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宮主出現,她那周身不斷散發的龐大威勢,立馬便使得現場的氣氛頓時一靜。


    不論是梵宗的圓真老佛,還是另外的九曲劍宗、天一宗等幾宗的老者,均都是被罕見的鎮住。


    然後,都不免紛紛的將目光轉向陳長安,滿目震驚。


    對於陳長安這個人,他們是知道的。


    他們也知道陳長安修成了儒門儒聖都不曾修成的道。


    在儒道這一道之上,陳長安足以堪稱儒門第二祖。


    但,稱謂是稱謂,實力是實力,這二者從來都不能混為一談。


    陳長安雖然修成了周天虛神是不錯,但他的境界實在是太低了。


    六境的周天虛神,再怎麽厲害那也是六境。


    想要躋足他們這個層次始終是還差了一些。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這太陰宮主身上的氣息,明顯是已經達到了七境。


    這說明什麽根本就不言而喻。


    “原來施主是有備而來,是老僧失禮了。”


    見到陳長安身後那一襲宮裝的太陰宮主之後,圓真大佛立馬就改了口。


    他對著陳長安一禮道。


    圓真大師的話說出來之後,其餘的幾人也紛紛對著陳長安微微一禮:


    “貧道劍虛,見過陳道友。”


    “平道道元,見過陳道友。”


    “陳道友真是年輕有為了。”


    心中無不是在震撼陳長安的實力。


    幾個月不見,原本還隻有六境的實力,現如今已經來到了七境。


    再加上這周天虛神,這位天水大儒,隻怕是不好相與啊!


    這個世界就這樣。


    你沒有實力,哪怕你傾盡全力在表現,但別人不會高看你任何一眼。


    而若是你有了實力,你站在哪裏,哪裏都是焦點。


    “諸位,可以開始了。”


    陳長安則是並沒有理會眾人的心理活動,而是看著靈境的大門,對著幾人說道。


    “善~!”


    聽到陳長安的話,七人立即收迴了心神,均是點頭。


    隨後,他們各從懷中拿出了一塊令牌,投入了前方的虛空之中。


    陳長安見狀,也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塊令牌。


    天水令!


    同樣是投入了前方的虛空之中。


    將令牌都投出去之後,八人本人也緊跟著運轉道法,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不一會兒,那八塊原本消失在虛空之中的令牌從空中落下,


    分別落在了陣法的一角。


    等到八塊令牌全部就位之後,外界的靈境之前的廣場之上,


    一道哢哢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後,拿到幽藍色的天河大門,緩緩打開。


    隻見門內裏麵倒轉著亮藍色的星河虛影,就像是一道傳送陣一般無二。


    “諸位道友,秘境已開,可以進入了!”


    靈境大門打開之後,天空中,一位老者對著下方靈境廣場上的人喊道。


    隨後,立即有成群的宗門帶著他們的弟子魚貫進入門戶之中。


    先進入門戶的是一些家族或者散修勢力的弟子,


    隨後是六境以下的道統,六境道統。


    最後才是八大七境勢力。


    這個安排倒是讓陳長安略感驚訝。


    因為這與他想象中的修仙界弱肉強食的理念不符。


    不過,震驚歸震驚,陳長安並沒有傻乎乎的去問為什麽。


    世間萬物,皆有其存在的道理。


    既存在,那便是合理。


    天水宗是最後一個進入的宗門。


    為了保險起見,陳長安選擇最後一個進入秘境。


    太玄秘境的麵積很大,約莫了前世三四十個地球那樣的大。


    裏麵灰蒙蒙一片,還有些陰暗,能見度很低。


    給人以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大道花和怨靈,則是這處秘境的兩大特產。


    前者是機緣,而後者,則是財狼。


    自古以來,每一次太玄秘境開啟,


    都會有很多人死於怨靈之手,


    且,隨著太玄秘境開啟的次數越多,裏麵死的人越多。


    據說上一次開啟,太玄秘境中死亡的人數達到了總人數的三成還多。


    甚至是少年天驕,都隕落了數十上百尊。


    堪稱損失慘重!


