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朝隻是撤兵了,但是降書還未送過來,一日未收到降書,那麽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地。


    而且投降還不夠,還要商討歸還城池和俘虜的一事。


    薑姝硯抿唇,道出自己的想法,“我一介女流,留在這裏也不方便,不如我先帶著雲菲迴金陵吧!”


    此時天氣不好,迴金陵路上還不知道要耽誤多久,恐怕也要二十多天才能到金陵。


    到時候把宅子打掃一下,該修整的修整,也要準備東西過年了,再把薑浣靈給接迴來,能過一個好年。


    隻是她剛說完,趙司銜一口拒絕,“不行,我不同意。”


    許是他反應太大,又連忙找補,“姝姝,這時候你一個人迴去,我不放心。”


    “謝大人押送糧草過來,這幾日應該也要迴金陵,我跟著他一起走。”


    趙司銜:“……”


    早知道就讓他先迴去了,這礙事的謝藺。


    不過趙司銜腦子轉的多快啊!眸光一轉,又連忙道:“姝姝,你和他一起迴去多不方便,而且他是有差事在身的,他要盡快迴去複命的。”


    “既然是趕路,自然按著他的節奏來,我受得了。”薑姝硯抿了一口酒,感覺渾身都暖了起來。


    “姝姝,我主要是心疼你,這麽冷的天,又這麽風餐露宿,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萬一生病了怎麽辦?”


    薑姝硯直言,“我自己就會醫術,而且以前也不是沒有在冬天趕過路。”


    “就是因為以前知道你以前冬天趕路有多辛苦,所以才讓你跟我一起迴去,我好方便照顧你。”趙司銜繼續勸。


    反正他是不會同意薑姝硯先迴去的。


    但趙司銜深知薑姝硯的脾性,看似溫婉知書達禮,其實強得要死。


    認準的事情,除非她自己妥協了,沒有誰能讓她妥協。


    所以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時常在想,倘若自己不是皇上的兒子,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娶到她。


    哪怕他自己不願承認,但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實。


    他從來沒想過,也不願細想。


    他這一生所求的,不過是她還在自己身邊,僅此而已。


    “我……”


    薑姝硯才說了一個字,趙司銜便立馬開口,“姝姝,這事你等我考慮一下,反正也不差這一晚,今晚上先不說這個,好不好?”


    等她睡著了,他就去找謝藺,讓他明日一早就離開。


    說著舉起手中的酒杯,“來,我們喝一杯。”


    薑姝硯雖然喝得果酒,後勁不大,但架不住她酒量不好,三杯下肚便有點微醺。


    趙司銜又往她酒杯裏麵倒了一杯,遞到她手中,循循誘善,“姝姝,你想先迴去,是不想和我一起同行嗎?”


    此時薑姝硯腦袋有些暈,有些話就來不及思考,“不好……想迴去……見靈靈……”


    “和我迴去也一樣能見到她,你昨日不是還給她寫信了嗎?”趙司銜繼續引誘。


    薑姝硯盯著他看了片刻,搖了搖頭。


    搖完頭,手肘掌心撐著案幾要站起來。


    趙司銜怕她摔著,連忙站起身攬過她,將她抱進懷裏。


    掌心撫在她的腦後,聲音柔情似水,“姝姝,跟我一起迴去,我讓靈靈出宮來見你,好不好?”


    “真的?”薑姝硯反問。


    “真的,不騙你。”趙司銜保證。


    薑姝硯沒在搭話,在酒勁的作用下,已然閉上了眼睛。


    趙司銜半晌沒有等到迴答,耳邊盡是她淺淺的唿吸聲,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


    彎腰橫抱起薑姝硯朝著裏麵床榻走去。


    給薑姝硯脫了鞋蓋好被子後,讓雲菲打了水進來,給她擦了臉和手。


    守著她熟睡後,才退出了營帳。


    出了薑姝硯的營帳,徑直去找了謝藺,告知他來意後,謝藺也並未多說什麽,直言明日一早便啟程迴金陵。


    可趙司銜多精了,不想薑姝硯跟著謝藺一起迴金陵,又怕薑姝硯知道謝藺走了生他的氣。


    於是就讓謝藺以公務的名義,給趙司銜留了封信。


    信上無非就是些冠冕堂皇的話,但主要突然事情緊急,他無法親自向趙司銜請辭之類的意思。


    因此第二日等薑姝硯醒來之時,謝藺已經走了好幾十裏了。


    趙司銜也是懂先發製人的,於是等薑姝硯還沒醒的時候,就在她營帳裏麵等著。


    等薑姝硯一出來,就連忙把信遞給她,“姝姝,謝藺昨日下午已經走了。”


    “走了?”薑姝硯一怔,險些沒反應過來。


    下一瞬,薑姝硯腦海中閃過昨晚的畫麵,“你騙我是不是?”


    “我騙你幹什麽,他隻是真的走了,他趕時間迴金陵複命,等不了這麽久。”趙司銜邊說邊將信遞到薑姝硯手上。


    “你看看,信是他留我的。”


    薑姝硯把信打開,看完後又還給趙司銜,狐疑的看向趙司銜,“這麽巧?”


    她前一晚剛說了要同謝藺迴去,第二日就來告訴她,他前一日已經離開了。


    “是真的,姝姝,若不是真的,我這信又從何而來?”趙司銜半點不心虛。


    “那你昨晚上怎麽不告訴我?”


    “昨晚上我並不知曉,迴去後雲深才告訴我的,按理說,這事我昨晚上就該告訴你的,可你喝醉了,所以今日一早,我就帶著信來找你了。”


    有理有據,薑姝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她垂下眸子,好一會沒說話。


    總覺得這事哪裏不對勁,可她一時說不上來。


    於是沒了謝藺在,趙司銜更不會讓薑姝硯離開。


    又過了三日,燕朝降書送了過來,歸還燕朝的兩座城池,賠償二十萬兩黃金。


    但要求歸還燕朝的戰俘以及副將裴梁和太子側妃趙嵐歡。


    趙司銜表示,燕朝戰俘可以歸還,俘虜可以歸還,但趙嵐歡是晉朝的公主,要跟隨大軍迴金陵,不可能歸還。


    至於裴梁,趙司銜直言在牢裏受不住嚴刑拷打,已經死透了,屍體都已經扔了,人還不了。


    是夜。


    營地西北角的一頂營帳前,雲深掀開帳簾,趙司銜走進去。


    營帳內中間放著一個木籠子,裏麵關著個蓬頭垢麵的男子,一旁的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一晃一晃。


    坐在地上的男子聽到聲音,緩緩抬起頭來。


    此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已經死去的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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