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下就躥下了床,迅速的去了洗手間。


    洗臉刷牙,化妝收拾自己。


    等把這一切都弄好之後,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歎了一口氣。


    其實,我們家把我和我姐生的都挺漂亮的。


    當然這也是罪,我姐要是生的不好看也不能去當小姐。


    我啊,可能我生的好看,老天是希望美貌給我一條生路吧。


    等我迴到臥室的時候,特地關緊了門才打電話的。


    給陸承北打的第一個電話沒人接,在等他打電話的焦灼心情中,我忽然意識到,我還是去樓下打電話好了,別吵醒了笑笑。


    萬一一會我打電話情緒失控什麽的呢,或者陸承北說話太混蛋,我求他之類的。


    所以,我下了樓,拿著手機在冷風中再次給陸承北撥通電話。


    電話那端,陸承北接電話的聲音慵懶沙啞,一聽就像是一宿沒睡。


    直接給了我一句,“你誰?”


    說的我心裏挺不舒服的,但是吧,我現在要借錢了,我肯定再不舒服也得接著。


    “程安安。”


    我說,語氣不鹹不淡,平平常常。


    電話那端陸承北哦了一聲,語氣和前一句沒什麽分別,說道,“什麽事?”


    我衝著電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在哪呢?你能給我點錢嗎?我陪你睡覺。”


    話說這麽直接,我都想咬我自己的舌頭。


    “哈。”陸承北笑了一下,我便沒有聽見他的迴答了,隻聽著他身後有女人們吵吵嚷嚷的聲音,一向是大家玩了一宿還沒散場的樣子。


    而這些吵嚷聲中,我辨別到了一個平緩的在說話的聲音,像是來自鶴瑾的聲音。


    陸承北掛了電話。


    他沒迴我那一句,我要錢,陪他睡覺那句話。


    我聽著電話裏傳來的那一陣陣盲音,我咬了咬嘴唇,怎麽辦?


    想怎麽辦,那就怎麽辦吧……


    我隨即就走到馬路邊上攔出租車,然後和司機師傅說去霓虹酒吧。


    司機師傅把我放在霓虹酒吧的時候,天色剛剛亮起來,我付過錢,一刻不緩的往裏走。


    我想過,如果此時陸承北並沒有在裏麵,那我轉頭就迴來,放棄這個念頭。


    但是,如果此時陸承北在裏麵,忽視我,我怎麽辦?


    沒有想到答案的時候,我已經推開了門,然後我從一堆姑娘裏,一眼就見到了陸承北。


    因為我推門的動作,所有人都扭過頭來看我。


    陸承北掃了我一眼,繼續和人們喝酒。


    他已經喝多了,他的狀態是多的,鶴瑾坐在人群中,笑著,像是看著他就像看一個玩鬧的小孩一樣。


    那種感覺就像是,陸承北是風箏,鶴瑾手裏卻攥著線。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想的,我這個人在很多個關鍵時刻都不會想那麽多。


    一個字,猛。


    就是頭腦發熱的不顧後果,跟著感覺走。


    我當時沒有退縮,我直接就走到了陸承北的身邊,然後一把奪了陸承北的酒,仰起頭一飲而盡,然後牽著陸承北的手。


    陸承北看了我一眼。


    那些姑娘們急了,她們抬頭上來攔我,和我說道,“你這幹嘛啊,你誰啊你。”


    我衝著別人笑了一下,說道,“我叫程安安,我現在要帶他迴去睡覺。”


    聽我這麽一說,那些姑娘們都嗤笑了。


    覺得我這個人異想天開的樣子,自不量力。


    陸承北醉眼朦朧的看了我一眼,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說道,“走了,去睡你。”


    他說這句話是笑著的,衝著眾人擺了擺手,就往外走。


    我出門的時候叫代駕來替我們開車。


    一直到陸承北的別墅。


    他下車的時候,好像也是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樣子。


    可是一到了房間裏,他就推開了我。


    靜靜地看著我,眼睛裏,看我的樣子就像是第一次那種,陌生的,帶著疏離。


    他說,“程安安,你又缺錢了?”


    我點了點頭。


    陸承北又笑了一下,他指了指沙發,說道,“上去,脫。”


    他這句話加上他剛剛的笑容是那種很鄙夷的,我很不舒服。


    但是我照著他的話做了,我趴在沙發上,等著他過來,陸承北他什麽都沒有做,就直接上來了。


    那種感覺,很疼。


    我咬著牙,一句話都沒有說。


    任由陸承北在我身上,他狠狠地看著我,問我,“程安安,你說你賤不賤。”


    “賤啊。”我說。


    陸承北哼了一聲,那種疏離感,讓我覺得挺心痛的。


    但是我覺得挺能理解的。


    我以為陸承北還會繼續羞,辱我的,卻沒有想到他沒有。


    他結束後,他進了浴室,招唿著我進浴室。


    我不可能不進,我還得和他要錢呢。


    等跟著他走進浴室之後,打開花灑,衝著我的身體,我閉著眼睛感受著,陸承北的手就放在了我的身上。


    他在幫我洗澡。


    他的手很細,是那種很細膩的,也很漂亮。


    摸在我的身上,夾雜著沐浴露的泡泡的時候,我竟然覺得那是陸承北少見的溫柔。


    他問我,“疼嗎?”


