
陳長安問道。
“我想，以您的實力，
如果想要出去的話，應該沒什麽人能阻擋你的吧？”
腎虛子搖搖頭，道：
“小子，你不懂。”
說著，隻見腎虛子抬手，隨意打向了天空。
嗡嗡~！
下一刻，陳長安驚訝的發現，腎虛子打出的光華竟然全部都消融在這片虛空之中了。
就仿佛是陷入了另一處時空似的。
試完這一下，似乎是怕陳長安不信，
腎虛子又換了幾個方向，繼續伸手打出光華。
無一例外，他打出去的光華，都消融了。
“小友，你看，就是這個情況了。”
見此一幕，陳長安陷入了沉思。
腎虛子似乎並沒有騙他，他好像真的出不去。
腎虛子似乎看出了陳長安的沉思，他擺擺手不在意的笑了，道：
“不必為老頭子我擔心。”
“世間之事、一飲一啄，”
“老頭子我雖然出不去這裏，但我卻靠著這裏活過了無盡的歲月。”
“這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我也不清楚了。”
陳長安聞言一愣，隨後拱手道：
“前輩之豁達，晚輩佩服。”
是真的佩服。
陳長安前世雖然不是肥宅，但對於那群人多少是有點了解的。
但那群屌絲之所以能宅在家裏辣麽久，
是因為他們網絡裏麵有u盤，
u盤裏麵有很多個g的學習資料！
而腎虛子的這個就恐怖了，
什麽都沒有，一切靠自我催眠！
不過，他這自我催眠有點屌啊。
都特麽腎虛了。
佩服！
腎虛子似乎很在乎陳長安的這種恭維，他點了點頭。
目光看向遠方，悵然一歎道：
“小子，你可知這個地方是怎麽來的？”
陳長安搖頭。
這一處空間非實非虛，不在五行之中。
裏麵的靈氣又十分的濃鬱，濃鬱到能同時容納一百多株聖藥生存的地步。
講實話，縱然陳長安掌握著非常多的數據，
但對於這個詭異的地方，他卻是不知道怎麽形成的。
陳長安問道：“腎虛前輩，莫非有什麽隱秘不成？”
“嗯。”
腎虛子摸了摸胡須，他似乎很喜歡摸胡須。
“既然你想聽，那老夫就給你摔擺率擺。”
“那是老夫我剛出生的時候。”
“那時候，億萬萬種族林立，橫空，天下還未有如今這般的衰敗，”
“最鼎盛的時候，共有六尊古老屹立在同一片星空之下。”
“天帝！”
“地皇！”
“靈帝！”
“雷帝！”
“青帝！”
“星帝！”
“.....”
腎虛子說得很認真，
他從六大古的起源，一直說到了六大古的覆滅。
陳長安也聽得很認真。
關於天帝等六大古的傳說，陳長安曾在一本名為《太乙錄》的書中了解過一些。
那是發生在神話時代的事情！
但也僅僅隻是皮毛而已，
更詳細的東西，上麵就沒有記載了。
在六大原初古隕落之後，天命瞬間變得無主。
於是，一群隱藏起來的偽神動手了。
他們盜取了天命，成為了古老。
不過，雖他們成為了古神，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方天地的規則變了。
長生物質卻被那場大恐怖掠奪一空。
他們雖然成為了古神，但卻失去了成道法則。
被大道打壓。在這種打壓之下，他們自身的道遭受到了極為嚴格的壓製。
身上的道被壓製，這也使得他們再也沒有了悠長的生命。
於是，為了應付這種打壓，
一個個禁區絕地就形成了。
那個時期，也叫荒古時期。
荒古時期，世間億萬種族，均都活在諸大禁區的奴役之下。
或為肉食，予奪予殺！
直到天地間第一尊聖人，也就是武閣武祖誕生的時候，這種情況才得以稍微改變。
這個時代，又稱為遠古！
而十尊的源頭十聖，就是自遠古時代之中殺出來的！
他們誕生於那個絕望的時代，在那個時代之中用智慧開創了一條條直通大道的修行法。
使得世間眾生，從此擁有了對抗邪魔的實力。
腎虛子說了這麽多，主要就是告訴陳長安，
那些年消失的成道法則，其實並沒有消失。
而是被封印在這處空間了。
說著，腎虛子遞了一個瓶子給陳長安。
陳長安接過來一看，裏麵有數縷或虛或實的恐怖氣息在沉浮。
雖然沒有打開來看，
但隔著瓶子，陳長安都能感受得到那幾縷氣息裏麵蘊藏的龐大道則之力。
是如此的雄厚，磅礴，那絕對是這世間最為澎湃的力量。
陳長安驚訝了，
前所未有的驚訝，
因為這種力量，他隻在小象的身上看到過。
這說明了什麽，不言而喻！
他在須臾之間也出手了，才一個轉身的功夫，
就將那個瓶子給收入了隨身空間之中！
“你這小子！”
見到陳長安藏瓶子的動作，腎虛子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裏麵。
但陳長安可不管那些，
成不成鋼不要緊，重要的是這玩意兒是真的很金貴！
見狀，腎虛子隻好無奈的搖搖頭道：
“罷了，罷了。”
“你走吧，那東西本身就是要送伱的。”
“我這個老東西也沒多久可以活的了，”
“留著這些東西也是無用。”
腎虛子說的話並沒有假。
成道法則並不是萬能的。
它雖然能幫助一個人領悟完整的大道法則，但這個限度，是有限的。
就比如一個學習很差的學生，你買了一本‘五高三模’放在他的麵前。
誠然，若是真的能完全做會那裏麵的題，他高考是不難得。
但是，題是給他的，甚至是答案也給他了。
可，他真的能學會嗎？
不能！
就算是請了老師輔導，那可能也是白搭！
這種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就比如他自己，現如就算是泡在大道法則組成的水裏。
也都不會有任何作用了。
“前輩，莫非您真的不與晚輩一起出去？”
看到老者如此模樣，陳長安有些動容。
“出去了又如何？不出去又如何？”
腎虛子笑了。
“小子，老夫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我的大限已然將至。”
“若是此行出去了，隻怕是再也迴不到這裏來了。”
“說老夫是矯情也好，懷舊也罷。”
“還是就葬在這裏了。”
“這個地方雖然苦悶，”
“但它也陪了老朽如此多的歲月。”
“早已經舍不得了。”
聽著腎虛子的話，陳長安再度沉默。
腎虛子的這一幕讓他何其的熟悉。
前世鄰居家的那個老人家也是如此。
勞作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才等到兒孫爭氣了。
得享受了幾天的日子，
然後就病倒了。
癌症晚期，無法治療。
老人在知道了情況之後，拒絕了兒孫的提議住院接受治療。
唯一的心願便是迴到老家去，最後看一看那裏的風和月。
最後，老人死了。
臨死的時候，他將老家裏的東西都收拾了幹幹淨淨。
這才躺到床上，抱著老伴的遺像，進入了夢鄉。
老人走的時候，嘴角很安詳。
“前輩大恩，小子無以為報。”
“請受小子一拜。”
陳長安知道無法挽迴腎虛子，拱手一拜。
雖然與腎虛子才相處了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
但在這三天裏麵，陳長安卻獲得了許多許多。
這些是恩，
得拜！
“嗯，去吧。”
腎虛子點點頭，緩緩的道：
“出去之後就忘了我這個老頭子吧。”
