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兒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個女人為什麽會過來,但有常寶兒在的地方,自己就一定不會好過。


    這女人從常寶兒那裏過來,八成也是不懷好意。


    說不定就是受了常寶兒的什麽指使。


    一道帶著大力的巴掌突然落下,常月兒被扇偏了臉,身體要不是被人摁住,扇倒在地也是有可能的。


    嘴角溢出絲絲血跡,常月兒毫不意外女人會打她,這種手段,常寶兒使得多了……


    自從失去腎之後,常月兒本就不怎麽康健的身體便急轉直下,變得虛弱又疼痛。


    這一巴掌扇的她頭暈眼花,喉嚨猛地一咳,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那女人打了常月兒一巴掌後,眼神中飛快的閃過一抹情緒,但隻一瞬,她就立刻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容,嫌棄的哼了一聲,搖曳著身姿走了迴去。


    常寶兒對著女人滿意的一笑,就在女人以為她逃過一劫,討好的低頭哈腰時,常寶兒瞬間變臉。


    一腳狠狠地踢中了女人的肚子。


    女人是城主的妾,霧姨娘,正懷著孕,這一腳,踢的她腹痛不止,捂著肚子麵色煞白。


    剩下的女人也是府裏的妾室,看到這一幕,紛紛嚇得白了臉。


    霧姨娘身下很快就流了血,她痛苦的倒在地上,苦苦哀求常寶兒救救她未出世的孩子。


    但常寶兒隻是瞥了她幾眼,並不做理會。


    下人們也不知常寶兒是什麽樣的想法,自然也沒有人敢上去救霧姨娘。


    萬一救了之後,常寶兒生氣那該怎麽辦。


    一個是府裏一抓一大把的姨娘,一個是府裏地位最高,甚至將來是龍城城主的大小姐。


    地位孰輕孰重,下人們還是分的清的。


    那些其他的妾室們也明白這點,不敢為霧姨娘求情。


    常寶兒欣賞著妾室們的慘白的臉色。


    在她們膽戰心驚的目光下,手指遙遙一指,又點了一位葉姨娘出來。


    葉姨娘戰戰兢兢的上前,常寶兒輕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一副親密的樣子,對她說,隻要去踹常月兒一腳,就放過她。


    葉姨娘不敢有遲疑,點頭如搗蒜,立刻就走了過去。


    常月兒耷拉的腦袋又被下人強硬扶正,眼睜睜的看著又一個人過來打她。


    葉姨娘進府也有些時日,聽說過常月兒的遭遇,但沒親眼見過。


    今日常寶兒把她們召集過來,集體欺負常月兒,葉姨娘才算是見識了。


    葉姨娘不敢有猶豫,很快就收拾好了心中的不忍。


    畢竟霧姨娘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雖然常寶兒沒有說是為什麽。


    但葉姨娘有種直覺,應該是常寶兒嫌霧姨娘猶豫了以及慢了。


    她可不能犯這種錯誤。


    葉姨娘走近了,飛快的看了一眼常月兒的臉。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一雙怎樣的眼神……


    臉部高高浮腫,嘴角血跡有些已經凝固,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流下來,下巴是鮮紅的。


    一雙大眼睛裏麵似乎滿是麻木與絕望,就這樣被迫地望著她。


    葉姨娘心神一震,這樣的眼神她見過,那是曾經的自己有過的眼神,在曾經的日子裏……


    葉姨娘狼狽的避開常月兒的眼神,一腳狠狠地踢出,不敢有半點收著力氣。


    常月兒身體瞬間無力的往後倒去,但因為下人還沒放手,又被掰了迴來。


    咳咳咳……


    猛地一大口血吐出,絲絲血跡噴濺在了葉姨娘的鞋上。


    一雙雪白的鑲著珍珠的緞鞋,妖異的血液濺在上麵,葉姨娘注視著她的鞋子,身體不可遏製的顫抖起來。


    常月兒氣息微弱地耷拉著腦袋,臉色幾乎變得如紙一般,沒有生機,似乎下一秒就能失去生命。


    葉姨娘猛地移開目光,一雙手捏的很緊,強迫自己不要被情緒困擾。


    也隻過了幾息,葉姨娘就調整了過來,她帶上幾絲笑容,迴去向常寶兒複命。


    常寶兒目光極具壓迫感的打量著她,視線從上到下,在其繡鞋處停留了好幾秒。


    就在葉姨娘麵色發白,以為她的腿要不保的時候。


    常寶兒眼裏的怒氣忽的消散了,她笑了笑,不客氣的拍了拍葉姨娘的臉,嘴裏是誇讚的話。


    葉姨娘心依舊懸著,伴君如伴虎,她算是體會到這個詞的意思了。


    [做得好,以後你們所有人在我不在的時候,都可以去欺負這位三小姐,誰不去就是跟我常寶兒作對,我要她吃不了兜著走。]


    常寶兒說要這句話,沒有去看妾室們精彩的麵色,直接走到常月兒身旁,猛地移開掐住她的下巴。


    常寶兒另一隻手又毫不客氣的掰開常月兒耷拉的眼皮,讓她注視著自己。


    [聽好了,你常月兒就是我一輩子的奴隸,你母親秦姨娘也是我的奴隸,當初也許不該讓她死掉,你們一家伺候我,多開心啊哈哈哈……嗬還有我告訴你,你別想著逃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常寶兒的手掌心,說白了,你的命就是賤,和你母親一樣賤!所以不要妄想了,好好受著,說不定我哪天心情好,放了你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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