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難度很大!


    “嗬嗬,娘,您喜歡吃的話,我下午的時候,讓柱子再迴去給您做一頓好吃的送來,柱子,聽到沒?現在也就十二點,下午三點左右的時候,你迴院兒裏,幫著你賈嬸子把晚飯給做好了。


    然後。


    送點飯過來,咱們再陪老太太多吃一頓。記住了,多擱肉,老太太愛吃。”


    易中海樂嗬嗬的指使著傻柱。


    “唉。”


    傻柱一聽,有點不樂意,但,轉念一想,也成!下午三點迴去,估摸著四點多就做得飯菜了,到時候直接往醫院來。


    這都馬上進二月了。


    天黑的晚了。


    四點多天兒還大亮著呢,難道誰還敢眾目睽睽之下偷襲他不成?再一個,也就這陣,他能吃點肉。


    真要是擱在院兒裏吃,哪裏輪得到他傻柱吃肉啊?!


    盤算了一下。


    傻柱也就樂嗬嗬的點了點頭。


    “成,老太太,您請好吧,等晚上這頓,我多給做點肉吃。”


    “行!我大孫子真好!”


    聾老太笑嗬嗬的點了點頭。


    “行了,屋裏的,你該收拾什麽收拾什麽去吧,柱子、東旭,伱們跟著你一大媽一塊去收拾收拾,該打熱水打熱水,該刷飯盒刷飯盒。


    去吧!


    我和老太太說會子貼己話。”


    易中海吩咐。


    “成,那我去打熱水。柱子,你去把飯盒洗了。”


    賈東旭直接搶了個輕鬆的活計。


    洗飯盒?


    現在天轉暖了不假,可水也涼啊,而且洗飯盒多髒啊,還是打熱水輕鬆。立即,賈東旭就拎起了水壺。


    “成!”


    傻柱也沒計較賈東旭的小心思,反正早晚讓這小臂崽子為自己的小聰明付出代價,還計較這點兒?


    當即。


    三人都是走了出去。


    “兒啊,你有什麽事要和當娘的說嗎?是不是四合院又出什麽事情了?是李家小狼崽子又使壞了還是……”


    聾老太見三人都走了,又過了一小會兒,這才直接問道。


    她是什麽人?


    活了大幾十年,吃過的鹽比賈東旭他們吃的飯都多,眼睫毛都是空的,能不明白易中海這是要背著傻柱他們有話和自己說?


    “娘啊!還得是您,要不說您是咱們院兒的老祖宗呢?咱們娘倆還真是挺默契!”


    易中海先是掩上了房門,笑著低聲誇讚了聾老太一聲。


    “那是。”


    聾老太一聽,頓時樂了,很是高興的應著。


    “唉……娘啊,兒算是完了!徹底完了啊……我的娘啊……”


    易中海歎息一聲,忽然聲音轉悲,就連眼眶都有些發紅了。


    “中海,我的兒!出什麽事了?有什麽事情跟娘說,娘給你做主!”


    聾老太一見易中海這模樣,頓時大吃一驚。


    易中海是什麽人?


    心眼那叫一個多。


    一般的事兒能難得住他嗎?能讓易中海都快哭出來的事兒,指定不小啊!所以,聾老太一時間也真是嚇了一跳。


    “娘啊,真讓您給說著了,那李長安太不是東西了啊,太會藏事兒了啊!我之前和娘您說過的那件事,您還記得吧?”


    易中海忍住悲聲,和聾老太說著。


    他這悲聲,是半真半假。一半是為了拿捏聾老太,讓聾老太給出力氣出主意,另一半是真的也感覺憋屈、悲憤、愧疚。


    感到憋屈、悲憤,自然是因為他易中海玩了一輩子鷹,到了居然讓一隻小家雀給啄瞎了眼,栽在了李家小狼崽子的手上。


    太沒麵子了啊!


    太丟人了!


    感到愧疚的,自然是因為他居然無意中將自己寶貝兒子東旭居然給推進了絕地,一時間,真的是沒有主意了。


    東旭知道真相。


    怕是要活活恨死他啊!