“這個地方，以後或許也不會有人再來了。”
陳長安知道腎虛子說的是實情，從外麵進入裏麵的道路每一刻都在變。
就算是現在的他，若是不經過推演的話，
也根本就找不到進來的路。
說罷，腎虛子便走了。
在無盡的花海中央，有一座茅草小屋。
而腎虛子，這無數歲月以來，就住在那裏。
陳長安一直眺望了很久，直到看不見腎虛子的身影之後，這才長長的歎了口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隻是，這是腎虛子自己的決定，陳長安根本無法幹預。
他也幹預不了。
這時候，陳長安突然有了一種明悟，忽然知道了腎虛子為何放棄走出去的原因。
不是他不想，而是這無數年來，他的所有道心早已經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了。
這種情況下，再出去又能如何呢？
世間一切，我所熟悉的早已經離我而去。
我就算是能獨坐這世間苟活，又有什麽意義呢。
“天地玄兵，道路在前！”
“向天指引，星空之道，開！”
和之前進來的時候一樣，隨著陳長安的一聲低喝，一條蜿蜒的七彩光路出現在他的麵前。
隻不過，這一次出現的七彩光路，明顯要比進來的時候的那條要複雜得多。
踏上光路，陳長安最後迴頭看了一眼茅草屋，道：
“前輩，晚輩就此別過。”
“前輩之恩，晚輩銘記於心。”
說完，陳長安對著茅草屋鄭重一拜，然後這才轉身，準備踏上光路離去。
“小子，不必了，現在你就可以報答！”
然而，就在陳長安正準備要走的時候，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卻是在他的耳邊炸響。
聲音雖小，但卻充滿無盡威嚴，不可置否！
這道聲音，是從陳長安的身體裏麵響起的。
“什麽？！”
陳長安當即大驚，連忙運起神念，內視而去。
頓時就發現不知何時起，他的識海之中，
在那充滿了鳥語花香的內世界之上，竟然盤坐著一尊道人。
白眉須眼，老態龍鍾！
“前輩，你這是作何？”
陳長安看得很清楚，這道人分明就是剛剛一別的腎虛子！
隻是與剛剛所見的腎虛子不同的是，識海之中的這道人的那一雙雙目，
卻不是渾濁的模樣，而是充滿了奕奕神采，
他的身體也充滿了生機，根本沒有半點的老態！
這哪裏還是一個即將要死的老頭，根本就是一尊俯瞰歲月的亙古強者。
陳長安的第一反應就是腎虛子在和他開玩笑。
“哈哈哈，作何？”
腎虛子看著陳長安，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子，本來老夫我都已經不抱希望出去了的。”
“卻沒想到你就竟然給了老夫如此大的一個驚喜。”
“不僅自己走了進來，還把這麽好的體質都給老夫送了過來。”“''
“先天大儒之身啊，沒想到你竟然會是傳說中的先天大儒身！”
“身體裏麵還有這麽多的法鎮壓一方。”
“哈哈哈，老夫這次是真的要發了！”
“這一世的天淵，當有老夫一席！”
聽見腎虛子的話，陳長安的心頓時一沉。
要是這時候他還不清楚腎虛子要做什麽的話，那他這些年也就白活了。
奪舍！
陳長安沒有想到，自己運氣竟然會這麽背，
竟然遇見了傳說中的奪舍！
事實很快給予了陳長安證明。
他這時候試著調動內世界，卻發現自己和內世界的聯係已經被斬斷了。
不僅是大儒之息幻化成為的綠意盎然的內世界，甚至，此刻陳長安感覺，係統的存在，也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
這並不是係統變得不穩定，而是他的精神力，正在不斷的被腎虛子蠶食！
而且，因為腎虛子是突然出手的原因。
此刻陳長安的精神力，一開始就已經被同化了一大半！
這直接導致現在他所有的神通，此刻一個都用不出來了！
這是無解之局！
怎麽辦？
怎麽辦？
難道我真的就要隕落在這裏了？
陳長安有點後悔，後悔當初就不該踏進這裏的。
與陳長安不同，腎虛子則是表現得很高興：
“行了，別哭喪著一張臉了。”
“你放心，老夫身為混沌之中的來的人，定然配得上你這具身體的。”
“而且，老夫還能幫你把你丟失的本源補齊，讓你的這具身體極致輝煌。”
說著，腎虛子又同化了一大部分陳長安的精神力，
此刻的陳長安，隻剩下了思考的能力。
腎虛子見狀當即笑道：
“小子，別說老夫不通人情，看在你和老夫我也算是有緣，
且又給老夫送來了這麽好的軀體的份上。”
“老夫可以破例為你完成一個遺願。”
“說吧，你的遺言是什麽？”
說完，腎虛子看向陳長安，等著他的迴答。
見此，陳長安不由得苦澀一笑。
之前腎虛子停下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會留著他的這縷意識，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
陳長安知道，那個問題，是腎虛子留存給他的最後的柔情。
說完事情之後，自己就得走了。
陳長安沒有想到，時隔十八年，自己又要死了。
不過，似乎好像並沒有怎麽害怕。
也許是習慣了。
陳長安拱手，道：“前輩，晚輩並無什麽遺願。”
“隻希望前輩若是以後有能力的話，能幫晚輩將父母的仇報了。”
“晚輩感激不盡。”
腎虛子點頭，“嗯，這個事情不用你說老夫也會做的。”
“還有嗎？”
他又問道。
“沒有了。”陳長安苦笑著搖搖頭。
不過，他又說話了：
“不過，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能答應。”
“前輩曾告訴過晚輩前輩來自於久遠的地方，”
“晚輩想，前輩應該不是個人。”
“前輩能否告訴晚輩，您的真身是什麽呢？”
原來是這個。
聽到陳長安的話，腎虛子笑了。
他不得不承認陳長安的聰明，竟然能注意到他偶爾提到的詞匯。
古往以來，腎虛子是不會向別人說出他的本體是什麽的。
因為這個秘密，牽扯甚廣，一般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但告訴一個將死之人，倒也無妨。
更別說這樣會減少這小子的抵抗心思。
這小子的抵抗心思變弱了，自己也就越能輕鬆掌控這具身體。
思極於此，腎虛子便做出了決定。
他指著茅草屋外的一株普通藥草，道：
“那便是本尊的本體，蜃仙神草！”
“怎麽樣，很帥氣的一株草是吧。”
陳長安隨著腎虛子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是一株十分普通的草。
這樣的草，在那片花海之中，沒有一萬也有一千，
普通無比。
卻沒想到，這竟然就是這腎虛子的本體。
不過，
“蜃仙神草？”
得到名字，陳長安連忙溝通了係統，搜索起來。
不過奇怪的是，什麽都沒有搜到。
隻有一條零碎的信息：
“蜃仙神草，出處不詳，疑似仙界之物。”
“能製造大麵積幻象...”
