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臨近結束，去機場之前，閑來無事的姚筠坐在客廳裏看池曄理東西。
看了半天都沒聽到他說一句話，她有些坐不住：“馬上就要很久見不到我了，你就沒啥想對我說的？”
池曄總算抬起頭看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姐，我會想你的。”
“……”
姚筠嘴角一抽，你丫敢不敢再不走心一點？
“開玩笑。”池曄把行李箱合起來，坐到了她身邊，“出國之後您就要一個人了，人生地不熟的，別總給別人添麻煩。”
姚筠剛想感動一下，聽到最後一句立馬又白眼：“什麽叫別給別人添麻煩？”
“因為，這世上能欺到您頭上的人，怕是不多。”
“……”
她突然不想跟他道別了。
“你就安心地出國吧，”池曄笑了笑，“現在的我，已經完不需要你操心了吧？”
“嗯。”姚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是收斂了跳脫的氣場，沉靜地點了下頭，“其實在去兵馬俑那天，聽你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我就很欣慰了，我的寶貝弟弟是真的長大了。”
“謝謝您的欣慰，不過有件事還得提醒您，”池曄倏而狡黠一笑，“我已經有一個媽了，真的用不著第二個。”
姚筠想沒想就給了他一個爆栗子。
在外麵和池曄說了會兒話，也不見顧菘藍從房間裏出來。姚筠起身走進去，一眼就瞧見她拿了個本子不知在寫些什麽。
她突然停下腳步，靠在門扉上靜靜地看她。
說實話，她給自己的第一印象並不太好，沒有去年寒假在長白山見到夏子苓時的那種驚豔。
這個姑娘相貌平平，氣場內斂，沒她什麽事的的時候就安分地待在旁邊，不爭不搶不吵不鬧，顯得更加普通。她沒有被人挑逗一下就羞澀和臉紅的嬌俏，沒有同自己一起又驚又跳的合拍，沒人搭理她就自顧自地那個手機在旁拍照或攝影。
姚筠甚至覺得，這人挺沒勁的。
直到後來，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這姑娘的安靜隻是因為她不想喧賓奪主，如果予以她足夠的主動權，她多得是辦法把看似平常的一切描繪地風生水起。
顧菘藍看到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是要走了嗎？”
“還早呢，再坐一會兒。”姚筠關上房門，朝床邊走過去，“你在幹嘛呢？”
“我想寫一個配照片的小遊記，正在構思怎麽寫。”
“寫遊記？那你寫完了可要送給我看看啊。”
“好啊。”顧菘藍想沒想就答應，“如果寫的不好也順便請姐姐你幫忙提修改意見了。”
“這麽謙虛幹嘛。”姚筠坐到了她邊上，“既然你送我一個禮物，我也該送你一個。”
“誒？”顧菘藍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沒啥想要的東西，你送我等於浪費。”
“我還沒說送什麽呢，你就急著拒絕？”姚筠莞爾，“萬一是你想要的呢？”
“額，”顧菘藍訕訕一笑，“那是什麽？”
“哈哈哈。”姚筠笑著拿出手機，“來，先加一下我的企鵝號，我把東西發給你。”
顧菘藍狐疑地點開剛收到的信息，還以為什麽是什麽，原來是一張照片。
緩衝結束，照片上的景象清晰地展現在眼前，她是一下怔住了。
背景是西安的明長城，漆黑的夜空裏，燈火閃爍，點染了夢幻般的光暈。照片的正中間，一個少年和一個女孩相視而笑，靜謐而和諧。
“手機晚上像素不好，我拿你嶽哥的電腦調了半天才調出這個效果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姚筠戲謔的聲音傳進耳朵裏，顧菘藍隻覺得臉頰發燙，她慌忙地關掉手機屏幕，一時間不知所措。
見她一個字都應不出來，姚筠輕輕一笑：“我從沒見我那弟弟這樣笑過，能夠遇到你，真是他的幸運。”
顧菘藍又是一怔，覺得心髒顫的厲害，忙仰起頭打哈哈：“姐姐你開玩笑呢吧，我從來都聽人說，我能做他的青梅竹馬是上輩子修的福氣，還是第一次聽人倒過來說的。”
姚筠不以為然：“那是因為他們隻看到了表麵。”
“不，不是的。”顧菘藍卻搖頭，態度堅決，“姐姐你不知道，我真的是得了他太多太多的幫助了。怎麽說呢，如果我不認識他，我可能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她不認識池曄，她可能不會上二中，就算上了二中也不會去競選班長，她不會遇見林墨遠，不會結識江北，也不會去嚐試那麽多有趣又有意義的事情，甚至，小區裏現存的一切可能都不會發生。
