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準大學校園裏,一輛黑色林肯穩穩地停住。陽光讓光滑幹淨的車身刺人的眼。司機下車,將後門打開,一個將近五十歲的男人走下車。高級西裝穿在身上,讓他覺得自己高高在上。

    他氣宇軒昂地走進大樓,徑直來到校長室,不等年邁的校長問話,直接說:“請問,這裏有一位叫景葉屏的女學生嗎?”

    ***

    下課鈴一響,葉屏就衝出了教室。她本想直奔醫院,可是卻被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攔住。

    “你是景葉屏嗎?”年輕人恭敬地問。

    “我是。有什麽事嗎?”葉屏奇怪地問。在她印象裏,穿西裝的人和自己是不該打交道的。

    “是這樣,校長請你到校長室去。”

    校長?!校長室?!我沒幹什麽呀。“請問,校長找我有什麽事嗎?”一來搞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二來認為眼前的人是老師,所以葉屏十分客氣地說。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沒關係,不用擔心。”年輕人知道葉屏有點被嚇到了,於是笑著安慰。

    葉屏想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祖宗名言,來到了校長室。但她看見的不是老校長,而是一個氣宇軒昂的不到五十歲的男人。葉屏雖然看不出他從頭到腳,沒有一樣東西不是名牌,但從他的氣質上也能感覺出他的不一般。

    “請問,校長在哪?”葉屏問找到她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輕輕微笑,說:“對不起。其實是蒲先生找你。”

    房間裏的那個男人坐在那,用溫柔的眼光打量著葉屏。他溫和地說:“請坐呀。”

    葉屏坐了下來,心中卻狐疑:這是怎麽迴事?

    “你叫景葉屏?”

    “是的。”

    “你媽媽是景蓮?”

    “是的。”

    “你爸爸呢?”

    葉屏心裏既奇怪他知道自己和媽媽的名字,又生氣他像查戶口一樣盤問自己。但在那男人的強大氣勢下,卻不自覺地就迴答了他的問題。“我爸爸去世了。”葉屏在實話實說。她的父母在她五歲時出車禍,雙雙去世。爸爸自然是不在了。

    但這句話卻讓那男人的身子微微顫動,眉頭也鎖了起來。“是你媽媽告訴你,你爸爸去世了嗎?”

    葉屏實在猜不到他是要幹什麽,而父母雙亡事也的確是從景蓮那裏知道的,隻好再一次實話實說:“是我媽媽告訴我的。”

    男人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她還在恨我呀,甚至不讓你知道我的存在。”

    葉屏沒聽清他在說什麽,見他不再發問,於是說:“請問,您是誰呀?您認識我媽媽嗎?您有什麽事嗎?我著急去醫院看我媽媽。”

    男人有些吃驚,問道:“你媽媽病了?嚴重嗎?”

    “是胃病,下午出檢查結果。”葉屏的確很著急。如果不是來見這個陌生男人,這會兒她該在醫院樓下了。

    男人終於站起來,遞給葉屏一張名片,說:“既然你著急看你媽媽,那今天我們就聊到這吧。我還會找你的。”

    葉屏看了一眼:天悅集團董事長蒲文亭。葉屏在心裏倒抽了一口氣:天啊!他竟然是全國十大知名企業之一的天悅的董事長!

    當葉屏氣喘籲籲地來到病房的時候,葉屏在睡覺。她退出病房,早早等候在醫生辦公室的門外。

    “你是景蓮的女兒吧。”一個聲音響起。

    “啊,林醫生。我來看媽媽的檢查結果。”

    葉屏有點緊張地跟著醫生走進辦公室。“醫生,我媽媽的病怎麽樣?”

    “是這樣,其他醫生也許會一點一點告訴你真相,不過我喜歡和盤托出。你媽媽得的是胃癌。”

    葉屏倒抽了一口氣,失聲叫道:“胃癌!怎麽會?”

    林醫生鎮靜地說:“請你冷靜下來,聽我把話說完。雖然是癌症,但是是早期的,隻要做手術,痊愈的幾率是很大的。”

    葉屏是一個堅強的人,她迅速冷靜下來,說:“手術需要多少錢?”

    “二十萬左右。”林醫生冷靜地說。

    可是葉屏冷靜不下來。二十萬,也許搶銀行能弄來這筆錢。

    林醫生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女孩憂鬱的麵龐,知道她的家境不富裕,也許還是單親家庭。一般這種情況,都是丈夫來找醫生的。可是今天竟是身為女兒的她來了。林醫生雖然有同情心,但醫院有規定,自己也得鐵下心,於是說:“如果想做手術,就趕快籌錢吧。”

    葉屏木木地走出辦公室,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發呆。

    二十萬,對於她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可是,沒有這些錢,媽媽的病會惡化的。每辦法,隻能像醫生說的那樣四處籌錢了。

    葉屏把檢查結果對媽媽說了。景蓮雖然驚訝,但並不恐懼。她從來沒有畏懼過生活和命運。況且在現今的醫療水平下,癌症已不是絕症。不過,葉屏沒有把手術的高額費用告訴她,葉屏不想讓媽媽在做手術前有任何顧慮。

    ***

    葉屏忽然覺得自己很天真,這二十萬元從何借來。媽媽娘家沒有人,朋友又少,在電話裏人家一聽借錢,沒說幾句就把電話掛了。向自己的朋友借?高中時和自己要好的同學家境也不富裕,孩子一上大學,家底兒都空了。關係一般的同學也不會輕易借自己二十萬這麽多。至於大學同學,才上了一天學,借二十萬也太誇張了。

    葉屏深深地歎了口氣,明天問問學校能不能幫我吧。她坐到書桌前,打開包,一張名片掉了出來。是那個男人的。蒲文亭啊。他到底要幹嘛呀。葉屏隻是想了一下那男人,思維馬上又集中到如何借錢上了。

    第二天,葉屏找到學校,希望學校能給予幫助。可是學校說至多能幫她籌到五萬,剩下的十五萬實在是愛莫能助。葉屏在心中暗罵,一個學期交那麽多錢,現在管學校借點錢都借不來。不過至少有五萬塊了。剩下的再想辦法吧。

    葉屏從財務科走出來,迎麵碰上了昨天那個年輕人。

    “景葉屏。我們蒲先生找你。”

    葉屏歎了口氣。真是添亂,那位大叔到底要幹嘛呀。好吧,今天索性問個明白。

    不過這次的談話不是在校長室,而是在一家環境幽雅的咖啡店。

    葉屏來到他坐的那張桌前,坐下,說“蒲叔叔,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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