“製造的幻象，能迷惑住仙！”
信息雖少，但卻很驚悚。
真仙都能被迷惑，這得是一種什麽品級的東西？
難怪這腎虛子總說他來自混沌之中。
如今看來，此言怕是非虛。
“沒錯，便是蜃仙神草！”
腎虛子點頭，得意的道：
“怎麽，嚇了一跳吧。”
“也是，像你們這樣的凡夫俗子，被嚇到很正常。”
“畢竟老夫這樣的仙物，不是尋常人能夠見到的。”
陳長安點頭，頗為讚同的道：
“是啊，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仙物。”
“難怪我就說，為何用了普通推演都推演不出來你的跟腳。”
“偏偏要用到萬象推演才行。”
“原來原因出在這裏啊。”
說到這裏，陳長安忽然麵向腎虛子，
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什麽？小子，你什麽意思？”
見到陳長安的這幅模樣，不知為何，腎虛子的心頭陡然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
“沒什麽意思，就字麵上的意思而已。”
陳長安淡淡道。
臉上那幅裝出來的樣子已經不見了。
蜃神仙草？
我找的就是你啊！
腎虛子見陳長安沒有理睬他，頓時怒不可遏：
“小子，安敢如此輕視老夫！”
“老夫決定了，等到風神過去，勢必要將你的神魂都全部毀掉。”
神魂都毀掉，這可是極致之大殺伐。
一旦這麽做了，就意味著這個人徹底死了。
“行了，老頭，別裝了。”
“你已經敗了。”
陳長安搖了搖頭，不屑的看著腎虛子。
隨後，他打開了意識之門。
“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識海！”
陡然，陳長安心念一動，直接讓識海翻滾了起來。
“哈哈，小娃娃，讓老夫看看真正的識海？”
陳長安的話頓時讓腎虛子大笑了起來。
他為仙草真靈，活過的歲月可以說是這世間最長的。
比起識海，他連一些古老魔神都不懼，更何況是陳長安這個連天尊都不是的小娃娃？
搞笑！
而且，如今這小子的九成識海都被自己同化了。
他拿什麽跟自己鬥？
然而，就在腎虛子這樣的想法才剛剛出來之後，
他就陡然看見，陳長安的識海突然變得無比的寬大起來。
他原本占據的那一塊綠意盎然的內世界，突然間崩塌。
隨後，一片浩瀚到了無邊的內世界，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延伸出來的內世界，宛若一片混沌空間那般龐大。
“吼~！”
內世界之下，一尊尊可怕的古老在爭相廝殺。
而在最上方的地方，一尊可怕到了極致的紫色巨象仰天嘶吼。
它一腳鎮下，仿佛一個個大世界盡皆被其鎮壓。
更為可怕的是，在那尊可怕的巨象身邊，也還同樣沉浮著幾尊可怕到了極致的虛影。
一尊睥睨天地的大魔，一尊撕裂時空的古佛...''
還有最中間的那一尊，獨坐於王座之上，俯瞰歲月沉浮的無上青年。
七尊存在，俯瞰世間！''
這...?
這一幕帶來的衝擊感何其的強烈。
腎虛子慌了。
蓋因為他認得那內世界之中沉浮的那七尊身影之中的四尊。
太古霸主鎮獄神象，神話時代地皇始魔，雷帝雷鳴，星帝太陰。
腎虛子指著陳長安，顫了顫嘴唇，道：
“小子，你....你到底是誰？！”
腎虛子是真的顫抖了，在這股龐大的內世界麵前，他隻覺得自己的那點精神力就宛若一粒塵沙那般的渺小。
這根本抗無可抗！
陳長安笑了：“我當然就是我了？還能是誰？”
一語出，陳長安也不廢話，直接用內世界那龐大的精神力給腎虛子直接壓了過去。
轟隆~！
刹那間，天地變色！
“啊！小子，你放開我，不然老夫勢必與你不死不休！”
被陳長安陡然這樣一壓，腎虛子渾身都在撕裂一般的疼。
他是仙草之靈，沒有本體。
若是這一絲精神力被陳長安壓碎了的話，那他也就將煙消雲散了。
陳長安卻是沒有管腎虛子的哀嚎，而是繼續加大精神力的灌輸。
不緊不慢的朝著腎虛子的識海壓迫。
不得不說，這腎虛子不愧是自亂古時期甚至更遠時期存活下來的生靈，
這一份精神力，是陳長安目前見過的人之中，最為強大的。
陳長安保守估計，就算是陰天子那樣的大天尊，恐怕都沒有這個老頭的強。
隻可惜，這老頭遇到的是自己啊。
放眼整個天下，若說實力的話陳長安不好說，
但若是比起識海強弱的話，他可不慫任何人。
從與係統綁定的那一刻起，他的識海就已經不是一般的生靈能夠企及的。
更不用說，他這腦海中無數萬的法了！
“啊！”
腎虛子又吃痛一聲，嘴裏剛想繼續放狠話，卻又是彭的一下受到了更狠的，
這讓他不由得一下子服軟了：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小的招了，我全都招了，別再壓我了。”
陳長安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哦，老頭，你真的準備招了，不準備繼續剛了？”
腎虛子連忙點頭，他的虛汗都被弄出來了。
“是的是的，大爺，小的服了，真的服了。”
“那好吧，說說你的事。”陳長安見這小老頭是真的服軟了，便這樣問道。
在這個世界，能引起陳長安興趣的事情不多。
但眼前的這個小老頭兒便是其中一個。
事實上，在剛剛進入這處空間看見腎虛子的時候，
陳長安就第一時間利用係統推演了腎虛子的信息以及他的目的。
係統的推演功能，這是陳長安偶然發現的。
運轉機製是，可以從他腦海中已有的知識來進行統合，最後給出某些事情的推演結果。
並且，陳長安腦海中知道的東西越多，他能獲得的推演結果就越精準，
這個推演分為一般推演和高級推演，而一般情況下，普通推演就能給出陳長安想要的東西了。
但當時推演的結果並不如陳長安的意。
因為推演的結果之中，除了兩個能根據腎虛子現在的動作表情推演出的結果之外，
其餘的關於腎虛子實力，來曆，等等的這些都是問號。
問號，這說明腎虛子的級別已經超出了係統推演的上限。
若是想要繼續推演出更多的結果來，就隻能動用比普通推演更高一級的萬象推演。
但，萬象推演很珍貴，
陳長安可舍不得用在這種地方。
於是便出現了後麵的陳長安故意套話的演戲事情。
而讓陳長安下定決心來陪老頭演戲的原因，則是當時係統給出的兩個可能性事件。
這兩個可能性事件是這樣的。
第一：腎虛子與陳長安的談話是真心的，
他將陳長安看作了臨死之前的忘年交。
第二：腎虛子的本體不是人類生靈，之所以會這麽熱情的招待陳長安是因為想要對他進行奪舍。
當時在得知了這後麵一種可能性事件之後，陳長安就第一時間推演了自己能被奪舍成功的概率。
係統給出的答案是，零。
是故，陳長安就放下心來演戲了。
不然的話，當初在見到腎虛子的第一眼，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陳長安向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的人。
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的確如係統所推演的那樣，
在與腎虛子開始接觸的第一天，陳長安就感覺到自己的識海被入侵了。
這種入侵十分的隱秘，但卻逃不過陳長安的監察。
為了不打草驚蛇，於是陳長安將計就計。
將自己的大部分識海都給隱藏了起來，隻留下了萬分之一展露在外麵給腎虛子鯨吞。
為了逼真，他甚至還把太淵帝鍾也放在了這部分留下的識海之中。
果然，腎虛子山當了，
而且還是大當！
說實話，若是腎虛子動用的不是識海而是實力，陳長安還真的打不過。
但現在嘛，隻能說抱歉了。
勝者為王懂否？
“小...不不，大爺，大爺啊，我都說，”
“事情是這樣的....”
腎虛子聽到陳長安的問話，立馬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連忙倒豆子倒蒜一般的將他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
從出生到現在，一件都沒落下。
說完了之後，腎虛子更是毫無節操的跪下了：
“陳大爺啊，求您別殺小老兒我啊。”
“老兒我雖是仙草，但我的汁水是酸的啊...”
