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黑子


    “張國豪,你現在手藝到底是有多好?”何雨柱喝著雞湯,頗為驚奇地問道。


    隻是一口就嚐出了雞湯的所有缺點,


    何雨柱自詡沒有這樣的水準,更何況這雞湯還是他相當用心做成的,自覺已經很完美了。


    盛了一碗湯,張國豪隨意道:“你現在還是先想一下怎麽渡過難關吧。”


    張國豪聞言一愣,奇道:“嘿,你這說的什麽話,我有什麽難關?”


    “那個許大茂看起來不是個簡單人,他家的雞丟了,你正好弄了鍋雞湯,接下來你猜會發生什麽。”


    “嘶!壞了。”


    何雨柱臉色一變,一拍大腿就匆忙起身,朝著屋外跑去。


    淡淡看了眼朝四合院外跑去的何雨柱,


    張國豪大致猜到了這個傻哥哥要做什麽,是去找棒梗三兄妹。


    “也好,總歸要讓你把人看的再明白點。”張國豪沒有跟上,拿起碗繼續喝著雞湯。


    傻柱傻柱,傻得的不是智商,而是情商,


    這家夥為人處世太過質樸善良,周圍的妖魔鬼怪不坑他坑誰。


    傻柱身為廚師,技藝又好,可現在生活窘迫,一半都是秦淮茹的功勞。


    秦淮茹在鋼廠裏隻是個普通工人,要養一家老小,隻靠她自己,早就餓死了。


    此時,許大茂已經到了一大爺房中,不爽地大喊大叫:“一大爺,你可是這院裏的管事人,不能不做主啊!”


    “行了,整天瞎嚎,你得先說事!”


    一大爺盤腿坐在炕上,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管理四合院多年,一大爺深知許大茂的小人本質,隻不過自詡有能力壓住才沒去管。


    “是這樣。”許大茂收了收聲,解釋道:“我家雞被那傻柱偷了,他不承認,想讓您幫我做主。”


    一旁的婁曉娥也是附和道:“沒錯,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剛熬好雞湯呢。”


    “傻柱偷的……”


    聞言一大爺滿心不屑,何雨柱的性格他能不知道,老實人一個,哪裏會偷許大茂家的雞。


    更何況一大爺現在還處在擔憂之中,生怕張國豪什麽時候找上門,更不想理會這件事。


    “一大爺,您可是我們這裏的大家長啊,可不能不管啊!”


    見一大爺似乎不想管事,許大茂眼珠一轉喊道。


    先不說那雞是不是傻柱偷的,就算不是,也不妨礙他栽贓到傻柱身上。


    還有那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傻柱弟弟,捏的他現在肩膀還泛著痛,感覺要裂開了一樣。


    不想還好,一想,許大茂肩膀上的痛感頓時更加強烈,心裏的恨意也更強。


    見許大茂糾纏不休,一大爺眯了眯眼,頓時感到麻煩。


    許大茂是小人,今天他要是不管事,明天昏聵無能的消息就能傳遍整個四合院。


    這個年代雖然還沒有手機,電腦,互聯網,但八卦傳播的速度可絲毫不慢。


    沒有娛樂活動的年代,家長裏短,八卦消息就是最好的娛樂手段。


    這消息要是傳了開來,他在院裏的威望估計會降上不少,給很多人動歪腦筋的機會。


    想取代他的人可不少,許大茂這頭狠毒的豺狼無疑是最有力的那個。


    念頭轉動,一大爺露出無奈神色,道:“也罷,去通知二大爺和三大爺,今晚開大會。”


    “好嘞!”


    一大爺妥協,許大茂心中無比得意,要論聰明,


    這個四合院中還是要屬他,未來的管理者肯定也是他。


    許大茂匆匆離去,婁曉娥趕忙跟上,臨走前不忘把門關好,


    小小的舉動就看得出那抹藏在心中的善。


    “……”


    拿起煙杆點燃,一大爺悠悠吸了一口吐出,藏在繚繞白煙後麵的眼眸也是變得疲憊迷茫了起來。


    他已經老了,很多事情力不從心,沒有能幫襯的人。


    如今張國豪到來,給了他強烈的威脅感,一下子也讓他有了四合院快要脫離掌控的感覺。


    一大爺無兒無女,看中了何雨柱的善良老實,指著他以後為他養老,撮合秦淮茹和何雨柱也是這個道理。


    有了孩子,傻柱能定下神,安心待在這裏。


    “多事之秋。”


    扒了扒肚子裏的墨水才找出一句感慨,一大爺心中更愁,


    吞雲吐霧間將整個屋子都變得看不真切了起來。


    另一邊,傻柱的屋子裏,張國豪已經喝完了半鍋雞湯,


    將剩下的放好後就關上門走了出去。


    “有些準備工作要先做好才是。”


    “那個,張國豪啊,麻煩你等一下!”


