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初,經曆過是是非非的王資,在穿越到弘治十六年後,已經不想再去觸及權力的旋渦了,也不想進去沉浮。


    明朝弘治時期,離老歪脖子樹可有上百年的距離,安安穩穩度過一生不好嗎?


    直到那一天,王資見到了京城外那浩浩蕩蕩的災民。


    王資怒了,對著那千千萬萬、瘦骨嶙峋的災民怒了。


    “這狗日的世道!”


    “這些吃人不如骨頭的封建奴隸主,都該死!”


    “幾萬的勞動力就這樣被拋棄,就這樣不在工作崗位上了,這是暴殄天物!”


    “看看,那幾個瘦的骨瘦如柴的農夫,明明隻要一天給幾個窩窩頭就能幹八九個時辰的工作!”


    “再看看那些帶孩子的女人。”


    “甚至連窩窩頭都不用給,給她們的孩子一個窩窩頭,就能對我感恩戴德一整年!”


    王資對著大明的封建主越罵越大聲,當時站在一旁的沐兒都有點嚇傻了,夫君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各位災民們,你們等著,等著我王資建廠拯救你們。”


    “我一定會安排給你們每天工作八個時辰,能吃上五個窩窩頭的美好生活。”


    “我知道你們到時候還會對我建廟立碑、感恩戴德,但是我不需要。”


    “我隻需要你們多來我的工廠打工就行了。”


    為了不再讓讓那些居無定所、顛沛流離、衣食不定的大明百姓繼續被奴隸主們與封建主們浪費下去。


    王資決定了,他一定要讓大明進入工業社會,進入資本時代。


    屁的躺平一生,王資要卷起來了!


    王資決定,先從每天工作三小時開始,嚴格要求自己,以身作則,這樣以後才能更好的領導每天工作八、九個時辰的員工。


    隻不過看到災民的第一天就算了吧,明天開始再工作三小時吧,那天已經上午九點了,沒時間工作了,王資要好好休息了。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王資才下定決心加入大明的權利旋渦。


    時間一晃,距離王資第一次在京城附近見到大量災民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在得到了京城附近皇莊的王資,第二天就在京城城外支起了粥棚,向上萬災民分發著白米粥。


    分發白粥的同時,王資還不停的念念有詞:


    “你們可千萬不能死,不然我就少了好幾萬員工了。”


    “這個小夥子看上去很正派、還拖家帶口,適合當保安。”


    “那個大叔是孤身一人,不適合當我的員工,不對,他適合當化工廠化工池附近的員工,這種易損耗員工的崗位,最適合這種老光棍了。”


    王資發放著手中的白粥,心中還祈禱這些災民千萬要堅強的活下去,順便王資還在內心中給身邊領取救濟粥的災民分配了一下將來的工作。


    翌日,王資設立的粥棚更加熱鬧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京城宣武門附近有個姓王的大善人支起了粥棚。


    粥棚裏,王資以身作則,站在粥棚旁,監督手下給災民們分發白米粥。


    粥棚外,則是排有成百上千的災民,等待王大善人的發粥。


    就在日上三竿,討粥喝的災民越來越多之際,十來個壯漢手提樂戶們用的鑼鼓、趕著幾頭肥的流油的大肥豬,走到了粥棚旁。


    “當!當!當!”


    “京城大善人、東海酒樓的掌櫃的——王大善人招工!”


    “所有流民,不論男女老少,皆可。”


    “工錢是……”


    壯漢們敲鑼打鼓的宣布了王大善人的招工廣告。


    還沒等這幾個壯漢說工錢有多少,災民當中有幾個吃的油光滿麵的“災民”,打斷了壯漢的廣告。


    “什麽工錢?王大善人支棚放粥,此乃救命之恩。”


    “就算是打一輩子白工,我們也要去!”


    “說得對,救命之恩,當一生迴報。”


    “沒錯,王大善人高義!”


    剩下的災民也被這幾個肥胖的災民所帶動,覺得這些胖子說的沒錯,王大善人都給我們吃了兩天的白米粥了,要不是我們早餓死了。


    我們去給王大善人幹一輩子活也是應該的。


    聽完台下“有心人”的“免工錢”提議後,壯漢走入粥棚內,詢問起了王資的意見,大約過了一碟茶的時間,壯漢又走迴了粥棚前。


    “當!當!當!”