額。
聽完腎虛子這聲淚俱下的話，陳長安嘴角不由得一抽。
他打死也沒有想到，這看似很正經的小老頭兒，其實內心裏居然是一個老不羞。
除了老不羞之外他還有一個的確很神秘的來曆。
怎麽說呢，
這老頭兒當初是界海的一根草，誕生在混沌之中。
那時候的混沌可不是陳長安理解的那個洪荒混沌。
而是充滿了長生物質，群仙爭鳴的地方。
簡單來說，也就是世人們口中常說的太古。
不過，他是出生在太古年代末期的仙域。
活躍於鎮獄神象以身鎮地獄之前。
據腎虛子所說，在他剛出生沒多久，一場大動亂就來臨了。
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席卷了整個混沌海，
無邊無際的界海之中，每一日都有無上存在在亂伐。
那一戰，天光無色，界海都給打翻了。
而他它所在的那一片仙土，也正是那時候遭了殃。
被不知道哪來的一道流光給劈離了界海，進行了無盡的漂流。
等到穩定下來之後，就已經在這方世界之中了。
後來，因為特殊性，逐漸形成了一層保護色。
然後就發展成為了一方秘境，
也即是現在的太玄秘境。
而他，從漂流至今，已經在太玄秘境之中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這無盡的歲月以來，他哪兒也去不了。
每日隻能待在這一片空間。
一開始倒也還好，畢竟他隻是一根草，
孤獨寂寞什麽的是不存在的。
但後來，隨著這片區域不斷的被人發現，
他也就慢慢的知道了一些關於外界的風土人情。
俗話說，不怕不懂，就怕知道。
在知道了這些所謂的萬界繁華之中，這棵沉寂了無盡歲月的老仙草就坐不住了。
他不想要再繼續待在這裏了，他想出去，出去看一看這絢麗的世界！
於是，謀劃開始了。
但奈何，這個地方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來的。
從蜃神仙草開始謀劃至今長達數千萬年的時間，能進來這裏的也就渺渺兩人而已。
一個是一個女子，另一個則是陳長安。
本來那次那尊女子進來的時候，蜃神仙草都想打主意，來個奪舍大計的。
但奈何，一番試探之後，他發現自己似乎剛不過那尊女子。
於是為了小命著想，他不得不放棄打算。
甚至連現身都沒有！
為此還硬生生看著對方將他的藥園給帶走一半。
本來經此一事，蜃神仙草都要打算放棄的了。
但是好巧不巧的，這時候陳長安進來了。
對於陳長安這樣的小白，蜃神仙草怎麽可能會放棄。
於是一場演戲就開始了。
隻是讓蜃神仙草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次竟然又看走眼了。
不禁奪舍沒成功，反倒被這小子給反手拿捏住了。
陳長安一陣思索之後，看向腎虛子，道：
“蜃神草是吧，想要我不殺你也行。”
“不過，你能給我帶來什麽呢？”
腎虛子一愣，不敢置信的問道：
“什麽？小子...啊不，陳大爺，你不殺我了？”
陳長安點頭：“若你有價值，我可以不殺你。”
“多謝大爺不殺之恩。”
聽到陳長安不殺的話，腎虛子頓時一臉高興的伏地而拜。
這幅口氣，諂媚無比，與之前那幅沉穩穩重的老者形態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毫無形象可言。
不過，腎虛子可不在意這些。
能活下去，這可比什麽都強啊！
俗話說，活得越長越怕死。
如腎虛子這樣活了百萬年的，更是怕死了。
所以，在被陳長安拿住了之後，蜃神仙草就慫了。
能屈能伸，方才大丈夫是也！
陳長安擺擺手，打斷了腎虛子，道：“行了，老頭，別拍馬屁了。”
“接下來我們該幹正事了。”
他知道這老貨為什麽會這麽沒有形象。
不諳世音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怕死。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老貨本身就是一個不著調的老頭。
之前的那幅莊重的模樣，才是裝出來的。
接下來，陳長安和腎虛子簽訂了契約。
陳長安可以不殺腎虛子，也可以帶腎虛子出去，
但作為交換條件，腎虛子需要為陳長安無償服務五百年，
另外，陳長安在需要用到腎虛子的本體蜃神仙草的時候，腎虛子不能拒絕。
當然，陳長安保證，不會做出傷其根基的事情來。
最多要一些根須即可。
再有就是，這片空間裏麵的東西，全部歸陳長安所有，
算是當作腎虛子要奪舍他的賠償。
對此，腎虛子雖然很想打人，但也不得不答應，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啊。
契約是以陳長安的精神力為約束的，
若是腎虛子違反了其中的任何一條，陳長安能瞬間要了他的命。
如此一來，陳長安不僅收獲了一株仙草，
更是白得了一尊超級打手！
腎虛子具體有多強陳長安不清楚，但想來應該不會比這世間任何一尊九境差。
“走吧，我們出去了。”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陳長安帶著腎虛子，走出了這一處空間。
“這就是外麵的空間嗎，哇卡卡卡，老夫我出來了，哈哈哈！”
“玄功壓萬古，無敵鎮世間，手握諸天掌萬界，吾道即是紅塵天。”
“老夫宣布，從今往後，這片天下，就是我的了，哇卡卡卡！”
一聽到說要出來，腎虛子立馬就瘋了。
他大瘋特瘋的四處亂嚎，足以看得出他到底有多麽的高興。
不過，很快腎虛子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發現陳長安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外界。
而是這片空間的最裏麵。
這片空間的最裏麵有什麽東西腎虛子還能不知道嗎。
那是一條路，一條通往聖界，仙界，的路！
這小子這是要幹什麽，他是要逆伐上界嗎？
“臥槽，小子，你丫大爺的。”
“你特麽不會告訴我，外界這兩天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要從下界逆伐上界去殺人的人就是你吧？”
“你說呢？”聞言，陳長安嘴角一笑的看向腎虛子。
“我曹！這他麽還真是？”
“你丫的想死也別帶上我啊！”
腎虛子聞言懵逼了。
他雖然被困在小秘境裏麵，但是整個玄天秘境的事情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所以，關於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所謂宋帝要逆伐上界的事情，他是聽說過很多遍的。
起初他還在想這是哪個沙雕竟然會怎麽幹。
因為他很清楚，聖界那個地方到底有多恐怖。
別說是一尊剛剛凝聚出道宮的偽天尊了，就算是一尊大天尊在世，都不敢在那裏撒野的啊！
那沙雕，他是怎麽敢的啊！
但是，現在腎虛子竟然發現，那個所謂的沙雕，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而自己剛剛還和他簽訂了共進退契約？
沃日泥煤歐！坑草也不帶這麽坑的啊！
這一刻的腎虛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頭，死不死我不知道。”
“反正現在我們契約是簽訂了的。”
“要死大不了就一起死。”
“我嘛，早就活夠了，沒什麽好遺憾的。”
陳長安卻是看著腎虛子，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微微一笑。
“倒是你嘛，到時候可能就有點難受了。”
“我聽說上界的那一群人，最喜歡的可就是仙草，特別是化形的仙草了。”
“泥煤！”腎虛子當即碎了陳長安一地。
他算是明白了，今天他這是上了這小子的當了。
“好了，老頭，別藏著掖著了。”
“你本體給我一用！”
說完，陳長安不再遲疑，他一把抓起腎虛子的本體，直接扔入了那座通道之中。
這種逆伐通道非九境的人物無法通過，哪怕是陳長安也不例外。