    這輩子別說指著聽東旭叫他一聲爹了,就是師徒這層關係,備不住都懸啊!真要這樣,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和絕戶的時候,也沒什麽區別啊……


    “中海啊,別怕,有娘在呢,娘給你做主。”


    聾老太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還用枯樹皮一樣蒼老的手掌幫著易中海擦拭了一下眼眶中並不存在的眼淚,這才輕聲說道。


    “中海,你說的是舉報那小子是敵特這件事吧?你之前和娘說過,那件事不是沒成嗎?後來聽你說,是調查出了街道辦那姓張的小妮子和小狼崽子有關係,想要連她一塊給端了,斷了小狼崽子的靠山。


    我聽你當時的打算,挺靠譜的啊,怎麽又出了什麽岔頭了嗎?跟娘說說。”


    “娘啊,咱們都讓那姓張的和李家小狼崽子給騙了啊!我原本還以為那街道辦張主任可能隻是把事情給亞下去了。


    沒想到啊……


    我去市局反映情況的時候,才知道真相!其實,小狼崽子是敵特這件事,早就被立案偵查了,還是市局最高規格的審查,人家根本沒問題。


    我聽市局那小公安的意思……


    似乎是張主任給做的證啊!


    八成他們兩家之間關係比咱們想的還深呐!娘啊,完了,全完了啊!扳不倒這小狼崽子,我和東旭我們爺兒倆可怎麽恢複名譽啊?


    娘啊!


    你兒我沒事,我都一把年紀了,怕什麽呢?大不了背著個惡名聲唄,可東旭他還小啊,他才多大?還好幾十年呢,要被人戳脊梁骨戳幾十年……


    我……


    我這個當爹的,哪裏有臉和他相認啊娘啊,我對不住東旭啊!要是東旭知道了我是他爹,知道了這件事,還不得恨死我啊!


    娘啊!


    真要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啊……娘啊,您可得救救兒啊……”


    易中海“哭訴”著。


    “什麽?還有這事?這該死的小狼崽子!該死的!用心真毒啊,我早就知道那王丫頭片子不是好人!


    整天給院子裏人好處,幫這家幫那家的,都不知道拿那個錢多孝敬孝敬我老太太!她兒子果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敢欺負我們中海!敢欺負我兒……”


    聾老太一聽,氣得渾身發抖,嘴裏不停的罵罵咧咧,可是,一雙渾濁枯黃的眼睛轉了又轉,也是沒咒念。


    一時間。


    有些為難起來。


    “中海,這事兒……難辦啊!這件事……都被那小子給坐實了,想要翻供哪裏那麽容易啊……尤其是這件事還涉及到了市局最高審查……


    這……娘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辦法啊。


    別看娘是軍烈屬,可要找關係,也不是那麽容易,尤其是娘現在腿還讓劉海中那狗東西給砸折了,走不了道。


    就更難了啊……


    這件事啊,你得給娘一些時間想想啊,看能不能有什麽辦法。一時半會,怕是不好辦啊……”


    “娘,沒事,隻要您肯管,肯定有辦法的,兒不著急。娘啊,兒不求把兒也能給恢複了名譽,隻要能給東旭恢複名譽就成啊!”


    易中海連道。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可不能逼得太急了,隻要聾老太肯管,這件事或許就還有緩兒,還不至於徹底沒了轉圜的餘地。


    畢竟。


    聾老太的身份還是不簡單的,和軋鋼廠大股東婁半城都有一些關係,能說得上話。


    “嗯,放心,兒啊,娘會想辦法的,隻要有辦法,別說你兒東旭了,就是你,娘也會設法幫著把名聲給恢複了。


    本來嘛……


    你們就是讓李長安那小崽子給陷害了。”


    聾老太安撫著。


    其實這件事究竟怎麽迴事,她心知肚明,但誰讓她瞧李家不順眼呢,誰讓是他兒易中海管她給她養老呢?


    要是李家管她,她指定也幫著李家。


    她聾老太,幫親不幫理!


