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趕著去投胎


    “沒錯!我家孩兒他媽說的對!”


    二大爺閆埠貴對自家媳婦能算計到這一點,很是滿意。那可是四分錢啊,之前沒必要爭競,可現在能不掏不是更好?好歹那也是能買四兩棒子麵的啊?!


    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對!二大媽說得對!”


    賈東旭第一個站出來支持。


    “就是這樣!”


    許大茂也說。


    “沒錯!”


    “一大爺,肯定是你得罪人了,這件事就得你自己花錢!憑什麽要我們掏啊!”


    眾人議論紛紛。


    “成!我發揚風格,我掏行了吧?”


    劉海中給一大媽使個眼色,又拿了一塊錢,遞給了傻柱。


    一下得了二十一塊錢,傻柱心裏那叫一個高興,但這一高興,牽動了傷勢,頓時痛的哼了一聲。


    “快!東旭,你起都起來了,快帶著柱子去……算了,我帶著柱子去找大夫包紮好了。”易中海終究是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所以,自己帶著傻柱往外走去。


    他看著是幫傻柱要錢。


    其實還真不是那麽一迴事,這錢要是劉海中不給,傻柱鏰子沒有,自己不想失去這一員大將,指定得墊付醫藥費啊,自己的錢可是留給寶貝兒子易東旭的啊!所以,易中海才和劉海中來了一次硬碰硬。


    況且。


    傻柱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被自己兒子拿捏得死死的,這錢大部分也得貼補了賈家,挺好!


    “老頭子,伱發什麽瘋?那可是二十一塊錢啊,都趕得上賈東旭他們半個多月的工資了,就這麽散出去了?”


    迴到屋裏,一大媽有些不滿。但她也知道自己老頭子不是個大方的主兒,這麽做肯定有原因,這麽抱怨,隻是等自己老頭子給她一個解釋而已。


    “唉,你知道什麽?要不說你是婦道人家呢!”


    劉海中歎息一聲。


    “我這是讓易老狗給抓住小辮子了,我那雞蛋伍的,從哪裏來的?還不是我徒弟孝敬的。這件事,可不能深挖。”


    “那怎麽了?廠子裏老師傅不有很多都這麽幹嗎?”


    一大媽不解。


    “你懂個屁!這麽幹歸這麽幹,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這件事見不得光,不然,以後我在廠子裏可沒法評先進了。


    咱家光齊都可能受影響,尤其這個時候,正是他提幹的緊要關頭。咱們當老人的,可不能給他拖後腿。


    二十一塊錢……


    花錢買平安了。”


    劉海中自認倒黴的歎息一聲,和老伴兒講了這裏麵的利害。


    “還有這事?這易中海可夠毒的啊!”


    一大媽吃了一驚。


    “哼,你是頭一天認識他?這老狗,一直都這樣,別人是咬人的狗不露齒,他是整天掛笑的笑麵狗!”


    劉海中冷笑。


    “喲!老頭子,那這樣的話,以後你是不是不能收徒弟的雞蛋伍的了?”


    一大媽連忙問道。


    這事關係可大。雖然平時輪不到她吃炒雞蛋,但好歹也能擦個盤子底啊!也算改善生活了。


    “哼,不收?憑什麽不收?幹都幹過了,那幫兔崽子你以為真不記恨我?虱子多了不愁!”劉海中冷笑。


    “老頭子,你的意思是……可能是你哪個徒弟砸的咱家玻璃?”


    一大媽嚇了一跳。


    “哼,不然呢,你以為會是誰?”


    劉海中沒好氣的說道。


    說實話。


    他也有些頭疼。


    因為徒弟太多,哪個沒被他榨過油?哪個沒被他以認認門的理由,領到家裏來過?誰也不是傻子,誰來不得拿點東西?


    都沒辦法排除。


    一時間,幹生氣,沒咒念。


    而且。


    也不由打個冷戰。


    窗戶破了個洞,冷風直往屋裏鑽,沒辦法,隻能湊合著用菜板立在窗台,勉強堵住了這塊玻璃缺失弄成的窟窿。


    還好啊!