如果她不認識池曄，她便隻會杵在自己的平凡天地裏更加安分守己地生活。結交幾個知心的朋友，和他們一起談天說地，抱怨現在、暢想未來，聊一聊校園風雲人物的八卦，仰望一下學霸大神們的雄風。
如果她不認識池曄，她不知道自己走過的這些年會減去多少精彩，會多麽平凡而無趣。
“相反，”顧菘藍微微一頓，眸光暗了下去，“我能幫上他的卻很越來越少了，甚至反而可能變成一個拖累。”
這是自從池曄從英國迴來之後，她越來越感覺到的一個事實。
不過半年時間，她還在原地，可他，卻已經走出好遠了。
姚筠皺了皺眉：“你這丫頭怎麽想的那麽多，跟個老婆子似的，一點不像個17歲的人。”
她一把按住顧菘藍的頭，雙手貼上她的臉頰，像是要看看她到底幾歲似的，恣意蹂躪起來。
“唔。”
顧菘藍反抗著掙脫出來，卻聽到她恨鐵不成鋼的聲音：“我17歲那時候，意氣風發得很，壓根不知道啥叫矜持，見哪個男孩子看得喜歡，就衝上去撩一把，哪會管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顧菘藍訕訕地用手捂住被她扭過得臉，有些尷尬，“那是姐姐你性格如此。”
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做到如姚筠這般自由灑脫？
顧菘藍突然十分羨慕她，這樣的姚筠一定擁有一個人人向往、恣意而張揚的青春吧。
姚筠還想說話，卻被顧菘藍打斷了：“姐姐，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出發了吧。”
她不由分說地站起來，飛快地將本子手機一股腦放進背包裏：“還是早點去機場吧，要是路上堵車就不好了。”
姚筠張了張嘴，終是沒再開口。
她歎了口氣，不管旁人說什麽怕是都沒用，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
旅遊迴來之後，不到兩天就開學了。
一開學，就是考試。
黃興拿著試卷走進來，表情很嚴肅：“雖然是我監考，但這不是一次隨便的考試。從這學期開始大大小小的考試會很多，我希望你們每一次都把它們當做高考來對待，等到真的高考來臨時，便會見怪不怪了。”
話是那麽說，可兩年下來參與的考試已經夠多了，顧菘藍拿到試卷時手還是抖得厲害。
她不怕考試，她怕的是最後那個結果，以及那個從來都令人失望的排名。
十班的這次開學考考得相當不錯，第一次有12個人進了年級前一百，又不少學生有了很大的進步，可把黃興給高興壞了。
文晗也第一次考到了年級前30，她一放學就收拾了東西往外跑。
冉欣不緊不慢地站起來給她讓路：“今天有什麽好事？”
從沒見過哪個周六她那麽著急迴家的。
文晗揮開她：“我媽上禮拜跟我保證，考到前30就給我做頓大餐，我急著迴去點菜，你快讓讓。”
冉欣笑著讓開：“有媽疼了就是不一樣啊。”
“那是，去晚了就被浩浩搶先了。”
文晗作勢揮了揮手，頭都沒迴地往外跑，所以何季過來找人的時候，人早就不在了。
顧菘藍笑著放下筆：“你在人家心裏的地位還比不上一頓大餐，少年，有待加油啊。”
“……”何季噎了噎，“顧大你能別調侃我麽，我是想告訴她我這次進步了一百多名，讓她高興高興的。”
顧菘藍繼續玩笑：“你進步，為什麽她高興？”
何季：“……”
他幹脆什麽都不說，直接轉身走了人。
顧菘藍看了眼他的背影，幹澀地彎了下嘴角，又提起筆開始整理錯題。
所聽到的消息都是考得還不錯，隻有她，考砸了。
英語張老師今天課上還問她，是不是暑假出去玩太嗨，沒能調整過來。
她一邊欣慰自己終於被記住，一邊尷尬地打哈哈，天知道她暑假裏出去玩了多久。
由於沒有社團活動了，池曄周六會和她一起迴家。
兩人一路都沒提到有關考試的任何事情，這算是個傳統。池曄的成績顧菘藍一點都不好奇，而顧菘藍的成績，由於很早以前那個打賭的關係，她拒絕池曄以任何形式來問起。
兩人走進小區的時候，遇到一個人影匆匆與他們擦肩而過。
“誌飛哥？”
顧菘藍禮貌性地叫了他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那人直接越過他們朝外走去了。
“我沒認錯人吧？”她停了腳步轉過身去看那個背影，非常像陳誌飛。
池曄也跟著停下來往後看：“嗯，是他，可能走得急沒聽見吧。”
顧菘藍莫名地有些不安：“這麽著急，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瞎操心什麽呢。”池曄拉了一下她的書包轉身，示意她往迴走，“他不是一向來來無影去無蹤的麽。”