    壯漢手中的銅鑼發出刺耳的響聲,打斷了災民嘈雜的議論。


    “我剛剛進粥棚問王大善人了,大善人說了,你們不肯要工錢,王大善人能理解,但是,當王大善人的手下,好處是必須有的。”


    “王大善人決定,所有工人,工錢沒有,但是每天飯菜管飽,每七天,定有一頓肉菜!”


    “哪怕報名之後,沒有成功成為王大善人的手下,也賞一碗肉湯喝。”


    一名從粥棚走出來的壯漢,高聲宣布了王大善人的“善舉”。


    “咱當!”


    “俺當!”


    “……”


    上萬災民很快湧到了王大善人的粥棚底下、黑壓壓的災民,排成幾條長長的長龍、


    肉菜啊,那可是肉菜啊,這些災民在老家都一輩子沒見過幾次豬跑,還吃肉?


    粥棚旁的幾個壯漢就開始了現場宰豬。


    殺豬之後,壯漢拿著大勺,在一個能放下幾個人的大鍋裏,開水煮肉。


    每一個報名的災民,都領到了一碗熱乎乎的肉湯。


    而且在大善人王資的親自監督下,每一碗清澈見底的肉湯裏,最少要有三塊豬肉。


    很快,幾頭大肥豬就被分食完了,可災民的招工隊伍卻還有一大半沒喝到肉湯。


    “當!當!當!”


    壯漢再一次提起鑼鼓,在眾人麵前敲響,吸引大部分的注意力。


    隨即壯漢發布了一個最新的好消息:


    “王大善人說了,再殺五頭豬。”


    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所有的災民就一起高唿王大善人高義。


    “王大善人高義!”


    “王大善人高義!”


    “……”


    當天,幾乎所有來自大明各地的災民都來王資的粥棚底下報名當員工了。


    傍晚,王資見快到宵禁時間了,就從萬千災民不舍的告別聲中,抽身而去,迴到了京城裏麵。


    忙碌了一天的王資趕在宵禁前的最後一刻迴到了家中。


    王資一迴到東海酒後的後院,也就是自己的家中,妻子沐兒就走上來服侍王資。


    “夫君,水已經燒好了,先洗澡吧。”王資有天天洗澡的習慣,沐兒就天天幫王資燒水。


    “嗯。”王資點了點頭,拒絕了沐兒幫自己脫裏衣,就向浴室走去。


    妻子沐兒幫王資脫掉外衣後,看見隻剩下裏衣的王資,沐兒不由得哭了出來。


    “沐兒,怎麽了?”王資有些奇怪,自己這個老婆最近越來越奇怪了。


    “是沐兒沒用,是沐兒沒用……”沐兒一邊哭,一邊罵自己沒用。


    “沐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沐兒這一舉動更讓王資不解了?


    “嘖…夫君與我成婚三四年了,我卻未能為夫君產下一子。”沐兒哭到上氣不接下氣了,捋順了唿吸後,才對王資說道。


    沐兒看著王資的裏衣都被汗浸濕成了黃色,又想起這幾天夫君王資的所作所為,


    王資現在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善人。


    “我聽街坊鄰裏們說,夫君這幾日天天開棚放粥,是全京城第一個接濟災民的大善人,夫君如此心善,一定可以感動上天,咱們二人這麽久都沒有產下孩子,定然不是夫君的問題,肯定是我這不爭氣的肚子。”


    沐兒說罷,就又開始錘向自己的肚子。


    王資則是伸手阻止了沐兒對自己肚子的敲打,摸了摸沐兒那顆小腦袋,對沐兒說道:


    “沒必要這樣,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有一種家傳秘藥,等你二十歲的時候,一定能讓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的。”


    “夫君,不能現在給我嗎?”沐兒再一次向王資請求這種產子“秘方”。


    “不能。”王資搖了搖沐兒的小腦袋,看了看沐兒那尚未發育的身體,拒絕了沐兒的再一次請求。


    “真的不能……咯咯……”


    為了轉移話題,王資撓了撓這個為生娃發愁的小女孩的癢癢肉,王資知道沐兒最怕癢了。


    “咯…夫君別鬧。”沐兒咯咯咯的笑了幾聲,就在愁苦與幸福中,睡了下去。


    王資走向浴室,痛痛快快的泡了個澡,換了身幹淨衣服,迴到寢室之中,摟著小女孩,穩穩的睡了下去。


    紫禁城內,正德皇帝和幾個宦官一起玩著從王資那裏買來的新遊戲——“麻將。”


    “二筒!”


