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家長不在家的時候,隨意串門不是什麽好行為!”


    在靠近門的時候嗅到煞氣,三人還以為自己感覺錯了。


    誰知道一進門,就見這神秘的男人正在盯著唐薑看。


    李老瞬間警鈴大作,出聲打斷了他的凝視。


    “李叔好,我是李大壯的兒子,李君。”男人自我介紹。


    李老反應了一下,驚喜道:“你是大壯的兒子,哎呀,長這麽大了,我當初離開村子的時候,大壯還沒結婚呢!你跟你爸長的一點都不一樣,隨你媽吧?”


    唐薑嘴角彎彎,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就最後這四個字,真的不是罵人嗎?


    李君眉頭不自覺蹙起,但見眼前老人激動的模樣,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李叔說的是。”


    “中午留下來一起吃個飯?”李老客氣了一下。


    誰知某人完全不知道什麽叫客氣,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李老哽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唐薑突然說:“我爺爺隻是客氣客氣,你可真不客氣!”


    李君盯著她不說話,似乎在想什麽。


    李老打著哈哈道:“小君,你先坐著等會,飯馬上就好。”


    炊煙緩緩升起,廚房裏的兩人忙活起來。


    張老擔心唐薑吃虧,看李君坐她旁邊,也搬著凳子坐過去。


    從兜裏抓住一把瓜子,分給兩人一人幾粒,口中說著:“放開了吃,不用客氣,話梅味的,還能嗦嗦殼。”


    唐薑翻了個白眼,“您不說我還以為是話梅糖呢!”


    “也行啊,隻要你願意,想當什麽就當什麽。”張老樂嗬嗬道。


    唐薑看著天,惆悵道:“小時候總說,長大了我要當太空人,後來,在地球待久了,很懷念在太空的感覺,今天在太空的老鄉給我送來了喜之郎果凍,還是老味道,讓我想起了在宇宙當太空人的感覺,真好!”


    “拿來,我也懷念一下。”張老理直氣壯地伸手,要到了一個果凍。


    “你也要懷念嗎?”唐薑問。


    李君搖搖頭,過了一會,他問:“你以前是宇航員嗎?”


    唐薑神秘一笑,抬著下巴道:“你猜。”


    “吃飯咯,懶孫女,過來端菜!”李老大喊。


    “來了來了,別罵了!”


    唐薑拍拍手,去了廚房。


    “小夥子,今年多大了,結婚了嗎?有沒有孩子?”張老慈愛地問。


    李君很老實地說:“32歲,未婚,沒有孩子。”


    張老笑得更開心了,湊近說:“我有個遠方親戚的姑姑的侄女的二大爺的奶奶的曾孫女,今年剛三十,也單身,有沒有興趣認識認識。”


    李君的視線放在端著菜,剛走出廚房的唐薑身上。


    張老連忙將手擋在他眼前,勸道:“這個不行,李老頭最寶貴這個孫女。”


    “可是據我所知,李叔沒有孫女。”李君懷疑道。


    張老手一擺,“嗐,這是他在外麵認的幹孫女,一直當親孫女看待,你還挺關心老李,他這麽多年不在村裏你都知道他情況。”


    李君不置可否,見大家都出來,起身去了飯桌。


    張老輕笑一聲,也跟著走過去。


    因為多了個人,中午的菜也多了兩樣。


    “小君啊,多吃點,不要客氣,當自己家一樣。”李老慈愛地招唿他。


    李君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麽,問:“李叔,我剛聽說,這位是您幹孫女?”


    “是啊,怎麽了?”李老迴應他的同時,不忘給唐薑夾個最大的雞腿。


    “沒事,我隻是覺得,您這跟親孫女沒什麽區別。”


    李君說著,也加了個雞腿,筷子一滑,掉到了地上。


    他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唐薑說:“趕緊罵它,半小時後再撿起來。”


    “為什麽?”李君不解。


    “因為那時候,你的嘴更髒。”


    李老拿筷子另一頭敲了她一下,然後對李君說:“快拿去廚房用水衝衝,迴來澆點湯它還是個好雞腿。”


    李君點點頭,撿起雞腿去了廚房。


    “快,把剩下的分了!”魏老小聲說。


    幾人一人一筷子,盆裏瞬間隻剩下湯。


    李君去了很久,等他迴來的時候,幾人的雞腿都已經吃完。


    李老讓他把雞腿放迴湯裏,翻了個麵,才讓他夾迴碗裏。


    他吃得很慢,每吃一口都要看一下,生怕有沒洗幹淨的地方。


    趁這個時間,其他人加快了吃菜的速度。


    最後的結果就是,四個人都吃撐了。


    隻有李君可能吃不飽。


    “謝謝李叔的午飯!”


    李老有些心虛地擺擺手:“嗐,都是自己家孩子,說什麽謝謝。”


    “李叔,要不要在村裏逛逛,我給你們做向導?”李君問。


    “那感情好,現在去吧,正好消消食。”


    李君帶著他們走在村裏的路上,經過的每一家,他都能說出具體情況。


    “村裏大部分的人都遷去了城裏,這幾年,留在村裏的年輕人越來越少。”李君感歎。


    李老問:“你怎麽不去?”


    “我——”他停頓一下,才說,“我很喜歡這個村子,我娘從小教育我,不能忘本。”


    路過村裏的一個水井旁時,李君步子頓了一下,然後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


    唐薑看了眼,平平無奇,就是正常的水井,不過井口要大一些,上麵壓著一個大石塊。


    現在家家戶戶都接通了自來水,這種危險又費力的取水方式已經被淘汰。


    “這裏是我家,你們要進去坐坐嗎?”李君停在一座老舊的小平層麵前。


    看得出來,是上一輩留下的。


    “這是大壯的新房?”李老問。


    李君點點頭。


    “那我得進去看看,當年在村裏,我們兩家是鄰居,就屬我倆關係最好……”


    老人絮絮叨叨,李君認真聽著,時不時插句話。


    水泥地的小院打掃得很幹淨,靠近牆邊還留了塊土地,種了不少蔬菜。


    綠油油的黃瓜,看起來就脆。


    西紅柿有青有紅,看得幾人心癢癢。


    李君也看出來了,於是說:“想吃什麽可以自己摘,我一個人吃不完。”


    不知客氣為何物的幾人立馬衝了過去,還趁亂把其他人往後拉,勢必要搶到最好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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