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有這好事兒輪不到你


    “喲!兄弟,你這一大早的往哪去啊這是?有事?”


    許大茂出去放水外帶倒便盆,剛迴來正巧碰到李長安出門,不由詫異。


    “沒啥,我應了個活,出去一趟。”


    李長安笑著說道。


    “行!兄弟,你這手藝,四九城都能數得著,名聲在外了屬於是。”


    許大茂一豎大指。


    “那兄弟你先去忙,迴頭得閑了咱們再嘮。”


    “好嘞。”


    李長安點頭,就出了門。


    “師父!”


    李長安剛出門沒一會兒,推車剛上主幹道,就看到了趙曉峰、兔子、馬華三個小子各自站在一輛車子旁,和李長安打招唿。


    “好小子!伱們怎麽到這兒來了?我不是說了嗎,咱們直接到地兒集合就得,怎麽還專程大老遠的跑一趟?”


    李長安笑罵。


    但其實內心很是滿意。


    當然。


    他並不是說要擺譜,非得要徒弟們繞道來迎他,而事實上他叮囑的也是到地兒集合,但這三個小子跑來迎他,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尊了老理兒,尊師重道。


    不是什麽壞事兒。


    隻是。


    也太有些尊師重道了。


    李長安又不傻。


    一眼就看出這幾個小子在馬路牙子上等他時間不短了,之所以沒進院兒尋他,應該是兩方麵原因。


    一個是怕打擾院兒裏的住戶。


    畢竟。


    這年頭好不容易休個周末,不用早起上班,就算沒睡懶覺的習慣,一般也得七點多快八點才起,大冷的天不是有事兒、上班之類的,誰願意早起啊?


    另一個,就是怕擾了師父。


    一幫徒弟巴巴的等著師父,那無形中就有種催促師父的感覺。


    這幫小子……


    懂事兒啊!


    行,不錯!


    “嘿嘿,師父,我們不是尋思著一塊去有個主心骨嗎,我們一幫人去了,也不知道該幹嘛啊……”


    趙曉峰嘿嘿一笑,說道。


    “行了,那就甭慎著了,走吧。”


    李長安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麽。


    “誒……”


    三個徒弟全都上車,一塊往目的地進發。


    一路上。


    不緊不慢,不到七點半,就趕到了目的地。說是不緊不慢,可其實這一路上,也真就不近,比上班還遠。


    也就有自行車。


    腿著的話,緊著走,也得兩個鍾頭。


    “李師傅,您來了。”


    財務科老白已經在路口等著了,笑著和李長安招招手。


    “來了,白科員沒少等吧,哈哈哈……”


    李長安招唿著。


    “李師傅,我和我那侄兒暫定的喜麵兒,是六塊錢,外加帶菜。菜他準備挺足的,您愛帶哪個帶那個,能來就挺給麵兒了。


    要是價錢您覺得不合適,咱們再加。”


    財務科老白把李長安拉到一邊,低聲說道。


    “六塊?行,那就六塊。”


    李長安點了點頭。


    “李師傅,您可別含糊,價兒上您要是覺得不合適,隻管加,我去找我侄兒他們家說。保證給您要下來。”


    財務科老白立即說道。


    “沒有的事兒。這價兒挺好,不錯了。”


    李長安一笑。


    說實話。


    這報酬,他的確是十分滿意了。做幾桌席麵就六塊錢到手,就算他是軋鋼廠一等一的大師傅,川菜手藝都達到了禦廚級別,這價兒也不算低了。


    更何況了。


    人家可說了。


    菜愛帶哪個帶哪個。


    這就是說,可著肉菜帶,一點問題沒有。連吃帶拿,這報酬給的可挺足。當然,自己也不能含糊,必須得把菜做好了。讓人家覺得對得起這價兒才行。


    不然。


    別說對不住老白了,就是自己麵上也掛不住不是?手藝現了眼,那等於是砸了接外活這來錢道兒了。


    “行,您覺得合適就行,李師傅,別的不說,您在咱們軋鋼廠那可是大紅人,別說六塊錢了,就是幾十塊,您要是不樂意,那也請不來您。


    您這是給我老白麵子。


    這情我記著。


    有用得著我老白的地方,隻管言語,待會有什麽需要的,隻管吩咐。”


    白科員說著順情話。


    其實。


    什麽人情不人情的?在科室待了十幾二十年,早就人情練達了,就算沒有婚宴這檔子事,李長安有什麽事找他,他也樂意至極。


    誰不樂意和軋鋼廠大紅人打好關係啊?