    “陛下,您最愛去的那家酒樓的掌櫃的,這幾天天天放粥施善,而全京城,他是第一個去給災民放粥的,一定是受陛下的天子之氣所感染,才會如此心善。”


    一名宦官打出了自己清一色的筒子胡牌,給正德皇帝喂牌。


    “紅中。”


    “說的沒錯,我看陛下走到哪,哪裏就是大明最好的風水寶地。”


    正德皇帝對麵的宦官更狠,自摸十三幺都拆了。


    “六條。”


    “而做陛下的對手,就沒什麽好果子吃了,你們看看,我都打了四個暗杠了。”


    這個宦官最狠,清一色十八羅漢都全打了。


    正德皇帝摸起一張麻將,用中指仔細體會麻將上的紋路。


    摸到一半,正德皇帝突然眼神一亮,看來是摸到了自己想要的牌。


    “啪!”


    “自摸三萬!”


    “屁胡,一家二兩。”胡了一個最小胡的正德皇帝根本沒注意到,他最後摸得那張牌根本不是三萬,是二萬。


    “胡的好,陛下,真乃真龍天子!”三名牌搭子宦官順勢對正德皇帝吹捧道。


    三個宦官都選擇性失明,沒有拆穿正德皇帝將二萬摸成三萬的事實,三人默契的將牌打亂,掏出二兩銀子交給了正德皇帝。


    “不打了不打了,天天就贏,真無聊。”


    正德皇帝也不想打了,打麻將這個東西,有輸有贏才有意思,一直輸或者一直贏,都沒什麽意思。


    正德皇帝又想起了那個在麻將上完全贏過自己的男人了——東海酒樓掌櫃的王資。


    “你們剛剛一直說的那個掌櫃的,是東海酒樓的那個王資?”正德皇帝向身邊的三人問道。


    “是啊陛下,他現在可是京城裏口有皆碑的大善人。”


    “朕好像也聽過,昨日出宮微服私訪的時候,就連青樓裏的姑娘都說京城出了個大善人,叫王資。”


    “陛下,這種真大善人,不比那些虛偽的文臣要好?”


    “你們說的沒錯,是要比那些齷齪事一堆的文人好多了。”


    正德皇帝摸了摸自己的龍冠,心中對文臣的膈應又更勝一籌了。


    正德皇帝又看向了麻將桌上的餅子牌,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王資也算的上一個奇人了,隻用著日常吃的的大餅就告訴了朕,皇帝與文臣的真實關係。”


    “這麽看來那些天天隻知道抱著書卷胡亂教書的先生,都是一些空有筆墨的花架子。”


    “更重要的是,王資還這麽心地善良,災民來到京城附近後,第一個開棚發粥。”


    “可惜他沒什麽功名,不然朕一定要讓王資當內閣首輔、甚至當丞相,然後朕去策馬奔騰,將暴元餘孽全部剿滅。”


    當然,正德皇帝也知道自己說的隻不過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胡話,


    別說讓一個樂籍的賤人當官了,哪怕隻是讓王資獲得功名,全天下的文人都會第一時間造反。


    在除去王嶽後,正德皇帝現在對文臣這幫子虛偽的人越看越不爽。


    正德皇帝在被王資用“大餅理論”啟發後,迴到乾清宮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就下令除掉王嶽召迴劉瑾,而是去翻閱史書了。


    正德皇帝最佩服的人中,除了太祖、太宗兩位馬上皇帝外,就是唐太宗這位大唐的馬上天子了。


    正德皇帝也記得唐太宗曾經說過:“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於是正德皇帝翻閱曆史,要證實或者證偽王資說的“沒有千年的皇帝,但有千年的世家。”


    正德皇帝不翻曆史還好,一翻就接連的反感文臣世家。


    華夏千年興衰,有大量從漢初流傳到宋末的的世家就不說了,最讓正德皇帝反感的是——不論是漢末還是宋末,真正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用生命報效國家的往往是勳貴武將,


    文臣也有以死明誌的,但是以死明誌的文臣占文臣總量的比例實在是太低了。


    絕大多數文臣都會在朝代更替之際,將家族看的比國家更重要。


    ——————


    壞消息:陽了


    好消息:重陽感覺沒第一次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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