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係偽靈根?!”


    火係,刻度十一。


    水係,刻度十。


    金係,刻度九。


    木係,刻度十。


    土係,刻度八。


    齊伯言靈根化生下下之品!


    齊師叔如遭雷擊一般呆愣當場,趙火兒也不再與其嗆聲,眼神中現出難過之色。


    何煉也沒想到齊伯言的靈根資質會如此之差,逃避般的想閉上雙眼。


    齊伯言前番實驗受傷,休養了小半年,如今左半邊臉還有些坑坑窪窪的,笑起來的時候很不自然,齊師叔原本都找來了換膚丹,但這小子執拗堅持不肯服用,隻說築基之日自會生發新膚。


    然而如今...


    “也不算壞事。”


    勉力壓下心緒波瀾的何煉展顏一笑,拍了拍身前的齊伯言,道:“如此一來,你就隻能修煉《五轉靈火訣》了,你爹也不能再說你,你說算好事不?”


    齊伯言原本也心緒低落,聽到何煉這話,不由眼睛一亮,道:“是啊,爹這下就不能再嘮叨我了,反正修煉其他功法也沒有出路,一輩子就是個練氣修士!”


    五係偽靈根之所以要加個偽,就是此界公認這等資質有等若無,勤修一輩子若無天大機緣,根本不可能築基。


    然而,隻要入門五轉靈火訣,九道靈火種子凝成真焰,自是一舉築基!


    對於資質極差之輩來說,築基是他們的天塹,但若是跨過這一關,未來猶未可知的。


    何煉拍了拍齊師叔,同時傳音道:“齊師叔,切勿如此沮喪悲苦,否則也會讓伯言失去信心的,萬般皆可失,唯獨信心不能丟失。”


    齊師叔曉得何煉說的是正理,可怎麽都收束不住心緒,畢竟齊伯言是他的驕傲,是他日後的寄托,如今這局麵,他兩百年修行都不能使心緒平複,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是啊,爹以後支持你,再不說你了。”


    一番勞心,何煉終於沒讓局麵繼續惡化下去,齊家父子總算緩過了勁。


    “你是個好師父,和我師父當年一樣。”


    目睹一切的趙火兒對何煉明媚一笑,目光中多了某種肯定。


    何煉笑了笑,不由看了眼一旁的邵世延,他隻希望到時候這小子別這麽倒黴,別搞到自己最後和邵師祖沒法交代。


    ......


    兩個多月後。


    一輛火紅似焰的巨大飛舟出現在碧音湖邊緣。


    “師父,這‘器道真一法會’不是還有半個來月才開啟嗎?咱們為何這麽早就來了?”


    飛舟船頭的甲板上,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出聲詢問身旁的中年修士。


    這中年修士顴高額寬,眉眼極粗,一臉的兇厲之相,加之身著一身火紅袍子,整個人如似烈焰,當真招搖至極。


    “當然要早來,他們百藝門這些年來持續衰落,早不複舊日氣象。


    加上百藝門內‘煉器道’被‘本道派’把持,那些個煉器師不認真磨煉技藝,心思都撲在修為上,隻在煉器上虛應故事,早就不配為‘器道真一法會’的東道仙門。


    上一迴‘器道真一法會’時,他們煉器道就被為師收拾的下不來台,為師當時就說了,日後我火煉門就是‘器道真一法會’的半個東道,昕兒,你說咱們是不是該早來?”


    這位中年修士便是如今火煉門的門主厲行天,他嘴角微斜,露出濃濃的不屑。


    “原來是師父的英明之舉,那自然是該早些來的。”


    麵對弟子的恭維,厲行天隻道:“昕兒,你入門兩年來,一直埋頭苦修,對世事了解不多,這也是為師此番攜你同來的原因。


    需知,這修行不是單單靠埋頭苦修就可以的,還需增長見聞,更要磨礪心性。


    對師門,對咱們修士個人來說,有時候機緣出現,還得去爭去搶,明白嗎?


    如今百藝門衰落,煉器道更是數典忘祖,器道權柄空懸,咱們火煉門作為數一數二的煉器宗門,自是該去爭,該去搶。


    但也不可因此就全然輕視了百藝門,畢竟是傳承近萬年的仙門,底蘊還是極深的,切不可小視。


    所以,這次法會你跟在為師身邊,多聽多看,少說少動,可明白?”


    少年乖巧的點了點頭,退至一旁。


    厲行天隨即轉頭看向另一旁,詢問起另一位黑麵修士來。


    “探聽的如何了?這四年間他們煉器道有何大的變化?”


    “並沒有,反倒是據說何越秀在更改了練氣期弟子的三年大考後,又在集合‘本道派’之力想幹涉十年大考。


    煉器道持續衰退已是可以想見的,藝道派的人對此憂心忡忡,這些年接連從外麵接引了幾位弟子入門修行《五轉靈火訣》,當中天資最高又身負靈火之人名為‘何煉’,不過此子早已轉修《寒焰訣》,在煉器一道上也沒突出資質,隻聽說和一家小商會進行靈具生意來往。”


    “靈具?”