    破的是最下麵的玻璃,不然,還真麻煩了。


    前院。


    出了這麽檔子事,二大爺、二大媽一時間也沒了睡意。


    “他爸,你說這件事是怎麽迴事啊?老劉和老易可是最不對付的,怎麽老易一說話,老劉就乖乖的聽了?”


    二大媽不太懂裏麵的門道,不由問道。


    “嘿!這還不明白?易中海是拿住劉海中的七寸了。你以為老劉整天炒雞蛋,雞蛋哪裏來的?必然是從他徒弟那敲竹杠敲來的。


    雖然說不是傳統的師徒父子,出徒了這麽做也能說得過去,但好說不好聽啊,往輕了說,那也是這個同誌覺悟不夠。覺悟不夠,能評先進?能當幹部?再說重一點,有個覺悟不夠的爹,那教育出來的兒子,覺悟能高到哪裏去?


    領導用人的時候,是不是就得考慮考慮了?


    往重了說。


    這種情況,可不利於廠子工人技術水平的提高,廠領導以前不管,那是沒有由頭。老劉這件事真要是擺到桌麵上,沒準領導拿他開刀,借機會整治這種現象呢。要是這樣的話,老劉可就慘了。


    一個記入檔案的處分,是跑不了的,院子裏的管事大爺、積極分子,也都得一擼到底。”二大爺閆埠貴那可是門清,幫自家老伴解惑。


    “原來是這樣,這裏麵還有這麽大學問呢?”


    二大媽恍然。


    “那是,要不說活到老學到老呢,學問海了去了。”


    二大爺閆埠貴得意洋洋,就想拽文。


    “哎喲!可壞了!”


    二大媽一拍大腿,驚叫了一聲。


    “老頭子,劉海中要是下去了,你不就是一大爺了嗎?那萬一咱們院子有點啥事,不都得咱們帶頭啊?”


    “啊呀!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嘿!”


    閆埠貴一拍腦門,這下是真的睡意全無了。


    老伴兒說得對啊。


    真要是劉海中也下去了,那院子裏不就隻有我一個大爺了?不想當一大爺也不成了啊到時候,那時候我怎麽辦呢?


    讓後院許富貴當?


    那老小子無利不起早,對這玩意也不感興趣啊,不然的話,二大爺可輪不到劉海中啊,哎呀,這可怎麽辦?活活把人愁死!


    後半夜,二大爺閆埠貴愣是沒睡著。早上起來,頂著黑眼圈去上班了。


    第二天一早。


    李長安起床做飯,正收拾,就看到蛙兒子趴在了自己跟前的地上。


    “希望有好東西吧。”


    李長安暗道,腳輕輕一碰蛙兒子。


    頓時。


    “恭喜宿主,獲得【大順齋點心大成技能】!”


    清脆聲音響起。


    “喲嗬!好東西啊!”


    李長安頓時樂了。


    【大順齋】名氣可是不小啊,那是正經八百的老字號,距離現在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曆史了。整個四九城,有幾個沒聽說過大順齋的糖火燒、薑絲排叉、蜜麻花、鹹火燒的?尤其是糖火燒,那真的是中外聞名!


    甚至。


    都有重要外賓慕名,前來訪問的時候,指名要吃大順齋的糖火燒。


    能得到這一樣技能,李長安還是相當滿意的,這也讓他對接下來的計劃,信心更增了不少。


    蛙兒子一蹦一跳,又是走了。


    “一大爺,辛苦您了哈!”


    傻柱坐在劉海中自行車後座上,戴著個帽子,擋住自身頭上的紗布,樂嗬嗬的和劉海中說道。


    “哼!你可閉嘴吧,再說下去!”


    劉海中不耐煩。


    他心裏都快把易中海罵死了。


    昨天易中海敲了他竹杠不說,還以傻柱受傷不方便行走為理由,逼他馱著傻柱上班,不然就把事兒捅到廠子裏。


    他當然清楚易中海說的是什麽事情了。


    所以。


    沒辦法,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喲!一大爺,你車胎快癟了!該不會是傻柱這大傻子太沉,把車胎給趕了吧?”許大茂和李長安出門比劉海中晚,見劉海中居然馱著傻柱,都像是看西洋景一樣,忍不住發樂。許大茂趕上前去,扯著嗓子喊。


    “放屁!許大茂,你小子給我閉上臭嘴!呸呸呸!”


