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閻一字一句解釋道:“阻止你去殺衛君臨,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去送死,蒲柳症的事情雖然我一開始就知道,但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就連荒尋都不知道!”


    聽衛瑾閻的解釋,儲纖儀放下了防備,漸漸將匕首從他脖子上拿了下來,然後拿起一旁許久未用的長劍,準備出門。


    衛瑾閻又是立即擋在她麵前,說道:“你不能去!太子府很危險!”


    儲纖儀無視他的阻止,冷聲說道:“我必須要讓衛君臨死!”


    衛瑾閻將門擋住,不讓她走。


    強硬地說道:“太子府危險重重,我是不會讓你去的!”


    儲纖儀忽然拔出了長劍,對準他的胸口,厲聲道:“讓開!我不想傷你!但你若再不讓開,我……”


    忽然,“呲!”


    衛瑾閻向前走了幾步,主動讓劍刺進了胸口,用懇求的語氣說道:“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能讓你去送死,算我求你了,別去……”


    儲纖儀趕緊將劍抽了迴來,驚道:“衛瑾閻,你瘋了?!”


    忽然。


    衛瑾閻就要倒地。


    儲纖儀趕緊上前扶著他,他的胸口一直在不斷往外流血。


    儲纖儀疑惑道:“傷口明明不深,你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別去……求你……”


    衛瑾閻氣若遊絲地說道。


    話落,他閉上了眼睛。


    “衛瑾閻?!衛瑾閻?!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麽了?衛瑾閻!”


    “吉年!吉年!!”儲纖儀衝著門大喊。


    “怎麽了,小姐?”吉年趕緊推開門進來,她看見衛瑾閻倒地胸口流血嚇了一跳。


    “快去請大夫來!”儲纖儀急喊道。


    “是,小姐!”


    吉年將大夫請來後,大夫查看了衛瑾閻胸口的傷口,又發現了他身上其他的傷口,大夫掀開他的衣服,血淋淋的傷口讓大夫一驚,粗略包紮的白布也已經全都染成了血紅色。


    大夫捏了把冷汗,重視了起來,開始了漫長的傷口處理。


    儲纖儀也心下一驚,她出了門,看向旁邊的吉年質問道:“吉年,他為什麽會收那麽重的傷?你可知道?”


    吉年低著頭,神色慌張,結結巴巴道:“吉……吉年不知!”


    儲纖儀沉了沉眸子說道:“你一說謊就會低著頭,不敢看我,說話也結巴,你騙不了我,抬起頭來,告訴我,原因到底是什麽?”


    吉年緩慢地抬起頭,看向儲纖儀神色很是不自然,她弱弱道:“任王爺不讓我們說,而且……而且我也答應了荒尋不告訴小姐您!我不能出爾反爾……”


    “既然你不說,那等他醒了,我親自問他!”


    話落,她拿著長劍要往門口走。


    吉年弱弱地說道:“小姐,你不能去!太子府真的很危險!”


    看任王爺的傷勢就知道很危險。


    儲纖儀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略有驚訝地說道:“連你也阻止我?爹娘被他所殺,我怎能看他餘生逍遙快活,安享榮華,衛君臨必須死!但我改了主意,我要讓他換個死法,所以我現在並不是去殺他,而是要找纖華,纖華如今不知所蹤,他還隻是個七歲的孩子,我很擔心他!”


    吉年趕緊對儲纖儀說道:“小姐,任王爺已經安排荒尋帶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要不小姐你還是在家等任王爺醒來吧,相信等任王爺醒來,看見你在她身邊,一定會很開心的!”


    “荒尋去找了?”


    衛瑾閻他竟為她想得如此周到,儲纖儀有些沒料到。


    儲纖儀思索了幾秒,說道:“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還是去找……”


    忽然,大夫打開了門。


    神情著急地說道:“他胸口的傷勢很重,被刺了兩下,血有些難止住,若是再這麽流下去,他必死無疑!你們誰可否進來幫我一下?”


    “我幫你!”儲纖儀立即應道。


    “好!”


    儲纖儀和大夫進了房間。


    大夫探了探衛瑾閻的鼻息,很是微弱,頓時一驚。


    儲纖儀見他神色慌張,急說道:“大夫,您一定要救活他!他若平安,我給您一百兩!”


    聽到一百兩,大夫頓時來了勁,但本著救死扶傷的原則,大夫很是盡心盡力。


    處理傷口,耗費了整整一個時辰,清水也換了好些盆,大夫又探了探他的鼻息,似是比剛才強些,頓時鬆了口氣。


    大夫歎了口氣,說道:“雖然他的傷口已處理好,但胸口的傷實在太深,若是能在三個時辰內醒來就能活,如果醒不來,我也無能為力了!”


    儲纖儀捏了捏衛瑾閻的被子,說道:“多謝大夫了!”


    儲纖儀讓吉年給了大夫五十兩,若衛瑾閻醒了,會再送去餘下的五十兩,送走了大夫,儲纖儀坐在床已經一個時辰了。


    儲纖儀心中愁思萬千,爹娘如今死了,但儲纖儀還想去看他們幾眼,儲纖儀猶豫了幾翻,決定去看看爹娘再迴來。


    儲纖儀剛起身,卻忽然被衛瑾閻拽住了手臂。


    衛瑾閻虛弱地問道:“你要去哪?”


    儲纖儀迴過頭,見他醒了,不由得鬆了口氣,解釋道:“我沒要去哪,隻是想再看看爹娘,你醒了就好!”


    “哦,那你快去吧!”衛瑾閻理解儲纖儀的喪親之痛,很誠懇地說道。


    儲纖儀忽然坐了下來,看著衛瑾閻神情嚴肅,“衛瑾閻,你究竟為何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我……”衛瑾閻眨了眨眸子,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就是遇見了小時候在宮裏欺負我的人,他現在出宮了,我想要報複他一下,就和他打了一架!誰知他身上帶著匕首,我赤手空拳,又沒什麽功夫!但他以前可是禦前侍衛,我打不過他,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你說謊!”儲纖儀忽然扯開了衛瑾閻的……衣服,看著他身上的傷口,一個一個用手指滑了上去,“你這些傷口從力度,手法和深淺度來看,分明不是同一個人刺的!胸口的傷口一看就是專業殺手的手法,而腰上的傷口像是隻會基礎武功的人劃的,還有……”


    “哎哎哎!”衛瑾閻趕緊蓋了蓋衣服,遮了遮身體,紅著耳,弱弱地說道,“不能再往下看了,再往下……就……就看光了……”


    儲纖儀一臉平靜地說道:“你身上所有的傷口在剛剛我和大夫一起為你包紮的時候,就已經看遍了!”


    “什……什麽?你都看光了?那你可得對我負責!”


    衛瑾閻以為她要罵自己兩句,卻沒想到她說的是……


    “負責就負責,我又不是負不起責!但現在重點是,你這傷究竟是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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