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人正熟睡,一陣陣緊張簇擁的腳步聲忽然傳入了營帳,從營帳門簾縫隙中望去,移動的火把不禁激起人一股寒意。


    “這是怎麽了?”被吵醒的簡雍用他那惺忪的睡眼觀察著,不知道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八蛋,張翼德非要整死我不成!”他本能的在心裏罵了張飛一句,想到這又是張飛在搞什麽半夜軍事模擬訓練。


    他倉促地穿戴好衣服,踩進鞋子,踢踢踏踏地拖著走出了營帳。


    “從事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打攪您休息了!”簡雍走出營帳,發現外麵有兩個自己陌生的士兵,見自己走了出來,立馬橫著身子,不偏不倚正好擋在了自己的前麵。


    “你們是誰啊?”簡雍詫異地看了看這兩個人,全部武裝,手持長戟,對著自己麵無表情。


    “我們是奉張將軍的命令,前來保護您安全的!”其中一個士兵說道。


    “安全?哪來的危險啊,好端端的,你們讓開!”簡雍試圖從他們之間穿插而過,可他們兩個人立馬手一伸,交叉擋住了簡雍。


    “放肆,我是州牧的從事你們想要造反嗎?”簡雍對著這兩個士兵怒目而視,厲聲嗬斥道。


    “迴稟從事大人,我們也是奉張將軍的命令行事,請您見諒,要是我們不擋住你,我們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其中一個士兵語氣稍微緩和。


    “那你們就不怕到時候我到主公麵前參你們一本嗎!”簡雍手指這兩個士兵罵道。


    “恕我們抱歉!”兩個士兵又是心一橫,也許他們此刻想起來了主公劉備是一個寬宏大量,仁德之人,而自己的上級領導張飛,卻是一個對待士兵暴戾之人,在短暫的時間裏,他們頭腦中閃過了兩權相害取其輕。


    “你們給我等著!”簡雍對著他們手一甩,轉身走到營帳裏去了。


    “快快快,別墨跡!”張飛身披盔甲,身戴佩劍,手持長矛,騎在馬上,觀察注視著這裏的一切軍事行動。


    “張將軍,成敗在此一舉!”陳登身著盔甲,騎著馬向張飛跑來。


    “我知道了,元龍,你怎麽才來啊!”張飛不耐煩地說道。


    “哦,張將軍,家裏出了些急事,所以來晚了些!”陳登捉摸不定的神情讓張飛看著難受。


    “這個時候,家裏有什麽事情啊!”


    “額......老婆生孩子了!”陳登麵露尷尬地說道。


    “唔~”張飛重新觀察著士兵的行進,沒有接著說這個話題。


    “將軍,你把憲和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隻是派了兩個兵限製了他的行動罷了!”張飛隨口說道:“那個人心還是好的,就是話太多,也不理解我們的用心良苦!”


    “就關一個晚上就行,委屈一下憲和了!”


    “咱們走吧!”張飛用腿夾了一下馬,手持長矛隨著軍隊走了,陳登跟在了張飛的身後。


    “曹將軍,他們來了!”副官從外麵小跑了進來說道。


    “怕什麽,涿郡屠戶,我今日就讓他們有來無迴!”曹豹穿戴其盔甲,拿起了佩劍,冷笑道。


    “多虧了將軍早有準備,不然咱們今天就隻能坐以待斃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不知道許耽和章誑兩個人事情辦得怎麽樣了?”曹豹帶著一絲疑慮走出了營帳。


    “呂將軍,我們丹陽人是真心擁戴你為徐州牧的呀,現在正是大好時機,劉備率領的主力部隊在前線和袁術對峙,下邳城內的士兵不多,而且還有將近一般是咱們丹陽人自己的兵,您隻要率領你的並州鐵騎東征,我們城內的士兵就會為你打開城門,你隻需要在我們的引導下,長驅直入,砍了那個涿郡屠戶的腦袋,徐州就是你的了!”章誑說道。


    “真有這等好事,你為什麽偏偏找我們啊,你為何不找別人去!”許汜說道,他是呂布賬下的謀士。


    “丹陽人素來欽佩勇武之人,這一點呂將軍足以可以征服我們!”許耽說道,他說得也沒錯,丹陽人性格好鬥,民風彪悍,曆來是國家征兵的場所。


    呂布聽了,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笑,但是看到陳宮的臉,很快就又收迴了笑臉。


    “劉備待你們不好嗎?”王楷問道,他是呂布賬下的謀士。


    “劉備......說實話,劉備待我們沒有那麽好,當然也沒有那麽差,我們反的並非是劉備,而是他的義弟,張翼德,還有徐州大姓陳登,張飛自從來到了徐州,他就看不慣我們丹陽人,數次在公開場合揚言要殺了我們,還有那個陳登,他是徐州的地方勢力,我們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還得追溯到前州牧陶大人那一會兒,當時......”