但是，若是用一件仙物開道，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而腎虛子的本體，不多不少，剛好適合！
不然你以為陳長安為什麽這麽費盡心思的來和腎虛子拉扯？
嗡嗡嗡~！
下一刻，一道寬敞的通道從天空中憑空照射下來，籠罩住了陳長安的身影。
然後，跟隨這股光照的升起，陳長安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中。
嗡嗡嗡~！
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一座仙霧繚繞的浩然門戶之外。
這是一座巨大的青銅門，門上刻著無數的生靈神象。
而在這座門戶之上，更是有兩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飛舞其中。
“聖界！”
毫無疑問，隻要跨過了這一道門戶。
身處的世界，便是那無數眾生夢寐以求的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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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這名字，夠個性！
“多謝腎虛前輩。”陳長安拱手道。
隨後，在腎虛子的放縱之下，陳長安花了兩天時間，將空間內的所有大道花搜羅一空。
而且還帶走了腎虛子指的那些聖藥。
聖藥，八境以上修士才能用得到的極其大藥。
價格不菲，放到外界的話，一株少說也能賣到十多萬塊道源石。
價格貴的一批。
而這裏的聖藥很多，足足有一百多株。
若是賣出去，一千多萬塊道源石就能到手！
這麽大的收獲，差別沒把陳長安樂壞了。
而在這兩天的時間裏，陳長安也了解到了腎虛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簡單的來說，空巢老人！
他出生的地方就是這地方，然後因為一場亂伐，他很久很久以前就被困在了這片空間，
且受到一股無形的規則的製約，出不去了。
這段時間具體有多久呢，
久到腎虛子自己都不記得了。
他隻記得當年他帶進來的那些大道花，如今已經長了一茬又一茬。
到了現在，已經長滿了一大片藥園。
五色，七色，爭相鬥豔。
一色，三色，爭相成長。
而當年跟隨在他身邊的尊級神藥的種子，如今更是已經長成了一株成熟的十境神藥。
活過如此多的歲月，腎虛子早已經看清一切。
對他來說，能在臨終前見到一個活人，
就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腎虛前輩，難道您就沒有想過出去嗎？”
陳長安問道。
“我想，以您的實力，
如果想要出去的話，應該沒什麽人能阻擋你的吧？”
腎虛子搖搖頭，道：
“小子，你不懂。”
說著，隻見腎虛子抬手，隨意打向了天空。
嗡嗡~！
下一刻，陳長安驚訝的發現，腎虛子打出的光華竟然全部都消融在這片虛空之中了。
就仿佛是陷入了另一處時空似的。
試完這一下，似乎是怕陳長安不信，
腎虛子又換了幾個方向，繼續伸手打出光華。
無一例外，他打出去的光華，都消融了。
“小友，你看，就是這個情況了。”
見此一幕，陳長安陷入了沉思。
腎虛子似乎並沒有騙他，他好像真的出不去。
腎虛子似乎看出了陳長安的沉思，他擺擺手不在意的笑了，道：
“不必為老頭子我擔心。”
“世間之事、一飲一啄，”
“老頭子我雖然出不去這裏，但我卻靠著這裏活過了無盡的歲月。”
“這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我也不清楚了。”
陳長安聞言一愣，隨後拱手道：
“前輩之豁達，晚輩佩服。”
是真的佩服。
陳長安前世雖然不是肥宅，但對於那群人多少是有點了解的。
但那群屌絲之所以能宅在家裏辣麽久，
是因為他們網絡裏麵有u盤，
u盤裏麵有很多個g的學習資料！
而腎虛子的這個就恐怖了，
什麽都沒有，一切靠自我催眠！
不過，他這自我催眠有點屌啊。
都特麽腎虛了。
佩服！
腎虛子似乎很在乎陳長安的這種恭維，他點了點頭。
目光看向遠方，悵然一歎道：
“小子，你可知這個地方是怎麽來的？”
陳長安搖頭。
這一處空間非實非虛，不在五行之中。
裏麵的靈氣又十分的濃鬱，濃鬱到能同時容納一百多株聖藥生存的地步。
講實話，縱然陳長安掌握著非常多的數據，
但對於這個詭異的地方，他卻是不知道怎麽形成的。
陳長安問道：“腎虛前輩，莫非有什麽隱秘不成？”
“嗯。”
腎虛子摸了摸胡須，他似乎很喜歡摸胡須。
“既然你想聽，那老夫就給你摔擺率擺。”
“那是老夫我剛出生的時候。”
“那時候，億萬萬種族林立，橫空，天下還未有如今這般的衰敗，”
“最鼎盛的時候，共有六尊古老屹立在同一片星空之下。”
“天帝！”
“地皇！”
“靈帝！”
“雷帝！”
“青帝！”
“星帝！”
“.....”
腎虛子說得很認真，
他從六大古的起源，一直說到了六大古的覆滅。
陳長安也聽得很認真。
關於天帝等六大古的傳說，陳長安曾在一本名為《太乙錄》的書中了解過一些。
那是發生在神話時代的事情！
但也僅僅隻是皮毛而已，
更詳細的東西，上麵就沒有記載了。
在六大原初古隕落之後，天命瞬間變得無主。
於是，一群隱藏起來的偽神動手了。
他們盜取了天命，成為了古老。
不過，雖他們成為了古神，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方天地的規則變了。
長生物質卻被那場大恐怖掠奪一空。
他們雖然成為了古神，但卻失去了成道法則。
被大道打壓。在這種打壓之下，他們自身的道遭受到了極為嚴格的壓製。
身上的道被壓製，這也使得他們再也沒有了悠長的生命。
於是，為了應付這種打壓，
一個個禁區絕地就形成了。
那個時期，也叫荒古時期。
荒古時期，世間億萬種族，均都活在諸大禁區的奴役之下。
或為肉食，予奪予殺！
直到天地間第一尊聖人，也就是武閣武祖誕生的時候，這種情況才得以稍微改變。
這個時代，又稱為遠古！
而十尊的源頭十聖，就是自遠古時代之中殺出來的！
他們誕生於那個絕望的時代，在那個時代之中用智慧開創了一條條直通大道的修行法。
使得世間眾生，從此擁有了對抗邪魔的實力。
腎虛子說了這麽多，主要就是告訴陳長安，
那些年消失的成道法則，其實並沒有消失。
而是被封印在這處空間了。
說著，腎虛子遞了一個瓶子給陳長安。
陳長安接過來一看，裏麵有數縷或虛或實的恐怖氣息在沉浮。
雖然沒有打開來看，
但隔著瓶子，陳長安都能感受得到那幾縷氣息裏麵蘊藏的龐大道則之力。
是如此的雄厚，磅礴，那絕對是這世間最為澎湃的力量。
陳長安驚訝了，
前所未有的驚訝，
因為這種力量，他隻在小象的身上看到過。
這說明了什麽，不言而喻！
他在須臾之間也出手了，才一個轉身的功夫，
就將那個瓶子給收入了隨身空間之中！
“你這小子！”
見到陳長安藏瓶子的動作，腎虛子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頗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在裏麵。
但陳長安可不管那些，
成不成鋼不要緊，重要的是這玩意兒是真的很金貴！
見狀，腎虛子隻好無奈的搖搖頭道：
“罷了，罷了。”
“你走吧，那東西本身就是要送伱的。”
“我這個老東西也沒多久可以活的了，”
“留著這些東西也是無用。”
腎虛子說的話並沒有假。
成道法則並不是萬能的。
它雖然能幫助一個人領悟完整的大道法則，但這個限度，是有限的。
就比如一個學習很差的學生，你買了一本‘五高三模’放在他的麵前。
誠然，若是真的能完全做會那裏麵的題，他高考是不難得。
但是，題是給他的，甚至是答案也給他了。
可，他真的能學會嗎？
不能！
就算是請了老師輔導，那可能也是白搭！
這種東西是強求不來的。
就比如他自己，現如就算是泡在大道法則組成的水裏。
也都不會有任何作用了。