    “娘,那可全指著您了。”


    易中海對聾老太的表現那是相當滿意,“破涕為笑”的賠笑著說道。


    “嗬嗬,這就對了嘛,多大點兒事啊!不值得就這麽讓咱們哭喪著臉。”


    聾老太笑了笑,隨即看了一眼外麵,隨即看了易中海一眼。


    “中海啊,你老伴兒也太不像話了,照顧我一點都不上心,比原來可差遠了。我半夜疼的厲害,她也不管。”


    “娘啊,委屈您了,可咱們眼下也沒有旁人可以使喚啊。根花嫂子粗手大腳的,怕是伺候不了您,淮茹又大著肚子,更沒法伺候。


    也就隻有她了啊。


    娘啊,您先委屈委屈,等迴頭兒給您出氣。”


    易中海連忙安撫著聾老太。


    其實。


    這些事他能不知道?


    雖然沒看到,但,自己現在和老伴兒那是離心離德,麵和心不和,這死老婆子能盡心盡力照顧聾老太才怪了。


    “對,到時候狠狠收拾她!死妮子,敢跟老太太我耍心眼子!”


    聾老太惡狠狠的咒罵著。


    隨即,又拍了拍易中海的手掌。


    “兒啊,你放心,娘不給你添麻煩,你可也夠苦的啊最近,這麽多煩心事,放心吧,娘一定幫你想轍。


    總會有辦法的。


    李家小崽子和街道辦那張小妮子還能隻手遮天不成?四九城這片天,他們可遮不住!”


    “娘,還得是您,您放心,娘,等這件事了了,不光是我孝敬您,東旭也會孝敬您,還有棒梗。


    娘,您是四世同堂啊,這福分還淺嘛……”


    易中海心裏大定,連忙給聾老太灌著迷魂湯。


    “娘,最近你覺得腿好點沒有?大夫看了沒有,怎麽說啊?”


    易中海關切的問著聾老太病情。


    “我也不知道,感覺還是老樣子啊,兒啊,我是不是這輩子就走不了道兒了啊!”聾老太一聽提到自己的傷心事,眼淚好懸沒掉下來。


    “娘,您放心,沒事啊!沒事!”


    易中海連連給聾老太吃著定心丸。


    “娘,別說兒就算傾家蕩產,也會幫您治好這條腿,就算是您真的走不動道兒了,兒也不會讓您真的一輩子就待在那間屋子裏出不了門的。


    放心,娘,隻要兒有空了,就算背,也會背著您老到處走走,滿四九城的玩兒。”


    “行!”


    聾老太一聽,頓時樂了。


    “屋裏的,咱媽現在病情到底怎麽樣啊,大夫怎麽說的?”


    不一會兒,前一大媽、傻柱等三人都先後迴來了,易中海詢問著自己老伴兒。


    “一口一個娘的叫著,你可真孝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死老婆子的親兒子呢,真是好一個孝子賢孫!”


    前一大媽心裏冷笑連連。


    但是。


    這些話當然不可能說出來的了,所以,也還是麵色如常,甚至還帶了些許擔心的說道。


    “醫生說了,老太太的病情不容樂觀啊,年齡太大了,恢複起來慢,能不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這很懸啊。


    目前用藥也隻敢給打點滴,輸一些消炎藥和活血的藥,別的也沒說什麽了。”


    “中海!我的兒……我……”


    聾老太雖然得了易中海的保證,可一聽說自己真有可能癱在床上,還是有些抓瞎,很是不安。


    她可不想後半輩子全躺在床上啊!


    就算中海這孩子真肯整天背著她到處走,可也不如自己會走路方便啊!


    一時間。


    聾老太就是有些慌神。


    “娘,您別擔心,萬事兒有您兒呢,娘,中海在這呢,別慌,我去問問大夫。”


    說著。


    易中海不動聲色的瞥了自家死老婆子一眼,很是有些不滿的味道,隨即就走了出去。


    “老太太,最近挺好的吧?”


    傻柱樂嗬嗬的趁機和聾老太套近乎拉關係。


    “唉!”


    不一會兒,易中海往迴走,心裏很是有些不舒服。與此同時,這一路上,他也是用圍脖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以免被人認出來,再挨一頓胖揍。


    按照大夫的說法。


    恢複的難度很大。


    大夫的話說的都含蓄,這話基本就是說聾老太後半輩子大概率是要攤在床上了,真要這樣,可麻煩了。


    畢竟。


    他還指著聾老太給他走門子使勁兒呢。要是癱在床上,可還怎麽幫他和寶貝兒子東旭恢複名譽啊……


    不行!


    一定得幫著聾老太恢複才行啊!


