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話,朝中無人怎麽能升官。


    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有人抬舉,陛下識人。


    現在有人不抬舉你了,人就比較難走了。


    龐正公的短須抖了抖,低著的頭微微上揚一點,他看向坐在最前麵的周文斌,那是六部尚書才能坐的位置。


    從二品。


    不過他能坐的位置並不是那裏。


    他又望向周文斌身後的那一排人,那裏才是他要坐的位置。


    伍桐感受到了一絲目光,那是盯著他的,但更像是盯著他屁股下麵的座位的。


    嗬——


    伍桐輕笑一聲,讓你小心了,難道還以為一個三品的禮部侍郎真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不成。


    龐正公又將頭轉向王淵,目光逐漸平靜。


    周皇將目光收了迴來,淡淡的看著王淵。


    “豫州唐興建?”


    童貫站在一旁嘴唇蠕動兩下,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提醒陛下,唐興建是三品豫州州府不假,他若是任禮部侍郎也隻是平調而已,但京官大三品啊。


    能在京城裏當三品官,就證明還能在爬一步。


    在外做地頭蛇雖然自在,無人約束,可要是能再爬一步,再爬一步就能再爬一步。


    龐正公的鼻頭擴張兩次,低聲罵了一句,“媽的龜孫。”


    “說說?”


    周皇是想聽聽這位豫州府君的事跡,對於這位外放州府的三品大員,他怎麽一點都沒印象啊。


    明明周國就五個州府啊,他怎麽對這個豫州州府一點都不熟悉呢?


    隻有陛下開口,童貫這個奴才才能說話,不然不是顯得陛下不知臣子嘛!


    王淵看了一眼笏板說道,“陛下,豫州州府黃興建乃弘正一年進士,而後任翰林院編修一職,三年,調至地方任官,又五年,升五品轉運使,而今為官已有二十餘年。”


    “其人兢兢業業少有紕漏,在任治下百姓無有上述,吏部考核均為中上,實乃輔國良臣。”


    伍桐在想這位黃興建是什麽來頭,能讓王淵為他說到這種地步。


    按照慣例這樣的封疆大吏,任上有無過失,八成都要調迴京城的,就是沒有王淵這番話,今年吏部的考評也會上報這位三品州府的事跡,朝廷不會坐視一個人在地方久坐的。


    不過伍桐不懂這些道道,所以沒往那邊尋思,最開始他猜測這位黃興建黃府君會不會也是鬼穀的人,現在細想八成不是了。


    那為什麽王淵要提起這位黃府君呢,伍桐想是不是王淵在為太子招攬一員大將。


    這種平調的官員,用不上一段時間就會再升一級。


    如今六部尚書已經退下一位,其餘的五位尚書年事以高,很多人都在盯著他們的。


    從來總是新人換舊人,老人將退,新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占住位子嘍。


    不對啊。


    伍桐眯著眼睛看著身旁的王淵,現在有消息說這家夥要升官嗎?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升官,就想讓唐興建接他的班,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而且這件事也不應該是他牽頭啊。


    一個禮部左侍郎憑什麽上奏另一個人擔任下一任的禮部左侍郎。


    難道陛下已經屬意王淵讓他接任禮部尚書一職了嗎?


    伍桐暗暗摸了摸下巴,換了一個坐姿,盤腿坐的腿有些麻。


    周皇這次大病初愈也沒見身體好到哪去,就是那眼睛啊尖了不少。


    伍桐動了動,這麽細微的動作,他都發現了。


    嗬嗬笑了兩聲,周皇望著伍桐說道,“怎麽,朕的好縣伯也要說兩句嗎?”


    周國的早朝是三品以上才能上的,不過陛下時隔三四個月重上早朝,今日的事情很多,所以四品以上的京官都過來了。


    不然龐正公也沒資格站在後麵備受煎熬。


    正常來講,三品的要員是不會有一個四品的縣伯勳爵在身上的,就是四品的京官也很少有爵位。


    也就是說,現在在這裏上早朝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隻有伍桐一個縣伯。


    當然武將不算,他們上朝就是例行公事,你很少能聽到他們說話,禦史台那些監察百官提醒大臣們注意儀表的禦史都不會理會這些殺坯。


    周皇要聽縣伯說話。


    大殿中一部分目光聚集到伍桐身上,他前麵的尚書們不迴頭,身旁的王侍郎也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伍桐愕然的望著上麵的周皇,愣了好久才迴過神,“臣沒有什麽要說的。”


    “怎麽,從魏國迴來的大功臣現在害羞了?”周皇大笑兩聲,“朕不問你這個了。”


    周皇擺了擺手,露出一副長輩的欣慰笑容,“你年紀尚輕,是我大周開國以來最年輕的侍郎,朕要問你,可還想做這侍郎之位。”


    周皇自然知道伍桐為什麽出任禮部侍郎一職,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知道伍桐會不會繼續留在朝中。


    伍桐其實對上朝沒啥研究,人隻會對自己在意的事情感興趣,伍桐對早朝的興趣早就過去了到現在他的早朝時間多半都是睡過去的,怎麽迴話他都沒有學會,這副模樣要是讓他們禮部的下屬官員看到,多半是會氣的牙癢癢。


    一個禮部右侍郎竟然對禮節一點不通,這是不是很可笑!


    伍桐抓了抓頭,早朝這種東西他是能翹就翹的,今天來早朝一半原因是看看陛下的氣色,另一半原因則是想從陛下這裏探探口風,“陛下讓我做我就做嘍,不過臣醜話說在前頭,臣還兼著天博學院的院長一職呢,朝中和六部的事情臣怕是無法兼顧啊。”


    “你這滑頭,學院的事情你難道上心了嗎?”周皇像是打趣自家淘氣的晚輩一樣,語氣輕快,“朕看你是兩頭邀功,兩頭偷懶!”


    伍桐大驚失色,“皇上怎麽知道的,陛下慧眼識珠,不對,陛下明察秋毫,臣可沒有偷懶,昨晚臣還為了學院熬夜苦讀呢。”


    “陛下您看!”伍桐指著自己的眼圈說道,“您看臣的眼圈都黑了,昨個都沒睡好!”


    是沒睡好,畢竟沒有睡上十二個時辰,這是缺覺的表現。


    “不要顯擺,朕都知道。”


    周皇身子微微前傾,“你這個備懶小子,朕偏偏就不讓你偷懶。”


    伍桐眼珠一轉,“皇上,你要是在給臣安排工作,臣可要翹班了啊!”


    殿上群臣看著宛若稚童爭吵的兩人,一頭黑線。


    王淵臉色陰沉,自己剛剛的說的話突然間就跟放了個屁一樣。


    皇上與禮部右侍郎,兩個人爭吵打趣,讓早朝鬧成一團不說,也讓王淵的上奏變得沒有下文。


    龐正公這才發現原來伍桐這麽受陛下恩寵。


    他之前的預警怕是故意示好,一瞬間龐正公就想好以後的仕途應該怎麽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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