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有些擔憂的朝劉顯看去。出了行刺皇帝這麽大的事,竟然還穩坐磐石,而且還要繼續宴會,他就不怕再有刺客來行刺?顯然劉顯撲捉到了沈月投來的目光,嘴角上揚,迴了一個莫擔心的。


    底下的這些臣子,王公貴族哪裏還坐的住,他們現在還哪有心思看歌舞,個個都惶恐不安,坐如針氈,恨不得馬上摸摸脖子上的這個顆人頭是不是還在。


    沈聘是沈府唯一出席新年朝拜的,剛才那一幕實在是險。那個刺客就倒在了沈月的麵前,她怕是被嚇了個不清,不免擔憂的看向了她,隻見沈月臉上一如往常的鎮定,擔憂的這個顆心稍稍放了下來。


    竇驍得了皇帝的指示,悄悄退了出去,調了一大波禁衛軍守在了太極殿,又通知了所有的宮門都關著,不許放任何人出宮。


    轉眼間竇驍已經到了天牢,門口站了一排羽林軍,一守衛打開牢門,道,“現在正在審問,竇統領請進。”


    昏黃燈火,唯有幾盞長年不滅的燈火照亮中間道路,散發的青白冷光,像是地獄深處,迷蒙的鬼眼。


    哭饒聲和血腥味攪和在一起,在這陰暗的天牢裏飄蕩著。


    竇驍擰起眉,又看了看眼前麵色發黑的侍女,神色冷冷的道,“你與殿上死去的刺客是同鄉?”


    “是的。”剛受過刑的侍女從滿是鮮血的嘴裏擠出幾個字。


    竇驍神色冷清:“知道些什麽,如實招來。”


    “竇將軍怕要失望了,奴婢什麽都不知道。”侍女知道進來了這裏,招與不招都隻有死路一條。


    竇驍玩味一笑:“第一次進宮便能知道本將軍,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她們可都是招了,你不要冥頑不靈。”


    侍女眉眼一動,不再開口。


    竇驍厲聲道:“帶下去,留著一口氣,不要讓她死了。”


    就在這時,一個羽林軍走到竇驍麵前,在他耳邊附了一句。


    “令牌?”竇驍皺了皺眉,快步走了過去。


    竇驍走廊盡頭是一間臨時的牢房,裏麵有很多刑具,季莨萋進去時,就看到一個穿著剛才跳舞時的衣裳的小姑娘正窩在牢房一角,不知是凍的,還是害怕,正渾身瑟瑟發抖。


    她的體型有些弱小,旁邊的一個羽林軍拿著一麵令牌,遞給竇驍,“就是這個。”


    司蒼序湊過來一看,麵色一凜,“南郡王府的令牌。”


    竇驍自然也認出了這是南郡王府的令牌,他表情瞬間一變,對著一旁的守衛道,“將她拉起來。”


    高大的羽林軍立刻走上去,毫不溫柔的將那小姑娘拎起來,當一張陌生卻有點熟悉的臉露出來時,竇驍問道:“這是從你身上搜到的,這個令牌是從何而來?”


    “奴婢,奴婢不知。”小姑娘的臉上掛滿了淚水,身體止不往的發抖。


    竇驍冷笑:“真是個忠心的奴才,事已至此,你以為不招供,你家主子就能高枕無憂嗎?”他終於知道這張有點熟悉的臉在哪裏見過了,她當時永訓宮的一個灑掃侍女,後來隨著太妃出宮搬去了郡王府。


    “咣鐺。”竇驍將手中令牌擲在小姑娘麵前,“你原是永訓宮身邊的一個灑掃侍女,後跟著孫太妃搬去了郡王府。”


    小姑娘猛的一抬頭,心中直道完了,他知道自己是郡王府的。


    竇驍厲聲道:“還不快如實招來。”


    “奴婢隻是奉命進宮獻舞,不知道慧娘會去刺殺皇上啊!”小姑娘不住的嗑頭求饒。


    竇驍接著問道:“你口中慧娘也是與你一樣來自郡王府?”?


    小姑娘點點頭,想了會,又搖頭。


    竇驍眯著眼,問道:“想清楚再說。”?


    跪在地上的小姑娘開口道:“慧娘原本一家樂坊司的舞娘,她是三個月前進的郡王府。”??????


    竇驍眼底的懷疑更深了,現在扯上了郡王府,再沒別的證據前,按照這個丫頭交待的,總感覺事情不會有這麽簡單。


    竇驍底掠過一絲驚訝,看著那小姑娘,立刻垂下頭,黑漆漆的眼珠子亂轉。


    竇驍惡狠狠道:“看來你有一些話並沒有交待清楚,鞭足五十。”頓了頓後,又說道:“本將軍可沒有耐心,你要是有興趣,這一屋的刑具可以給你嚐個遍。”說完後便轉身離去。


    小姑娘呆愣片刻,似乎連求饒都忘了。


    燒火棍般大的藤條,一下一下的抽打著她的足底,不到十下,便已鮮血淋漓。鑽心的疼痛,此時再也忍不住大喊大叫起來。


    而先前那個刺客同鄉被周娘帶去用刑,整個身體看起來沒什麽大的傷痕,可卻已傷至內腑。


    周娘是天牢裏唯一的女官,擅長有針逼供,這個可不是大夫用來治病的銀針,而是比銀針還要細許多的特製的青銅針。手掌般大小,找準穴位,一針下去,還沒來得及叫喚便已痛入骨髓,就算後麵治好了外傷,人也廢了,不會活過三個月。鐵血漢子都抵擋不住此等酷刑,一般的案子是不會讓周娘出馬的。


    竇驍看了眼腳下昏死過去的侍女不由的皺起眉,問周娘:“此人可招了。”


    周娘用塊白布擦拭著青銅針上的血漬,迴道:“此人嘴實在太硬,隻在昏迷中念叨些了。”


    “念叨什麽,說來聽聽。”竇驍深知人在神誌不清的時候說的話往往比清醒時要真實許多。


    周娘如實交待:“說她與芸娘因戰亂沒了父母,進了舞妓坊。芸娘有一個身份高貴的情人。”


    “就這些?”竇驍挑眉問道。


    周娘明白審問的這個侍女是犯了滔天的大罪,自然不敢怠慢,態度恭敬迴道:“屬下不敢有半點隱瞞。”


    竇驍來迴踱步,眼前這個侍女是個死士,是撬不出半點有用的消息了。剛才的那個小姑娘說的倒是沒錯,可惜……


    看著手中的令牌,緊緊的握了握,牽涉到皇帝的同胞兄弟城南郡王,現在隻能將這個呈上,讓皇帝自己定奪。


    竇驍垂眼看去,昏死在冰冷地板上的侍女,眼神微閃,總覺得這件事情怕是沒有眼前的這般簡單。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寵:皇後謀略之獨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黃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黃瘦並收藏帝寵:皇後謀略之獨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