    “白科員客氣了。”


    李長安笑笑。


    “嘿!什麽科員不科員的,不我說,別說我這小小的科員了,就是科長在您眼裏算個屁啊!我比您打著點兒,您要是不嫌棄,叫我一聲白哥,就算抬舉了。”


    白科員笑著說道。


    “那行,我就順杆子往上爬了,白哥。”


    李長安笑笑。


    其實白科員哪裏是比他大著一點啊,大兩輪都有富餘,叫叔兒都成,但兩個人交情也不算深厚,又沒有什麽鄰裏之類的關係,給白科員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讓李長安叫他“白叔兒”啊。


    叫一聲白哥,都算攀關係了。


    “行,李師傅,咱們先往家裏走吧。今兒這天看著不錯,大晴天兒,還沒風,在院兒裏擺幾桌就得。”


    白科員說著,在前麵引路。


    到了白科員這個年紀,人情練達,在待人接物上,那是一等一的,一行人說說笑笑,就到了一處四合院。


    “大哥、嫂子,小龍,快來!”


    一進院兒,白科員就笑著嚷開了。


    這個點兒。


    正常來說,因為是周天,還有人沒起,但是,因為院兒裏有人要辦喜事,還要請大家吃席,就算大周末的沒事,也得早點起來捧個人場啊。


    不然可就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是要被人背後戳脊梁骨的。


    “喲!李師傅!”


    一對衣著得體的中年夫婦,連忙緊走了幾步,趕到了近前。


    “大哥、嫂子,這就是我之前和你們說過的李長安李師傅,我們軋鋼廠食堂的一把手,廠長麵前的大紅人。


    人家能來,那是給咱們麵子,可不能慢待了人家。不然,我都不答應。”


    白科員說著。


    “那不能夠!”


    白科員大哥果斷搖頭,滿麵堆笑的道。


    “李師傅,聞名不如見麵,沒想到李師傅這麽年輕,和傳聞中一樣,當真是年少有為啊!今兒個我兒子大喜的日子,就有勞李師傅和各位小師傅幫襯了。


    有什麽事兒您隻管吩咐,找我或者我弟都行。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是啊,李師傅,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您多海涵,這樣,兄弟,這會兒時間還早,你先引李師傅去喝會茶,吃點喜糖。


    等待會再準備席麵的事情就成。”


    白科員大嫂也是說道。


    他們兩口子可沒少聽白科員誇李長安,各種廠子先進、廠領導麵前的大紅人,雖然軋鋼廠和他們沒什麽幹係,但這樣的人先天就受人尊敬,尤其是人家還是軍烈屬。


    況且。


    這可是白科員花了大力氣請來的,人家隨便給領導做一桌招待餐,好處不比給他們弄一次酒席多?要說錢,人家可不缺。


    還不是衝他們兄弟白科員的麵子?


    真要是怠慢了,也對不住兄弟不是?所以,那叫一個熱情、客套。


    “可別!”


    李長安連連搖頭。


    “您二位今天當喜婆婆喜公公,我在這裏先給您道喜了。您的心意我也領了,但這個婚宴不是小事,咱得準時開席不是?


    有什麽話,咱們過三過五的再說,材料在哪?我們還是現在就開始準備得了。”


    “那……那也行。”


    白科員大哥聞言,微微遲疑,隨即點了點頭。


    “我們把材料都準備好了,就在那屋。這會子還有點天冷,在屋裏收拾材料就成。我和鄰居都說好了,借用一下沒事。屋裏暖和不是?”


    “那成,我先去看看材料。”


    李長安笑笑,直奔白科員大哥手指的屋子而去。與此,馬華等三個徒弟當然也是抓緊跟了上去。


    “好家夥!”


    李長安一進屋就嚇了一跳。


    這備料也太硬了!


    肥雞、大鯉魚,還有一大塊豬肉,外帶一些肉骨頭。其他的都是一些油豆腐泡、花生米、黃豆芽之類的。每一樣,都是硬貨!其中,肥雞、大鯉魚全都是各六,擺明了是要求一個六六大順的好彩頭。


    “白哥,你這親戚什麽來頭?挺豪橫啊,這菜可太硬了。”


    李長安詫異。


    “嗬嗬,我這侄子啊,是在農場上班的。”


    白科員笑嗬嗬的解釋了一句。


    李長安來收拾材料,他當然得先跟著進來一會兒了,不然不顯得怠慢不是?