    依照大夫的意思,聾老太體內的炎症消得差不多了,接下來還是得迴家靜養,看營養跟不跟得上了。跟得上的話,或許還有恢複的可能。


    當然。


    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要再住一個星期院的。


    “兒啊,大夫怎麽說啊?”


    聾老太一見易中海迴來,急切的詢問。


    “嗬嗬,娘,別擔心,大夫說了,您隻要營養跟得上,就能恢複,這和年紀沒多少關係,放心吧娘,等再住一個星期醫院,兒接您出院。


    到時候啊。


    兒再多幫您加強一下營養,也就是了,沒多大的事兒。”


    易中海樂嗬嗬的報喜不報憂。


    “那就好。兒啊,這話不是你寬慰娘的吧?”


    聾老太一聽能恢複,頓時放心了不少,但還是又問了一句。


    “嗬嗬,哪能呢,娘,當兒的可沒糊弄當娘的啊!您還信不過我?放心吧,娘,絕對沒事!”


    易中海給聾老太吃著定心丸。


    “就是啊,傷筋動骨一百天,您腿骨折了,可能得比別人恢複的慢點,想要好利落,比旁人得晚個半個月一個月的。


    不過啊,娘,沒事啊,咱們家什麽條件?還用兒說嗎?我迴頭幫您多弄點兒肉骨頭,多熬點骨頭湯,給您加強營養。


    保險您恢複的不比別人慢,備不住啊,一兩個月就能下地走道兒了。”


    “好!好啊,那敢情好!還得是我兒啊,旁的都是外人,就是靠不住!”


    聾老太被易中海哄得合不攏嘴,高高興興的說道。這最後一句,就有些指桑罵槐了,還斜瞥了前一大媽一眼,前一大媽隻當看不見,理也不理。


    “哼!死丫頭片子,等老祖宗我好了,看怎麽收拾你的!”


    聾老太心裏冷笑不已,暗自發狠。


    ……


    李長安這邊。


    對四合院和醫院裏發生的一切,自然是一無所知的了。一通忙活,熱火朝天。


    很快。


    就到了開席的時間。


    碗筷、桌椅、板凳自然也是各家臨時湊了。


    和後世酒席一桌坐六個八個的不同,雖然這桌子都不算太大,但也坐了十來口子人。不然的話,敞開了坐,怎麽也得十來桌。


    值得一提的是。


    雖然是婚宴,是老張家請客,但也不是白吃,各家鄰居多多少少也得隨了一些禮,就是送個臉盆啊、暖瓶之類的。另外,也都得給老張家交糧票。


    這也算是這個時代的特色了。


    畢竟。


    糧食指標是有限的,老張家一家四口,才多少糧食指標?請七八十口子人吃飯,那得多少口糧?根本請不起。


    所以。


    肉、菜之類的雖然因為新郎官小張在農場上班,有一些便利,但是,饅頭之類的還得各家自己掏票。


    每一桌都是十個菜。


    最次的菜,都是油豆腐泡、花生米,幾乎都是一水兒的葷腥,賓朋們吃的那叫一個盡興,可著勁兒的造。


    也沒有什麽吃相一說。


    甚至。


    有的會算計的鄰居,知道今兒個中午要吃好的,早上幹脆就灌了兩碗棒子麵兒粥就拉倒了,就等著騰出肚子中午吃頓好的呢。


    “好吃!真好吃!”


    “嘿!那還用說,這可是軋鋼廠的大廚子!”


    “這手藝,真絕了!”


    “老張家這次臉可是露足了,我看幾年以內,咱們周圍四合院是沒誰能比得過他家了。”


    “那可不是?就算菜一樣,可這麽好的廚子,上哪找去啊!”


