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我是布魯茜·韋恩。”


    不是保羅早已習慣的低沉嘶啞,也沒有黑漆漆的蝙蝠戰衣,而是具有這個世界獨特風格的美景映入眼簾。


    半透明的休閑款白襯衣,開衫式的穿法,裏麵再無其他,所有的美好一覽無餘。


    可是,在大概0.5秒後,他就看不到了,因為臉上多了一件外套,這是賽琳娜登船前剛換上的,目的是為了讓接下來的會談顯得正式一些。


    “敢拿下來你就死定了。”


    牛仔貓集團總裁很忙,先警告了家裏的好色男仆,然後立刻對這個不檢點的韋恩集團總裁說道:


    “布魯茜·韋恩,這是一次很正式的會麵,請你保持最基本的禮儀。”


    “在我們的世界,沒有任何問題,而且通過對這個男性的分析得出,這樣穿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他的敵意。當然,我會尊重客人的想法。”


    布魯茜很隨意地係上了幾粒扣子。


    “唉……其實每一個世界都有著各自的風俗習慣,我們……”


    保羅把外套緊緊地貼在自己眼睛上,準備勸勸女蝙蝠俠,讓她不要做這些多餘的事,可還沒等說完,就被賽琳娜一個後高抬腿蹬在了下巴上,視線也隨之上移,終於被動看到了蝙蝠女俠鎖骨以上的部分。


    如墨染般的長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寬闊飽滿的額頭下是直入兩鬢的劍眉;鼻梁高挺,叼著一支煙的豐滿雙唇讓她顯得有些慵懶。


    最為吸引人的是那一對湛藍色眼眸,可裏麵卻沒有她這個年齡該有的似火熱情,反而透露著深陷泥沼後,竭力掙紮而產生的焦慮、疲憊、憤怒、絕望。


    與她的語氣形成了極大反差。


    “開始前,需要把希波呂忒女王處理一下,等蘇醒過來就晚了,她身上有一種奇特的力量,會引來很多麻煩。”


    布魯茜拿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頸環,毫不客氣地給亞馬遜女王帶了上去。


    “你們隨意,我換身衣服,然後再正式開始。”


    賽琳娜猛地用兩根手指戳在了保羅的眼睛上。


    “你他瑪德又不會透視!”


    “我隻想看看她是不是藏了武器。”


    “這個借口你用過好多遍了!我戳戳戳……”


    兩個人還在打鬧呢,就聽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


    “i''m batwoman!”


    蝙蝠女俠登場。


    “在前幾天監聽上都先生的通話時,其內容涉及到平行宇宙和反物質,而且信號來源無法追蹤。再結合我的理論研究,和對你們全方位的分析,證實了我的推論。


    “我們之間沒有利益衝突,這次見麵是想請你們提供幫助,我可以在能力範圍內付出相應的代價。”


    非常直接的交易,沒有講道理,沒有套交情。這種方式卻讓保羅有點不知道如何答複。


    幸好賽琳娜在。


    “需要我們做什麽,以及你能給什麽?”


    “救出貓男,我會給把所有關於反物質的研究資料都給你們。”


    接下來,從蝙蝠女俠的講述中,保羅和賽琳娜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逐漸加深。


    她們聯合了部分超凡者建立了一個類似於正義聯盟的組織,目的是為了製止犯罪,在一定程度上對抗亞馬遜人的高壓統治,緩和陸地與海洋兩大勢力之間的矛盾衝突。


    但由於其成員出身不同,無法做到真正的中立,每人都有著各自的理念、想法和傾向,所以經常會有意見相左的時候。


    而貓男是蝙蝠女俠的愛人,一個哥譚土著,一個腦子不太正常的男拳主義者。


    除了打擊犯罪以外,沒有任何正式工作,當然每天做家務是免不了的。


    可他的自尊心超強,不願意過這種家庭婦男的生活,秘密加入了一些由亞特蘭蒂斯人操控的組織,試圖推翻亞馬遜人的統治,重現曆史記載中的那種以男性為主導的時代榮光。


    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他趁著蝙蝠女俠參加會議的時候,偷取了一小塊反物質,潛入了亞馬遜的聖地——天堂島。


    結果不言而喻,被捕,之後亞馬遜政府就借此讓蝙蝠女俠交出關於反物質的所有研究資料。


    “等等,你說貓男偷走了‘一塊’反物質?我沒聽錯這個量詞吧,你們這裏的反物質都是和糕點一樣的東西?難道不是需要很大、很先進的設備來保存嗎?”