“前輩，莫非您真的不與晚輩一起出去？”
看到老者如此模樣，陳長安有些動容。
“出去了又如何？不出去又如何？”
腎虛子笑了。
“小子，老夫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我的大限已然將至。”
“若是此行出去了，隻怕是再也迴不到這裏來了。”
“說老夫是矯情也好，懷舊也罷。”
“還是就葬在這裏了。”
“這個地方雖然苦悶，”
“但它也陪了老朽如此多的歲月。”
“早已經舍不得了。”
聽著腎虛子的話，陳長安再度沉默。
腎虛子的這一幕讓他何其的熟悉。
前世鄰居家的那個老人家也是如此。
勞作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才等到兒孫爭氣了。
得享受了幾天的日子，
然後就病倒了。
癌症晚期，無法治療。
老人在知道了情況之後，拒絕了兒孫的提議住院接受治療。
唯一的心願便是迴到老家去，最後看一看那裏的風和月。
最後，老人死了。
臨死的時候，他將老家裏的東西都收拾了幹幹淨淨。
這才躺到床上，抱著老伴的遺像，進入了夢鄉。
老人走的時候，嘴角很安詳。
“前輩大恩，小子無以為報。”
“請受小子一拜。”
陳長安知道無法挽迴腎虛子，拱手一拜。
雖然與腎虛子才相處了短短不到三天的時間，
但在這三天裏麵，陳長安卻獲得了許多許多。
這些是恩，
得拜！
“嗯，去吧。”
腎虛子點點頭，緩緩的道：
“出去之後就忘了我這個老頭子吧。”
“這個地方，以後或許也不會有人再來了。”
陳長安知道腎虛子說的是實情，從外麵進入裏麵的道路每一刻都在變。
就算是現在的他，若是不經過推演的話，
也根本就找不到進來的路。
說罷，腎虛子便走了。
在無盡的花海中央，有一座茅草小屋。
而腎虛子，這無數歲月以來，就住在那裏。
陳長安一直眺望了很久，直到看不見腎虛子的身影之後，這才長長的歎了口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隻是，這是腎虛子自己的決定，陳長安根本無法幹預。
他也幹預不了。
這時候，陳長安突然有了一種明悟，忽然知道了腎虛子為何放棄走出去的原因。
不是他不想，而是這無數年來，他的所有道心早已經被打擊得體無完膚了。
這種情況下，再出去又能如何呢？
世間一切，我所熟悉的早已經離我而去。
我就算是能獨坐這世間苟活，又有什麽意義呢。
“天地玄兵，道路在前！”
“向天指引，星空之道，開！”
和之前進來的時候一樣，隨著陳長安的一聲低喝，一條蜿蜒的七彩光路出現在他的麵前。
隻不過，這一次出現的七彩光路，明顯要比進來的時候的那條要複雜得多。
踏上光路，陳長安最後迴頭看了一眼茅草屋，道：
“前輩，晚輩就此別過。”
“前輩之恩，晚輩銘記於心。”
說完，陳長安對著茅草屋鄭重一拜，然後這才轉身，準備踏上光路離去。
“小子，不必了，現在你就可以報答！”
然而，就在陳長安正準備要走的時候，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卻是在他的耳邊炸響。
聲音雖小，但卻充滿無盡威嚴，不可置否！
這道聲音，是從陳長安的身體裏麵響起的。
“什麽？！”
陳長安當即大驚，連忙運起神念，內視而去。
頓時就發現不知何時起，他的識海之中，
在那充滿了鳥語花香的內世界之上，竟然盤坐著一尊道人。
白眉須眼，老態龍鍾！
“前輩，你這是作何？”
陳長安看得很清楚，這道人分明就是剛剛一別的腎虛子！
隻是與剛剛所見的腎虛子不同的是，識海之中的這道人的那一雙雙目，
卻不是渾濁的模樣，而是充滿了奕奕神采，
他的身體也充滿了生機，根本沒有半點的老態！
這哪裏還是一個即將要死的老頭，根本就是一尊俯瞰歲月的亙古強者。
陳長安的第一反應就是腎虛子在和他開玩笑。
“哈哈哈，作何？”
腎虛子看著陳長安，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子，本來老夫我都已經不抱希望出去了的。”
“卻沒想到你就竟然給了老夫如此大的一個驚喜。”
“不僅自己走了進來，還把這麽好的體質都給老夫送了過來。”“''
“先天大儒之身啊，沒想到你竟然會是傳說中的先天大儒身！”
“身體裏麵還有這麽多的法鎮壓一方。”
“哈哈哈，老夫這次是真的要發了！”
“這一世的天淵，當有老夫一席！”
聽見腎虛子的話，陳長安的心頓時一沉。
要是這時候他還不清楚腎虛子要做什麽的話，那他這些年也就白活了。
奪舍！
陳長安沒有想到，自己運氣竟然會這麽背，
竟然遇見了傳說中的奪舍！
事實很快給予了陳長安證明。
他這時候試著調動內世界，卻發現自己和內世界的聯係已經被斬斷了。
不僅是大儒之息幻化成為的綠意盎然的內世界，甚至，此刻陳長安感覺，係統的存在，也變得有些不穩定起來。
這並不是係統變得不穩定，而是他的精神力，正在不斷的被腎虛子蠶食！
而且，因為腎虛子是突然出手的原因。
此刻陳長安的精神力，一開始就已經被同化了一大半！
這直接導致現在他所有的神通，此刻一個都用不出來了！
這是無解之局！
怎麽辦？
怎麽辦？
難道我真的就要隕落在這裏了？
陳長安有點後悔，後悔當初就不該踏進這裏的。
與陳長安不同，腎虛子則是表現得很高興：
“行了，別哭喪著一張臉了。”
“你放心，老夫身為混沌之中的來的人，定然配得上你這具身體的。”
“而且，老夫還能幫你把你丟失的本源補齊，讓你的這具身體極致輝煌。”
說著，腎虛子又同化了一大部分陳長安的精神力，
此刻的陳長安，隻剩下了思考的能力。
腎虛子見狀當即笑道：
“小子，別說老夫不通人情，看在你和老夫我也算是有緣，
且又給老夫送來了這麽好的軀體的份上。”
“老夫可以破例為你完成一個遺願。”
“說吧，你的遺言是什麽？”
說完，腎虛子看向陳長安，等著他的迴答。
見此，陳長安不由得苦澀一笑。
之前腎虛子停下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會留著他的這縷意識，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
陳長安知道，那個問題，是腎虛子留存給他的最後的柔情。
說完事情之後，自己就得走了。
陳長安沒有想到，時隔十八年，自己又要死了。
不過，似乎好像並沒有怎麽害怕。
也許是習慣了。
陳長安拱手，道：“前輩，晚輩並無什麽遺願。”
“隻希望前輩若是以後有能力的話，能幫晚輩將父母的仇報了。”
“晚輩感激不盡。”
腎虛子點頭，“嗯，這個事情不用你說老夫也會做的。”
“還有嗎？”
他又問道。
“沒有了。”陳長安苦笑著搖搖頭。
不過，他又說話了：
“不過，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能答應。”
“前輩曾告訴過晚輩前輩來自於久遠的地方，”
“晚輩想，前輩應該不是個人。”
“前輩能否告訴晚輩，您的真身是什麽呢？”
原來是這個。
聽到陳長安的話，腎虛子笑了。
他不得不承認陳長安的聰明，竟然能注意到他偶爾提到的詞匯。
古往以來，腎虛子是不會向別人說出他的本體是什麽的。
因為這個秘密，牽扯甚廣，一般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但告訴一個將死之人，倒也無妨。
更別說這樣會減少這小子的抵抗心思。
這小子的抵抗心思變弱了，自己也就越能輕鬆掌控這具身體。
思極於此，腎虛子便做出了決定。
他指著茅草屋外的一株普通藥草，道：
“那便是本尊的本體，蜃仙神草！”
“怎麽樣，很帥氣的一株草是吧。”
陳長安隨著腎虛子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那是一株十分普通的草。
這樣的草，在那片花海之中，沒有一萬也有一千，
普通無比。
卻沒想到，這竟然就是這腎虛子的本體。
不過，
“蜃仙神草？”
得到名字，陳長安連忙溝通了係統，搜索起來。
不過奇怪的是，什麽都沒有搜到。
隻有一條零碎的信息：
“蜃仙神草，出處不詳，疑似仙界之物。”
“能製造大麵積幻象...”