    但,饒是如此,每一次太玄秘境開啟仍然有人前仆後繼的湧入其中。


    無他,機緣很雄厚,沒人願意放棄。


    若是沒有係統,陳長安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經得住這種誘惑。


    遠眺了一番各處的情況之後,陳長安來到了隊伍麵前。


    太玄秘境裏麵的傳送是隨機的,以一個隊伍為一個群體,隨機分布在太玄秘境的各處。


    陳長安粗略的看了一下,他所帶的這個隊伍降臨的地點是在太玄秘境的西南部。


    西南部,按照從李道然等人那裏得來的信息。


    此處的大道花最為稀疏,若想要找到更多的大道花的話,還得朝西北方向行進,或者走到太玄秘境的中心。


    不過,陳長安可沒有尋找大道花的打算。


    甚至,他從一開始進來太玄秘境,就不是為了所謂的機緣而來。


    當天水宗的眾人來到了一處相比較安全的地界之後,陳長安一步踏出,來到了隊伍之前。


    他徑直找上了隊伍中的一個看起來大概五十歲左右的中年道人,拱手一禮說道:


    “張師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陳師弟?”


    被陳長安突然叫到,張玄道有些疑惑。


    但疑惑了片刻之後,他還是點點頭道。


    “可以。”


    張玄道沒有怠慢,跟著陳長安走到了無人的地方:


    “師弟可是有什麽事?”


    張玄道,天水宗通天峰峰主,論輩分算是宗主李道然的師兄。


    年歲大概三四百歲。


    體內五藏已修煉到圓滿,是一尊五境後期接近圓滿的大修士。


    此行來太玄秘境的目的就是協助陳長安做好弟子們的帶隊任務。


    “張師兄,是這樣的。”


    陳長安說道:


    “師兄也知道我以前基本上都是待在宗門之中,從來沒有下山曆練過。”


    “對於這世間的事情所知甚少。”


    “帶隊伍的事情更是一竅不通。”


    “所以我想請師兄暫時幫我帶帶弟子們,不知師兄願意否?”


    聽到陳長安的話,張玄道頓時一愣:


    “師弟你可是要出去?”


    “嗯,不瞞師兄,我的確是有事情要出去一趟。”陳長安點頭,然後將自己的意思說了一遍。


    話不多,但意思表達得很明確。


    大致意思就是陳長安說,他在進來太玄秘境的時候,就一直感覺到腦海中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吸引他。


    直覺告訴他,這種東西對他很重要。


    若是能得到了,或許以後有破除厄運,更進一步的可能。


    所以,陳長安想要脫離隊伍去,自己去尋找一番。


    另外就是,陳長安表示,他覺得自己經驗太少,無法很好的完成宗門交代的帶領一眾弟子在秘境闖蕩的任務。


    相反,張玄道比起他來,要有經驗得很多。’


    所以陳長安想要拜托張玄道來幫幫他。


    經過陳長安的這一番解釋,張玄道頓時大致明白了陳長安的想法。


    說實話,對於陳長安的想法,張玄道是支持的。


    現如今的天水宗,陳長安無疑是定海神針。


    要是他能獲得突破的話,對於天水宗來說,絕對是極大歡喜的一件事。


    但,支持歸支持,對於陳長安說要單獨出去單走的這一點,張玄道卻是堅決反對。


    在張玄道看來,在太玄秘境這樣的地方,大部隊人在一起都尚且充滿了危險,


    一個人出去單走那就更加的危險了。


    這不可取,這絕對不可取。


    更別說自己這個師弟好像身上還受到了很嚴重的道傷,隨時都會掛掉的情況。


    這絕對不允許。


    張玄道想的很簡單,那就是哪怕是自己戰死,陳長安都不能有事,


    所以,他不同意陳長安出去單走。


    張玄道把頭使勁的搖了一下說道;


    “陳師弟,不行,我絕不同意你出去單走,這樣太危險了。”


    “你若出了什麽事,我迴去沒法跟掌門師兄還有太上大長老他們交代。”


    聽到張玄道的話,陳長安點了點頭,道:


    “張師兄,伱說的我都知道。”


    “但,若是不走的話,我不甘心啊。”


    接著,他話鋒一轉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見到陳長安意已決,張玄道也知道自己無法挽留了。


    當即他就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說道:


    “那師弟,你出去的時候把清玄師弟他們幾人帶上,讓他們跟著你去你看行不?”