    保羅迴想起了蝙蝠俠和他描述的反物質,所以打斷了蝙蝠女俠的講述。


    “或許是兩個宇宙的物理規則有所不同造成的吧。”


    雖然她的表情和語氣都沒有什麽異常,但保羅從傳來的情緒中感覺到了這個女版蝙蝠俠在隱瞞著一些東西。


    “根據之前的描述來看,這是一次針對你本身的陰謀,目的就是為了反物質?”


    “是的。”


    “陸地和海洋都無法製備?”


    蝙蝠女俠略微猶豫了片刻。


    “是的,這個世界隻有我可以。”


    “那為什麽不直接使用武力或者魔法呢,況且亞馬遜人可以召喚神靈,這點我可以確認。”


    黑色眼罩也無法遮擋蝙蝠女俠露出的殘酷笑容。


    “我警告過神靈!”


    她指著自己的左胸位置,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用講明,保羅和賽琳娜都聽懂了她的意思:我有毀滅這個世界的力量。


    “她們付不起代價,或者說收獲和付出不成比例,所以爭鬥局限在了相對普通的層麵上。”


    “你很久沒有睡覺了吧?”


    保羅突然提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迴應他的是焦慮和疲憊,還有隱藏的瘋狂。


    “我一直在改造自己,或許除了意識,連靈魂也不是人類了吧,更別說肉體了。”


    以凡人之軀對抗神靈,整個世界的存亡全部在一念之間,又怎麽可能不付出代價。


    “女王馬上要醒了,你們聊聊,順便考慮一下我的請求,如果明天還能見麵的話,那最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


    蝙蝠女俠根本不等保羅說話,身後披風一展,急速飛行,眨眼間消失不見。


    “這個暴露狂怎麽說一半就跑了,而且還會飛,這一點也不蝙蝠俠。還有你看,她們的太陽也是血紅色的。”


    賽琳娜有點羨慕有飛行能力的人,其實保羅也一樣,他倆都沒這項技能。


    這時悠悠轉醒的希波呂忒開口道:


    “如果你們能夠在神靈的怒火中存活下來,我也有幾個故事要講。”


    “神靈,阿瑞斯?”


    亞馬遜女王不再說話,低頭念誦:


    阿瑞斯,聽我一言,請賜予信徒光明、勇氣、力量、信念。


    讓我能夠,


    從自己的頭腦中驅除邪惡帶來的痛苦,


    克製心靈內欺騙靈魂的衝動,


    控製血氣中的尖銳力量,


    發出令敵人戰栗的怒吼,


    以生活在安然的和平秩序中,遠離帶來橫死的戰鬥和暴力。


    天空中的血紅和蔚藍逐漸染上了斑駁的鏽跡。


    海風停止了吹拂,波濤不再湧動,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下來。


    烈日中走出了一個身影,當其現身之時,獨存於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遮掩祂的光輝。


    “戴安娜的仆人,褻瀆神靈的螻蟻,死吧!”


    果然是老熟人戰神阿瑞斯。


    “還記得保羅大爺在希臘……”


    這的確是一個奇特的世界,保羅的話又被打斷了。


    不過這次是來自於“逗比宇宙”的哥譚女王。。


    “他是賽琳娜大人的,你這蠢貨!”


    朗基努斯之槍圍繞著阿瑞斯開始瘋狂穿刺。


    戰神一邊嚎叫,一邊手忙腳亂地試圖阻擋這種無視祂神力防禦的攻擊。


    可一切都是徒勞,因為這是涉及到因果律的傷害,根本不需要時間,當攻擊意圖出現,那麽造成的結果已成為現實。


    隻有上一次和下一次傷害之間才有空隙,這也是由於使用者的層次不夠造成的。


    當然,阿瑞斯本身的神力也起到了一定作用,這也導致了祂不會被一擊致命,但勢必會遭受更多的痛苦。


    這是殺死聖子的神器,同樣也在湮滅著阿瑞斯的神職和祂所掌握的規則。


    “給賽琳娜大人把餘額都他瑪德戳完了!”