    不少人一邊吃飯,一邊盡興的聊著。


    都是老街舊鄰居多,多少還要點臉,不至於出現那種你這說兩句話,抬筷子想吃菜,發現盤兒都淨了的情況。而且,老張家準備的食材也足,每一份菜都量大。


    李長安和趙曉峰、兔子、馬華都沒上桌,但是,吃的也不差。這方麵,李長安可不客氣。和徒弟們吃的,都是葷腥,不過,還是老樣子,他自己吃的是雞頭雞腳雞翅膀、肉骨頭之類的,給徒弟們吃的都是好肉。


    末了。


    還提前留了點兒菜出來,基本就是每樣都留了點底子。辣子雞、醬香雞之類的,都在鍋裏各留了一些。


    都是好肉。


    這是他的那一份兒報酬,本來就是說好的。


    所以。


    這一點。


    他可沒打算客氣什麽。


    主兒家也不差這點不是?當然,他也並不過分,每一樣都隻留那麽一勺。也就肉骨頭多留了一些,另外,這可不是給他自己留的,說實話,他最近油水可不差,還真不缺這一口吃的,但是徒弟們生活條件不成啊。


    當師父的,不得在合理範圍內給徒弟們謀點好處?


    “李師傅,你這手藝可真是絕了,剛才請您上桌一塊,您都不肯,那我敬杯酒,您總得喝吧?”


    新郎官小張樂嗬嗬的向李長安敬酒。


    新郎官的父母,自然也是跟著。


    “這樣,我自己呢,確實喝不了酒。但喜酒嘛,該喝還得喝,讓我大徒弟趙曉峰代我喝沒問題吧?”


    李長安也不推辭,笑著說道。


    他這酒量是不喝剛好,一喝就倒。真要喝了,那可真就沒的說了,今兒個非得讓徒弟們送迴去不可。他大徒弟趙曉峰這小子就不一樣了,酒量據說相當可以,不就菜都能喝半斤老白幹,還不迷糊。


    一杯喜酒下去,不帶有事的。


    “行!李師傅,聽您的。”


    新郎官也看出李長安這年齡八成還不會喝酒,所以,也不勉強,將酒遞給了李長安,李長安又轉交給了趙曉峰。


    趙曉峰一飲而盡。


    又客套了一會兒。


    新郎官就去其他桌敬酒去了。


    吃過飯。


    各家鄰居將鍋碗瓢盆、煤爐自己認領迴去,基本也沒什麽事了。李長安和三個徒弟,也換下了做飯的衣服。


    打掃飯桌的衛生?


    這和他們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們隻管做飯。


    再者說了。


    飯桌衛生有什麽好打掃的?無非就是剩菜折籮,即便是擱在後世,九十年代,甚至二十一世紀初的時候,折籮菜也都是好玩意兒。也就後麵大家生活都富裕起來了,才不稀罕這東西了,開始嫌棄了。


    六十年代……


    那是正格的好東西!


    更何況老張家辦的酒席,全都是肉菜?剩下的就算是湯湯水水,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東西,給誰誰都指定高興。


    也沒有他們灶上師傅收拾這玩意兒的規矩,不合情理。而老張家,也挺會做人。都是一個院住的鄰居,也都借了各家蜂窩煤、調味料之類的。


    所以。


    多多少少,都給各家送了一點折籮,這家給點油炸花生米,那家給點肉湯,或者剩下的幾塊雞肉之類的。


    都不多。


    但。


    誰得了,都是高興。


    而大宗的折籮,自然還是老張家自己包圓了。說實話,一般家庭置辦婚宴,也不可能有多少剩菜,但,老張家食材準備的確實足量。哪怕來捧場的親朋好友,都吃的肚歪,可剩下的折籮,也夠老張吃一家四口吃一段的了。


    省著點吃。


    至少能吃個兩三天了。


    “李師傅!”


    白科員表哥老張走了過來,遞給了李長安一個紅包。


    “這是給您的喜麵兒,您的手藝真的是絕了,可讓我們露了臉了。”


    “嗯?”


    李長安一摸紅包,就愣了一下。


    這紅包……


    給的有點厚啊?


    當即。


    李長安道過了謝,直接拆開一看,居然不是六塊,而是八塊。


    “這……張師傅,您這是……”


    李長安詫異了一下。


    “哈哈,李師傅,咱們先前說好的,的確是六塊錢。說實話,六塊錢請個廚藝不錯的師傅,是絕對能請到的。


    報酬已經算是比較豐厚的了。


    但是,您的手藝太高了,我和我老伴兒商量了一下,覺得六塊錢實在是屈枉了您,多少有些委屈,所以,就加了兩塊錢喜麵兒,沒別的意思,就當是咱們都圖個好兆頭吧。


    也聊表一下我們的心意。”


    白科員表哥老張樂嗬嗬的和李長安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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