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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麗的確不同一般女孩子,初二,一個個還是黃毛丫頭時,她便出落得有模有樣,曲線分明,凹凸有致了。她天生一雙媚人的雙眼,邪性中,總是迸發著楚楚可憐的目光,讓人油然而生幾分憐惜來。課堂上,她喜歡用這雙眼睛,盯著專心授課的東方煜眨巴眨巴著,大家都以為是在專心著聽課呢。


    東方煜忍受不了這樣的目光,每當控製不住時,便向她提問。


    “喬麗同學,請你把剛才我上的課,簡要地複述一遍。”


    “……”喬麗自是迴答不上來。


    叫她上黑板時,十有八九掛在了黑板上。或是她東拉西扯,迴答得牛頭不對馬嘴。


    當東方煜批評她時,總是一臉苦歪歪,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按唯心論說,喬麗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這樣的學生輟學了,身為班主任的東方煜談不上可惜,說句不好聽的話,有可能是巴不得的。相反,對詩慧,對玫芳,他就不是這種心態,每當喬麗掛黑板上時,東方煜就會不失時機地把她同詩慧和玫芳作對比。


    “喬麗同學,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才好了。平日裏,你們仨最要好,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情,究竟在一起幹了些什麽,難道不是交流學習體會的嘛,怎麽學習上差距這麽大呢!”


    她們仨在課堂上聽到老師這樣的話時,一時不知道是在說誰的不是,究竟是責怪詩慧和玫芳沒有帶好喬麗呢,還是數落喬麗沒有上進心。每當此時,詩慧和玫芳總是不約而同地把上身撲在課桌上,把頭低下,那架勢似乎恨不得把頭縮進懷裏去,更不說吱聲了。然而喬麗呢,恰恰相反,不僅挺胸拔背,還目不斜視,專注地盯著東方煜,毫無羞澀之感,似乎不是在說她,而是在聽老師教育別人似的。


    “東方老師,我有一個疑問,”待東方煜十分嚴肅地說完,課堂上一片死一樣寂靜時,喬麗冷不丁迅速站立了起來,沒待東方煜緩過神兒來,繼續問道,“請問,‘知識越多越反動’這話是什麽意思,還有,我聽說,曾經是以手上老繭作為衡量一個人品質好壞的重要標準,現在,我們應該如何理解?”


    “這個嘛……”東方煜一時語塞。但稍事片刻,他便反應過來,反擊道,“姑且不論以什麽為標準,孰對孰錯,孰是孰非,孰優孰劣,我隻問你,你認為以什麽衡量更加科學,更適合你呢?若論學習成績,眾所周知,若論老繭嘛,雖然我們不知道,那麽,就請你伸展開你的手掌心,讓同學們看一看,你手掌上的老繭夠得上什麽標準。若現在繼續以手上老繭的厚薄論英雄的話,那麽,你又如何?”


    喬麗沒有即刻迴答,臉上也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她站立在那兒沉默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過了片刻,她迴道,“東方老師,我承認你說的在理。但剛才,我並非是要同您展開是是非非大評判,大討論,我隻是說,不同年代不同的社會製度有不同的衡量標準。人生道路有千萬條,無所謂成功,也無所謂失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生目標。或許,我的確不是一塊讀書的材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關於這一點,我自知之明。但是,這並不能說,我的人生沒有出路,就一定失敗。”


    “……”東方煜沉默了片刻,然後悠悠地說道,“喬麗同學,你先坐下。關於成功與失敗,暫且不去討論,今天課堂上繼續上課,下麵我們把書翻到下一課,今天,我們上新課。”東方煜顯然是故意繞開了,他知道在這樣的場合同這樣的學生扯這樣的話題有**份。


    相反,東方煜對詩慧和玫芳另眼相待,總是在課堂上不時表揚她倆,尤對詩慧的作文褒獎有加。


    “詩慧同學的文筆越發靈動了,沉博絕麗。”東方煜會不時在課堂上點評並表揚詩慧的作文,“同學們要多多向詩慧學習。”她的作文往往是全班範文。


    詩慧飄飄然。


    說實在的,詩慧也不清楚自己作文是否真的就是好,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為此,她更顯努力,每當作文時,都是絞盡腦汁,斟字酌句,她暗自發誓,要以更好的成績迴報老師的肯定和褒獎。


    “我真是搞不懂你,那小小腦袋瓜子裏,怎麽一肚子菩薩,哪來那麽多的辭藻典故的。”喬麗在被東方煜無形打壓下,並沒有多少抱怨,對一臉得意的詩慧,並不嫉妒,而是十分納悶。


    “我也說不好,”詩慧知道喬麗複雜的心理,但她無法如大人那樣掩飾內心的喜悅,她享受著同學們那近乎崇拜的目光,因而,言談舉止間,無不顯現出自傲神情來。“反正,一旦沉靜下來便思如泉湧。”


    “喲嗬,喲嗬,思如泉湧,那是個怎麽樣的湧法,會不會一身濕透了啊,”喬麗揶揄著,“哈,你看你,說你胖,你就喘上啦!”


    “是你說的噻,那我就這樣子了啊,怎麽啦!”詩慧見她這般子的,反而毫無避諱。


    “不怎麽啦,說你厲害呢。”喬麗鬱鬱地歎道,“我卻無法做到,不知怎麽地,提筆忘字,總是對著本子發呆,腦海中一片空蕩。你的確有兩下子,傳授點經驗唄。”


    “哪有什麽經驗啊,就是那麽寫著的,想到什麽寫什麽。你啊,不妨揪準一個點,沿著這個點引發開去,猶如將一張紙撕開一個口子來。”詩慧煞有介事地引導著。


    “噢……原來如此,”喬麗一臉沉思,故作深沉狀。然後,她楞楞地盯著詩慧一本正經地問道,“那你之所以能夠‘思如泉湧’,應該是從東方老師那兒撕開了一個口子了吧?難怪能夠思如泉湧了呢!”說完,不自覺地流露一絲詭異表情來。


    “你要死啊,果真是個不正經的壞東西,下流坯子。”詩慧臉上不由騰地紅了。


    “咯、咯、咯……”忽然,從教室前麵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敲打聲,見狀,倆人即刻龜縮了頭去。


    原來,東方煜正用教鞭在黑板上敲打著,一雙眼睛正盯著台下,“下麵不要說話,專心聽講。”


    “孺子不可教也!”那一刹那,全班同學似乎都讀懂了東方煜一臉無奈的表情。


    時過境遷,那已是多年前的記憶,現在迴想起來,不知作何評判。因為,如今,喬麗不同凡響,她在南方,正經營著一座相當規模的**,一年進項相當可觀,是名符其實的大老板。不僅如此,她,早已結婚,並且,丈夫是個外國人。雖然說,她在打拚的征途上十分辛苦,燒香拜佛,整天同方方麵麵打交道,但毫無疑問,這是她最大的成功。雖然說,玫芳也是經商,她們發展方向是一致的,但是,喬麗不沾灰,不黏土,比玫芳來得幹淨、利落,並且日進鬥金,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爽。


    相比較,詩慧雖說大學畢業有公務員身份,卻是乞丐的收入,是繡花枕頭外麵光,她十分羨慕她倆的高收入。當初,她的理念是,女人除了考大學,別無選擇。迴頭想想都有點後悔當初的選擇,若是隨了喬麗一同外出發展,如今十有八九也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後悔也沒有用了,唉,不想那麽多,自己好歹也有正式工作,何況,東方煜向自己求愛,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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