    厲行天一臉不屑的撇撇嘴,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暢快道:“這百藝門怕是沒救了,本道派盡皆數典忘祖之徒,藝道派則全是心性懦弱之輩。


    這些個藝道派,麵對本道派大舉攻伐,不爭不奪,反倒是寄希望一個數百年無人練成的功法,當真可笑。


    那《五轉靈火訣》雖是直指煉虛大道的無上功法,但入門難度堪稱本界功法前五,是那麽好修的嗎?


    就咱們楚州這環境,稍微拔尖的人才都被兩宗四門挑走,他們從哪找天資卓絕之輩接續傳承?真真不知所謂。


    繼續鬥吧,我看再過幾百年,這百藝門隻怕連這碧音湖都待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


    ......


    一個月後。


    “師父,師父,我成了,我這下可以學活劍了把?”


    何煉看看碎裂一地的假山石頭,再看看喜的一蹦八丈高的邵世延,心裏哀歎。


    原本指望說陳鋒找來的三套靈具劍法能讓這小子學個兩三年,可這不到一年半,這小子竟是學了個通透。


    “邵大爺難道真是劍道奇才不成?”


    何煉暗自琢磨了下,隨即也不墨跡,取出陣盤注入法力。


    幾息後,邵伯言就見周遭竟是一變,小院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汪水湖,湖周圍籠罩著渺渺青煙,外界的情況竟是完全看不到,更重要的是師父不見了。


    邵世延頓時有些心慌,喊道:“師父,你在哪啊。”


    這湖水不深,剛好漫過邵世延半身,但隻覺得又潮又冷。


    “喊什麽?你不是要練活劍嗎?這點膽氣都沒有,趁早丟了劍,跟你太爺爺學畫符去。”


    何煉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顯得頗為詭異,不過邵世延倒沒再怕,反倒被這話激怒。


    “畫什麽符,我才不要畫符,師父你說吧,活劍怎麽練,我等著呢。”


    “來了!”


    何煉話音一落,就見一隻丈許長的玄龜從湖上遊來。


    “這是五紋玄龜,實力堪比下品異獸,等你能一劍斬之,你便可進入下一階。”


    “知道了!”


    邵世延應承了一聲,再不多言,踩著水,擺出劍勢,專心致誌的對付起前方的玄龜來。


    何煉看了一會兒,這小子還算有些章法,也不虞安全,便朝正堂而去。


    早就等在堂中的吳均明站起身笑道:“師父,還是你有辦法,我看邵世延這混世魔王被你整治的服服帖帖的。”


    “什麽服服帖帖啊,為師一年多都沒煉製法器了。”


    何煉搖頭失笑,自從接了邵世延這個燙手山芋,他的煉器近乎停滯,不過好歹陣法和符籙上有所收獲,但終歸耽誤了本職。


    吳均明笑嘻嘻道:“也多虧師父這一年多沒煉法器,徒弟才能在你這得了那麽多美甲靈具啊。”


    這小子靠著美甲靈具大賺特賺,不過一年多下來,門中的市場也差不多要飽和了,隻是這小子卻依舊大量進貨,搞得何煉現在都要給劉誌峰加單子了。


    而且因為齊伯言資質的問題,何煉如今不敢讓其太過分心,除開迴到門中時,讓齊伯言按照他的圖紙煉製了一件下品防禦血祭法器外,大多時候都讓齊伯言專心研究,隻心神勞累之時,才煉製些靈具當做放鬆。


    “你小子搞那麽多美甲靈具到底想幹嘛?”


    吳均明嗬嗬一笑,道:“不瞞師父,我之前聯係過施掌櫃,讓他幫我探聽一二九元仙城的消息,那邊不是娼道盛行麽,女修眾多,我是想把美甲靈具銷過去。


    上個月施掌櫃終於幫我搭上了線,這生意算是做成了,不過前期隻是少量試水,看看後麵如何吧。”


    吳均明現在是真正出師了,不,應該是反過來可以當何煉的師父了,畢竟何煉還本職煉器,兼修其他技藝,這小子是準備在靈殖大道上一條路走到黑。


    不過三年下來,吳均明倒也沒辜負自身的上品靈根資質,如今已然練氣四層,修煉的乃是《鯤天遊虛訣》,修行上頗為順遂。


    何煉把陣盤丟給吳均明,道:“待會兒我要和你師娘去靈嶽峰參加下此番的器道真一法會,你幫我在家看好邵世延。”


    “放心吧,師父。”


    吳均明為了美甲靈具三天兩頭往何煉這跑,何煉也習慣了,幹脆光明正大的使喚。


    “不過你如今重心撲在美甲靈具上,你那煉體根植靈膳的事情不繼續了?”


    “哪能啊,這可是我精心開拓出來的,十年技藝大考上我就指著這玩意兒能博得師祖們的青眼了。而且我不是修為還低嗎?


    後麵境界的開發尚需時日,不急。”


    何煉點點頭,當初他覺得吳均明這想法不靠譜,可一年多時間下來,事實證明這條路還是可行的,隻是門中幾乎沒人煉體,銷路不佳,何煉怕這小子半途放棄。


    又寒暄了一陣,院外傳來火烈鳥的啼鳴,何煉當即起身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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