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不能急,不能緩。


    要穩,要狠。


    穩是要不出亂子。


    狠要讓百官安靜。


    怎麽穩?溫水煮青蛙,雖然這個理論有些假,但是對待百官最好的辦法就是表麵不懂他們的蛋糕。


    怎麽狠?


    直接把他們的大哥二哥都拿掉,他們就是想炸刺,沒有領頭人也就沒了那個膽子了。


    誰是大哥二哥,怎麽給他們拿掉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楊幼郎因為管製改革被扔到昭文閣,擔任前朝史籍的編撰。


    二哥被幹掉了,大哥怎麽辦?


    像是這樣在找一個閑職給他扔過去已經不可能了。


    以李世鬆的資質,周皇在糊塗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把李世鬆丟開。


    這就隻能等李世鬆自己出毛病了。


    很巧的是,成功坐上首輔位子的李世鬆在任不到一個月,昏倒在垂拱殿。


    他病了,大病!


    當然,周皇也不是無情的人,不可能在李世鬆在家養病的時候直接給人辭了,那可就太無情了。


    最起碼得讓李世鬆主動上書請辭啊。


    朝中的事情伍桐沒心思管,他也沒經曆2去管。


    天博學院幾個榆木腦袋都想到了用重物碾壓鐵皮了,怎麽就沒想出來怎麽用重物碾壓呢?


    伍桐盯著這幾個木頭嘎達推了三天鐵柱。


    足有兩萬斤的鐵柱,折算成後世的標準計量單位,這坨鐵足足有七噸重。


    幾個人推一塊七噸重的鐵柱,雖然鐵柱方便滾動,但也不是幾個年輕人能雖然擼動的。


    按照他們的說法,鐵皮的長度要在一丈,所以伍桐也不強求,你們推一丈,就一丈。


    慢慢練,遲早有一天你們能練成推動七噸鐵坨子的巨力。


    然後伍桐再送他們去當兵,有這氣力不當兵可惜了!


    “院長,我們...真...真推不動了。”


    幾個學生都累癱了,靠著鐵坨子坐在地上,雖然地上還有層薄雪,但都這情況了誰還在乎地上的薄雪啊。


    伍桐點了點頭,很好的將學生們的話聽了進去,他微笑著拍了拍手,“別啊,你們不是說要用人推嗎,實驗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啊,你們是為了科學實踐,作為院長我很欣慰啊。”


    幾個學生喘著粗氣苦笑道,“院長您這...我們知道錯了,這個方法確實不行,我們知道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就是了。”


    “不用這麽折磨我們了。”


    幾個學生說道最後哭腔都出來了,看看這兩天他們的遭遇,有這麽折磨學生的院長嗎?


    簡直魔鬼!


    伍桐攤了攤手,“我也不想這麽魔鬼啊,嗯,那就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什麽時候想到方法了,什麽時候就可以不推這塊鐵坨子了。”


    “你們知道我的,我說到做到!”


    “誒——”


    拉著長音抒發一下胸口的鬱氣,幾個學生沒人敢表達出不滿,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不滿的情緒。


    葉旺忽然從遠處跑了過來,看了一眼跟死狗沒什麽區別的學生,然後湊到伍桐身後,小聲說了些什麽。


    伍桐一愣,“什麽事?”


    “他們沒說。”


    “有毛病嗎這倆人,前幾天不是剛去過他們那嗎,這次又什麽理由?”伍桐有些無奈說道。


    “急事。”


    “急事?”伍桐再次發愣,“又是急事?”


    “嗯,就是這個理由,說有急事要向您匯報。”


    伍桐忽然笑了一下,“你先去找四師兄,然後,把我的寶貝也帶上。”


    葉旺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馬蹄踢踏,車廂微微搖晃。


    正榭饒有興趣的看著伍桐整理衣襟,“你剛才,你這是做什麽?”


    伍桐將衣服下擺整理好,拍了拍胸口,然後皺著眉說道,“有點不舒服。”


    “那...那能舒服嘛。”正榭咧著嘴含笑說道。


    伍桐又整理了一番,“師兄你看那裏,發現什麽了嗎?”


