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侖等人分頭行動,分別進入了梅蘭竹菊、春夏秋冬八名頭牌內的閨房。


    三樓工作的龜公、婢女卻根本不敢攔下這八個雙眼通紅的國公之子。


    所謂的聞風閣的賞馬規則都是限製那些有點小錢、有點小權的凱子,怎麽可能攔下永樂時期的國公之後?


    規則從來不是限製所有人的,隻是限製它能限製的人的。


    “咚!”張侖一腳就踹開了冉牡姑娘的房門。


    “你…”冉牡姑娘身旁的那個服侍冉牡姑娘的小姑娘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張侖一把扔了出去。


    張侖再怎麽說也是國公之孫,從小在現英國公張懋的督促下習了不少武藝,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哪裏擋得住年近三十的習武之人的臂力。


    沒有了唯一的幫助自己抵抗的人之後,冉牡姑娘當然也擋不住來勢洶洶的國公嫡孫——張侖。


    不隻是張侖與冉牡姑娘,其餘七個頭牌也沒有幸免於難。


    杜勇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沒有去聞風閣維護秩序,反而是直接衝向了東海酒樓,想要知道王資有沒有什麽妥善處理的好辦法。


    “王老弟,大事不好了。”杜勇去東海找到了王資,見麵就對王資說道。


    “啥情況,別這麽慌慌張張的。”王資放下手中的金坷垃化肥生產線規劃書,對杜勇說道。


    “王老弟,我和你說……”杜勇將八個國公子弟強闖聞風閣頭牌閨房的事情說了出來。


    “王老弟,平日裏大哥我也沒少和張侖等人接觸,他們也不是這種人。”杜勇也感覺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蹺。“但現在問題的重點不是討論他們為什麽這麽做,而是怎麽善後呢。”


    “嗯,容我三思。”王資也明白,這事情絕對是因為自己搞出來的化工散導致的。


    大明的達官貴人別的不說,都是死好麵子的人,王資也知道對方絕對是受到了王資搞出來的化工藥物影響,才會做出這麽不體麵的事情。


    “那杜大哥想怎麽善後?”王資像杜勇問道。


    “這……大哥我不是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嗎?”杜勇倒是實在,他也不清楚到底該怎麽辦處理這件事才好。


    “事已至此,我的建議是趕快聯係他們的家屬,要點錢算了。”王資多想這麽和杜勇這麽說句話就算了,但這話王資說不出口。


    這個事往小了說是幾個大男人強闖幾個賤人的閨房,


    往大了說就是勳貴派係直接將劉瑾等閹黨踩在腳下,完全不給閹黨麵子。


    這事情要是大明沒有文臣派係在一旁“觀戰”還好,問題是大明有文臣派係會在旁邊煽風點火。


    文臣派係在得知了這件事後一定會大張旗鼓的宣傳這件事,來挑撥離間勳貴與閹黨之間的關係。


    不論是勳貴還是閹黨,本質上都是屬於朱家天子的狗,先天性就有文臣有極大的對立性,


    文臣們宣傳同為文臣的政敵時都費心費力,更別說宣傳敵對的兩個政黨——閹黨與勳貴之間的矛盾了。


    這件“小事”在文臣從旁添油加醋下,一定會成為京城內流言四起的大事。


    所以說杜勇必須將這件小事處理的妥妥當當,不給文臣留話柄才行。


    杜勇需要將這件事處理好其實和王資沒什麽直接關係,京師內已經有流言說王資是假意順從王資的,


    這些流言當然也是文臣們放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撥王資與劉瑾關係的同時,讓王資這個閹黨當中的“大善人”不是那麽純粹的閹黨。


    文臣們可不願意承認王資這種“心地善良”之人是心甘情願服從閹黨的。


    隻不過王資沒有蠢到因為這點流言蜚語就去找比劉瑾更難纏的文人同流合汙。


    反正文臣和閹黨,都不是為了大明蒼生與大明工業化而奮鬥一生的集團,王資找誰不一樣嗎?


