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茯苓從空間裏取出原主留下的那塊令牌。


    令牌是由一整塊羊脂白玉雕刻而成,底部刻有一個奇怪的圖案。


    而這個奇怪的圖案,今日雲茯苓逛街的時候,路過濟世堂,在濟世堂的匾額上看到過。


    原本雲茯苓一直沒有看懂那圖案是什麽,可是今日再看,猛然發覺那是由靈芝、人參、雪蓮和鹿茸四種名貴藥材,各取一部分拚湊而成。


    雲茯苓似想到什麽,拿出杭掌櫃給她的那個小木牌,小木牌上刻著靈芝圖案。


    她記得平安堂的匾額上,也有靈芝圖案。


    而她那位曾祖父,初代濟春侯曾收過四個徒弟。


    莫非這圖案上的四味藥材,分別對應著他的四個徒弟?


    難道平安堂杭家,與濟世堂雲家還有這層關係?


    雲茯苓把玩著玉牌,眸光沉沉。


    半晌後,她小心將玉牌收好。


    這麽大一塊羊脂玉,本身就已經價值不菲了。


    而玉牌背後所代表的身份和重量,比之它本身的價值,更加珍貴!


    當初雲甘鬆使了不知道多少手段,想逼原主把這塊玉牌交出來,都沒能成功。


    足見這塊玉牌的重要性。


    這玉牌日後說不定能幫她大忙呢!


    雲茯苓收好玉牌,轉頭看到睡的像小豬一樣的雲京墨,忍不住在他臉頰親了親,心底柔軟一片。


    她腦海中驀然浮起記憶中那雙厭惡的眼眸。


    雲京墨與那人有著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眸,隻是雲京墨看她的眼神,從來都是滿滿的歡喜和孺慕。


    雲茯苓曾猜測過雲京墨的身世。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孩子竟是皇室之後。


    而他的生父,很厭惡她。


    幸好那人不知道雲京墨的存在,而原主和奶娘也從未告訴過雲京墨他的身世。


    雲茯苓也打算將這個秘密一直隱瞞下去。


    讓孩子迴歸皇室,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尤其他還不是被生父期待和喜愛的孩子,他在外的出生也會為皇室詬病。


    那樣一條充滿荊棘的辛苦之路,她是不會讓雲京墨走的。


    有她在,她會好好愛這個孩子,讓他過的幸福。


    陵遊勸她奪迴濟春侯府和濟世堂,屬於原主的那些東西,她自然會替原主拿迴來的。


    但是現在的她還不夠強大。


    一旦她濟春侯府大姑娘的身份暴露,不僅僅是雲甘鬆一家人,說不定還會讓七皇子注意到雲京墨的存在。


    以她現在的能力,與雲甘鬆一鬥勉強還能應對。


    可若七皇子得知雲京墨的身份,要把雲京墨從她身邊搶走,她如何鬥得過皇家?


    所以,先不急。


    她要猥瑣發育。


    若有醫術、聲望和人脈的加持,奪迴濟世堂和濟春侯府輕而易舉,便是皇室要動她,也得斟酌一二。


    雲茯苓在腦海中梳理著思緒,直至深夜,才漸漸入睡。


    此時的濟春侯府,仍然燈火通明。


    因為雲珊瑚臉上的傷,正在上值的雲二爺被緊急叫迴家。


    雲二爺看到雲珊瑚臉上的傷,也嚇了一大跳。


    他醫術雖好,但是這樣長的傷口想要不留疤,更重要的還是藥。


    雲二爺找了好幾位交好的同僚幫忙,才終於湊齊藥材。


    又忙活到晚上,才製好了能祛疤的玉容膏,給雲珊瑚敷上。


    玉容膏雖然是抹上了,但是雲二爺心裏卻直打鼓。


    實在是雲珊瑚傷的太重了,即便有玉容膏,想要完全不留疤,恐怕不太容易啊。


    雲二爺決定今晚在書房翻翻醫書,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去疤法子。


    翻著醫書,他不免想到了老濟春侯留下的醫案和針法。


    聽說老濟春侯將自己的一身所學編寫成書,不僅記錄了生平遇見的各種病例和診治方法,還有無數的藥方。


    那醫案裏說不定就有治療疤痕的藥方。


    隻可惜,當初要弄死那個臭丫頭的時候,一直沒能把東西翻出來。


    也不知那個臭丫頭,到底把東西藏在哪裏了!


    雲二爺心中大恨。


    誰知雲靈芝深夜來見,給他帶來了一個更讓他心裏直打鼓的消息。


    “一個姓雲的娘子,還懂醫術和針灸?”


    “你懷疑是雲茯苓那個臭丫頭?”


    雲靈芝心裏其實也沒有把握,她私下裏試探過雲珊瑚。


    雲珊瑚隻知道那女子姓雲,人稱雲娘子,至於名字就不清楚了。


    而且雲茯苓死的時候,雲珊瑚年紀還小。


    那時候雲茯苓身邊有許多忠仆護著,也並不怎麽喜歡與她們姐妹接觸。


    雲珊瑚對於雲茯苓的模樣,如今恐怕也記得不大清楚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從從妹妹口中得知雲娘子,雲靈芝心裏莫名就不大安定。


    麵對父親的詢問,雲靈芝老實答道:“我也不確定那人是不是。”


    “不過當初屋子裏的人,被燒的麵目全非,看不出來死的到底是不是雲茯苓。”


    “而且雲家的玉牌和醫書,咱們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恐怕多半是雲茯苓逃了出去,把玉牌和醫書帶走了。”


    “那人既然也姓雲,不如派人去江寧府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即便那人不是雲茯苓,她把小妹害的這麽慘,咱們濟春侯府也不能饒了她。”


    “否則,豈不是叫一個鄉野賤民騎到咱們侯府的頭上,傳出去也讓人笑話。”


    雲二爺點點頭,覺得女兒說的有道理。


    “行,我讓青木走一趟江寧府。”


    青木是雲二爺身邊的老仆。


    若那雲娘子就是雲茯苓,他肯定能認得出來。


    雲二爺心裏,既希望那雲娘子就是雲茯苓,又害怕那雲娘子真的是雲茯苓。


    這些年他雖然逐步掌控了濟春侯府和濟世堂,可是心裏卻一直焦躁難安。


    雲家雖隻剩了雲茯苓一個孤女,但她卻是老侯爺唯一的後嗣。


    而雲二爺雖然頂著雲家二爺的名頭,可是與雲家關係好的人家,都清楚內裏是怎麽一迴事。


    原本雲茯苓還在的時候,他因為撫養雲茯苓,不僅趁機借著雲家的人脈擠進了太醫院,還結交了頗多人脈。


    憑著雲家這塊招牌,大家待他都很和善。


    可是雲茯苓一死,一切都不一樣了。


    不僅原本與雲家交好的那些人家,慢慢斷了與雲家的往來。


    他在太醫院也被人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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