    張玄道口中的清玄師弟幾人,都是此次跟隨而來的一眾山主或者長老。


    修為不低,大概都在五境左右。


    張玄道想要陳長安出去的時候帶上清玄道人等人,就是想要給陳長安加一份保障。


    “師兄,這不用了。”陳長安搖了搖頭,拒絕了張玄道的意。


    緊接著他說道:


    “師兄,不是我不想帶清玄師兄他們一起過去。”


    “實在是我要去的那個地方十分的危險,清玄師兄他們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到時候可能還得我分出心神來照顧他們。”


    “所以我還是一個人去就行了吧。”


    陳長安的這話頓時說得張玄道沒話說了。


    因為雖然盡管很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陳長安說的就是實話。


    清玄道人他們的實力雖然算是不弱,但是在陳長安這種大儒級別的層次來說,就要略遜一籌了。


    若是讓他們跟隨陳長安去,沒準真的誰照顧誰還不好說。


    “那師弟,你走了的話,宗門的弟子們怎麽辦啊。”


    “沒有你在這裏坐鎮,我擔心一些宵小會來打我們的注意。”


    “如萬劍宗以及中土之外那幾個對我們宗門一直虎視眈眈的宗門。”


    為了挽留住陳長安,張玄道這次將話題引道了別的地方。


    不過,他這雖然是在找話題留住陳長安,但是他說的這件事也是一件對於天水宗眾人來說實際上在麵臨的事。


    現如今他們的這一個隊伍裏,就隻有陳長安一個人是六境。


    若是陳長安一走,那麽就將變成沒有六境大修士坐鎮。


    在太玄秘境這種地方,一支沒有六境大修士坐鎮的隊伍,


    會遭遇到什麽東西簡直就想都不用想。


    聽到張玄道的話,陳長安卻是微微一笑的道:


    “師兄,你放心,我不會走太遠的。”


    隨後他將目光看向了一眾弟子之中的一個方向。


    在那裏,卯如雪正帶著幾個弟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陳長安指著卯如雪說道:


    “而且師妹身上有我做下的標記。”


    “若是到時候出了什麽問題,我會第一時間感應到,從而趕過來的。”


    “那...好吧。”


    聽到陳長安的話,張玄道終於是放棄了再掙紮。


    他無奈的對著陳長安拱拱手說道:


    “那陳師弟,一路上小心些。”


    “師兄放心便是。”


    陳長安點頭,隨即告別了張玄道。


    不過,在和張玄道說好之後,他卻是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而是來到了隊伍的前麵位置。


    “咦?師兄,你不是在後麵嗎,怎麽這時後突然來前麵了?”


    此刻的隊伍前麵,卯如雪正在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以期待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兩朵的大道花,從而發一筆小橫財。


    卻突然見到陳長安走了過來,當即不解的問道。


    陳長安說道:


    “師妹,我有事要出去走一趟。”


    “所以來和你說一下。”


    “師兄,你要出去?出哪兒去?難道是脫離隊伍獨自行動?”


    聽到陳長安的話,卯如雪頓時不解的問道。


    “嗯。”陳長安點頭。


    隨後他將剛剛和張玄道說的那一番說辭和卯如雪說了。


    隻不過,這一次他的理由之中,明顯多了一條。


    那就是他去的那個地方,就隻有大儒才能進去。


    別的人若是去了,非死即傷,甚至有可能還會受到大道重創。


    從而導致境界跌落。


    因此,此行隻能他一個人去,帶上別人的話做不到。


    一番話講完之後,陳長安看向卯如雪,說道:


    “所以,師妹,這段時間就勞煩你在這裏幫我看著隊伍了。”


    “怎麽樣,能做到嗎?“


    “哦哦,好的,師兄。”


    卯如雪點了點頭。


    緊接著,陳長安看向卯如雪身邊撲騰的小紫象,


    說道:“小朵,這次我就不帶你去了。”


    “你先跟在師妹的旁邊,幫我看住這裏。”


    “下次若是有機會,我再帶你去,行不。”


    “哞哞~!”小紫象明顯有些不太高興。


    看得出來,它是想跟著陳長安出去的。


    不過,最後它還是哞哞的叫了兩聲,答應了陳長安的話。


    叫聲之中,滿是信誓旦旦。


    像是在告訴陳長安,讓他放心的走,這裏交給他就行。


    對於小朵的話,陳長安自然是信的。


    不是陳長安自吹,可能目前在這個秘境的所有人之中。


    就算是算上他自己,能幹得贏小朵的人,估計一隻手指頭也能數得過來。


    所以,有它坐鎮的天水宗,還用得著擔心嗎?


