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帝沒想到花無庭這麽著急。


    每日三趟到太極殿問他,軍隊士兵的調動。


    寧帝:“還得三日才能全部調動完畢。”


    花無庭蹙眉:“太慢了。”


    寧帝:“……”


    “你告訴朕,你為何這麽著急?”


    花無庭看向寧帝:“陛下難道不著急嗎?籌謀了這麽多年,卻在此時想退縮?”


    寧帝猛拍桌案,“放肆!”


    花無庭:“陛下,神閣可不是什麽軟柿子,任由您慢慢調兵。”


    “出兵的理由都已經有了,而神閣也會即刻做出行動,您難道還想慢慢來?”


    寧帝:“……”


    花無庭這話說的在理,但寧帝總覺得他這麽著急是另有原因。


    他的這個好孫子現在的心可不在滄瀾,這麽盡心盡力為滄瀾他可不敢信。


    就從他對他一聲一個陛下,對傅皇後一個皇後娘娘就可以看出,他對於他的太孫之位也絲毫不在乎。


    要他看,他現在的心思全都在那個雲月還有他那一雙龍鳳胎身上。


    盯著花無庭看了幾眼後,寧帝對他道:“我會讓忠岸再去催促,會加快速度。”


    花無庭躬身行禮:“是。”


    從太極殿離開,花無庭正要急匆匆迴太子府,卻被卻妄殿的宮女攔住。


    “太孫殿下,皇後娘娘有請。”


    花無庭掃了一眼這有些陌生的宮女道:“勞煩迴稟皇後娘娘,我還有急事需要離宮。”


    說完,也不管這宮女哀求的目光,徑直離開。


    ……


    卻妄殿。


    得到宮女迴話的傅皇後,臉色黑沉一片。


    她冷聲道:“他有什麽急事?”


    這話原不過是她發泄心中怒氣隨口說的,但宮女以為傅皇後是在問她。


    她顫顫巍巍迴道:“奴婢追著太孫殿下到宮門口,聽到他同等在那裏的貼身侍衛道,要趕緊迴去,說是最近兩個孩子身體不舒服,哭鬧的厲害,擔心太孫妃哄不住。”


    “啪!”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裏響起。


    又一套精致的茶盞碎裂。


    傅皇後:“果真是白眼狼,我培養他這麽多年,竟比不過兩個小野種。”


    宮女聽見這話,立刻趴跪在地,頭都不敢抬。


    ……


    花無庭這麽著急的原因也確實是因為花卷和雲糕。


    自從他們的額頭冒出那個紅紅的鼓包,兩個小家夥剛開始還好,但漸漸地就渾身不舒服。


    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要黏著雲月和花無庭才行。


    之前白天還讓人抱一下,現在誰都不讓碰,就連太子妃蕭白筠都不讓抱。


    蕭白筠看著兩個孩子額頭越來越鼓的紅包,眼眶都心疼紅了。


    她訓斥花無庭:“你晚上是怎麽守著孩子的,怎麽又磕得更嚴重了,還磕得是同一地方。”


    沒辦法跟蕭白筠解釋兩個孩子額頭出現鼓包的原因,就隻能任由她猜測,兩個孩子是被磕得。


    而見天長的鼓包,她就認為是又被磕了。


    花無庭:“母妃,沒有再磕碰,是第一天的鼓包不明顯,這幾天漸漸反應出來了而已。”


    “你還有臉說?你就不該讓他們磕著。”


    蕭白筠埋怨完花無庭後,就把手伸到雲糕麵前:“雲糕乖,祖母抱抱。”


    雲糕蔫噠噠地趴在花無庭懷裏,見到蕭白筠伸手,她哼唧了一聲,就將頭埋進親爹的懷裏。


    蕭白筠見狀,撫了撫她的後背,又轉身看向雲月懷裏的花卷。


    “花卷,來,祖母抱抱。”


    花卷也是同樣的反應。


    蕭白筠更傷心了。


    雲月安撫:“母妃,別傷心,他們倆是有些輕微的發熱,等身體好了,就讓您抱了。”


    蕭白筠抹了抹眼角:“我是心疼他們,可憐小小年紀就遭這罪。”


    等蕭白筠離開後,雲月仰天長歎:“到底是誰遭罪啊。”


    兩個小家夥蔫噠噠的,她和花無庭也心疼。


    但這生長帶來的反應,他們也沒辦法,隻能說盡快給他們倆找到天蜜草,讓他們吃了好受一些。


    為此,花無庭更是一直進宮催寧帝,隻為了能早日出兵。


    花無庭拍了拍懷裏的雲糕,然後對雲月道:“我已經派人去嚐試能不能先偷一些天蜜出來。”


    雲月:“……”


    她低頭看了看花卷額頭的鼓包,“將人叫迴來吧,神宮就是我們倆去一次都夠嗆,你是想讓你的人去送死?”


    花無庭略微思考:“不如……我親自去一趟。”


    雲月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跑這一趟最快十天,有這時間我們都帶兵將大曲州拿下了。”


    趴在花無庭懷裏的雲糕突然哼唧出聲,然後就開始哭。


    花無庭立刻將她抱起來,心疼地擦掉她臉上豆大的淚珠。


    “雲糕乖,再等等,爹爹很快就給你將天蜜找迴來。”


    見雲糕哭了,花卷也開始哭。


    一時間,雲月和花無庭開始手忙腳亂地哄。


    “吱?”正當兩人焦頭爛額時,一道聲音從窗戶邊傳來。


    雲月望過去發現是黑球一家。


    黑球跳進房間,“吱吱吱?”他倆哭什麽?


    雲月一邊安撫花卷,一邊道:“頭上要長角,身體發熱不舒服。”


    黑球一聽長角,頓時來了好奇,跑到花卷身邊,圓溜溜地小眼睛盯著花卷額頭的鼓包看。


    “吱!”長角!


    雲月:“是,長角。”


    說完,她突然想起來,“黑球,你和白球的原身也有角,你們倆當初長角的時候也這麽難受嗎?”


    雲月也是病急亂投醫了,明知道花卷和雲糕長的這角跟黑球和白球不太一樣,但還是想問問黑球。


    “吱吱吱!”不難受,就自然而然長出來了。


    白球帶著彩球也來到黑球身旁。


    一家三球就這麽好奇地看著花卷和雲糕哭鬧。


    彩球甚至還學他倆的哭聲腔調。


    “吱?吱~”


    雲月:“……”


    花無庭:“……”


    彩球這一出聲反倒是吸引了花卷和雲糕的注意力,兩人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彩球學他倆。


    突然,雲糕收了哼唧聲,笑了一聲。


    花卷也隨著妹妹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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