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隻要您能救我爹!”儲纖儀堅定地說道。


    “這……”李媧麵露擔心道,“可是一步一個磕頭上這淒涼冰寒的漫雪山,儀兒,你身體怎能受得住啊?!”


    儲纖儀拍了拍李媧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娘,隻要能救爹,我做什麽都願意,娘,你最近身體越來越弱了,吉年,你趕緊帶我娘和我爹先去轎子裏坐著,等我上了山頂,再讓白嬌下來接你們上去!”


    “可……可是……小姐……”


    “你們任何人都不許替她跪或者扶她,否則、就迴吧!”


    無名留下一句話,便帶著白嬌不見了蹤影。


    儲纖儀開始了漫漫淒慘長路,她抬頭看向高聳得望不到頂的漫雪山,不由得心中一顫。


    衛瑾閻依舊跪在她身旁,堅定地說道:“我陪你一起跪上去!”


    儲纖儀的眸色中有些驚訝,她隨即又恢複了平靜,“任王爺不必如此,漫雪山淒苦,我不想連累任王爺!”


    儲纖儀邊說,邊開始了一步一個磕頭,衛瑾閻也趕緊跟著她跪了過來,他看著她說道:“可我甘願被你連累!我見你受苦,我心中很難受,我隻能和你受同樣的苦,我才心裏會好受些,所以你就當我是為了我自己,若不是為你去除艱苦,那我便與你風雨同舟!”


    儲纖儀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任王爺要是反悔了,隨時可以走!”儲纖儀也不再管他,認真一步一個磕頭了起來。


    隻是這漫雪山實在是太冷了!每次一跪下,膝蓋就仿佛被冰錐刺穿了骨頭一樣冷得生疼。


    衛瑾閻看出了她的不適,忽然攔下了她,“等等!”


    衛瑾閻將身上的披風用手生扯了一半下來,然後再將扯下來的一半披風又扯成了兩半。


    “衛瑾閻,你幹嘛?”儲纖儀不解問道。


    “別動。”衛瑾閻柔聲道。


    然後他親自彎下腰,將兩段披風裹在儲纖儀的兩隻膝蓋上。


    儲纖儀有些愣了愣,她看向他背上的一半披風,有些歉疚地說道:“可是,你把披風一半都給我裹膝蓋了,你怎麽辦?”


    衛瑾閻一臉輕鬆地迴道:“沒事,這不還有一半呢嘛!我夠用了!”


    儲纖儀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多謝任王爺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呢,永遠都不用和我說謝謝!”衛瑾閻很誠懇地說道。


    衛瑾閻的眼睛很好看,清澈赤誠,看向她時,總是一副深情,動搖儲纖儀的定力,儲纖儀趕緊別過了臉,不再看他,繼續向前。


    有了衛瑾閻的護膝披風,跪在雪山上確實是好受了不少些,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儲纖儀跪得越多。


    隨之而來的是支撐不住的體力,儲纖儀的雙腿不禁有些發抖,衛瑾閻此時也有些體力不支。


    儲纖儀抬頭看向麵前的漫雪山,連一半都沒到!儲纖儀趕緊加快速度,可是腿打顫,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衛瑾閻心疼不已,不禁說道:“要不我們歇會再爬吧!”


    “不行!”儲纖儀決然地迴絕道,“這馬上就要天黑了,到時候漫雪山溫度下降,更不易上去!任王爺,你要是累了,就別跪了!”


    “不行!我要陪你一起爬到最後!”衛瑾閻堅持道。


    越往上,體力消耗太多,大喘氣就越厲害,儲纖儀不禁臉色有些慘白了起來。


    她腿抖得跪了下去,站半天都站不起來,站了一半,又跪了下去!


    衛瑾閻忽然將兩隻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然後將手搓了搓,放在了儲纖儀的兩邊臉頰上,柔聲道:“夫人,這樣有沒有覺得好些?”