    暴躁的吼聲在遊艇附近飄蕩。


    阿瑞斯這個奧林匹斯主神的實力其實並不差,不過祂們這些舊神屬於成也神位,敗也神位,神職特性決定了祂們力量的強弱。世界性的戰爭爆發,祂就強,和平時期,就弱。


    而且朗基努斯之槍是賽琳娜花了大價錢,讓路西法親手改造過的,苟延殘喘的舊神阿瑞斯完全無力抵禦。


    也就是這個世界是以好戰的亞馬遜人為主導,不然的話,一個照麵,宙斯就要經曆熟悉的喪子之痛了,當然,人家孩子多,也不一定在乎,路西法更不是祂能惹得起的存在。


    很快,阿瑞斯就變成了一個大蜂巢,連續的呲呲聲才傳到了3人耳中,這是血液噴射的聲音。


    以太陽和天空為背景的阿瑞斯牌花灑一頭栽進了海裏。


    朗基努斯之槍也迴到了賽琳娜手中。


    “滴~”


    神器上的血跡更加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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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充了360億!足足能用2分鍾,這他瑪德有10秒嗎!!!”


    財大氣粗的牛仔貓集團總裁也有點受不了這種高昂消費。


    “我覺得和目標的生命層次有關,雖然這就是戰神阿瑞斯的一個分身,但祂的本體位格足夠高,肯定消耗的能量也大,等有空問問老路就知道了,淑女一點啊。”


    保羅又指著上麵的文字說:


    “上次我沒太注意,現在才看清,這句話在出現之前,先組合成了惡魔語,大概意思是:該神器一切功能的最終解釋權歸地獄集團所有。”


    “路西法這……嗚嗚”


    保羅手疾眼快地捂住了她的嘴。


    “冷靜,冷靜,別罵街,惡魔和天使都是小心眼。喂喂,路西法玩套路,咬我幹嘛。”


    “你也是惡魔,更不是好東西。”


    賽琳娜跳到保羅身上,啃了他好幾口。


    一旁觀戰的亞馬遜女王希波呂忒先是呆滯,然後感覺自己身上的戰神力量消失後,立刻變得欣喜若狂。


    要不是蝙蝠女俠那個頸圈一直在釋放特殊生物電流,讓她全身無力的話,說不定會跳個戰舞慶祝一下了。


    這時,遊艇周圍的海域中,無數海洋生物的屍體漂浮了上來,即使以保羅的視力,也看不到邊界。


    中小型的魚類密密麻麻鋪滿了海麵,然後又被鯨魚這種龐然大物擠開,偶爾還會出現大王烏賊這種深海怪獸。


    它們全是屍體。


    神靈血液裏蘊含著生命進階的機遇,可其中巨大的力量又堪比最強烈毒素,這是難以想象的風險。


    它們都失敗了。


    無一例外。


    保羅的力量源於生命情感,看到這樣的情景,難免有些鬱悶。


    “女王,你也見識到我們的實力了,幫你解開這個控製環吧,好好談談?”


    希波呂忒看向保羅的神色有些恐懼。


    “暫時不要,蝙蝠女俠這個裝置可以有效地抑製神力,隻要我帶著它,就不用擔心阿瑞斯的力量侵蝕,你們不會認為神靈這麽容易被殺掉吧,隻要還有戰爭,祂是不會徹底死亡的。”


    “當然,那個蠢貨隻要是單挑,必然失敗,暫時不會來這個世界了。”


    “能先離開大海嗎?這裏是海女王的領地,這種規模的海洋生物死亡,她很快就會來的。”


    希波呂忒的緊張情緒非常明顯。


    “怕什麽,來了敢動手就戳死她!”


    剛續費的賽琳娜底氣十足。


    ……


    深海,亞特蘭蒂斯王國。


    海女王已經收到了消息。


    除了阿瑞斯現身到死亡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其餘所有都在她的監控之下。


    整個海洋中的每一個生物都是她的眼睛和耳朵。


    她比保羅所在世界裏的海王亞瑟·庫瑞更早地掌握了〔生命鏈接〕這項技能。


    但戰鬥過程她也並非一無所知,高科技可以根據現場的情況進行還原。


    靜靜地在王座之上思考了很久,海女王忽然說道:


    “想辦法把貓男幹掉,炸毀天堂島,讓蝙蝠女俠和亞馬遜人決裂。”


    比冰還要冷,比大海更加無情。


    下達命令後,她獨自來到了戰神隕落的那片海域。


    “經過生命中和後的神力,我應該可以安全吸收了。


    “那兩個奇怪的人難道真是來自於其他宇宙?


    “能不能利用她們?


    “這個世界必須由亞特蘭蒂斯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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