    劉海中破口大罵。


    他又不是傻子。


    車胎有沒有問題,騎著又不是感覺不出來。


    “嘿嘿!”


    許大茂挨了罵也不生氣,隻是笑笑。


    “一大爺,你這是在做好人好事啊,迴頭我跟咱們軋鋼廠廣播員於海棠說說,可得給你出一篇專篇報道,專門啊,講一下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來表彰一下你一大爺的樂於助人,無私奉獻的精神。”


    李長安樂嗬嗬的說道。


    “!”


    劉海中一聽這話,非但沒有高興,反而心裏咯噔一下子。


    李家小子,可沒這麽好心!


    這件事真要全講出來,那不是追查下去,自己壓榨徒弟那點事就露了嗎?這可不行!


    “長安啊,一大爺是在做好事,但不用說,不用宣揚,可別到處說啊!”


    劉海中連道。


    “那可不行,這事我可得說,這可是咱們院的光榮啊!不行,出名得趁早,我看啊,現在就不錯!


    一大早報告這個好消息,多好啊,露臉!”


    李長安說著,和許大茂使個眼色,兩個人一路狂飆,直奔軋鋼廠。


    “哎喲!你快站下!別……”


    劉海中心裏那個急,內心對李長安破口大罵,瘋狂貢獻情緒值,這事兒可是事關他們老劉家的興衰啊。


    自己能不能當幹部。自己兒子光齊能不能提幹,全都牽扯到裏麵,這個時候,劉海中也顧不得自己渾身傷騎車艱難了,瘋狂的蹬著車子,好懸沒把傻柱晃下了車,傻柱急忙把住車子。


    “嘿!一大爺,你慢著點,趕著去投胎啊!”


    傻柱不滿。


    “我他麽帶你一塊去投胎!你可給我閉嘴吧!”


    劉海中破口大罵,瘋狂的蹬著自行車追趕許大茂和李長安。但是,他馱著一百好幾十斤的傻柱,能蹬得快嗎?


    使盡了渾身的力氣。


    也趕不上李長安。


    猛地,一個使勁使過了,“騰”的一聲,自行車鏈子斷了,劉海中猛然蹬車沒有了阻力,不由一愣,低頭去看的功夫,車技本來就不過關的劉海中,一心二用,車子直接搖搖晃晃失去了平衡。


    “哎喲我的車!”


    “踏馬的!你倒是看路啊!”


    傻柱也發出了驚叫。


    自行車歪歪斜斜,直奔著路邊撞去。


    “噗通!”


    兩人一車全都栽倒在地。


    “哎喲!”


    劉海中、傻柱全都慘叫。


    劉海中本來之前就摔了一次,渾身疼痛,又來一次,當然不好受。傻柱更不用說了,這幾天挨悶棍都挨了好幾次。昨天又被開了瓢,腿腳還有些不利落了,摔這一下,自然更是疼痛難忍。


    尤其是這傻柱猝不及防之下,頭還又碰了一次地,昨晚的傷口又一次崩開,再度流血。


    “……”


    遠處。


    賈東旭和易中海腿著見了,連忙一路跑了過來。一個是怕失去心腹愛將,一個是怕失去給自己家帶菜、免費當廚子、跑腿辦事的大怨種,急忙就是將傻柱攙扶了起來。


    “兄弟,你沒事吧?”


    賈東旭關切的問道。


    “賈哥,我沒事。”


    傻柱捂著流血的頭,勉強說道。


    “老劉,你怎麽搞的?”


    易中海順手將劉海中拉了起來,帶著訓斥口氣的道。


    “我……我車鏈子可能斷了,一低頭就……”


    劉海中底氣不足的說道。


    現在。


    他可不敢給易中海這老狗使臉子了,經過昨天晚上的較量,兩個人的地位不說徹底掉個,也差不多少。


    “車鏈子?”


