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早市上采摘買賣蓮子的越來越多,徐仲臣在驢蛋身上掛了個擔架,兩旁裝了滿滿兩大筐蓮蓬。


    賣蓮蓬的商人為了好看一點,在蓮蓬中間故意摻了好幾朵還掛著露珠的粉紅荷花,看起來鮮嫩又漂亮。隨著陣陣蓮藕的香味飄散出來,清晨的心情也變得很好。


    待人到大牢之時,王扶景也被獄卒喊醒了,平日也是這時候起床的,所以沒有太大的起床氣,伸過懶腰,便習慣性看向獄卒的雙手。


    “你家裏人沒送飯,”獄卒了然地說道,順便打開了牢門,“出來吧,你家人來接你了。”


    “哦,”王扶景一臉欣慰地說道:“看來侯府的人已經認錯了。”


    “……”


    獄卒麵無表情地聽她又在說瘋話,心想這家夥到底什麽來頭啊,把大牢當自己家了,說進就進,說走就走,就算是朝廷命官的親眷也沒有如此囂張。


    王扶景在驢上剛坐好,徐仲臣便遞給王扶景一張濕帕子,“娘子,先淨手再吃東西。”


    接過濕帕子擦幹淨手,王扶景便隨意地拿起手邊的蓮蓬吃起來,這明顯是剛從河中洗過一遍水的蓮蓬,摸上去濕噠噠的還往下滴水,吃起來也很幹淨。


    蓮子的果肉帶著一股清香,口感脆嫩香甜,王扶景摘光了一朵又一朵蓮蓬,吃得停不下來。


    徐仲臣輕笑幾聲,牽著驢蛋在街上慢行。


    晨光不燥又不冷清,曬得二人一驢都懶洋洋的,透著股十足的愜意。


    京華書肆二樓藏書閣。


    白瑾川慵懶地靠在窗邊,看著底下騎驢和牽驢的兩個璧人,目不轉睛地道:“你要想得到那個男人,得重新談一下條件了。”


    鄭月華同樣注視著窗外,她掃過驢上的女子,瞳孔不由得一縮,竟然是她!


    這樣的相貌隻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是城南吃餛飩的美婦!


    見鄭月華臉色凝重,白瑾川“唰”的展開了折扇,勾起唇笑道:“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一個不留神就會鬧事,既要好好盯著,又要想辦法讓她注意到我,可是很難辦的。”


    鄭月華收迴了視線,又接著繡手上已經成形了的小老虎,陽光照射在繡虎身上,閃動著柔和的光芒,活靈活現的十分討喜。


    “你這女紅可真不錯,”白瑾川忍不住誇道。


    鄭月華淡淡笑起來,清冷的臉龐多了幾分豔色,“你若是做不到,我便隻好找別人了。”


    “別的便算了,我要的東西再加一倍,”白瑾川“啪”的闔上折扇,扭過頭看鄭月華的臉色。


    也是個清麗的美人兒,氣質絕佳,心智了得,不過就相貌這一點,便徹底輸給那個瘋婆子了。


    “成交,”鄭月華頭也不抬,手上動作嫻熟,正為小老虎繡上最後幾根胡須。


    待白瑾川走後,方才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定定地看著遠處的人影。


    “逸舟,”她輕喊了一聲,便有一個很機靈的藍衣小廝跑上來,笑嗬嗬地問起來,“二小姐,有事您吩咐!”


    “徐夫子從你這裏拿走多少分成了?”


    “共計一千六百兩銀子,最近的一次還是前天取的。”


    “暫時先不要印新書,人再來便說書要賣光了,新書還沒有拿到手,分成也沒有了。”


    “知道了,二小姐。”


    “小衣也繡好了,”鄭月華剪斷絲線,拆開了繡繃子,一個繡著金黃色憨態可掬老虎的紅肚兜便出現在眼前。


    撫平肚兜上的褶皺,她將其交給逸舟,“包起來,附上五千兩白銀一起送入宮,讓姐姐專心養胎,家中人都很期待她誕下小皇子,隻要她好好的,咱們鄭家也會好。”


    “好嘞!”逸舟點點頭,拿著小衣便離開了。


    邊走一邊想道,盛京城最近流行撒金粉掐銀絲的金絲楠木盒子,他再去尋摸個善畫的人在上麵畫個漂亮童子,放入二小姐的繡品那是正合適了。


    侯府。


    張勝賢飯也沒吃,便氣勢洶洶地找到母親的院子,不管不顧自己的娘正在梳頭發,張口便喊叫起來,“你為什麽又放了那個女人,她可是打傷了我好幾個侍衛,連我也差點一起打了!”


    “賢兒,我是怎麽教你的,”侯夫人揮揮手,梳頭發和伺候上妝的丫鬟們紛紛走了下去。


    “那個女人的靠山是兵部,他們手上有侯府的把柄,眼下還不能動她。”


    “那我的打就白挨了嘛!”張勝賢一把踢倒腳下的矮凳,在屋中走來走去。


    侯夫人也冷下臉,“自然不能這麽算了,對付這種賤民,好用的法子多著呢。”


    張勝賢忽然想到什麽,“那我想打斷她的手腳,留在身邊玩兒。”


    “到時候隨你。”


    “我還想娶蘇繡蘭。”到時候兩張臉蛋相似的絕色佳人都躺在自己身旁,想想都覺得興奮。


    “這個不行,”侯夫人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心想指望他為自己掙個誥命果然是在做夢,還是得抓緊找個賢妻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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