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誒……”為顧燕治療傷勢的李大夫皺著眉,邊把脈邊搖頭,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難道沒救了嗎?”顧燕歪著頭,倒是還能笑得出來。


    管事老王也在這裏。


    格鬥場有規則,在哪名管事那裏簽下的生死狀,最後若是贏了,那麽治療傷勢的時候,也必須陪在其左右。


    美其名曰讓參賽者感受到他們的體貼。


    “她的傷究竟怎麽樣,你倒是說話啊?”老王看不得李大夫要說不說的樣子,有些著急的問他。


    顧燕雖然要彎月弓還是令他不能理解,但就那番心性而言,老王還是希望她能平安無事的。


    格鬥場雖然以血鬥聞名,但也不代表裏麵的人都是冷血無情的人,老王自然也不是。


    “嗯……”李大夫沉吟了一會,才歎了口氣。


    “這位姑娘傷勢極重,根據老王你剛才描述的情景,嗯……其實人在什麽境界,靈力都是有一定程度的,到了那個邊界,是使不出高一境界的靈力的。”


    “但姑娘你卻使出來了,雖然你贏了,但這是一種極傷身體的行為,你現在可能感覺還好沒什麽事,不過等你身體反應過來,各種疼痛都會一起出現的,這種傷的話,靠藥物隻能起到緩解作用,要想徹底好起來,姑娘你要好好修養,切記不能再動用靈力了。”


    李大夫說完,從身後的櫃子裏,取出一瓶養氣丹,交給顧燕。


    “多謝。”顧燕接過,點頭道謝,轉身就準備離開。


    老王急了,連忙跟在她旁邊,壓低了聲音。


    “我說你這小姑娘你這麽著急幹什麽,你剛才搞出那麽大動靜,暗地裏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你呢,別從大門出去,你跟我來,我們這裏還有一個隱蔽的側門。”


    顧燕停下腳步,打量了一眼老王,“那你呢,又為什麽幫我?還是說你們格鬥場也派了你盯著我嗎?”


    “說的這叫什麽話!”老王沒想到自己好心被當成居心不良,不免有些氣憤,但人家說到底也和他不熟,也能理解吧。


    謹慎的看了看四周,老王才繼續小聲開口。


    “格鬥場盯著你幹嘛,圖你手裏的彎月弓嗎?我們這是正經地方,不會盯著誰,但那些來看比試的觀眾們,那就說不準了,還是多個心眼為上,你說呢?”


    顧燕看了他半晌,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哦了一聲。


    哦是什麽意思,老王無奈的歎了口氣,早知道不多管閑事了。


    但看她年紀這麽小,心誌又如此堅定,實在是太像他多年未見的外孫女了,都是那樣的不服輸。


    “你跟我來,保證不會害你的,小小年紀,怎麽把人想這麽壞。” 老王不再多解釋,率先走到前麵。


    顧燕跟上他,但中間始終隔著段距離。


    老王剛才眼裏流露的親情,顧燕當然看到了,但她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是對自己,必定是她當成了他的某位親人。


    親人,遙遠又陌生的詞語。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她最終還是沒有拒絕他不知道是不是好意的建議。


    老王帶的路比起之前進來時的通道要寬敞許多,但依舊是那麽陰暗。


    走了一會兒,麵前是一扇沉重的鐵門,老王掏出鑰匙打開,屬於自然的光線瞬時照了進來。


    “從這出去,是在玄雲山腳周圍,你到時自己多加注意,我也隻能送你到這裏了。”老王收起鑰匙,囑咐她。


    顧燕又哦了一聲,轉身離開。


    老王被她的兩句哦聽的要心梗了,這年頭做好事,真是不容易。


    但在鐵門要關上的時候,他聽見了一句很輕的聲音,“多謝你。”


    要不是他耳力好,差點沒聽見。


    老王關門的手頓了一下,反應過來是誰說的後,小聲的笑了一下,這性子跟他外孫女還真是不分上下的別扭啊。


    顧燕環顧四周,她身上的血裙早已換下,但傷口卻依舊在流血,但幸好穿的是黑衣,脖子上也圍著一層軟紗,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什麽。


    隻是這血腥味,卻是十分的惹人注意。


    雙手用盡最後一點靈力施法,變幻了一副容貌,就是之前那名內門弟子的樣子。


    她又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丹藥,順便解了龍劍的沉睡,沒有注意到它在閃著光亮。


    還沒走出多遠,身後就傳來一陣細微的波動,顧燕警惕的站定,手指放在腰間,那裏藏著一把匕首。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戒心,因為身後之人的聲音很熟悉。


    他說,“顧燕,你給我站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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