    我的眼淚忽然就有點止不住。


    我沒說話,我連忙的捧了一把水去洗我的臉,然後這樣即使我流了眼淚的話,我也可以裝作是水流在了臉上。


    過了一會,穩定穩定情緒,我才搖了搖頭,一下子趴在陸承北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陸承北一口。


    我用的勁兒挺大的,陸承北那都被我咬出了牙印冒著血絲。


    我看著他,認真的問,“疼嗎?”


    陸承北一把就把我圈入了他的懷裏,抱著我,和我說,“疼。”


    我的眼淚真的止不住了,這可怎麽辦啊,我真不想在陸承北麵前表現成這樣的,太特麽丟人沒尊嚴。


    陸承北在我耳邊輕輕地和我說,“你要多少錢啊。”


    我和陸承北說,“四十萬吧。”


    我記得我還有點錢呢,東拚西湊一下應該可能就夠了吧。


    “這錢,我給你打個欠條。”


    “不用了。都是小錢,我也沒什麽用。”


    “真的,這麽好?”


    我裝成一臉天真的說道,陸承北也衝我笑了一下。


    其實陸承北笑的時候挺好看的,甚至我覺得陸承北這種人啊,應該會有很多女的喜歡,就是那種對你壞,對你耍帥,卻又讓你發呆,讓你乖的人。


    陸承北放開我,擦幹身上的水去給我拿卡的時候,我在浴室裏磨蹭了很久。


    關上門,我就哭了。


    起先是那種咬著嘴唇很小聲的哭,但是後來我真的控製不住,我隻能再打開花灑,讓水流聲衝淡。


    我一直哭了很久,直到門外的陸承北叫我名字,問我還要洗多久的時候,我才又洗了把臉,擦幹身上走出去。


    陸承北給了我卡。


    我和陸承北說了一聲謝謝,還說我真的準備還他錢。


    陸承北堅持不要,這個時候,我的電話就響了,是我哥打過來的。


    我看了一眼,直接就掛了電話,掛了他還打。


    就這麽掛打掛打了好幾次,陸承北說,“你這是背著我偷人了,不敢接電話?”


    我揚了揚他給我的那張卡,笑了。


    衝著他開玩笑,“你說我要偷人那人得多優秀才值得我背叛你去偷啊。”


    “那肯定就是沒偷人了,因為沒人比我優秀值得你背叛。”


    他說這話笑的挺邪肆的。


    迎著初升的陽光,特好看。


    我和他說,“我先去上班了。”


    他沒攔我,也沒說要送我,隻是用眼睛的餘光目送著我離開的樣子。


    一直到我走到門口,拉著門把手打開準備出去的時候,陸承北在我身後才輕輕地說道,“程安安,怎麽辦,爺好像真有點喜歡你了。”


    我握著門的手,停了一下。


    我的心好像也停了一下。


    我思考了好一會,才迴頭,衝著陸承北笑了笑,我說,“爺,你是剛剛那次不爽嗎?想再來一次,這種話可以直說的,沒必要不好意思,還編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


    陸承北衝著我牽了牽嘴角笑了一下,挺無所謂的那種,衝著我擺了擺手,“去上你的班吧。”


    我想陸承北那段時間去給我搗亂一定是沒有用心。


    如果用心的話,怎麽就看不出我這句話的破綻呢?我根本就沒有早班啊,我都是下午上班的。


    甚至我都在想,為什麽陸承北這麽粗心,不多關心我觀察我一下。


    算了,算了。


    反正,我們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注定就隻能肉體接近而已。


    我上了出租車給我哥約定了個地點,但是我哥說他早就在公司等我了,讓我直接去公司。


    我讓他換個地,他說怕我不給他錢跑了,他不換。


    所以我隻能去公司。


    去了公司之後,直接去了休息室,準備把錢給他。


    結果,我哥挺不爽的,因為我錢差兩萬。而且他覺得我這說湊錢就能湊齊了,讓我再多給他幾萬。


    我受不了了,“你到底想怎麽樣啊你,你幹脆弄死我得了!”


    “你以為我不敢弄死你啊!”


    我哥說著,就上來開始掐我的脖子。


    還威脅我,“你要是不給我,我就弄死你!”


    我覺得我要窒息了,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聽見了一個慵懶的聲音說,“那你弄死她,你不弄死她,我就弄死你!”


    我總覺得,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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