    易中海將車子扶起來,打開鏈盒看了一眼。


    “沒事,就是鏈子斷開了,可能是你剛才蹬的太急了,沒少零件,能接上。”


    說著。


    易中海順手,就將鏈子給接上了。


    “行了,柱子頭都破了,你抓緊帶著他,再去廠醫護室包紮一下。騎車小心點,別那麽毛躁。聽到沒有?”


    劉海中聽到易中海以上下級的姿態訓斥他,心中那叫一個不爽,可沒辦法小辮子在人家手裏攥著呢。


    誒……


    不對啊!


    特麽的我要不抓緊趕上李長安和許大茂那兩個壞小子,這件事還是得被捅出去啊,那我還怕這易老狗個屁啊!


    “瑪德!易老狗!你支使誰呢,老子有事得先走,你也敢支使老子!?滾蛋!”


    劉海中想明白其中關鍵,忽然就不怕易中海了,推過車子騎上去揚長而去,騎得那叫一個快,好像剛才摔得不是他一樣。


    “……”


    易中海一臉懵逼。


    什麽情況?


    這劉老狗怎麽忽然硬氣起來了?不應該啊!自己可抓著他小辮子呢?嗯?不對!不對勁啊!易中海望著劉海中飛馳而去的身影,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柱子,剛才出什麽事了?”


    “一大爺,剛才李家那小狼崽子和許大茂那狗東西說要去廣播站反應這個事,說劉老狗馱著我是好人好事,得表彰,要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講一遍……”


    傻柱也不傻,雖然頭上流血了,但還是立即意識到了什麽。


    “原來是這樣。”


    易中海恍然。


    自己這裏隻是抓住小辮子,李長安那小子這是要直接舉報啊,難怪劉老狗蹬車子蹬的那麽急,和趕著去投胎一樣。


    不過……


    他隱約感覺,李長安心機深沉,直接明麵上下刀子,不是他的行事風格才對啊?所以,多半這李長安……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


    這麽想著。


    易中海和賈東旭、傻柱往廠子裏走去。傻柱捂著頭,在賈東旭攙扶下行走,好在這次隻是傷口裂開,和第一次被板磚開瓢還不一樣,不一會,血就自己止住了。隻是,這幾天三番兩次的受傷,就算是以他的身手,也都是有些扛不住了,多少有些發虛。


    另一邊。


    劉海中強忍疼痛,瘋了似的不斷蹬著自行車,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李長安和許大茂,氣喘籲籲的進了廠。


    “嘿!我怎麽看著劉海中師傅那褲腿又破了一個啊?該不會又摔了吧?”


    “八成是,不然怎麽褲子又破了?你看他身上還有土呢。”


    “這麽著急幹什麽去?”


    “那誰知道呢,不過啊,就這破騎車的水平,還整輛新車,白瞎了啊……”


    保衛科幾個在門口值勤的工作人員,眼見劉海中氣喘籲籲的推著車,幾乎是衝進了軋鋼廠,不由都是奇怪的說道。


    “於廣播員,碰到你太好了。”


    剛進車棚,劉海中就看到了於海棠,連忙氣喘籲籲的打著招唿。


    “劉師傅,您找我有事?”


    於海棠一愣。


    作為廠子裏有些名氣的鍛工,去年還上過廠子表彰大會,於海棠還是認識他的。隻是想不出來劉海中找他能有什麽事。


    “於廣播員啊,我……我拜托你一件事,千萬別在廣播站宣傳我啊!”


    劉海中說道。


    “什麽事啊?宣傳你?怎麽了劉師傅,你都把我弄糊塗了……”


    於海棠還是沒明白這劉海中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話,究竟是怎麽個意思。


    “就是……我做好人好……嗯,沒人和你說這事是嗎?”


    劉海中忽然反應過來。


    “那沒事了,哈哈,挺好,沒事了。”


    劉海中也不是傻子。


    腦子,還是有一些的,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隻是自己又被李家小子給耍了,頓時,又是氣惱,又是慶幸,又是憤恨。


    該死的小子!


    敢拿堂堂的一大爺打嚓!


    找死!簡直找死!無法無天!


    “劉師傅,你是說你做好人好事了?什麽事啊,和我說說,我們廣播站正需要這方麵的素材呢。”


    於海棠終於聽出一點苗頭,立即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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