    那自然是不用的。


    “那好,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交代完卯如雪和小朵的這裏之後,陳長安就走向了隊伍的後麵,然後,並沒有再跟上來。


    於是,一隊人馬就這樣分開了。


    張玄道負責帶領一眾弟子朝太玄秘境的中心搜羅機緣而去。


    而陳長安則是離開了隊伍,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候,陳長安來到了一處密林之外。


    看著這處密林,陳長安麵露沉思之色。


    雖然之前離開隊伍的事情的確是抱著忽悠張玄道的想法去的。


    但陳長安也並沒有騙張玄道,他的確是有事情要離隊單獨去做。


    眼前的這座密林,便是此次他要做的事情之一。


    在來到密林的時候,陳長安的眼前也頓時浮現出了無數道相關的信息。


    【信息一:此地名為天渺之森,是太玄秘境中最為神秘的一處地方。


    但曲觴流水,也是太玄秘境中最沒有價值的地方。


    因為這裏麵不存在大道花,怨靈倒是出奇的多...】


    【信息二:曾有怨靈聖者出現,疑似一切根源之地...】


    ....


    【信息五十:天渺之森之中疑似有古怪,進入之後再出來,森林的布局似乎在變...】


    【信息五十一:疑似遠古古魔神葬身之地,常年魔障侵襲,生靈勿近...】


    【信息五十二:輪迴海一尊大天尊運用大法力探查此地,重傷而歸...】


    ...


    【信息一百三十一:遠古時代,劍祖曾經來過此地一趟,在外圍凝視了幾圈之後無奈退走。】


    【迴去之後給劍門所有弟子後輩留下祖訓:


    天渺之森不可去。】


    這一百三十一條信息不是從什麽別的地方來的,正是從這些年來陳長安所讀的那些古書上麵得到的零散相關信息。


    書讀百遍其義自見。


    單一的信息或許沒有什麽用,但當把它們都組合起來且現場和實物對比起來之後,就不一樣了。


    經過一番統合以及推演,陳長安得出幾個結論,


    一、這片區域裏麵的確存在一個詭異的空間,且這個空間並沒有人涉足過。


    但應該是有方法能進去的,因為從那些書中得到的信息來看,似乎曾經有人進去過。


    劍祖!


    此劍祖可不是現如今的劍閣劍祖,而是天下劍修之祖,位列‘十尊’之一的劍祖。


    隻不過,至於這裏麵到底是有什麽大恐怖,


    以至於使得這位都隻能無奈退走的原因,卻是無人得知。


    第二個結論是這裏麵蘊藏著很多不詳,不僅有大量的怨靈沉浮,更有堪比準聖的怨靈聖者的蹤跡。


    第三個結論是這裏麵應該有很多大道花,隻不過一直以來都處於無人發現的狀態。


    三個結論梳理完,陳長安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說實話,通過這些信息得出的這幾個結論,和沒得出的沒什麽區別。


    但陳長安也知道,這已經是整個玄天大陸所有生靈對這片空間的了解了。


    更多的,則是就沒有了。


    不過,如此的話也足夠了。


    下一刻,陳長安陡然啟動神念,將這些信息給全部整合起來,然後進行推演。


    隨後,再次睜開眼睛之後,他的眼中已經閃過一絲明悟。


    下一刻,隻見陳長安向前走一步,來到一塊大石頭的麵前,雙手結印,


    口中念道。


    “辰刻,亥巳,八部,泗方...”


    嗡嗡嗡~!


    刹那間,一串串金色符文從陳長安身上迸發,不斷散落在天地之間。


    它們落在天渺之森之中,落在每一棵大樹之上,最終化為金光消失。


    哢哢哢~!


    當金色符文全部沒入天渺之森之後,巨大的變化發生了。


    原本橫成在陳長安麵前的那片森林,一下子變得虛幻了起來。


    一棵棵古樹開始發生了斷裂,它們都從中間分成兩半而裂開。


    緊接著,從一棵棵的古樹斷裂的地方,牽引出了無數個光點。


    光點先是一點,然後是十點,百點...最後是數以萬計的光點。


    刹那間的時間裏,這一片的天地之中就全部布滿了五彩斑斕的光點。


    “聚~!”


