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馬叔迴稟道:“沈將軍,皇上派人朱德溫總管給沈老夫人送賀禮來了。”


    “快去請了進來,本將軍隨後就到。”沈將軍整了整衣衫,領著大家去廳外接壽禮。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著,羨慕著。如今沈將軍得皇人青睞,沈老夫人壽辰,皇上都惦記著。


    廳外跪了一圈人,前來的太監總管朱德溫這才扯著嗓子念道:“傳皇上口喻,沈將軍乃朕的國之棟梁,今是沈母壽辰,感沈母教出好兒子,乃天下女子之表率。特贈墨寶一幅,黃金百兩。”


    “臣叩謝…”


    “沈將軍別著急,皇上還有一道旨意,等老奴念完,沈將軍再謝皇恩也不遲啊!”朱德溫笑著說道。


    還有旨意?沈將軍和沈老夫人心中咯噔一下,母子二人心中都在想著,難不成又有戰事了?


    隻見朱德溫從紫檀雕花木匣拿出一道上好蠶絲製成的明黃色綾錦織緞,繡著祥雲瑞鶴,富麗堂皇。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忠勇將軍沈聘三代忠良,嫡女惠質蘭心,端莊識禮,著即冊封蘭妃,賜清心宮,欽此。”


    朱德溫總管躬身遞過聖旨:“老奴恭喜沈將軍,沈國丈。”


    沈將軍愣了片刻,沉著臉雙手接過聖旨,嘴角抽動:“臣叩謝皇恩。”


    朱德溫總管笑著說道:“皇上口喻,請蘭妃三日後入宮。”


    “臣知道了。”沈聘應聲道。


    朱德溫躬身道別:“老奴還得急著迴宮複命,就此告辭。”


    沈老夫人吩咐道:“管家去送總管大人。”身邊的常嬤嬤拿了袋銀子跟了出去。


    這道聖旨像似夏日裏的響雷一般在人群中炸開了。前來賀壽的賓客們轉而向沈將軍道喜。


    今日是母親大壽,沈聘心裏縱有千萬不高興都得忍著,麵對來祝賀的賓客們,也隻能以笑應對。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沈月腦中一片空白,拉著如意和彩雲避開前來道賀的夫人貴女們,朝自己居住的蘭芝院走去。


    彩雲一臉雀躍,興奮道:“皇上登基以後除了皇後,還不曾冊封妃子,咱們小姐現在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


    如意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沈月,迴道:“咱們小姐樣貌出眾,又聰慧過人。進了宮,倒也不怕皇上不喜歡,就是要和那麽多人搶陛下,心裏肯定是難受的。?”


    彩雲想了想,說道:“也對哦,可是宮中的女子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再說了,嫁入大戶的女子也不還是得與他人共享一個夫君。”


    沈月隨時關上了房門:“你們倆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等開席時,再來叫我。”


    當日進宮時,她就隱約猜到了。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自己還妄想著等祖母壽辰過了後,就迴西北。沒想到陳皇後是這般雷厲風行的人,始終是快了自己一步。


    沈月哀歎著,自己美好的年華將要在那堵高牆內蹉跎一輩子了,心有不甘啊!


    許清瑤環繞了圈都沒見著沈月的人影,朝許清依嘟囔著:“表姐溜的真快,我還沒給她道賀呢。”


    許清依輕飄飄的說道:“你就別去給她添堵了。”


    “我怎麽是添堵了,我又不像她們,可是真心實意的恭喜呢。”許清瑤不服氣的迴道。


    許清依真是拿她這個天真爛漫的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傻妹妹,皇宮那個地方,不是每個人都想去的。”


    許清瑤像似明白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皇上看上這個掃帚星哪點了?”程媛哧道。


    身旁的俞靜神色慌張的忙拉住程媛,小聲說道:“噓,你小聲點,這裏這麽多人。”


    程媛甩開俞靜的手,嚷道:“我這是為你打抱不平啊!俞婕妤可是你嫡親的姐姐,這個掃帚星一進宮就得壓上你姐姐一籌。”


    俞靜歎氣道:“這是皇家的事,怎能輪到我們議論。”


    程媛白了她一眼,哼道:“瞧你這麽沒出息的樣子,難怪你姐姐誕長了大皇子也隻能封個婕妤。”


    “你…”俞靜氣的跺了跺腳,便不再理會程媛。


    許清瑤一邊小聲的說道:“姐,你可聽到她們說的話了嗎?”


    “她們嚷那大聲,想不聽到也難啊!”許清依掩麵嘲笑著。


    許清瑤問道:“姐,你說表姐此番進宮是福還是?”


    許清依歎道:“唉,這就得看她自己運籌了。母親說過,深宮的女子可得要耐住苦熬啊!”


    離開席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女賓客們都在偏廳喝茶聊天,見著沈月走了進來。許清依的目光在沈月身上一頓,臉上的笑容溫潤謙和,起身見禮,許清瑤也起身行禮。其他賓客們也隻得起身給沈月見禮。


    沈月愣了愣,心想:旨意都已經下達了,無法扭轉乾坤。如今她已不在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了,而是皇家人了。隻得強裝笑顏,溫聲說道:“今日大家都是為祖母壽辰而來的,就不必多禮了。”儀態萬方的迎接著所有人刹那如煙花般一般絢爛的眼神,坦然地承受著驚豔,嫉妒,垂涎等等各種各樣的目光。


    “表姐來這兒坐。”許清瑤親昵的朝沈月招了招手。


    對於沈月突然出現,程媛自是不屑的,一個莽夫之女卻也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俞靜則是一邊喝茶一邊打量沈月,目光很是深邃。


    席間婢女們往來穿梭,上菜勸酒。


    沈將軍特意花重金請了京城有名的戲班給沈老夫人的壽宴助興添彩。


    一輪茶水過後,貴客們移步花園。


    在早已搭好了的戲台下落座。


    戲台上唱的七仙女給王母娘娘祝壽,唱念俱佳,


    賓客們正在悠閑地聽戲,麵前擺放的小茶桌上,滿滿都是果盤,裝著京都最有名的點心鋪產的青梅果脯,玫瑰酥,芙蓉糕,豆末糖,還有一些新鮮的瓜子、幹果等,都是難得的風味。


    許清瑤看了一眼台上的花旦,輕輕說道:“表姐,現在的這日子倒是舒坦,以後到了宮中便沒有這麽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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