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每一個世界都有著獨特的地方,在這裏,時間流逝的很快,而且像是一段一段的。


    所以,從夕陽西下走到夜色茫茫,直接跨過了晚霞餘暉。


    黑暗中傳來的情緒也是如此,從驚訝跳到了憤怒,然後再躍至恐懼,最後摔在了焦慮之上。


    可與熟悉的那個蝙蝠俠不同,她的焦慮更加嚴重,似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不過本質上是一樣的。


    仿佛焦慮這種情緒成了蝙蝠俠的專屬標識一般。


    可能是出於這種考慮吧,最後蝙蝠女俠離開時,保羅也是一直保持沉默,更不用說阻止了。


    賽琳娜似乎能夠感覺到此時保羅的複雜情感,沒有打擾他,自己把3個俘虜拎迴了房間內。


    除了女超人可以側躺在沙發上外,剩下兩個都是那種有些羞恥的姿勢。


    “蝙蝠女俠走了?”


    隻是話題的開始,並非無法確認的事實。


    “嗯,她給我的感覺很複雜,不好形容,有點心軟了。”


    “算了,就當給布魯斯一個麵子。”


    賽琳娜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這個傑西快客馬上就要醒了,你那個噴霧是不是再來點,我現在心情不是太好,說不定會……”


    賽琳娜這次很乖,過去噴了幾下以後,就迴到保羅身邊,慢慢坐下,然後把頭枕在他的腿上,歪著頭看著他。


    “好像哪個世界的布魯斯都是這樣,總是心事重重的,總是喜歡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在自己肩上,從小時候就是,一直到成了中年人,不過他很有可能活不了太大年紀,多半會死於憂慮症。”


    “他不是你朋友嗎?這麽詛咒人家。”


    “成天給我搗亂,要不是從小就認識,韋恩家早沒了。”


    “吹牛吧,布魯斯可不是一般人,別亂來,倒是達米安可以考慮。”


    “你可真是個惡魔呀,小孩子也不放過。”


    “你就是惡魔養大的,我也沒吃了你啊。”


    “那你倒是吃啊。”


    日常拌嘴沒有繼續下去,一是保羅不敢接這個話題,二是因為女超人醒了。


    賽琳娜自然不會給這個長著卡拉加克拉克臉的人噴太多氪石氣體。


    “你們…是什麽人?”


    保羅沒直接迴答,反而指了指她的胸前問道:


    “蝙蝠女俠是不是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你怎麽知道的!”


    賽琳娜撇了撇嘴:不愧是卡拉的同位體。


    “其實就是隨便問一句,蝙蝠俠最喜歡在別人身上裝追蹤器之類的設備。”


    “你怎麽知道的?”


    同樣的話,少了點驚訝,多了些不解。


    “說來話長,其實我們……”


    像在另外兩個世界裏那樣,保羅沒有隱瞞,把自己和賽琳娜的身份來曆都講述了一遍。


    生命層次足夠高時,語言也是有力量的。


    當麵聽到的女超人和背後監聽的蝙蝠女俠在了解到其他宇宙的信息後,不知不覺地對保羅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當然,這也和他的力量本質有關,情感光譜是創世之力,掌控者天生就具有其他生命所不具備的親和力。


    “你們快走吧,亞馬遜人對待男人的態度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寬容,你們的行蹤肯定被監控到了,軍隊很快就要來了。”


    女超人其實從見到保羅後就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想親近他,捉弄他,不願意他被別人傷害到,當時的采訪也是開玩笑居多。


    “你的判斷很準確,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保羅早就感應到了。


    一定範圍內的情緒變化是瞞不過他的,隻是還沒想好怎麽辦而已,畢竟都是戴安娜的族人,雖然不是一個世界。


    “賽琳娜,你看著點這幾個人,我去試試這裏的力量層次。”


    “你就是為了戴安娜,讓我來的話,隻需要花6個億就能清空這個城市。”


    “別廢話了,有錢也不是這麽花的,別亂用朗基努斯之槍,的算計太多,咱們的腦子不夠用。”


    保羅拎著賽琳娜的後脖頸,放在一邊,最近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動作了。


    掏出煙,輕輕磕了下底部,“啪!”一支香煙準確地跳入唇間,微微仰頭,什麽都沒發生,因為點煙小妹阿蕾莎不在。


    “嗖!”光芒劃過,摩擦空氣產生的高熱解決了保羅的煩惱,雖然隻剩了半根,但還是被點著了,不是嗎?