    隨後,隻聽見陳長安一聲輕喝。


    下一刻,一條氤氳漂浮,五彩斑斕的光路就出現在了天地之間。


    光路無邊,一邊連接在地麵之上,而另一邊卻是似乎連接向了無盡星空的一端。


    夢幻非常,


    沒有猶豫,陳長安邁步,踏入了光路。


    一路彎彎繞繞,陳長安不知道這條路到底還有多遠。


    他隻知道,哪怕走了這麽久,可前方的道路他依舊看不到盡頭。


    而此刻,陳長安還沒有走出這片森林。


    甚至有好幾次,陳長安發現自己竟然迴到了原點。


    但似乎又不是。


    這一刻,陳長安大概明白為何這裏從來沒有人探索過了,


    僅憑這條光路,就已經阻擋了這世上絕大部分的人的探查。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陳長安的麵前豁然開朗。


    一片廣闊的原野出現在他的麵前。


    在這裏,沒有絲毫的陰暗,


    在天空之上,一輪驕陽溫和的照耀著。


    大地之上,也到處都開滿了各種五顏六色的花。


    一大片的花海,無限延伸,不知何處才是盡頭。


    而此時,當陳長安迴頭的時候,


    他發現他走出的那片森林不見了,


    腳下的那條光路也不見了。


    此刻的他,已經站在了這片花海世界的中間。


    陳長安看得很清楚,那些花有大部分都是大道花。


    有一色的,有三色的,有五色的,甚至還有七色的。


    每一枝花朵周圍,都有絲絲混沌氣息沉浮。


    特別是七色的大道花周圍,這種氣息更是濃鬱。


    懸泉瀑布,百裏雨露。


    一切宛若仙家仙境。


    陳長安一向喜歡花,此刻也是如此。


    更不用說是能賣錢的這種大道花!


    所以,幾乎沒有猶豫的,他立馬就幹起了第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挖草!


    不對,挖花!


    這充滿了幾乎一個世界的大道花,陳長安看的眼睛都綠了。


    大道花對於別人來說隻是一片充滿了悟道機緣的花海,


    但對於陳長安來說,這就是一座能亮瞎蓋世太保鈦合金狗眼的玄石山!


    挖都挖不完的那種!


    別人不能將其拿出去賣錢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如何才能將大道花帶出去。


    但對於陳長安來說,他最不差的就是方法。


    隨手一捏,什麽樣的姿勢都有。


    實在不行,推就是了!


    所以,這下是發財了啊!


    陳長安的動作很快,也來者不拒。


    一色的,挖!


    三色的,挖!


    五色的,挖!


    七色的,這個更不用說了,挖!


    幾乎隻要是他眼中能看見的大道花,他都毫不猶豫的下手了。


    於是,僅僅一會兒的功夫,這片花海就被他挖去了一大半。


    花海被挖去了一大半,陳長安的收獲也前所未有的大。


    一色的大道花他挖了大概有八千多株,


    三色的約莫一千多株,


    五色的,一百多株。


    至於七色的,也有十五株!


    這麽多的大道花,若是拿出去賣,至少能賣到一百萬塊道源石以上。


    甚至還有價無市!


    一想到今後腰包會是鼓鼓的,陳長安的心情就不由自主的變得愉快了起來。


    一邊繼續挖草大業,口中一邊慢慢哼起了歌謠:


    “蒼天有井啊獨自空,”


    “星落天川嘛映遙瞳。”


    “小溪流泉添花彩,”


    “鬆柏孤島唯賞楓;”


    “武陵蔓藤幽穀蘭,”


    “飲盡之島愛成夢....”


    哼著哼著,陳長安又變了腔調。


    這次脫口而出的,是戲腔。


    “我問大夫什麽藥可解相思之苦。”


    “大夫說:”


    “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蠶蛹一錢,”


    “煎入隔年雪,可醫世人相思之苦。”


    “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蠶蛹,雪又怎能隔年,相思又何解?”


    “殊不知,嗯???”


    陳長安正要繼續唱下去,卻陡然頓住。


    因為他忽然察覺到了自己身邊不知何時竟然突然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似乎是個老人,氣息之中還充滿了一絲絲的...猥瑣?


    “我跳!老人家,你誰呀!”


    陳長安當即迴頭看了一眼,頓時發現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在神采奕奕的盯著自己看。


    那模樣怎麽說的,臉笑皮不笑,有點猥瑣!


    “你這小子,你把我的藥園都糟蹋成了這樣,你說我是誰?”


    陳長安不說這點還好,一說了,老者頓時臉色一怒,對著他罵道。


    “蝦米,老人家,你說這片藥園是你家的?”