    張國豪一邊思索一邊出去,走到一半卻是被人叫住,轉頭一看竟然是秦淮茹。


    “這是我今天買迴來的紅薯,剛弄好,你拿著吃。”


    秦淮茹將一塊烤好的紅薯塞到張國豪手中,一副熱情好客的模樣,演技之高放在後世少說是個影後。


    眼眸微眯,張國豪陪著演起戲來,笑道:“不了,秦姐,我聽我哥說了你家情況,還好是他有能力,能幫襯你們。”


    “啊,是啊,傻柱的確是心眼好。”


    聽聞張國豪的話,秦淮茹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勉強了許多,心中暗暗叫苦。


    眼前這個張國豪,比傻柱這個哥哥要聰明太多了。


    “秦姐,這紅薯你留給孩子們吃就好了,他們還在長身體。”


    懶得和秦淮茹多鬥法,張國豪抬腳直接離開,很快便出了院門,直奔鋼廠的方向而去。


    “站住,你找誰?”到了門口,一個門衛攔住了張國豪,皺眉問道。


    “退伍士兵張國豪,來鋼廠這邊應聘的。”張國豪遞出介紹信,解釋道。


    聽到身份,門衛一驚,趕忙接過介紹信打開,看到上麵的介紹內容和署名人的身份後更是一陣頭暈目眩。


    艱難地咽了口吐沫,門衛小心翼翼道:“那個,您需要我帶路嗎?”


    張國豪點頭笑道:“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帶路了。”


    聞言頓時大喜,門衛對還在裏麵值班的一個年輕人招唿一聲就趕忙走到了張國豪身旁,還有意錯後了半個身位。


    “您這邊請,廠長辦公室在這邊。”


    一路上,門衛各種熱情加客氣,偏偏尺度拿捏的相當不錯,令張國豪心生感慨。


    時代雖然落後,可人心卻是不曾落後分毫。


    14:35:03


    辦公室裏,廠長坐在辦公桌後,難掩驚訝地看著手中的介紹信。


    他本以為張國豪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士兵,


    沒想到居然是個從前線上退下來的,戰功赫赫。


    這個時節,且不說外邊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即便是境內也有不少危險分子。


    張國豪開出的槍不是白開的,他手上染過的血也是絲毫不少的。


    而廠長讀到了信的末尾,當看到上麵的署名後,


    徹底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站起身伸出手。


    “張國豪同誌,歡迎你加入我們紅星軋鋼廠!”


    握住廠長遞出的手,張國豪笑道:“請問您打算將我安排到什麽崗位位置呢?”


    “這說的什麽話!”


    廠長不滿地揮了揮手,道:“你想去哪裏,以你的資質,就是坐我這個廠長的位置也是理所應當!”


    “您說的過了。”張國豪無奈一笑,“我比較擅長技術工作,您把我安排到技術崗位吧。”


    “技術崗位,可是我看上麵你比較擅長醫術啊。”廠長一愣,他可是看到張國豪的介紹上強調了一下醫術。


    “那是一個意外,我對技術其實最擅長,國家現在最需要的也是這個。”


    張國豪非常嚴肅,如今這個時節,新中國最需要的是技術突破。


    四合院隻是個小地方,對他來說隨手撥弄就可以改變一切,


    傾注更多精力到國家上才是他要做的。


    “你初來乍到,身份也不宜公開,不然我怕廠裏受到影響,這樣,我先安排你從基層做起如何?”廠長誠懇道。


    “沒有問題,您考慮的很周全。”張國豪爽快答應道。


    以他的大師級電工技能,要不了多久就會快速升職,沒什麽好猶豫的。


    “哈哈,好小子,果然夠穩重,我也是走了大運,竟然能收你這麽個人才,改天記得來我家吃飯。”


    “廠長您就別調侃我了,我這還有些事,就先迴去了。”


    “行,明天記得來上崗。”