    “農場上班?”


    李長安一聽,就明白了。


    這年頭。


    農場可也是個好單位。


    別以為農場就隻是種地,也有家禽、家畜、水產的養殖,福利待遇那是相當不錯。尤其是水產,這個時代因為養魚技術不達標,每畝水產都產不了多少魚,都是內部消化,作為員工福利走賬。


    並不上市銷售。


    所以。


    人家要弄點吃的什麽的,還是很容易的。甭管白科員這侄子是在農場幹什麽工作的,要結婚了,想要置辦席麵,領導也都會能幫襯就幫襯。


    大不了也就是從以後的福利扣唄。


    等於提前透支職工福利。


    “李師傅,我哥他們的意思是多弄幾個肉菜,這樣顯得豐盛不是?一共擺六桌。”


    白科員介紹著說。


    “成,我知道了。”


    李長安點了點頭。


    “曉峰、馬華、兔子,別慎著了,換上衣服,開幹吧。雞、魚先別收拾,等會去院兒裏再弄,把菜該擇的先擇了。”


    “是,師父。”


    立即,一行人開始忙碌。


    白科員親戚家,因為家裏還算寬敞,而且,小兩口結了婚,也是要去農場宿舍住。所以,並沒有出去賃房子住,房子要做新房使,自然不能收拾菜什麽的,這是借的鄰居地方。人家是怕你這陣收拾東西冷,才借的屋子。


    你迴頭又是收拾雞又是鼓搗魚的,弄得屋子裏到處髒兮兮的,那可是不合適。而且,這雞魚其實都沒什麽可收拾的了,雞已經是開了膛,鯉魚也是一樣。所以,隻等迴頭剁塊就得,用不了幾分鍾的事兒。


    別看六隻雞、六條魚,圖個好彩頭,但,每一桌直接來個整雞整魚,那是不可能的,肯定要拆分了多搭配幾道菜。


    這樣,也能顯得更豐盛不是?


    “李師傅,來,喝茶、吃喜糖。小趙,你們也來,都沾沾喜氣。”


    白科員接過李長安自帶喝水的搪瓷杯,幫著去自家親戚屋裏弄點茶葉,沏了一杯濃茶。茶葉是茉莉花,品級不算太好,比起楊廠長桌上順走的那一罐差遠了,但是,在這個特殊時期,還有茉莉花茶喝,已經是相當殷實富裕的家庭了。


    同時。


    還端了一個盤子過來,上麵擺了不少喜糖。


    “好嘞。”


    李長安笑笑,也不客氣,隨意接過茶杯,捧在手裏,找個地兒坐了。又拿了幾塊喜糖。趙曉峰、馬華、兔子也都不客氣,道一聲謝,隨手抓了幾塊糖,就塞進了衣兜裏。他們有家有口,可舍不得自己吃。


    拿迴去給老人、孩子的當零食。


    像馬華、兔子,都還沒成家,但也有年齡小的弟弟妹妹。平時家裏生活困難,舍不得買零食,有幾塊糖,夠他們吃很久了。


    這年月。


    糖果可是稀罕物,很多孩子都有收集糖紙的愛好,誰有幾張糖紙,那在小夥伴兒裏可是很有麵子的。


    李長安又從盤兒裏拿了一塊喜糖,剝了一塊塞進嘴裏一邊品著,一邊和白科員說菜的事兒。


    “白哥,這雞、魚我看待會都剁了,也別整什麽整雞整魚那一套,直接把雞和魚多弄幾樣吃法,你看怎麽樣?


    行的話,每桌加魚湯,一共算是十個菜,加一塊,就是個十全十美,怎麽樣?”


    “成啊,沒問題!我哥和嫂子都說了,按照您的意思來。”


    白科員立即說道。


    “那行,白哥這麽說,我心裏就有譜了。”


    李長安點了點頭。


    李長安對川菜、魯菜都在行,收拾幾桌家常喜宴,那不是和玩兒一樣?


    過了一陣。


    差不多九點多的時候。


    菜收拾的都差不多了。


    李長安就讓馬華、兔子、趙曉峰都到了院子裏,開始收拾灶眼。其實,說是收拾灶眼,但也沒什麽可收拾的,平常老百姓家裏哪有什麽地鍋之類的啊?