    這是點煙老妹兒賽琳娜幹的,朗基努斯之槍的用處很多,還需要進一步開發。


    就是這麽注重儀式感。


    保羅切換了一張陰沉臉走出了房間,身後還傳來女超人的喊聲:


    “小心點啊。”


    不愧是卡拉的同位體,自動補上了最後一絲遺憾。


    公寓外已經是密密麻麻的軍隊,但出乎保羅意料,沒有任何現代化的戰爭機械,全部是古代的裝備。


    白色戰馬、金色盔甲、手中長弓、腰間短劍。


    全部都是女性,但胸前的標誌卻少了一個。


    此情此景讓保羅想起了當年戴安娜給他講過的故事。


    亞馬遜人所生下的男孩有3種處理方式:直接殺死,交還給他的父親,扔在野外任其自生自滅。


    而女孩則會被培養成新的亞馬遜戰士。


    她們以在戰鬥中殺死男人為榮,為了不妨礙拉弓射箭,甚至會將自己右側的割掉。


    對於這個習俗,保羅曾表示強烈抗議,而且絕無商量的餘地,還明確告訴戴安娜:那兩個是他的!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亞馬遜大軍中飛出來一位金光閃閃的騎士。


    確實是飛出來的,因為她身下騎著一匹長著潔白羽翼的飛馬。


    額頭上一根銀色尖角釋放著光芒,肌肉線條十分明顯,四蹄也是銀色,翼展接近10米。


    在上升到30米左右的高度時,懸停在半空,然後身體上的金色光芒仿佛火焰爆燃一般,點點金芒迸射開來,宛如繁星,照亮了夜空。


    下方的那些亞馬遜戰士同時高舉腰間短劍,之後,無數道金光與那些光點連接了起來。


    “異世界的侵略者,死!”


    空中的首領大喝一聲,手臂如利劍一般斬落。


    漫天的金色光雨將保羅徹底覆蓋。


    緊接著,亞馬遜戰士紛紛開弓放箭,在魔法攻擊之後,第二輪物理攻擊瞬息而至。


    “殺!”


    戰馬嘶鳴,轟隆隆地踏地聲驟然響起,由遠及近,第三輪攻擊隨之展開。


    在亞馬遜戰士衝鋒時,她們手中短劍都變成了長矛,這是由金光形成的魔法武器。


    沒有戰前宣言,沒有兩軍對峙,更沒有雙方首領比拚武藝,隻有雷霆一擊和毫不猶豫的殺戮。


    異常緊密的攻擊銜接,不給敵人留下任何逃跑的間隙。


    保羅裝杯失敗,不過他不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疣豬蓬蓬,獅院長、鬣主任、打工豹全部撲空,他憑借著性能優異的四缸發動機,閃電般地躲開了所有攻擊,一頭撞向空中的亞馬遜首領,那個長著希波呂忒臉的女人。


    “對不了,異世界的老嶽母!”


    可惜,認親失敗,並不是所有的丈母娘看女婿都是越看越喜歡,迎接保羅的是蘊含著神力的當頭一劍。


    但是,對保羅來說,她的動作太慢了。


    空中側身,保持前進方向,準確命中。


    戴安娜的異世界老媽即使是左撇子,以後也不用擔心使用弓箭不方便的問題了。


    因為保羅沒掌握好力度,又是用頭撞的,所以人家由d變成了a。


    不過那匹飛馬就像她的一部分,帶著自己的主人,向後連續翻滾,伴隨著唏律律的長鳴,摔進了小樹林裏。


    之所以這麽狼狽,主要是保羅在攻擊時,加了一點點情緒力量。


    “老嶽母,看在戴安娜的份上,我給你這個動作打9分啊。”


    嘲諷送上,引動憤怒情緒,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公寓內的賽琳娜已經給女超人鬆了綁,正猶豫著要不要把剩下兩個俘虜也放掉呢,就聽到了保羅的叫喊,不由得地下了頭。


    太丟臉了,這個超級不正經的家夥,在哪都一樣,還是綁著吧,少一個人看見也是好的。


    “酷。”


    女超人的大眼睛好像變成了心形。


    這個招蜂引蝶的混蛋。


    賽琳娜咬著牙,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保羅借助良好的反彈力,瀟灑落地,扭頭對屋子裏的賽琳娜喊道:


    “學著點,這是家傳格鬥術的精髓——野蠻衝撞。”


    “你老爸平時也這樣嗎?”


    “我其實和他不太熟。”


    “你是不是喜歡他?”