“也是。”
顧菘藍點了下頭，沒再多想，提起腳步跟上他。
看了半天都沒聽到他說一句話，她有些坐不住：“馬上就要很久見不到我了，你就沒啥想對我說的？”
池曄總算抬起頭看她一眼，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姐，我會想你的。”
“……”
姚筠嘴角一抽，你丫敢不敢再不走心一點？
“開玩笑。”池曄把行李箱合起來，坐到了她身邊，“出國之後您就要一個人了，人生地不熟的，別總給別人添麻煩。”
姚筠剛想感動一下，聽到最後一句立馬又白眼：“什麽叫別給別人添麻煩？”
“因為，這世上能欺到您頭上的人，怕是不多。”
“……”
她突然不想跟他道別了。
“你就安心地出國吧，”池曄笑了笑，“現在的我，已經完不需要你操心了吧？”
“嗯。”姚筠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是收斂了跳脫的氣場，沉靜地點了下頭，“其實在去兵馬俑那天，聽你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我就很欣慰了，我的寶貝弟弟是真的長大了。”
“謝謝您的欣慰，不過有件事還得提醒您，”池曄倏而狡黠一笑，“我已經有一個媽了，真的用不著第二個。”
姚筠想沒想就給了他一個爆栗子。
在外麵和池曄說了會兒話，也不見顧菘藍從房間裏出來。姚筠起身走進去，一眼就瞧見她拿了個本子不知在寫些什麽。
她突然停下腳步，靠在門扉上靜靜地看她。
說實話，她給自己的第一印象並不太好，沒有去年寒假在長白山見到夏子苓時的那種驚豔。
這個姑娘相貌平平，氣場內斂，沒她什麽事的的時候就安分地待在旁邊，不爭不搶不吵不鬧，顯得更加普通。她沒有被人挑逗一下就羞澀和臉紅的嬌俏，沒有同自己一起又驚又跳的合拍，沒人搭理她就自顧自地那個手機在旁拍照或攝影。
姚筠甚至覺得，這人挺沒勁的。
直到後來，她才發現自己錯了。
這姑娘的安靜隻是因為她不想喧賓奪主，如果予以她足夠的主動權，她多得是辦法把看似平常的一切描繪地風生水起。
顧菘藍看到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是要走了嗎？”
“還早呢，再坐一會兒。”姚筠關上房門，朝床邊走過去，“你在幹嘛呢？”
“我想寫一個配照片的小遊記，正在構思怎麽寫。”
“寫遊記？那你寫完了可要送給我看看啊。”
“好啊。”顧菘藍想沒想就答應，“如果寫的不好也順便請姐姐你幫忙提修改意見了。”
“這麽謙虛幹嘛。”姚筠坐到了她邊上，“既然你送我一個禮物，我也該送你一個。”
“誒？”顧菘藍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沒啥想要的東西，你送我等於浪費。”
“我還沒說送什麽呢，你就急著拒絕？”姚筠莞爾，“萬一是你想要的呢？”
“額，”顧菘藍訕訕一笑，“那是什麽？”
“哈哈哈。”姚筠笑著拿出手機，“來，先加一下我的企鵝號，我把東西發給你。”
顧菘藍狐疑地點開剛收到的信息，還以為什麽是什麽，原來是一張照片。
緩衝結束，照片上的景象清晰地展現在眼前，她是一下怔住了。
背景是西安的明長城，漆黑的夜空裏，燈火閃爍，點染了夢幻般的光暈。照片的正中間，一個少年和一個女孩相視而笑，靜謐而和諧。
“手機晚上像素不好，我拿你嶽哥的電腦調了半天才調出這個效果來，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姚筠戲謔的聲音傳進耳朵裏，顧菘藍隻覺得臉頰發燙，她慌忙地關掉手機屏幕，一時間不知所措。
見她一個字都應不出來，姚筠輕輕一笑：“我從沒見我那弟弟這樣笑過，能夠遇到你，真是他的幸運。”
顧菘藍又是一怔，覺得心髒顫的厲害，忙仰起頭打哈哈：“姐姐你開玩笑呢吧，我從來都聽人說，我能做他的青梅竹馬是上輩子修的福氣，還是第一次聽人倒過來說的。”
姚筠不以為然：“那是因為他們隻看到了表麵。”
“不，不是的。”顧菘藍卻搖頭，態度堅決，“姐姐你不知道，我真的是得了他太多太多的幫助了。怎麽說呢，如果我不認識他，我可能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她不認識池曄，她可能不會上二中，就算上了二中也不會去競選班長，她不會遇見林墨遠，不會結識江北，也不會去嚐試那麽多有趣又有意義的事情，甚至，小區裏現存的一切可能都不會發生。