    燒炭的灶眼別說沒有,有也沒地兒弄炭塊去啊,這個時間段,冬季四九城取暖,基本都是蜂窩煤為主了。


    家家戶戶基本都是煤爐。


    所以。


    所謂的收拾灶眼,無非是從各家把煤爐抬出來而已。


    “喲!老張,這就是你請的大師傅?看著挺顯年輕的啊?”


    有鄰居問。


    “三嬸子,看您這話說的,什麽叫顯年輕啊,人家才十七歲,不過啊,甭看人家李師傅年輕,在紅星軋鋼廠那是頭一把的手藝。


    據說啊,比禦廚不在以下。


    鬧著玩呢?


    要不是我表弟三番四次的請,人家都未準肯來。給領導做個小灶,要啥沒有?而且,人家還是軍烈屬呢。”


    白科員大哥替李長安揚著名。


    “喲!紅星軋鋼廠的?那可是好單位。”


    三嬸兒一聽,就有些一驚一乍。


    “紅星軋鋼廠?那正格的好單位,聽說現在福利可好了,不光有土豆黃卷糕這種麵點當主食吃,還能每個星期買點兒點心,不要點心票呢。”


    有鄰居說道。


    “嗬嗬,行,老趙,你算是消息靈通,看見沒?你說的土豆黃卷糕和供應點心,就是出自眼前這位李長安李師傅的手筆。


    是人家李師傅提高的紅星軋鋼廠工人福利。”


    白科員大哥樂嗬嗬的介紹著。


    “喲!聞名不如見麵,這下見著真人了。”


    “是嗎?這就是最近名氣挺大的軋鋼廠李長安李師傅?這可是名人啊!”


    不少人都是議論紛紛,好奇的看著李長安。


    “嗨!什麽名人,就是個人名!提高工人福利啊,都是廠裏領導的決定,我李長安也就是出把子力而已。


    都是工友們抬愛,才把名氣歸到我身上了。”


    李長安笑嗬嗬的解釋了兩句。


    “各位老街舊鄰,您各位都高升一步,往外散散,離太近待會剁雞剁魚,怕弄髒了您各位的衣服。”


    甭看就六桌,一共十個菜,但是,光煤爐就借了十來個。陣仗支的可是不小,不是嘩眾取寵,這裏麵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個是這菜是李長安主廚,三個徒弟就是打個下手,掌勺這塊目前還幫不上手。另一個則是煤爐和廠子裏的火眼還不一樣,雖然燒蜂窩煤的爐子等火焰升上來之後,火力也很足,但平時自己家裏做個飯還行。


    這種喜宴,菜得一道接著一道的上。一個蜂窩煤才能頂多久?就算是接著換蜂窩煤,想等爐火再旺上來,也得花一陣功夫。


    這功夫可吃不起。


    到時候,還不得忙的腳打後腦勺?


    再一個。


    一些菜的製作,也是要吃工夫的,本身就要借用一個灶眼。


    況且……


    家用的炒鍋也好,湯鍋也罷,也就能盯四五口人的飯食,拿來煲湯、燉肉,同時供應六桌……那是想屁吃呢!


    質量不夠就隻能數量來湊。


    “嘿!真香!不愧是軋鋼廠的大廚子!真行!”


    “……”


    “老張這是下了血本了啊。”


    “廢話,你咋不說人還露臉了呢?”


    街坊鄰居樂嗬嗬的說著話,隨著李長安開始忙碌,聞著肉香味,那叫一個舒坦、愜意。


    李長安根據食材,安排的菜樣,其實十分簡單。


    一雞兩吃。


    ——辣子雞、醬香雞塊!


    一魚三吃。


    ——酸菜魚、魚頭湯、糖醋魚塊!


    這就五道菜了。


    再加上一個油炸花生米,外帶一個醬骨頭,就湊了七個,剩下的三道菜則是用豬肉搭配土豆、白菜的一湊,直接十道菜齊活。


    當然。


    老張家的食材準備的很齊,但調料就差了事兒了,辣椒、酸菜、醬油、醋、糖之類的,都不夠用。可也不礙事,直接找各家鄰居借點也就湊齊了。


    光是醬香雞塊、酸菜魚、魚頭湯等,就幾乎都是一道菜分兩鍋,占了一大半的火眼兒。


    一時間。


    香飄四合院。


    ……


    南鑼鼓巷,四十號院。


    “哼,何雨水,我看你以後幹脆姓李得了,也別姓何了。”


    傻柱見自己妹子何雨水從後院吃罷了早飯迴屋,冷哼一聲的說道。最近他倒是得閑,以前的時候,還得起夜放水什麽的。


    現在劉老狗自己都自身難保,所以,也沒誰死抓著這件事不放了,也就早上掃掃院子就得。雖然和何雨水已經斷絕了兄妹關係,但是,他就是見不得李長安好過,忍不住冷嘲。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身大袖長,整天往別人家裏紮算怎麽一迴事?不得讓人傳閑話?簡直敗壞我們老何家門風!”


