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帝要血濺皇宮,跟在身後的兩個侍衛趕緊走過來抱緊皇帝,生怕皇帝真的想不開。


    掙脫幾下沒能掙脫後,李承乾把橫刀丟到一邊,指著皇後道:“把皇後關入冷宮,誰敢嚼舌頭,腦袋就不要留著了。朕在位二十年間沒杖斃過奴才,都覺得朕脾氣好是吧!”


    侍衛們趕緊領命,拽著還在狂笑的皇後,就離開了後宮門口。


    看著皇後的背影,聽著皇後張狂至極的笑聲,李承乾隻覺得自己眼前全是金星,無邊的血紅徹底占據了視線,地麵離自己越來越近....


    皇帝病倒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情,就連孫思邈入宮,都是秘密安排的。


    在皇帝稱病不朝的同時,一隊手持密衛金牌的侍衛,卻蠻橫的征用了長安站的火車,亡命的朝登州前進。


    冷鋒並不知道長安發生了什麽,四年間,他已經習慣了海邊的生活,就連冷睿和冷月穎的婚禮,都沒有迴長安,而是在登州舉行。


    冷睿娶了一個文院前輩同事的女兒,冷月穎嫁給了登州的一個縣令。世人也就是不知,否則一定會跌掉下巴。誰也不會相信,堂堂逍遙王會任由子女這麽胡來。


    冷鋒不在乎,隻要子女能夠過的開心,管結親的是平民還是貴族。


    小女婿人不錯,文院的畢業生,治理地方很上心,這麽下去,小小的縣令不能將他局限住。


    住在登州很好,不止冷鋒可以隨心所欲,就連劉淑雯和小彩也能隨便出門。


    都很開心啊!


    找出住所的租契,冷鋒都有徹底買下房產,然後定居在這裏的打算了。


    隻要有家人陪伴,在哪裏立戶都是家。登州雖然比不上長安繁華,但是冷鋒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然而,天總不隨人願。


    就在冷鋒準備讓小元去找戶主買地產的時候,小元急匆匆的跑進來,稟報道:“老爺,密衛的人來了,人在客廳,請您過去。”


    “密衛的人?”


    冷鋒把租契丟給小元,朝客廳走過去。


    剛進客廳,那一隊密衛成員就單膝跪地行禮。兩個沒有行禮的侍衛,把小元帶出了客廳,明顯是不讓他聽到接下來的談話。


    領頭的就是密衛統領零,起身後,零焦急道:“下官失禮之處還望逍遙王海涵,隻是事關重大,不好拖延,請您速速返迴長安。”


    看這幾個家夥頭發油漬麻花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趕時間過來的。


    冷鋒不認為長安能有什麽事兒需要自己趕迴去,坐到沙發上悠閑道:“不是皇帝那小子在唬我吧,到底怎麽迴事兒?大唐還有什麽事兒是需要我出麵的?”


    零見逍遙王完全不擔心的樣子,看了看客廳門口,附到冷鋒耳邊把情況說了一遍。


    聽到李承乾被氣到昏迷不醒,冷鋒驚的直接站了起來,一把攥住零的脖子質問:“你說的是真的?”


    零發現,明明眼前這位已經有白發生出來了,但是自己想要閃躲卻根本沒辦法。這一位,明明上了年紀,身手卻依舊沒有退化太多。


    見零唿吸都艱難,冷鋒鬆開了手,煩躁的走了兩步,對咳嗽的零說:“消息封鎖著嗎?”


    零點點頭,然後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冷鋒。如今能主宰亂局的,恐怕隻有這一位了。


    攥了攥拳頭,冷鋒扯起衣架上的外套,說:“走,迴長安,但是不要驚動太多人。”


    零點點頭,跟著冷鋒一起出門。


    小元很好奇發生了什麽,冷鋒隻好編了一個借口,讓小元等人都留下,唯獨帶上了李繼願。


    火車上,聽說了長安的事情後,李繼願也是臉色蒼白。


    對他而言,沒有什麽比父母反目成仇更恐怖的事情了。更何況,皇帝被氣的昏迷,單憑這一點,皇後一族就足以滅族了。


    零見王爺臉色蒼白,忍不住追加道:“王爺您不要多想,禦醫已經查過了,皇後並沒有身孕,她說那話就是為了氣陛下的,隻是,皇後精神恍惚,一直沒有恢複,也叫人憂心啊。”


    冷鋒瞪了零一眼,這話還不如不說呢!


    李繼願下意識的抓住了冷鋒的衣袖,喃喃道:“師公,我該怎麽辦啊!”


    知道徒孫心裏有多麽煎熬,冷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撐住,沒事兒的,有師公在呢。”


    雖然不願意再摻和到朝堂裏麵,但是冷鋒實在不願意李繼願受到如此的煎熬。


    這個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就是親孫子也不過如此。


    火車已經換上了柴油的發動機,速度已經達到了這個時代工藝的極限。登州到長安,日夜兼程,也不過八日而已。


    下了火車,冷鋒和李繼願上了密衛準備的馬車,秘密的進了皇宮。


    皇宮很是平靜,隻是在這種平靜下是壓抑已久的擔憂。


    甘露殿外圍就能聞到草藥的味道,見冷鋒到來,孫思邈才鬆了一口氣,指著殿門說:“進去吧,陛下已經醒了過來,隻是....”


    冷鋒沒有聽到“隻是”,這幾天心急火燎的趕迴長安,就怕聽到噩耗。


    隻要人沒事就好啊!


    推開殿門,冷鋒走了進去。


    床上的李承乾聽到動靜,苦笑著說:“孫道長,難道又到了喝藥的時候?我都快要喝吐了,您就不知道體諒一下!”


    強撐著支起上半身,可是當李承乾看到師父的身影後,又跌躺了迴去。


    走到床邊,冷鋒看了看李承乾蒼白的臉色,歎息道:“至於把自己氣成這樣?聽說你被氣的昏迷不醒,師父我都差點昏過去,以後少幹點這事兒,對你師父的心髒不好。”


    李承乾苦澀的笑了笑:“讓師父擔心沒,弟子罪該萬死,隻是這一次,真的要把您請過來了。”


    說完,李承乾拍了拍自己的腿部:“跟父皇一樣的毛病啊,孫道長說隻是下半身失去知覺,已經是萬幸中的萬幸。隻是弟子這模樣,實在是沒法再當皇帝了。”


    看著眼眶裏滿是淚水的李承乾,冷鋒歎了一口氣:“值得嗎?”


    李承乾堅定的點下了頭:“值得!隻要大唐能安穩的把盛世持續下去,再大的代價都值得!這一次出現了這麽大的事件,外戚不當權的禁令,就能深深的銘刻在大唐國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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