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她就找個借口把女兒的奶斷了,夜裏讓女兒睡床裏側,丈夫睡中間,她睡外側,避免自己看見女兒的眼神。


    可是,這小奶團子白天又跟正常的孩子沒兩樣,她不由又疼愛得不得了。


    在孩子長到兩歲的時候,丈夫跟人去外地打工了,她怕,就把孩子給她奶奶帶,晚上也跟奶奶睡,她自己照顧著家裏的菜地。


    她雖然晚上怕女兒,但是照樣對女兒很好,雖然自己不帶,吃的用的都是她買。但是她隻是白天去婆家看女兒,晚上從來不去,她怕她。


    家裏就自己一個人,一到夜裏她就把院門上緊,屋門也上緊,確定連隻蒼蠅也進不來才上床睡覺。


    那天夜裏,她明明鎖好了屋門睡了,睡到半夜身上一陣戰栗,好像被憑空拎起來猛摁進了水井裏。


    她睜開眼睛大驚失色:她女兒站在她床頭。


    她啞著嗓子:“你你……大晚上的跟誰來的,咋進來的?”


    女兒不說話,咧開嘴笑了,明明是一張可愛的小臉,露出的一排小奶牙,但她看得毛骨悚然。


    她大叫:“你到底是誰!”


    “我是來複仇的人!”她說罷把嘴角一彎,整張臉像綻開了一朵花。


    她看著“那朵花”尖叫一聲,嚇昏過去了。


    她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她婆婆家,進門就掀女兒的床,拉起熟睡的女兒就劈頭蓋臉的打起來。


    女兒不等睜開惺忪的眼就哭叫起來。


    孩子的奶奶和爺爺過來死命的護住孫子,婆婆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指著她問:“你有病了你,大早上跑來打孩子,她咋惹你了?”


    她哆嗦著說:“你問問她,她夜裏咋跑我床邊去了,還說要報複我……”


    “你胡說八道個啥,孩子跟我睡一張床,她都是一夜睡到天明,咋會半夜跑到你屋裏去,你做夢吧你!”婆婆一口否定。


    她一屁股蹲到了地上,開始哭著把女兒從出生到現在的可怕跡象跟公婆都倒了出來,邊哭邊說:“我知道我說出來誰也不信,都會說我是神經病,但是我說的是真的,她白天看起來好好的孩子,一到夜裏就變樣,她就像一個妖怪,她遲早要害了我……”


    公婆聽了她這番“鬼話”,又看看挨了打可憐兮兮縮在爺爺懷裏的孫女,淡淡地說:“你這是病了,一會我給兒子打電話叫他迴來給你看病去。”


    她竭力表示自己沒病,確實是女兒昨晚上跑到她屋裏了。


    婆婆說:“我敢保證俺孫女一夜沒出這個屋門,俺睡覺的時候都是把門從屋裏鎖好,她想出也出不去。再說你家離俺家這麽遠,她一個兩歲的孩子敢半夜起來跑去你家去,你難道睡覺不鎖門啊?”


    一席話把她說的啞口無言。


    到了夜裏她就把大門鎖好了又用棍棒頂了,然後又把臥室的門鎖好,鑰匙還藏到了枕頭底下,睡覺的時候還摸了摸鑰匙,就是枕著鑰匙入眠的。


    夜她又突然醒來,醒來才發覺她不是“突然”醒來的,她的女兒站在她床前在輕輕的唿喚她。


    她嚇極而狂,嘶叫起來:“你到底是誰,我為啥要報複我,我難道抓住你填井裏啦!”


    她輕輕一笑:“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我可永遠記得你,我要讓你好好嚐嚐草菅生命的惡果!”


    說完看著她“格格格”笑起來,那張小臉在她麵前來迴變換……


    她歇斯底裏的拿起床頭的一個台燈向她砸去,她尖叫一聲不見了。


    她受驚過度再也睡不著了,心突突跳著決定天一亮就去婆婆家把女兒送人,不然她就死在婆婆麵前。


    不等她起來,她家的大門就被拍的砰砰響,她開門婆婆就哭:“哎呀,你快去看看孩子吧,孩子好好的額頭破了,都是血……”


    她聽了腦子一麻:想到昨晚上用床頭的鬧鍾砸了她一下。


    她從地上撿起那個台燈,台燈上麵擠著一個紅布條,那個紅布條是她媽去廟裏給她求來的辟邪帶,要她係在脖子裏,她就順手綁在了床頭的台燈上。


    “你不去看女兒,還忙著去摸那個破燈,你是啥當娘的呀!”婆婆對她大聲嗬斥起來。


    她迴過神來忙放下台燈跟她迴家去看女兒。


    從那以後,女兒就變了,原本聰明活潑的孩子不蹦不跳了也不吃不喝了,要捧著頭一點一點的喂,原本白白胖胖的身子一天天的變瘦。


    當然夜裏也不去折磨她了,她也再不用害怕他了。看著女兒這個樣子,她又希望女兒跟以前一樣,哪怕是個找她複仇的小冤家。


    去醫院看不成,她和婆婆又到處帶著他去看神婆,神婆都說她女兒就是魂丟了,至於怎麽叫魂她們就不知道了,因為她們找不到他的魂。


    大姐哭著求我:“大師,都說沒有你堂口看不了的邪事,你一定得救救我孩子呀,幫我孩子找到魂吧。”


    我沉吟一刻說:“大姐,解鈴還須係鈴人,我再想這個孩子無疑是怨魂投胎,是來向你報怨的,那麽你肯定傷害過她的前世或者就是她的前世就是你害死的。”


    那大姐淚眼汪汪地說:“可是大師,我不記得我害死過誰呀,我連隻雞都不敢殺呀!”


    我說:“這樣大姐,咱們加個微信,你留下地址,下午我就去你家看看孩子,得看了才知道具體情況。”


    她奉上香火錢,千恩瓦謝地走了,走的時候一再說下午在家等我。


    她走了後,我讓蘭蘭繼續叫號。


    忙完吃飯時,我們談論那個大姐的事,賽潘安說:“她女兒有問題是真的,但得弄清她女兒是怨靈投胎還是被怨靈附體。”


    “怨靈投胎和附體不一樣嗎?”。


    賽潘安解釋:“當然不一樣,怨靈投胎是報複了本人就走了,怨靈附體是怨靈走了被附體的人會被反噬。”


    蘭蘭插嘴:“最重要是找到那位大姐被怨靈報複的原因。”


    我說:“是啊,可是那大姐說她連隻雞都不敢殺,還能害死什麽生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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