    “好了,我們對陶謙的事情沒有興趣,說說你們對於這次政變,有什麽計劃吧!”陳宮打斷了許耽的話。


    “是這樣的,呂將軍的軍隊隻需要在西門外麵等候,張飛一旦與城內的曹豹將軍發生軍事衝突,丹陽士兵就會在西城門上點亮火把,揮動火焰,呂將軍看到火焰之後,就可以揮軍直上,丹陽兵會為大家打開城門的,到那時,咱們兩軍合一處,叫那張飛無處可逃,徐州便是呂將軍您的了!”


    “計策倒是很不錯,但是那要我們怎麽相信你們呢?”陳宮接著問道。


    “我們在這裏做人質,性命就交給你們了!”


    呂布聽了,看了看陳宮,許汜和王楷,很久說了一句:“玄德老弟待我不薄啊,這樣子會不會讓人看扁了!”


    呂布這句話一出,身邊的人,不管是章誑許耽還是陳宮等人,內心都暗地裏把呂布罵了一遍,在這個時候和我們來這麽一句話,也不知害臊,你當初殺丁原,殺董卓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時候,還是章誑出來說了一句話。


    “呂將軍,劉備待你如此,為何說不薄,他給你糧草,為何隻給你五天的數量,這難道還不明白嗎,他對你可並非是掏心掏肺啊,他可是在無時不刻的防著你啊,而現在你卻說他好,在下實在看不出來!”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發現劉備確實是一個虛偽的人,我和公台第一次去徐州見劉備的時候,他就當麵說要將徐州州牧的印章交給我,說讓我來做,這不是明顯不信任我嗎,這個虛偽的人,我今天算是真的看出來了!”


    “奉先,你想好了嗎?”陳宮問道。


    “恩,先生的意思是?”


    “我聽從將軍的!”


    “那好,我明白了!”


    “頂住頂住,不要讓張飛衝進來,弓箭手放箭!”營寨內曹豹指揮著士兵有序地進行抵抗,他的號令一出,一排排火箭便從營寨中射了出去,外麵突進的士兵一個一個被射到在地,即使沒有被射死,也很快就被燒死了。


    “西門那裏有通知過去嗎?”曹豹問副官。


    “已經通知了,如果情況發展得順利,估計呂布的軍隊很快就會來這裏了!”


    “好,仔細觀察,呂布的軍隊一到,咱們就開門衝殺出去,對著涿郡屠戶來個前後夾擊,今日我必要食其肉寢其皮,以解我多日的心頭之恨!”


    “遵命!”副官說完便跑前線去指揮作戰去了。


    “他奶奶的,他們怎麽這麽耐打啊,大家加把......”一支箭從裏麵向張飛射過來,張飛拿長矛一揮,箭成了兩端:“......勁!”他說完了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將軍,不需要擔心,他們隻是苟延殘喘,沒什麽大不了的,殺了曹豹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副官在張飛的身邊說道。


    “時間個屁,看他們這士氣,這明顯是一股必勝的把握才會有的表情,他們一定會有後手,元龍,你怎麽看?”張飛咆哮道。


    過了許久,卻沒有聽到陳登的迴話。


    “元龍,元龍......”張飛覺得奇怪,心裏嘀咕著:“這該死的人去哪裏了?”


    “陳登,陳登,你他們死哪裏去了?”張飛瞬間抓狂:“這小子不會半路自己溜了吧!”


    “殺啊,殺啊!”張飛忽然聽到背後一陣喊殺聲,他轉身一看,瞬間驚呆了,成千的並州鐵騎此時正憑借著其衝擊力,不斷地打亂了張飛軍隊的陣型。


    “將軍,不好了,呂布......呂布殺過來了!”


    “呂布怎麽進來的?”張飛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麽辦。


    “是丹陽兵放進來的!”副官手指著營寨內的丹陽兵說道。


    “殺啊!”話音剛落,營寨打開,裏麵的丹陽兵在曹豹的帶領下,與呂布對張飛實施了前後夾擊。


    “涿郡屠戶,休得猖狂,你曹豹爺爺在此!”曹豹手持鋼槍,騎著馬一個勁的往張飛這裏衝,他準備趁張飛慌亂之際,一舉取了張飛的狗命。


    “他媽的,你個畜生,竟敢放呂布進城,我殺了你!”張飛怒火攻心,隨後又將火全都發泄了出來,他咆哮著,這個聲音如雷霆一般,聽得身邊的人一個個心驚膽戰,連仗都不會打了。


    他揮舞著長矛,擋住了曹豹的槍刺,隨後狠狠地打在了曹豹的身上,曹豹落馬,當場斃命。


    “將軍,並州軍越來越多了,他們已經控製了城內的大部分地區,咱們撤吧!”副官說道。


    “可惡!”張飛跺了跺腳,便帶著殘餘軍隊撤出了下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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