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登上了淮陰的城樓,眺望著遠方,還是一如既往的捋著胡子,此時他誌得意滿,因為在前不久,他一舉擊潰了紀靈。


    淮陰城內的軍民自從得到了關羽的書信,便在城牆上等待著關羽的信號,而紀靈雖說已經知道了關羽的計謀,但是卻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乃至一連等了好多天,也不見個關羽的蹤影,致使紀靈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而另一邊,士兵也終究抵不過一連好幾天的緊張,最後弄得是人疲馬倦,各個無精打采。


    關羽趁此機會,在昨天夜晚,發起了信號,城內軍民得知後,便打開城門,往城外衝殺了出去,而關羽也率領著全部兵力,與城內軍民裏應外合,一舉擊潰了紀靈的部隊,將紀靈趕出了淮陰縣,紀靈帶著殘餘部隊,灰溜溜地跑迴了袁術的大本營。


    “將軍英勇,恭喜將軍擊退紀靈!”副官看到關羽在城牆上發呆,便上前說了句話。


    “都是弟兄們的功勞,你們就不要給我戴高帽了!”關羽手一擺,笑著說道,但從他的嘴角,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非常的好。


    “將軍如此高興,不知將軍在想什麽?”


    “咱們剛剛打了勝仗,自然便會高興一些,隻是,不知大哥那裏怎麽樣了,情況進展地還好不?”關羽手擺在身後,頓時又麵露難色。


    “主公那裏還沒有具體的消息,不過咱們好事連連,想必主公那裏也會如將軍一般旗開得勝的!”副官笑著說道。


    “恩,但願像你說得那樣!”


    關羽心中由剛才的歡喜雀躍,現在又變成了鬱鬱寡歡,最近的心事總是有很多,翼德那裏怎麽樣了,大哥那裏還好嗎,還有他始終忘不了那日在下邳城外見到的美嬌娘,杜氏。


    那是心動的感覺,每每自己孤身處於屋內,一想到她,那股血潮澎湃之感便宛如一條蛇,在自己內心深處不斷地盤旋,撩撥地自己無法自拔,她實在是太美了,自己要如何才能得到她呢。


    想到這裏,關羽不禁低下了頭,內心憂鬱,仿佛剛才那場勝仗全然和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將軍,您看,那裏有一對兵馬,向我們奔來!”副官發現城外突然之間塵土飛揚,以為是敵軍來襲,於是慌忙地說道。


    聽到副官的叫喊,關羽抬起了頭,發現是一支兵馬,人數大約是一千到兩千人,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魁梧,體格健壯之人,不過此人卻是越看越眼熟。


    “翼德!”關羽內心滴答了一下,他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領頭的將軍正是自己的義弟張飛。


    “是翼德來了!”關羽低沉地說道。


    “啊,是張將軍!”副官聽了關羽的話後,仔細一看才發現,此人正是張飛。


    “翼德,你不好好在下邳守城,來這裏做什麽?”關羽責問道。


    “二哥,二哥,下邳......下邳......丟了!”這件難以啟齒的事情終於讓張飛擠牙膏般的給擠出來了,他猛地低下了頭,等待著關羽的責備。


    關羽顫抖著做了個深唿吸,對著副官說道:“開門,讓翼德進來!”


    “主公,這是靡府的物資,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請主公笑納!”靡芳和靡茉押運的物資已經被送達到了目的地。


    “如此客氣,今日你們對劉備之恩德,劉備永世不忘!”劉備向靡竺,靡芳拱了拱手。


    “那我呢?我千裏迢迢來給你送東西,你也不謝一下我!”站在靡芳身後的靡茉忽然說道。


    “放肆,真是豈有此理!”靡竺頓時沉下了臉:“真是沒大沒小,有你這麽和主公說話的嗎?”


    “子仲休要責怪靡茉!”劉備隻要一看到靡茉,心裏就異常的舒適,他走到了靡茉身前,說道:“茉兒也來了,你是要我怎麽謝你啊!”


    靡茉被劉備這麽說,立馬緋紅了臉,一時半會兒竟然說不出話來。


    “主公,小妹年少不更事,不懂得禮儀,還請主公恕罪!”自從靡茉第一天來到靡府起,靡竺這內心就有道過不去的坎,靡茉長得實在是太像蘇雪了,兩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子仲不要誤會,茉兒如此,我倒是喜歡!”劉備直言不諱。


    “謝主公!”靡竺暗地裏舒了一口氣,隨後便走到了靡芳麵前,低聲責怪道:“讓你送東西,你把她一個女孩子家帶出來幹嘛!”


    “哥,這你可不能怪我,是小妹自己非要出來,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連你的話她有時候都不聽,就更不要說是我的話了!”靡芳連連叫苦道。


    “哎~算了算了,來都來了,就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吧!”靡竺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道:“你們出來的時候,下邳城一切還安好?”