    王資可是要為了大明工業化而獻上心髒的“先驅”!


    王資現在更關心自己能在這件事情上牟利多少。


    如果處理這件事情對王資來說沒有利益,王資為何要幫必然倒台的劉瑾管這麽個閑事。


    “杜大哥,不管怎麽說,這八大頭牌也再也不會是清倌人了對吧?”王資問道。


    “那肯定。”杜勇迴答道。


    “這八大頭牌經此事後,不是清倌人的她們也一定不能再保持頭牌身份,聞風閣的生意近幾日、甚至幾個月內的事情也會因為這事受到牽連。”王資幫杜勇分析道。


    “確實如此。”杜勇點了點頭。


    杜勇也明白王資是什麽意思了,王資要看到好處才肯幫忙。


    聞風閣杜勇是明麵上的掌櫃的、劉瑾是聞風閣的幕後大老板,


    王資前幾日就和杜勇提過拓展銷路的問題,都被杜勇搪塞過去了,


    今日杜勇就不好再搪塞王資了。


    杜勇繼續思索著權衡利弊。


    杜勇與王資這種掌控了生產技術的壟斷一方不同,他是隻掌控了聞風閣這一個銷售端口的服務行業領跑者。


    杜勇現在又的確是自己想不出好辦法來解決擺在自己麵前的困局。


    首先強闖八大頭牌閨房的國公之子的確是杜勇乃至劉瑾都惹不起的人,


    如果是杜勇能依靠仗勢欺人就解決的人,都闖不進八大頭牌的閨房就被聞風閣的老鴇子和龜公打出去了。


    杜勇除了仗勢欺人與趨炎附勢以外,也沒什麽真本事,


    杜勇這種世襲的錦衣衛千戶能有什麽真本事呢?


    杜勇實在是想不到妥善解決這件事的辦法,才來尋求王大半仙的指點。


    杜勇沒真本事,也不是一個蠢人,知道這件事處理不好會有多大的麻煩。


    “那就依王老弟的主意,但咱們提前說好了,隻能讓咱的聞風閣出手。”杜勇有求於人,王資給出的條件還算合理,杜勇就勉強答應了王資要求的“出手報酬”。


    “那就先去聞風閣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王資一揮手就要去聞風閣實地看看情況。


    “好。”杜勇也是隻收到了消息,還沒有實地去聞風閣看過。


    二人就這麽帶著幾個錦衣衛來到了聞風閣。


    聞風閣內已經清場,除了八位國公之後,所有的恩客都被驅逐了出去。


    “杜掌櫃的!您可算來了!嗚嗚嗚~”老鴇子哭哭啼啼的開始向杜勇與王資將事情的起末說了一遍。


    王資在一旁一聽,這事還真是從頭到尾都和自己有關係。


    但凡自己少參與一個環節,也鬧不出今天這事。


    “王老弟,你有什麽好辦法解決?”杜勇向王資問道。


    王資站在原地稍加思考就知道這件事如何妥善的處理。


    這件事對於勳貴的國公們來說,肯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畢竟這事傳出去不好聽。


    而王資一方由於身份地位的不足,先天性的就在這次事件中處於絕對的劣勢,能多要點錢就好了。


    “好說,這件事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讓八個頭牌乖乖的去給各個貴公子去當妾侍。”王資說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


    “這事情要是這麽好處理就好了,指不住哪天這八個姑娘就尋短了。”老鴇子在旁邊陰陽怪氣道。“要是她們八個肯給這些貴公子但小的,我早就將她們的賣身契交給貴公子們了,可是她們不肯!”


    老鴇子也知道八個姑娘給勳貴但小的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杜勇也知道。


    可是這倆人都不知道怎麽去勸八個剛被淩辱過的姑娘,去服侍一生這些給她們造成傷害的人。


    王資微微皺眉,想不通這個老鴇子憑什麽插嘴。


    “你沒辦法勸,不代表王老弟沒辦法!”杜勇看王資有些臉色不悅,先替王資罵了幾句老鴇子。“什麽時候輪到你個賤貨來插嘴了!”