    陳長安頓時一陣懵逼,隨後笑了:


    “我就說嘛,剛剛的那個賊子為什麽敢光明正大的來偷竊,”


    “原來是因為這片藥園是您老人家的啊。”


    “老人家你放心,小偷我已經給你趕跑了。”


    “行了,你這小子。”


    老者聽著陳長安的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無盡的歲月以來他見過的不要臉的人多了,但像眼前這個小娃娃這樣不要臉的,


    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算了算了,不與他計較。


    “小娃娃,你若是把剛剛我問的那個問題迴答了。”


    “我就不計較你糟蹋我藥園的事情了,如何?”


    陳長安一愣,道:


    “老人家此話當真?”


    老者:“混賬,老夫說的話當然是真的!”


    “你若是不說,或者是說的讓老夫不高興了,老夫這就把你給綁了你信不信!”


    “無相人不騙無相人?”


    “無相人不騙無相人!”


    好嘛,聽到老者的這話,陳長安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來狡辯的,沒想到會這麽簡單。


    陳長安對著老者拱手一禮,


    “小子陳長安,見過老先生。”


    “剛剛的問題,本是小子無心之說,但既老先生問了,那小子就答了。”


    “熟不知,夏枯即為九重樓,掘地三尺寒蟬現....”


    “過了離別時,相思亦可解。”


    “可奈何,夏枯性苦寒...隔年雪凍人。”


    “相思雖可解,但寒風苦彌已入喉,腸已斷...”


    “縱迴首,白頭亦乃無解。”


    陳長安仔細的說著。


    尊老愛幼,中華名族之美德。


    麵對一個年長者相問,陳長安自然不介意和其講道理。


    嗯,絕對不是因為打不過!


    “可奈何,夏枯性苦寒?...隔年雪凍人?”


    聽著陳長安的話,老者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不斷在呢喃咀嚼著陳長安剛剛說的那些話。


    似有感觸,但又似不怎麽明白。


    想到這裏,老者就退出了冥思,


    準備再找陳長安問問其中的意思。


    然而,當他的目光再次投到陳長安身上的時候,卻是怒發衝冠。


    “小子,住手,你給老夫住手!”


    隻見此刻的陳長安,哪裏還在剛剛的位置。


    而是拿著一個個盒子,正在藥園裏麵撅屁撅股的繼續挖草!


    老者心頭血都要被氣出來了。


    這小子,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儒生,但是這作為。


    混不吝,混不吝啊!


    “咦?老人家,你這麽快就好了?”


    陳長安聽見喊話,迴頭看了一眼老者,驚疑的道。


    手下的動作卻是不停。


    才說一句話的功夫,又是一株大道花被他收入了囊中。


    “小子,你...!”


    老者見陳長安這不加掩飾的動作,更是氣得吹胡子瞪眼。


    活這麽大,今天他生的氣,比起他過去的一生生的都要多!


    強製性的平複了一下心情,老者直接問道:


    “據老夫所知,一個人一生就隻能使用一次大道花。”


    “你這小子,拿了一株去也就是了,帶這麽多去幹什麽?”


    “賣錢啊。”陳長安不假思索的道。


    “你堂堂一個接近大賢的大儒,身上不止有一種浩然天地法護道,你會沒錢?”


    老者聞言頓時無語了。


    他看出了陳長安的身份,也看出了陳長安身上那滔天的浩然正氣。


    除了浩然正氣之外,他還在陳長安的身體裏看到了另一件可怕的東西。


    周天虛神!


    周天虛神,這東西可是當年那個偽善的老頭都不曾悟出來的東西。


    而如今卻出現在了這樣一個小子的身上。


    你說這樣的小子會缺錢?


    搞笑的是吧。


    “諾,我錢包都在這裏了。”


    “你能找出一萬塊道源石我賠你一百萬塊!”


    陳長安沒有廢話,將自己身上所有的空間戒指丟了過去。


    老者撿過來看了看,頓時嘴角直抽抽。


    這小子居然真的是個窮鬼!


    那空間戒指裏麵,別說道源石了,連老鼠都沒有一隻!


    “行了,算老夫欠你的,這些都給你了吧。”


    “另外,老夫住的那邊還種得有一些聖藥,如果你也要的話,就一並帶走吧。”


    “反正這些老夫也帶不走。”


    “不過老夫隻有一個要求,可別再把藥園糟蹋了。”


    “另外,別老人家老人家的叫了,這個名字老夫聽不習慣。”


    “老夫叫腎虛子,你琢磨著喊就行。”


    腎虛子將空間戒指扔給了陳長安,隨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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