    “得了吧你,傻柱!就你還好意思說敗壞咱們老何家門風?咱爹半道跟著個寡婦跑了,但每個月還按時寄錢迴來,這咱就不說什麽了。


    你更好。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直接找個還不是寡婦的預備著接手,比咱爹可強多了,怎麽著?想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咋地?要說敗壞門風,不是早就讓你傻柱一人給敗壞完了麽?


    整天膩歪在賈家,誰不知道你怎麽想的?也就你自己自以為聰明,其實狗屁不是!還有,咱們院兒誰不知道我何雨水是吃李家飯長大的?


    王嬸拿我當閨女,我拿她當親媽,誰能說出什麽來?真要有風言風語,指定是你傻柱給傳出去的。要是我聽到了什麽,別怪我不念一個爹媽的那點情誼,到時候,我讓你雞飛蛋打,徹底壞了名聲,一輩子打光棍!


    說句不客氣的話,看你一眼我都沒食欲,真讓人惡心!”


    何雨水可是讀書人出身,得理不饒人的主兒,不讓小辣椒氣死獨頭蒜,傻柱主動招惹,她可不會忍氣吞聲,嘴巴像是機關槍似的,一頓數落讓傻柱直接蒙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嘿,我這暴脾氣,何雨水你……”


    傻柱氣急。


    “得了吧,你也甭整天何家長何家短了,你能代表得了何家嗎?沒準再過個幾年,保定就會有個小何大清跑來收房,到時候,你就得卷鋪蓋卷滾蛋。


    你現在手裏,怕是鏰子沒有吧?工資福利什麽的,都歸了小安了,現在就指著接個外活撈點油水呢吧?


    可你也不想想。


    就你這熊樣兒,誰用你啊?甭問,很久沒接到活了吧?我勸你啊,以後也甭想了,有這好事兒輪不到你。


    你啊,還是沒事去茅房溜達溜達的好,省的餓著。”


    何雨水再度神嘲諷。


    “你……”


    傻柱頓時暴怒。


    這什麽意思?


    這不是在勸他去吃特產嗎這……


    可還不等他發作,何雨水已經開門進了自己屋。把門一關,傻柱幹瞪眼沒咒兒念。他有心一腳把門踹開,但一想起當初何雨水拎著那明晃晃的剪刀,就有些犯怵。


    他可是知道。


    他這個妹妹主意正,外柔內剛,真要說給他身上來一個窟窿,就絕對說到做到。所以,還真不敢動手。


    況且。


    他妹真要來個狠的,把他送進局子去,那可倒了血黴了!


    “該死的李長安……”


    傻柱心裏很是不爽。


    自從李長安拒絕借給賈東旭錢以來,他是事事不順啊!現在手裏,還真就是鏰子沒有!一個月三十七塊五的工資,因為賈家的關係,這麽多年,一個子沒落下,心裏多少是有些不舒服。雖然,他也有自己的算計。


    但。


    終歸手裏得有點壓箱底兒的錢才行啊!


    還有……


    何雨水這死丫頭最後那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有這好事兒輪不到你”啊?怎麽感覺話裏有話呢?


    難道……


    李長安那小子開始接活了?!嘿!


    這小子!這不是撬自己活嗎?斷自己財路?嘿!真夠缺德的!


    一時間。


    傻柱有些氣哼哼的。


    “柱子!”


    易中海從賈家屋裏出來,喊了一聲。現在易中海,除了睡覺之外,其他時間都是膩在賈家。


    儼然是將自己當成了賈家的一份子。


    或者說……


    將賈家當成了自己的家。


    一大早,洗漱之後,就到了賈家,這一陣看何雨水和傻柱爭吵,便是走了出來。


    “一大爺。”


    傻柱迎了上來。


    “怎麽了?剛才我看你和雨水那丫頭又爭吵了?”


    易中海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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