“製造的幻象，能迷惑住仙！”
信息雖少，但卻很驚悚。
真仙都能被迷惑，這得是一種什麽品級的東西？
難怪這腎虛子總說他來自混沌之中。
如今看來，此言怕是非虛。
“沒錯，便是蜃仙神草！”
腎虛子點頭，得意的道：
“怎麽，嚇了一跳吧。”
“也是，像你們這樣的凡夫俗子，被嚇到很正常。”
“畢竟老夫這樣的仙物，不是尋常人能夠見到的。”
陳長安點頭，頗為讚同的道：
“是啊，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仙物。”
“難怪我就說，為何用了普通推演都推演不出來你的跟腳。”
“偏偏要用到萬象推演才行。”
“原來原因出在這裏啊。”
說到這裏，陳長安忽然麵向腎虛子，
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什麽？小子，你什麽意思？”
見到陳長安的這幅模樣，不知為何，腎虛子的心頭陡然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
“沒什麽意思，就字麵上的意思而已。”
陳長安淡淡道。
臉上那幅裝出來的樣子已經不見了。
蜃神仙草？
我找的就是你啊！
腎虛子見陳長安沒有理睬他，頓時怒不可遏：
“小子，安敢如此輕視老夫！”
“老夫決定了，等到風神過去，勢必要將你的神魂都全部毀掉。”
神魂都毀掉，這可是極致之大殺伐。
一旦這麽做了，就意味著這個人徹底死了。
“行了，老頭，別裝了。”
“你已經敗了。”
陳長安搖了搖頭，不屑的看著腎虛子。
隨後，他打開了意識之門。
“就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識海！”
陡然，陳長安心念一動，直接讓識海翻滾了起來。
“哈哈，小娃娃，讓老夫看看真正的識海？”
陳長安的話頓時讓腎虛子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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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占據的那一塊綠意盎然的內世界，突然間崩塌。
隨後，一片浩瀚到了無邊的內世界，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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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可怕的是，在那尊可怕的巨象身邊，也還同樣沉浮著幾尊可怕到了極致的虛影。
一尊睥睨天地的大魔，一尊撕裂時空的古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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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尊存在，俯瞰世間！''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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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虛子慌了。
蓋因為他認得那內世界之中沉浮的那七尊身影之中的四尊。
太古霸主鎮獄神象，神話時代地皇始魔，雷帝雷鳴，星帝太陰。
腎虛子指著陳長安，顫了顫嘴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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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虛子是真的顫抖了，在這股龐大的內世界麵前，他隻覺得自己的那點精神力就宛若一粒塵沙那般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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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安笑了：“我當然就是我了？還能是誰？”
一語出，陳長安也不廢話，直接用內世界那龐大的精神力給腎虛子直接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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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子，你放開我，不然老夫勢必與你不死不休！”
被陳長安陡然這樣一壓，腎虛子渾身都在撕裂一般的疼。
他是仙草之靈，沒有本體。
若是這一絲精神力被陳長安壓碎了的話，那他也就將煙消雲散了。
陳長安卻是沒有管腎虛子的哀嚎，而是繼續加大精神力的灌輸。
不緊不慢的朝著腎虛子的識海壓迫。
不得不說，這腎虛子不愧是自亂古時期甚至更遠時期存活下來的生靈，
這一份精神力，是陳長安目前見過的人之中，最為強大的。
陳長安保守估計，就算是陰天子那樣的大天尊，恐怕都沒有這個老頭的強。
隻可惜，這老頭遇到的是自己啊。
放眼整個天下，若說實力的話陳長安不好說，
但若是比起識海強弱的話，他可不慫任何人。
從與係統綁定的那一刻起，他的識海就已經不是一般的生靈能夠企及的。
更不用說，他這腦海中無數萬的法了！
“啊！”
腎虛子又吃痛一聲，嘴裏剛想繼續放狠話，卻又是彭的一下受到了更狠的，
這讓他不由得一下子服軟了：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啊！”
“小的招了，我全都招了，別再壓我了。”
陳長安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哦，老頭，你真的準備招了，不準備繼續剛了？”
腎虛子連忙點頭，他的虛汗都被弄出來了。
“是的是的，大爺，小的服了，真的服了。”
“那好吧，說說你的事。”陳長安見這小老頭是真的服軟了，便這樣問道。
在這個世界，能引起陳長安興趣的事情不多。
但眼前的這個小老頭兒便是其中一個。
事實上，在剛剛進入這處空間看見腎虛子的時候，
陳長安就第一時間利用係統推演了腎虛子的信息以及他的目的。
係統的推演功能，這是陳長安偶然發現的。
運轉機製是，可以從他腦海中已有的知識來進行統合，最後給出某些事情的推演結果。
並且，陳長安腦海中知道的東西越多，他能獲得的推演結果就越精準，
這個推演分為一般推演和高級推演，而一般情況下，普通推演就能給出陳長安想要的東西了。
但當時推演的結果並不如陳長安的意。
因為推演的結果之中，除了兩個能根據腎虛子現在的動作表情推演出的結果之外，
其餘的關於腎虛子實力，來曆，等等的這些都是問號。
問號，這說明腎虛子的級別已經超出了係統推演的上限。
若是想要繼續推演出更多的結果來，就隻能動用比普通推演更高一級的萬象推演。
但，萬象推演很珍貴，
陳長安可舍不得用在這種地方。
於是便出現了後麵的陳長安故意套話的演戲事情。
而讓陳長安下定決心來陪老頭演戲的原因，則是當時係統給出的兩個可能性事件。
這兩個可能性事件是這樣的。
第一：腎虛子與陳長安的談話是真心的，
他將陳長安看作了臨死之前的忘年交。
第二：腎虛子的本體不是人類生靈，之所以會這麽熱情的招待陳長安是因為想要對他進行奪舍。
當時在得知了這後麵一種可能性事件之後，陳長安就第一時間推演了自己能被奪舍成功的概率。
係統給出的答案是，零。
是故，陳長安就放下心來演戲了。
不然的話，當初在見到腎虛子的第一眼，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陳長安向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的人。
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的確如係統所推演的那樣，
在與腎虛子開始接觸的第一天，陳長安就感覺到自己的識海被入侵了。
這種入侵十分的隱秘，但卻逃不過陳長安的監察。
為了不打草驚蛇，於是陳長安將計就計。
將自己的大部分識海都給隱藏了起來，隻留下了萬分之一展露在外麵給腎虛子鯨吞。
為了逼真，他甚至還把太淵帝鍾也放在了這部分留下的識海之中。
果然，腎虛子山當了，
而且還是大當！
說實話，若是腎虛子動用的不是識海而是實力，陳長安還真的打不過。
但現在嘛，隻能說抱歉了。
勝者為王懂否？
“小...不不，大爺，大爺啊，我都說，”
“事情是這樣的....”
腎虛子聽到陳長安的問話，立馬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連忙倒豆子倒蒜一般的將他所有的事情都給交代了。
從出生到現在，一件都沒落下。
說完了之後，腎虛子更是毫無節操的跪下了：
“陳大爺啊，求您別殺小老兒我啊。”
“老兒我雖是仙草，但我的汁水是酸的啊...”