    告別滿心歡喜,樂嗬嗬的廠長後,


    張國豪一路離開了軋鋼廠,路過大門時還被門衛熱烈歡送。


    周圍過路的職工們見平常總是一副不鹹不淡態度的門衛這般熱情,不禁好奇起來。


    一個梳著麻花辮,容貌清純的小姑娘好奇問道:“老劉,那是誰啊,你這麽客氣。”


    小姑娘身旁的女孩也是不斷點頭,臉上滿是期盼。


    別說現在了,就是放在後世,張國豪的樣貌與氣質也絕對是頂尖的了,女孩看了難免會心動。


    門衛瞅了眼小姑娘,敷衍道:“人叫張國豪,明天就是軋鋼廠的職工了。”


    “就這,沒了?”小姑娘很不滿。


    “沒了,你還要我怎樣。”


    門衛攤了攤手,滿不在乎的迴到屋中,毫不在意被氣得不輕的小姑娘。


    冬日時節,夜晚總是來得特別快,還不等張國豪迴到四合院,天一下就黑了。


    “所以說這雞就是你偷得!”


    剛到門口,張國豪就聽見一聲大吼,很熟悉,白天剛聽過,是許大茂的。


    緊接著一大爺的聲音響了起來,“許大茂你安靜點,先讓傻柱說話。”


    隨後起來的是秦淮茹的聲音,“是啊,傻柱可不會說謊,那雞肯定不是他偷的。”


    三道聲音過後,是紛紛的小聲議論,何雨柱沒有出聲。


    “已經開始了嗎,劇情。”


    張國豪微微皺眉,雖然內容和他記得的不太一樣,不過有他出現,改變是正常的。


    至於他那個哥哥為何沒有說話,張國豪也有了猜測,是秦淮茹求過了,何雨柱自己也不忍,可也不願說謊,隻能沉默。


    短短幾秒,院裏的議論聲已經朝著何雨柱偷雞而去。


    咯吱——


    一把推開門,張國豪冷著臉走進院子裏,


    目光掃視著院子裏的每一張臉,特別是一大爺,許大茂,秦淮茹三人。


    感受到注視的目光,所有人心頭一驚,


    特別是一大爺三人,更是有種心裏打鼓的感覺。


    嚴肅地衝眾人問道:“這是怎麽迴事?”


    “……”


    沒有人發言,隻有幾十道目光看著張國豪。


    氣勢這種東西很深奧,很玄妙,但不得不說,


    見了張國豪,四合院裏的這些豺狼虎豹一下子就成了人畜無害的兔子。


    他們不明白一個二十多歲的半大小子站在他們麵前,


    為什麽所有人的心裏竟然莫名升起一道不安的感覺。


    “許大茂,你來說!”


    張國豪一雙銳利無比的眸子劃過所有人,最後定格在許大茂的臉上。


    今天的事就算他們不說,張國豪也知道是許大茂挑起來的。


    所以在眾人一言不發的時候,張國豪就將話頭對準了許大茂。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向許大茂看了過去。


    明明是寒冬,此時的許大茂卻仿佛身處夏日,


    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隻覺得自己做了件天大的蠢事。


    “是傻柱他偷了我的雞。”


    說完,許大茂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看到氣氛陷入了尷尬,一大爺出來打圓場,“張國豪啊,這是我們四合院的事情,你看……”


    “一大爺。”


    張國豪抬手打斷,接著說道:“一大爺,何雨柱是我哥哥,我哥哥的事我應該有權過問吧?”


    聞言一時語塞,一大爺呐呐無言,不敢再說話,


    看的身旁的二大爺和三大爺一陣詫異。


    往日裏一大爺話不多,但隻要發言就是一錘定音,


    可今天卻被個年輕人逼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院子裏的眾人也是難掩驚色,不過驚的不是一大爺,


    而是眼前這個比老虎還兇悍的年輕人居然是傻柱的弟弟。


    “真的假的,這倆可不像親兄弟啊。”


    “誰知道呢,不會是傻柱在外麵的朋友,請過來幫忙的吧。”


    “不管是不是,未免也太嚇人了吧,我剛剛都說不出話了。”


    見眾人議論紛紛,張國豪冷笑一聲,道:“是嗎?”


    說著,張國豪起身,手按住了凳子,眾人隻感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


    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在張國豪旁邊的秦淮茹和何雨柱也是被嚇得不輕,


    但要說最害怕的,還是屬藏在角落裏偷看的棒梗三兄妹。


    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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