    “再廢話,把你綁起來啊。”


    雖然擒賊先擒王的戰略目標順利達成,可攻擊落空,首領被突襲的亞馬遜人不見半點慌亂,迅速調整隊形,與保羅拉開距離,再次把手中的弓箭瞄準了敵人。


    她們的戰馬之下也出現了血色的光環,像水中的漣漪一樣,層層向外擴散,相互交織、覆蓋、融合。


    小樹林裏的希波呂忒和胯下飛馬二次升空。


    不過,她身上那如烈日般的金黃,變為了戰爭的猩紅。


    “阿瑞斯!”


    希波呂忒召喚所信仰的神靈。


    “阿瑞斯!”


    所有亞馬遜人齊聲唿應。


    無形的壓力立刻覆蓋了整個戰場。


    瞬間,箭如雨落!


    這次的攻擊比方才快了幾倍,鋒銳肉眼可見時,連成一片的破空聲才緊隨而至。


    在屋子裏的女超人眼中,保羅依然是那麽酷,那麽從容。


    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英俊的麵龐隨著頭顱微微後仰,在月光的映射下,多了幾分憂鬱,唇間的香煙被急速掠過的箭矢點燃……還用耳朵接住了一支,就是不知道對鼓膜會不會造成傷害。


    “嗚嗚……啊!中箭了,射穿了!”


    如果不是賽琳娜及時捂住了女超人的嘴巴,她就喊出來了。


    其實保羅是用全身接的,新粉絲光顧著看臉,沒注意別處。


    他感受了一下攻擊強度,得出了結論:


    不是特別強,但能造成傷害,如果持續下去,或者再有其他變故,有可能會出問題。


    這時他已經確認了神力屬性,是阿瑞斯的力量,畢竟是奧林匹斯12主神之一,不得不謹慎對待。


    於是不再耽擱,驟然加速,從亞馬遜軍隊之間閃過,雙腿用力,躍至半空,一拳打碎馬頭,再一拳讓老嶽母昏迷,帶著人質返迴了公寓內。


    這迴亞馬遜戰士停止了攻擊,她們身體上的光芒也隨著希波呂忒昏迷而消失不見。


    “把她綁起來,咱們先離開。”


    賽琳娜立刻明白了保羅的意思,氪石氣送上,女超人昏迷,為了不引起懷疑,還在她臉上補了兩個鞋印。


    活捉了首領後做什麽?


    當然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由於亞特蘭蒂斯人的存在,保羅和賽琳娜帶著新俘虜一路向大海狂奔。


    不久之後,一艘帶有韋恩集團標誌的遊艇把他們接了上去。


    “你在外麵胡鬧的時候,我和蝙蝠女俠聊了幾句,她想和咱們見麵。”


    賽琳娜晃了晃手中的通訊器解釋道。


    “行吧,你決定就好。”


    ……


    煉獄邊緣,保羅的別墅中。


    妮繆正在和她新找到的同位體聊天。


    “同位體,你們那裏被亞馬遜人統治著啊,是不是女人的社會地位特別高,如果我移民過去,有什麽優待嗎?”


    “同位體,以你的力量確實能夠享受到一定的特權,不過,這與性別無關,其實在哪裏都一樣,自身價值才是決定你地位的根本原因。”


    男妮繆在那邊混的比較慘,壓根就沒見過阿瓦隆,不過壽命很長,從中世紀一直活到了現在,靠著美色,嫁給了魔法師紮塔拉,還有一個女兒,也叫紮坦娜。


    那個世界的魔法力量不是很強,他最多也就是起到燃氣灶的作用,不過也符合了家庭婦男的定位。


    “不管這些了,我在這邊過得也不錯,上次和你提到的反物質,找到了嗎?”


    “我們的世界確實有這種物質,聽說是蝙蝠女俠布魯茜·韋恩發現並製備的,我對這方麵不是很了解,畢竟我是個男人,每天的家務都忙不完。”


    “男人做家務不是很正常嗎?我男人是國家的參議長,地獄大魔王,每天還得做飯、洗衣服、哄孩子、收拾房間呢。”


    其他人不在,妮繆抓緊時間吹牛。


    “是嗎?真羨慕你呀,或許這才是書中描寫的愛情。”


    妮繆不想聊這個話題。


    “說重點,遺忘酒吧的進入方法學會了嗎?”


    “還沒有,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先去做飯了。”


    通訊結束。


    妮繆伸著懶腰,露出一片美好,嘴裏嘟囔著:


    “愛情,唉……就是分享的人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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