如果她不認識池曄，她便隻會杵在自己的平凡天地裏更加安分守己地生活。結交幾個知心的朋友，和他們一起談天說地，抱怨現在、暢想未來，聊一聊校園風雲人物的八卦，仰望一下學霸大神們的雄風。
如果她不認識池曄，她不知道自己走過的這些年會減去多少精彩，會多麽平凡而無趣。
“相反，”顧菘藍微微一頓，眸光暗了下去，“我能幫上他的卻很越來越少了，甚至反而可能變成一個拖累。”
這是自從池曄從英國迴來之後，她越來越感覺到的一個事實。
不過半年時間，她還在原地，可他，卻已經走出好遠了。
姚筠皺了皺眉：“你這丫頭怎麽想的那麽多，跟個老婆子似的，一點不像個17歲的人。”
她一把按住顧菘藍的頭，雙手貼上她的臉頰，像是要看看她到底幾歲似的，恣意蹂躪起來。
“唔。”
顧菘藍反抗著掙脫出來，卻聽到她恨鐵不成鋼的聲音：“我17歲那時候，意氣風發得很，壓根不知道啥叫矜持，見哪個男孩子看得喜歡，就衝上去撩一把，哪會管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顧菘藍訕訕地用手捂住被她扭過得臉，有些尷尬，“那是姐姐你性格如此。”
這天底下有幾個人能做到如姚筠這般自由灑脫？
顧菘藍突然十分羨慕她，這樣的姚筠一定擁有一個人人向往、恣意而張揚的青春吧。
姚筠還想說話，卻被顧菘藍打斷了：“姐姐，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也該出發了吧。”
她不由分說地站起來，飛快地將本子手機一股腦放進背包裏：“還是早點去機場吧，要是路上堵車就不好了。”
姚筠張了張嘴，終是沒再開口。
她歎了口氣，不管旁人說什麽怕是都沒用，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
旅遊迴來之後，不到兩天就開學了。
一開學，就是考試。
黃興拿著試卷走進來，表情很嚴肅：“雖然是我監考，但這不是一次隨便的考試。從這學期開始大大小小的考試會很多，我希望你們每一次都把它們當做高考來對待，等到真的高考來臨時，便會見怪不怪了。”
話是那麽說，可兩年下來參與的考試已經夠多了，顧菘藍拿到試卷時手還是抖得厲害。
她不怕考試，她怕的是最後那個結果，以及那個從來都令人失望的排名。
十班的這次開學考考得相當不錯，第一次有12個人進了年級前一百，又不少學生有了很大的進步，可把黃興給高興壞了。
文晗也第一次考到了年級前30，她一放學就收拾了東西往外跑。
冉欣不緊不慢地站起來給她讓路：“今天有什麽好事？”
從沒見過哪個周六她那麽著急迴家的。
文晗揮開她：“我媽上禮拜跟我保證，考到前30就給我做頓大餐，我急著迴去點菜，你快讓讓。”
冉欣笑著讓開：“有媽疼了就是不一樣啊。”
“那是，去晚了就被浩浩搶先了。”
文晗作勢揮了揮手，頭都沒迴地往外跑，所以何季過來找人的時候，人早就不在了。
顧菘藍笑著放下筆：“你在人家心裏的地位還比不上一頓大餐，少年，有待加油啊。”
“……”何季噎了噎，“顧大你能別調侃我麽，我是想告訴她我這次進步了一百多名，讓她高興高興的。”
顧菘藍繼續玩笑：“你進步，為什麽她高興？”
何季：“……”
他幹脆什麽都不說，直接轉身走了人。
顧菘藍看了眼他的背影，幹澀地彎了下嘴角，又提起筆開始整理錯題。
所聽到的消息都是考得還不錯，隻有她，考砸了。
英語張老師今天課上還問她，是不是暑假出去玩太嗨，沒能調整過來。
她一邊欣慰自己終於被記住，一邊尷尬地打哈哈，天知道她暑假裏出去玩了多久。
由於沒有社團活動了，池曄周六會和她一起迴家。
兩人一路都沒提到有關考試的任何事情，這算是個傳統。池曄的成績顧菘藍一點都不好奇，而顧菘藍的成績，由於很早以前那個打賭的關係，她拒絕池曄以任何形式來問起。
兩人走進小區的時候，遇到一個人影匆匆與他們擦肩而過。
“誌飛哥？”
顧菘藍禮貌性地叫了他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那人直接越過他們朝外走去了。
“我沒認錯人吧？”她停了腳步轉過身去看那個背影，非常像陳誌飛。
池曄也跟著停下來往後看：“嗯，是他，可能走得急沒聽見吧。”
顧菘藍莫名地有些不安：“這麽著急，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瞎操心什麽呢。”池曄拉了一下她的書包轉身，示意她往迴走，“他不是一向來來無影去無蹤的麽。”
“也是。”
顧菘藍點了下頭，沒再多想，提起腳步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