    儲纖儀的臉頰確實有一絲迴溫,她看著衛瑾閻點了點頭,衛瑾閻又將手哈了哈氣,附上了她的臉頰。


    “我得快些了!”儲纖儀嚐試抬起腳,正準備走。


    衛瑾閻忽然拽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天色越來越晚,溫度越來越下降,夫人,我握著你的手或許能暖一些!”


    衛瑾閻與儲纖儀十指緊扣,儲纖儀猶豫了一會,並沒有拒絕。


    但凡人的體力有個極限,儲纖儀站都站不起來了,披風都被磨破了,衛瑾閻跪在地上又將剩下半邊披風裹在了儲纖儀的膝蓋上。


    不過衛瑾閻此時也有些撐不住了,為儲纖儀係披風的手都抖得厲害。


    儲纖儀低眸看向衛瑾閻的膝蓋,他的膝蓋都磨出了血,儲纖儀趕緊說道:“衛瑾閻,你別跪了,膝蓋都磨出血了,你迴去!”


    衛瑾閻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道:“沒事,這麽點血還沒有小時候在宮裏受欺負流的血多呢!”


    “衛……”儲纖儀忽然忍不住一個彎腿,沒站穩,從山上滾了下去!


    “夫人!!”


    衛瑾閻趕緊施展輕功飛下去,儲纖儀借著自身功力迅速抓住了旁邊的枯樹枝。


    衛瑾閻到了儲纖儀旁邊,正欲將她扶起。


    山頂忽然響起無名的聲音,“不許扶她,讓她自己站起來!”


    這個無名!怎麽將他們看得一清二楚?偏還看不見他躲在哪!


    衛瑾閻心疼地看著儲纖儀,卻不敢扶她,因為他知道儲纖儀很想救她爹,他不能讓儲纖儀失望。


    儲纖儀艱難地爬了起來,繼續向前走,體力的不支,讓儲纖儀不斷往上爬,不斷與衛瑾閻一起摔下去。


    漸漸,她再也爬不起來,隻能匍匐向前。


    最終,她跪在樹門前,雙眼被凍得忍不住直流淚,臉頰通紅,嘴部蒼白,她氣若遊絲道:“求您……救救我爹……”


    而衛瑾閻的臉已經被凍成了嚴重的藍紫色。


    無名見儲纖儀上來這漫雪山上,還能說出話來,不禁驚住了,“你曾習過武?”


    儲纖儀緩慢地點了點頭。


    他把他們帶進了屋,讓白嬌把李媧和儲淩帶了上來。


    起初,李媧還有些害怕這四腳獸,而李媧的婢女碧兒則選擇留在了山下。


    雖然隻是一個龐大的樹洞,但裏麵和外麵的溫度卻天壤之別。


    衛瑾閻哆哆嗦嗦,毫不客氣地將無名床邊的樹皮被子拿了過來,給儲纖儀和衛瑾閻一人蓋一個。


    別說,這樹皮被子還挺暖和的!


    “你這小公子,倒是不請自拿!”無名頓了頓,淡淡地補充道,“蓋也可以,待會洗了就行!”


    “啊?這……這要怎麽洗?”衛瑾閻疑惑地問道。


    “那我不管,反正你們要洗,要是洗壞了你們得陪!”無名嚴肅地說道。


    這既不好揉,也不好搓的,衛瑾閻心裏想著,但他忽略了冰天雪地的重點。


    待會他可有的罪受了。


    不過他麵上卻是一副爽快應下的模樣。


    李媧和儲淩被帶上來,李媧看見儲纖儀被凍成了這般,心疼不已。


    儲纖儀柔聲安慰道:“我沒事的,娘!”


    無名僅僅是看了儲淩一眼,就斷言開口道:“他並非是醒不來,而是有人不讓他醒來。”


    “什麽?!”


    “什麽?!”


    儲纖儀和李媧都驚住了,衛瑾閻也很驚訝,他明明看過儲淩的麵向,不像是中了毒的啊?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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