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枝花之死隻有寶音知道的最詳細,肖麗的葬禮她也參加了,她特別為肖麗難過。她讓大家休息好了,等大家又聚在一起,好像要準備聽她敘說,她也領略到了大家的意思,就往前挪了一下身子好像是大會的主持者開始了她的敘述:


    那天播音員一到單位門口,沒看見這後生從哪裏蹦出來堵在了她麵前,直接就問:“大姐肖利現在是啥意思?”


    “你放心吧!她會迴到你身邊的。不過她認為晚些日子迴去好些,她想調整一下心態,盡量忘記昨天你對她的那種態度。”播音員看了一眼手表,他怕她和他說再見,忙搶著說:“那意思還是不迴去吧!”


    “我的趕緊簽到去。”她繞開他往前走又轉迴頭和他說:“一會兒我請假出來和你談談好嗎!”


    “行!”他離開了門口。


    播音員進來的最遲,剛坐下就聽的通知開會。一個多小時後,就聽的樓道裏又人吵鬧,聲音越來越大,吵的會議無法進行,領導宣布散會,下午繼續開。


    人們走出了會議室,播音員一眼就認出了後生,趕緊走過去,問:“這是怎麽迴事?”她的臉色有些難堪,顯然後生這種不道德的行為好生討厭。後生也是氣急敗壞,他氣憤地說:“我還真相信你了,你這個大騙子!”


    旁邊一個工作人員見他這樣無理,便對他很嚴厲地說:“哎,你這人怎麽這樣說話呢!”


    “你是誰呀,你知道個屁呀!”


    有一些路過來的年輕人都向他圍過來,擺出各種麵部表情,有的還弄出了怪叫聲“哇塞!”、“好可怕呀!”。他被弄的惱羞成怒,喊道:“你們人多我也不怕你。”


    播音員走到他跟前向他說了聲“對不起!我沒想到要開會,讓你久等了。”她向這些不知所以然的同事們作了個手勢後,大家放心地迴到了辦公室,剩下的事她就自己處理了。


    播音員和領導請了假把他給打發走了,可又怕他誤以為是逃避他,正在為難時,剛剛挨完訓的門衛進來驅趕他了,並且向播音員敘述了委屈:“我看他好幾次在街門口和你說話,以為是你的啥親戚,他要進我就放行了,沒想到他是來找你鬧事的,非常對不起!”又反過來對後生說:“快出去吧!因為你我都挨訓了。”


    後生看著播音員希望她替他說說話,播音員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沒有向著他,隻向門衛說:“不好意思,你先和他慢慢走,我去請個假。”


    後生又大喊起來,已經是毫不客氣了,道:“你又想溜,我告訴你,我等不到你我不會走的。”


    播音員聽他這樣給在單位喊,她既生氣又覺得自己給單位帶來了不寧靜,自責起來。她被鬧的非常心煩,決定讓肖麗快些迴去吧,要不他會鬧騰個不消停的。她請過假大步追上了那個保安難以請走的,正在待走不走的後生,說:“走吧,咱們到外麵談去,這裏不是咱們的地片想怎麽就怎麽。”這話明顯就帶著責怪的意思,他聽出來了,但並不管那一套。


    上午,播音員把想和他談到內容徹底改變了。她很嚴肅地說:“肖利本來不打算就近迴去,我也想讓她帶著高興迴去,允許她晚迴一段時間,我完全是出於為了你們兩個好。可看你這著急,我就不能留她了。但是因為你們兩個人沒有談和,我就不能把她交給你,和你一起迴去。”


    不等她把話說完,已經無所顧忌的後生用生硬的口氣說:“我媳婦你不交給我,難道我還能把她怎樣了。”


    “怎樣我不管,隻是我的責任感驅使我不能這麽做。讓她給她爸打電報來領她吧。”


    後生氣得不像樣,但又沒有什麽辦法。氣急敗壞地說:“你還真不愧是個播音員,不愧是個有文化人,你真會主持,把我事都給主持了,又給我來了個沒辦法,你怎麽就沒有當個主持人呢!告訴你,我們再窮也不會給別人當下人的,我決不允許她再做下去的。”


    播音員不管他怎麽說,又和他敲騰了一句,說:“你就等著肖利迴家吧,以後的事就與我無關了,請你不要再在這裏鬧事了。再見!”說完,播音員大步流星往迴趕。後生認為自己勝利了,有些洋洋得意:我看她就別迴去。


    寶音不住氣地說了好長時間,圍著她的人都關心著肖利後來的情況,特別是大姐,既關心肖利,又想聽聽播音員與老百姓的相處與相談,平時在電視和收音機裏盡聽她們說話,而對她們台下生活很感興趣。當寶音嘴裏粘的實在說不下去了,要杯水時,其她人才知道渴了,大家一起舉杯喝起了水。


    大姐怕耽誤了寶音說話,一動不動目不轉睛地看著寶音,等待她繼續往下說。寶音明白大家很願意聽,又開始講述了:


    二小雖然很有把握肖利一定會迴去,但他不知道是哪一天迴去,他就這麽在bj的一個地下室裏租住著,他打電報告訴了家裏人,等肖利迴去告訴他一聲。


    一周的時間,他就知道肖利迴去了,他也就迴去了。隻休息了一天,就來肖利家了。肖利對他並沒有記恨,但不冷不熱,這樣他已經滿足了,心裏很高興。他提出結婚,嶽父巴不得呢,肖利也沒有反對,最後也許她知道應該這樣了。就這樣在農曆二月十九她們結婚典禮。臘月生了一對龍鳳胎。


    第二年,不知不覺又懷孕了。起初她千方百計想打掉,可那個狠心的二小為了不讓她活躍起來,認為是天助他,內心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能去幫她。當然他不敢明說,隻是裝作聽醫生說月份大了很危險,尤其那樣還不如生下來。就這樣年底又一男孩子進家了。


    大隊知道了,剛滿月就來追罰款,因為有兩個大一點的孩子沒奶,家裏的錢也所剩無幾,二小打定了主意,讓大隊搬家具,無論怎樣也沒有還清,隻能等秋後再付一部分。滿了百天肖麗就做了絕孕手術。


    大秋剛剛結束,估計催款的要來,二小領著一家逃跑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當他們想父母時,二小來看他的父母,然後再去見嶽父母。兩家的父母誰也不露風聲,事情也就告一段落。


    孩子們能上幼兒園肖利也出去打工了,這幹幹,那幹幹。沒有她沒幹過的。孩子們都十多歲了,外地人的孩子上學學費又收的高,剛二小和她打工孩子們上不起學,於是把兩個大的送迴了老家。身邊隻留下一個,她給一家私人幹洗店打工。由於幹熟了,越來越不小心了,結果有一天被洗衣機攪掉了半截手指頭。還是那隻幹活的手,上一次截掉的是中指,這次是無名指。事情也太巧了,攪指頭的事情都讓她享受了。


    她痛得第一天夜裏就坐著,第二天晚上她終於熬不行了,睡得特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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