額。
聽完腎虛子這聲淚俱下的話，陳長安嘴角不由得一抽。
他打死也沒有想到，這看似很正經的小老頭兒，其實內心裏居然是一個老不羞。
除了老不羞之外他還有一個的確很神秘的來曆。
怎麽說呢，
這老頭兒當初是界海的一根草，誕生在混沌之中。
那時候的混沌可不是陳長安理解的那個洪荒混沌。
而是充滿了長生物質，群仙爭鳴的地方。
簡單來說，也就是世人們口中常說的太古。
不過，他是出生在太古年代末期的仙域。
活躍於鎮獄神象以身鎮地獄之前。
據腎虛子所說，在他剛出生沒多久，一場大動亂就來臨了。
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席卷了整個混沌海，
無邊無際的界海之中，每一日都有無上存在在亂伐。
那一戰，天光無色，界海都給打翻了。
而他它所在的那一片仙土，也正是那時候遭了殃。
被不知道哪來的一道流光給劈離了界海，進行了無盡的漂流。
等到穩定下來之後，就已經在這方世界之中了。
後來，因為特殊性，逐漸形成了一層保護色。
然後就發展成為了一方秘境，
也即是現在的太玄秘境。
而他，從漂流至今，已經在太玄秘境之中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這無盡的歲月以來，他哪兒也去不了。
每日隻能待在這一片空間。
一開始倒也還好，畢竟他隻是一根草，
孤獨寂寞什麽的是不存在的。
但後來，隨著這片區域不斷的被人發現，
他也就慢慢的知道了一些關於外界的風土人情。
俗話說，不怕不懂，就怕知道。
在知道了這些所謂的萬界繁華之中，這棵沉寂了無盡歲月的老仙草就坐不住了。
他不想要再繼續待在這裏了，他想出去，出去看一看這絢麗的世界！
於是，謀劃開始了。
但奈何，這個地方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進來的。
從蜃神仙草開始謀劃至今長達數千萬年的時間，能進來這裏的也就渺渺兩人而已。
一個是一個女子，另一個則是陳長安。
本來那次那尊女子進來的時候，蜃神仙草都想打主意，來個奪舍大計的。
但奈何，一番試探之後，他發現自己似乎剛不過那尊女子。
於是為了小命著想，他不得不放棄打算。
甚至連現身都沒有！
為此還硬生生看著對方將他的藥園給帶走一半。
本來經此一事，蜃神仙草都要打算放棄的了。
但是好巧不巧的，這時候陳長安進來了。
對於陳長安這樣的小白，蜃神仙草怎麽可能會放棄。
於是一場演戲就開始了。
隻是讓蜃神仙草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次竟然又看走眼了。
不禁奪舍沒成功，反倒被這小子給反手拿捏住了。
陳長安一陣思索之後，看向腎虛子，道：
“蜃神草是吧，想要我不殺你也行。”
“不過，你能給我帶來什麽呢？”
腎虛子一愣，不敢置信的問道：
“什麽？小子...啊不，陳大爺，你不殺我了？”
陳長安點頭：“若你有價值，我可以不殺你。”
“多謝大爺不殺之恩。”
聽到陳長安不殺的話，腎虛子頓時一臉高興的伏地而拜。
這幅口氣，諂媚無比，與之前那幅沉穩穩重的老者形態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毫無形象可言。
不過，腎虛子可不在意這些。
能活下去，這可比什麽都強啊！
俗話說，活得越長越怕死。
如腎虛子這樣活了百萬年的，更是怕死了。
所以，在被陳長安拿住了之後，蜃神仙草就慫了。
能屈能伸，方才大丈夫是也！
陳長安擺擺手，打斷了腎虛子，道：“行了，老頭，別拍馬屁了。”
“接下來我們該幹正事了。”
他知道這老貨為什麽會這麽沒有形象。
不諳世音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怕死。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老貨本身就是一個不著調的老頭。
之前的那幅莊重的模樣，才是裝出來的。
接下來，陳長安和腎虛子簽訂了契約。
陳長安可以不殺腎虛子，也可以帶腎虛子出去，
但作為交換條件，腎虛子需要為陳長安無償服務五百年，
另外，陳長安在需要用到腎虛子的本體蜃神仙草的時候，腎虛子不能拒絕。
當然，陳長安保證，不會做出傷其根基的事情來。
最多要一些根須即可。
再有就是，這片空間裏麵的東西，全部歸陳長安所有，
算是當作腎虛子要奪舍他的賠償。
對此，腎虛子雖然很想打人，但也不得不答應，
沒辦法，形勢比人強啊。
契約是以陳長安的精神力為約束的，
若是腎虛子違反了其中的任何一條，陳長安能瞬間要了他的命。
如此一來，陳長安不僅收獲了一株仙草，
更是白得了一尊超級打手！
腎虛子具體有多強陳長安不清楚，但想來應該不會比這世間任何一尊九境差。
“走吧，我們出去了。”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陳長安帶著腎虛子，走出了這一處空間。
“這就是外麵的空間嗎，哇卡卡卡，老夫我出來了，哈哈哈！”
“玄功壓萬古，無敵鎮世間，手握諸天掌萬界，吾道即是紅塵天。”
“老夫宣布，從今往後，這片天下，就是我的了，哇卡卡卡！”
一聽到說要出來，腎虛子立馬就瘋了。
他大瘋特瘋的四處亂嚎，足以看得出他到底有多麽的高興。
不過，很快腎虛子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發現陳長安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外界。
而是這片空間的最裏麵。
這片空間的最裏麵有什麽東西腎虛子還能不知道嗎。
那是一條路，一條通往聖界，仙界，的路！
這小子這是要幹什麽，他是要逆伐上界嗎？
“臥槽，小子，你丫大爺的。”
“你特麽不會告訴我，外界這兩天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要從下界逆伐上界去殺人的人就是你吧？”
“你說呢？”聞言，陳長安嘴角一笑的看向腎虛子。
“我曹！這他麽還真是？”
“你丫的想死也別帶上我啊！”
腎虛子聞言懵逼了。
他雖然被困在小秘境裏麵，但是整個玄天秘境的事情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所以，關於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所謂宋帝要逆伐上界的事情，他是聽說過很多遍的。
起初他還在想這是哪個沙雕竟然會怎麽幹。
因為他很清楚，聖界那個地方到底有多恐怖。
別說是一尊剛剛凝聚出道宮的偽天尊了，就算是一尊大天尊在世，都不敢在那裏撒野的啊！
那沙雕，他是怎麽敢的啊！
但是，現在腎虛子竟然發現，那個所謂的沙雕，竟然就在自己眼前？
而自己剛剛還和他簽訂了共進退契約？
沃日泥煤歐！坑草也不帶這麽坑的啊！
這一刻的腎虛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頭，死不死我不知道。”
“反正現在我們契約是簽訂了的。”
“要死大不了就一起死。”
“我嘛，早就活夠了，沒什麽好遺憾的。”
陳長安卻是看著腎虛子，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微微一笑。
“倒是你嘛，到時候可能就有點難受了。”
“我聽說上界的那一群人，最喜歡的可就是仙草，特別是化形的仙草了。”
“泥煤！”腎虛子當即碎了陳長安一地。
他算是明白了，今天他這是上了這小子的當了。
“好了，老頭，別藏著掖著了。”
“你本體給我一用！”
說完，陳長安不再遲疑，他一把抓起腎虛子的本體，直接扔入了那座通道之中。
這種逆伐通道非九境的人物無法通過，哪怕是陳長安也不例外。
但是，若是用一件仙物開道，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而腎虛子的本體，不多不少，剛好適合！
不然你以為陳長安為什麽這麽費盡心思的來和腎虛子拉扯？
嗡嗡嗡~！
下一刻，一道寬敞的通道從天空中憑空照射下來，籠罩住了陳長安的身影。
然後，跟隨這股光照的升起，陳長安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之中。
嗡嗡嗡~！
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一座仙霧繚繞的浩然門戶之外。
這是一座巨大的青銅門，門上刻著無數的生靈神象。
而在這座門戶之上，更是有兩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飛舞其中。
“聖界！”
毫無疑問，隻要跨過了這一道門戶。
身處的世界，便是那無數眾生夢寐以求的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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