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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成走過之後,陳春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辦公室的門反鎖了起來,目的是為了不讓有人來打擾。因為,他由大成麵臨的遭遇意識到自己也需要抽出一點時間整理思緒,蓄勢待發。大成的問題是情感領域出現了問題,可說到底是世界觀和人生出現了偏差,連這麽精明的一個人也在鑽著感情的死胡同,自己不是同樣需要引以為戒嘛!人生道路坎坷,什麽領域都不例外,都必須披荊斬棘,勇往直前,而在這個領域最容易因磕磕碰碰摔倒,連普希金都因愛情,不惜決鬥,何況其餘。大成料是不會因為詩慧發生這類偏激的事情,但肯定是警鍾,他得把這件萬一發生的事情視為一萬來對待,不可掉以輕心。他決計主動出擊,找詩慧好好談一談,掌握了充足情況之後,有的放矢地做她工作,無論如何要消除這個潛在的隱患。


    詩慧沒有他想象中的消沉,相反,不僅較為痛快地答應了他的邀約,還在陳春征求他倆約會地點時,一口應諾下在農家樂,並提前安排好了飯局。這是陳春沒有預料到的,原本,他以為這肯定是一場沉重且艱難的交流,如此一來,著實令他唏噓不已。陳春敏銳地覺察到,這種安排肯定不涉獵農家樂中的兩個美麗主人,而原本他是將農家樂的兩個主人一並考慮進去的。然而,這種安排雖說恰當,卻無形中大大壓縮了他倆人單獨相處的時空,是不利此行目的的。他是必須把握好空隙獲取有價值的信息,然後對症下藥消除顧慮。於是,他約了詩慧乘坐自己的車,並且趕跑了司機由他自己親自駕駛,搭載著她一路海聊了過來。


    一路上,詩慧喜笑顏開,似乎與平日沒有什麽兩樣。陳春一時納悶,甚至以為是大成的一種錯覺,詩慧原本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當陳春提及東方煜時,她臉色陡然生變,由晴轉陰了來。他趁熱打鐵道,唉,動身前忘記一並捎帶上東方煜,豈不是更加熱鬧些個,畢竟機會難得。他一邊說,一邊注意詩慧的變化,果然詩慧臉色更是難看。顯然,這其中真有蹊蹺,便緊追不舍地借由頭問她是怎麽了,哪兒不舒服,或是同東方煜鬧出什麽不痛快的事兒來。問了之後,他故意盯著她的側麵,大有不作答不罷休的架勢來。


    詩慧並沒有即刻作答,沉悶著臉兒,然而,她的一雙眼睛不停地閃爍著。顯然,她內心是沸騰著的。忽然,詩慧的左手伸了過來。陳春隻感覺到了晃動的影子,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右手便被一旁柔軟的手揪住,車子頓時失控繞s起來。


    “誒,誒,你,你這是怎麽了……”陳春下意識地大叫起來,同時,身子骨鋪展開來,全神貫注地隻顧控製車子平衡。待他將車子把控穩當停靠在路邊之後,深深地歎了口氣,不無埋怨道,“好險啊!你這究竟是怎麽了啦?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那可是車毀人亡的大事。”


    詩慧並沒有應著他的情緒,而是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她不顧一切地撲向陳春懷裏,痛哭起來。甚至,在哭泣中發出了嚶嚶的聲音。陳春大駭,讓這個情場老手手足無措,一時也不知究竟應該如何處置這種尷尬的局麵。按說,萬事都有個先兆,如同下雨前打雷,飛機到點時提前放下降落架,可這倒好,一點征兆沒有。他本能地將遮陽板打了下來,遮擋前方視線,將全部的玻璃窗關嚴實,盡量遮避一點。迫不得已啊,萬一這種情形被熟識的人發見,還不知怎麽瘋傳出去。如此還是不甚放心,他下意識地東張西望,看一看是否有關注的目光,鬼頭鬼腦。待一切安頓好之後,他才有精力顧及手臂上的詩慧來。此時,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半個胳膊完全濕透了,那都是淚水,一個青春女孩體內流淌出來的液體,顯然,這個女孩是真心的難受著,滿臉是眼淚,還有哈喇之類的,忽然有了一種合二為一的出格臆想。他繼續一動不動,任由她盡情地發泄著,對於他來說,這本身也是一種收獲,一種滿足。當然,這是沒有辦法的心理安慰,此時此刻,隻要是男人都會有惻隱之心的,再強悍的男人也無法忽視。他知道,堰塞湖隻有決堤泄洪,當她發泄出去了,一切自然而然會趨於平靜的。他沒有一句安慰的話語,也沒有任何慰藉的動作,任由這個場景持續著下去。


    然而,他的心緒沒有停滯,不僅沒有停滯,而且正如山洪暴發洶湧澎湃。是的,在這個相對封閉的狹小空間裏,有這麽一個俏麗的女人正伏在自己身上悲慟著,他無法忽略這種實實在在的客觀存在,無法有柳下惠的定力坐懷不亂,無論是那優美的輪廓,還是那夾雜著體香的氣息,都將以不可阻擋的排山倒海氣勢侵襲過來,他幾近失控。他的神情迷惑,意識模糊,心性開始迷亂,左手蠢蠢欲動,想按壓一下伏在他右手上的烏黑頭發,當然,更想有進一步的動作。


    可就在這個關卡,忽地傳來一聲鳴笛,陳春一個激棱,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原來是一輛急馳而過的車子,他整個地精神抖擻,將剛才曖昧情緒拋向了九霄雲外。


    “喂,喂,醒醒,快醒醒,”陳春前傾從擋風玻璃位置上抽出苦幹張抽紙來,遞給詩慧,“看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個大姑娘家的就這等臉麵嘛,來,先擦拭一下。”


    詩慧怔了一下,也沒有抬頭,隻伸出手張開手指來。陳春將紙巾遞在她的手上。詩慧拿著紙巾伸到下麵,半掩飾著的揩了揩,又揩了揩,然而,繼續地低垂著頭顱。陳春乘這空隙也抽了一些紙巾將手臂衣服上的潮濕揩了揩,沾了沾。


    “不好意思,把你衣服弄髒了,迴頭我給你拿到幹洗店裏洗去。”眼圈紅腫的詩慧用半掩飾著表情的眼睛望著陳春說道。


    “哪裏的話啊,這話可就見外了。”陳春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然後話鋒一轉,關切地問道,“你究竟這是怎麽啦,什麽事情這麽傷心,能告訴我嘛!”


    “我說了,你能管這事嘛?”詩慧沒有遲疑,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就接上茬了。


    “我……,”陳春一時語塞,他可能沒有料到詩慧會這麽快地迴應他,“你,你能說出來,我就能管,並且一管到底工。”他加重了語氣。


    “你是知道我和東方煜的事情的,對吧?”詩慧緊盯著陳春問道,正當陳春準備點頭稱知道時,詩慧不待他說出來,接著說道,“他竟然背著我,繼續同他的前妻不明不白。你管不管?”


    “當然管,剛才不是說了嘛,肯定的管的。”陳春嘴上應著,內心打鼓。


    “那好,既然你管這事兒,我不妨將事情的原委全部告訴你,我是真的受不了他了。”說完,她也不待陳春點示意,便一五一十地敘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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