    “哦,安好安好,一切安好!”靡芳說道。


    “翼德最近在幹些什麽,有沒有喝酒什麽的?有鞭撻士兵嗎?還有元龍先生這段時間在幹什麽?還有曹豹他們有沒有什麽異樣?”劉備繼續問道。


    “額,張將軍具體在幹什麽,其實我也是不怎麽清楚的,隻是張將軍在我出來之前一直在調動兵馬......”


    “什麽調動兵馬,他調動兵馬幹什麽?”劉備打斷了靡芳的講話。


    “額,這個,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調動兵馬,我隻是道聽途說的,下邳城內的人紛紛在傳......”靡芳不知道劉備此時的想法,隻好小心翼翼地迴答道:“至於有沒有喝酒,鞭撻士兵什麽的,這個就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了,因為我無官無職,根本就無法得知張將軍的事情,知道的一些也隻是大家的道聽途書!”


    “這個翼德,不知道他在搞什麽鬼,真是不讓人省心呐!”劉備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屋內隻有關羽和張飛兩個人,其他人都被關羽叫出去了,兩個兄弟耷拉著腦袋,低著頭一聲不吭。


    “大哥出征之前不是已經和你說了很多遍了嗎,叫你不要輕舉妄動,不要太急,況且我還讓簡雍親自來找你,你怎麽會弄到今天這地步的?”關羽首先打破了平靜。


    “哎呀,都怪那個陳登,他野心大,賊心不死,妄圖自立,他先教唆我去殺了曹豹,然後他再準備對我發動攻擊,這樣子徐州隻剩下他了......”張飛一肚子氣說道。


    “曹豹和陳登現在怎麽了?”關羽繼續問道。


    “曹豹被我殺了,陳登投降呂布了!”張飛憤恨地說道:“他奶奶的,這狗娘養的東西!”


    “你不是說章誑和許耽兩個人遊說呂布嗎,那他們怎麽可能不慫恿呂布殺了陳登呢?”


    “呂布哪裏來的想法,他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東西,都是陳宮的想法,他也是顧忌地方大姓的緣故,所以留下了陳登!”


    聽了張飛的話,關羽心想還好意思說別人呂布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那簡雍人呢?我讓他不遠千裏跑一趟,我怎麽沒見他人呢?”


    “這......憲和被我關起來了!”張飛又瞅了瞅關羽,他麵無表情。


    “那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嫂嫂人呢?”關羽拿起茶杯,吹了吹熱氣。


    “嫂嫂......嫂嫂......沒......沒帶出來!”張飛低著頭,這種丟臉的話最終還是被他擠牙膏一般給擠出來了。


    “噔!”關羽將手裏的茶杯重重地置於案台上,頓時大聲怒斥道:“你瞧瞧你辦的事!”


    關羽的怒斥嚇了張飛一跳,隨後他有慚愧的無地自容,低著頭,不是不想抬起來,而是沒臉抬起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自己辜負了大哥,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你弄成這副樣子,你不去找大哥,你找我幹什麽?”


    “二哥,我不敢,我做了對不起大哥的事情,我不敢二哥!”張飛猛地抬起了頭,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內心的害怕與慚愧,瞬間化成了眼淚,不斷地流了出來。


    “徐州丟了,咱們守著這座孤城也沒用了,咱們去找大哥吧,去真心道個歉,大哥仁義之人,相信他會原諒你的!”關羽站了起來,走到張飛身邊,彎腰拍了拍張飛的肩膀。


    “恩!”張飛流著淚點了點頭。


    “這位置坐得果然舒服,劉玄德當初說要讓給我,現在還真成我的了,嗬嗬,這劉玄德真傻,可見這虛偽的話可不能說太多,說多了最後反而就成了真的了!”呂布坐在州牧的位置上,磨著座位的質地與紋路,坐了坐,站了站,像個小孩子一樣,嘻嘻哈哈的。


    “恭喜主公成為徐州牧!”陳登,陳宮,張遼,高順等人在底下齊聲祝賀道。


    “這次還多虧了章誑和許耽啊,這樣,我現在任命你們為從事,以後州牧的事情你們就幫著做!”


    “是,多謝將......哦不,多謝州牧大人!”


    “嗬嗬,客氣什麽,公台,元龍,你們以後就是別駕從事了!”別家從事相當於副州牧。


    “多謝州牧大人!”呂布的這些任命其實都是陳宮叫他的,讓陳登擔任別駕,其用意就是為了拉攏徐州的地方勢力,讓章誑和許耽擔任從事,其目的就是為了拉攏下邳城內的丹陽兵。


    “還有,之前我下的命令,就是不準侵擾劉備家屬,違者就地處死,你們都給我記牢了!”呂布看著底下的將軍說道:“讓你們的兵管好自己!”


    “是,遵命!”張遼高順等人拱手說道。


    “公台,還有什麽事情嗎?”呂布問道。


    “徐州的外交策略,主公也該改一下,之前劉備用的是親近袁紹曹操的策略,咱們和袁紹曹操有仇,得和袁術走得近一些,我建議派出使者,以表與袁術的友善!”


    “恩,聽你的,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了,你辦事,我放心!”呂布大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笑得很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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