    “給老子滾!”杜勇將老鴇子趕了出去,然後問王資。“王老弟,我也知道如果姑娘們肯給這些貴公子當小的,就是最好的處理結果。”


    “看問題是這些姑娘你剛剛也聽那個賤貨說了,因為王老弟你都不肯出台了,還怎麽勸她們去給貴公子們但小的呢?”


    “我自有辦法。”王資對著杜勇說道。


    杜勇則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頭腦,不明白如何勸說這些自譽清高的剛烈瘦馬去給淩辱過她們的貴公子們做小的。


    王資勸八位瘦馬的方法也很簡單,隻不過要等到樓上的“戰局”結束才能進行。


    現在的王資坐在聞風閣的二層廂房內,思索著這幾匹對自己如此感情頗深的瘦馬,能幫自己從國公家裏薅多少羊毛。


    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王資之前考慮過娼妓強國,調查了不少娼妓在嫁入豪門後的生活,


    比如杜勇說嫁個英國公次子的那個小妾,現在幫國公次子生了個庶子,每月可以領取英國公府上幾十兩的月錢用於吃穿用度。


    這還不算平日裏的賞錢什麽的。


    這幾個各個實權國公家嫡子、嫡孫的妾室,王資想來每個月也能領上上百兩吧?


    這些姑娘不肯直接屈身於這些淩辱她們的國公後人,王資就要為這些姑娘加上一個“大義”,來讓她們肯主動的去委身於各個國公的後人。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八個貴公子終於享樂完畢。


    享樂之後的他們也沒覺得有多舒服,征戰瘦馬的活動反而沒有吃聞風閣飯菜時更為舒爽。


    “過幾日爺會拿錢來給你贖身,你就給爺老老實實的等著就好了,別哭了!”幾個國公後人都留下差不多的話後,就離開了哭哭啼啼的八名頭牌。


    八人可沒把這件事當成什麽大事,他們就算不驚動家裏人,自己也能拿出上萬兩白銀給瘦馬們贖身。


    更何況這些瘦馬在老鴇子的心理價位,也就是五千兩左右。


    殘破的紅色瘦馬又不能繼續待價而沽釣凱子,還不如早早處理掉了算了。


    誰讓國公之後就是這麽的囂張呢?


    你百年苦讀、依靠科舉上來的文臣,也抵不過國公之後這些戰將之後。


    天大的功勞也比不過大明朝的建國偉業!


    文臣做不了的事情,我們這些將三代就敢做。


    當這些肆無忌憚的國公之後離開後,王資也開始了他的勸說大法。


    王資進入了冉牡姑娘的閨房。


    這時的冉牡姑娘神情恍惚的躺在床上,在下人的服侍下穿好了著裝,


    但明眼人王資哪怕隔著紗布做的屏風,也一眼就看出冉牡姑娘已經心生死意了。


    “司徒妙算托紅裙,不用幹戈不用兵。三戰虎牢徒費力,凱歌卻奏鳳儀亭。”王資在進入了充斥著怪味的閨房後,對著冉牡姑娘背了一段三國演義中關於貂蟬的定場詩。


    冉牡姑娘眼皮微動,看向背詩人,看見對方乃是京師內第一大善人後,眼睛中恢複了一點靈光。


    隻不過這一絲靈光又很快暗淡了下去,被現實那不可逾越的鴻溝所打壓了下去。


    自譽為拜托流民之苦,可以追隨自由與愛情的冉牡姑娘,如今卻成了被人強取後都不能訴苦的苦命人。


    冉牡姑娘多麽想自己當初就餓死在蘇杭,而不是被輾轉騰挪的賣到京師聞風閣。


    “冉牡姑娘明明有拯救黎民的機會,為何還躺坐在這裏庸人自擾?”王資繼續對麵色無神的冉牡姑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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