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老侯爺的女兒性子柔弱,可是小世子自小養在老侯爺膝下,聰慧絕倫,不是好拿捏的。


    而且老侯爺的人脈和資產,都盡數掌握在小世子的手中。


    那書生光憑一個生父的名分,就想做濟春侯府的主人,實在是異想天開。


    小世子手上有人有錢,直接就拿住了那書生和外室子,並且以外室子的性命為要挾,要書生安安分分做他的老太爺,不要妄想不是他的東西。


    老侯爺去世,世子繼承爵位,成為新一任濟春侯的詔書很快頒下來。


    書生在新任濟春侯的打壓下,很快就老實了。


    而老侯爺的女兒因為丈夫與其他女人有染,還生下了外室子一事備受打擊。


    在書生的花言巧語之下,她雖然沒有同意把外室子記在自己的名下,卻也因心軟,把人留在了侯府。


    撥了一個偏僻的小院子給他住。


    而濟春侯想著到底是同父所生的兄弟,隻要人安安分分的,給他一碗飯吃就是了。


    那外室子自此倒也老實,一直安安分分的。


    後來老侯爺的女兒和那書生去寺廟上香,因雨後山石滾落,意外而死。


    再後來,濟春侯夫婦陪伴陛下秋狩時,因遇刺客,為救駕而死。


    隻留下一個七歲的女兒雲茯苓。


    濟春侯府一下子就隻剩下了這麽一位小主子。


    那安分老實了多年的外室子,開始露出了獠牙。


    這外室子,正是如今濟春侯府的當家人雲二爺。


    雲二爺以撫養照顧雲茯苓的名義,一步步接手了濟春侯府,在各處安插自己的親信,將濟春侯府全部的資產都據為己有,包括濟春侯夫人的陪嫁。


    原本雲茯苓與安國公府世子有婚約,而陛下因為濟春侯的救駕之功,很是憐惜這個孤女。


    不僅賜了她縣主的封爵,還金口玉言,待她成婚之後,可有一子賜雲姓,繼承濟春侯府的爵位。


    安國公府也因此並不嫌棄雲茯苓的孤女身份,很是盼望著她及笄後,早日舉行婚禮。


    誰知就在雲茯苓及笄後不久,永寧長公主的賞春宴上,雲茯苓被人算計,喝下了加了料的茶水。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七殿下的床上了。


    而且還被一群貴女意外當場撞破醜事。


    七殿下那邊是怎麽迴事,雲茯苓不知道,但是她這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是雲二爺一家子弄鬼。


    畢竟她出事,獲利最多的人就是雲二爺。


    她與七殿下的事出了沒兩日,她院子裏就起了一場大火。


    幸好她的奶娘房媽媽警醒,及時將她救了出去。


    隻是原主性子不夠堅強,又因失身自暴自棄,生下雲京墨後一直鬱鬱寡歡,最終死於匪徒之手。


    而原主從大火中逃走後,雲二爺將房中被燒死的丫環假稱是她,對外宣布她羞憤自絕。


    自此,徹底占據了濟春侯府的產業。


    對於忠心於雲茯苓這一脈的人,也各種打壓鏟除。


    淩遊陪伴濟春侯一起長大,是他的得力臂膀,自然為雲二爺所不容。


    雲二爺本有鏟除他之意,是淩遊自己機靈,帶著家小離開了京城。


    靠著早年間跟著濟春侯一起學習的醫術,在江寧府的一間醫館做了大夫,也算小有名聲。


    今日陸家小公子受傷,幾乎整個江寧府有點名號的大夫都被陸家找來了。


    淩遊因此才會在平安堂後院見到雲茯苓。


    後來又憑借著雲茯苓所使的雲氏針法,認出了她。


    “大小姐的樣子比以前長開了些。”


    “長的像夫人,也像侯爺。”


    “醫術更是和老侯爺一樣厲害。”


    “若是老侯爺和侯爺夫人泉下有知,知道雲家後繼有人,肯定會高興的!”


    淩遊說著說著,又忍不住想流淚。


    他們一家子受老侯爺大恩,才有安身活命的地方。


    侯爺待他更是好,教他讀書學醫,見他兒子有讀書的天分,還私下裏把身契還給了他。


    隻可惜好人不長命。


    他也曾怨恨老天爺,為什麽侯爺一家人這麽好,卻全都死於非命。


    可是現在好了。


    大小姐還活著,太好了,活著就好!


    雲茯苓見他一大把年紀的人,哭得眼睛都紅了,不由有些動容。


    “淩叔,我們能重逢是好事,以後一切都會好的!”


    聽到這聲熟悉的“淩叔”,淩遊擦了擦淚,重重點頭,“對,對,以後都會好的!”


    他似想到什麽,說道:“大小姐,雲甘鬆若是知道您還活著,肯定不會放過您的。”


    “還有濟世堂和濟春侯府的產業,這些都是您的,您得奪迴來,不能落在奸人手裏!”


    甘雲鬆便是那位雲二爺的名字。


    雲茯苓點點頭,眼中幽光沉沉:“不急。”


    主仆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雲茯苓這才起身送淩遊離開。


    雲茯苓將雲京墨喚到身前,對淩遊道:“淩叔,這是我兒子雲京墨。”


    說完,又對雲京墨道:“叫淩爺爺。”


    雲京墨立刻乖巧道:“淩爺爺好。”


    淩遊忙躬身行禮:“見過小少爺!”


    他暗暗打量了雲京墨幾眼,在心裏猜測著,看小少爺的年紀,恐怕就是自家小姐與七殿下所生。


    想到雲京墨的身份,淩遊的神態更加恭敬了。


    送走淩遊後,雲茯苓也沒有了再逛街的興致。


    迴客棧的路上,她異常沉默。


    雲京墨牽著她的手晃了晃,問道:“娘,剛才那個淩爺爺是誰啊?”


    “是娘以前認識的一位故人。”雲茯苓摸了摸雲京墨的頭,沒有再多說。


    吳老大和康明遠對視一眼,眼中都是好奇和探究。


    他們先前都聽到那位老者喊雲娘子“大小姐”,而且還一副很激動的模樣。


    雲娘子的身份肯定不簡單,難道是什麽高門大戶的大小姐?


    不過兩個人都不敢開口詢問。


    迴到客棧後,雲茯苓打發了吳老大和康明遠去休息。


    他們兩個人住一間房,房間就在雲茯苓隔壁。


    雲茯苓找客棧小二要了熱水,給雲京墨擦臉洗腳,然後唱著安眠曲哄他睡覺。


    等雲京墨睡著後,雲茯苓才從空間裏取出原主留下的那塊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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