    “發現什麽?”正榭翻起車廂的窗簾,本來微笑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好像,有很多人啊。”


    “寧也是感知忍者?”伍桐大驚道。


    “什麽感知忍者?”正榭歪了歪頭問道。


    “沒什麽。”伍桐捂著嘴幹咳兩聲,“師兄你是怎麽知道那裏有人的?”


    “望氣或者說單純的經驗。”


    伍桐跳下車,走了兩步,感覺有些不舒服,並沒有坐著那般舒爽,即便這樣,伍桐還是迴過頭說道。


    “師兄,你就不用下來了。”


    伍桐會過頭看著車廂中的正榭。


    正榭起身的動作為之一滯,看著伍桐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就交給師兄了。”


    “好說。”


    伍桐看了一眼葉旺,“六叔,我們進去吧。”


    辛狐已經沒有問題了,日常生活並不影響。


    伍桐進來的時候,他竟然在剝鬆子。


    伍桐看了他一眼,“長白山的鬆子?”


    “長白山?”辛狐皺眉不解道。


    “呃,不用在意,這是北地的鬆子?”


    “....是啊。”辛狐點了點頭,“你怎麽知道這是北地的鬆子?”


    伍桐從他那一堆鬆子裏捏出一顆來,用牙齒嗑開,好活啊,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這麽嗑過鬆子了,好在這顆鬆子皮比較薄。


    伍桐看著晶瑩的鬆子,仔細的咀嚼了一下,嗯還是當年的味道,這種野鬆子隻在東北才有。


    因為氣候帶的原因,那裏有漫山遍野的鬆樹林啊。


    “還是原來的味道,真的懷念啊。”


    辛狐忽然愣了一下,“伍先生您之前吃過鬼穀的鬆子?”


    “嗯,我吃的鬆子要更北邊一些,小興安嶺的。”


    “小興安嶺又是哪?”辛狐眨了眨眼非常迷茫,從開始到現在他就沒聽懂伍桐的話,但是伍桐曾經去過北地,還吃過北地的鬆子,這是辛狐好奇的。


    “有沒有榛子啊?”伍桐問道,“有鬆子能沒有榛子嗎?核桃呢?”


    “呃,那些暫時還沒有。”辛狐撓了撓頭,到底誰是鬼穀的人啊,怎麽伍桐比他還知道鬼穀的特產啊。


    溫詢站在門口看著與辛狐互動的伍桐,眸子中流光閃爍。


    伍桐隨便找了個地坐下,左扭右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今天你們來找我是什麽事,不會就給我看看鬆子嗎,證明你們和鬼穀還是有聯係的?”


    伍桐大咧咧的說道,看他的表情似乎並不在意。


    溫詢眼皮跳動幾下,“這次請您來是因為......”


    ......


    ......


    皇宮,垂拱殿!


    周皇看著麵前的兩個人,一個半躺著不問世事。另一位緊張的批閱奏章,身旁還有很高一摞。


    李世鬆告病之後,垂拱殿的公務幾乎全交給了夏邱,他也是老臣了。


    為了不讓夏邱重蹈李世鬆的覆轍,周皇霸氣的給夏邱免了一半的奏章。


    童貫邁著小碎步走了進來,在垂拱殿中站住,身子依舊佝僂,他從袖口拿出一道折子,“陛下,首輔李世鬆病重,上書乞骸骨。”


    周皇招了招手,童貫將折子遞了上去。


    周皇打開折子,慢慢的,仔細的看了一遍。


    “讓禦醫去為李世鬆老大人看看,老大人是國之柱石,可不能出事啊。”


    “國不可一日無君,朝堂也不可一日無相,這折子。”周皇低頭看了一眼,“朕準了!”


    “首輔之位不能空著。”


    周皇抬起頭看向夏邱、李義。


    “兩位相公,可否聽朕屬意的首輔人選?”


    夏邱與李義麵麵相覷。


    “臣,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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