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喝玩樂久了,妺喜心中又感覺到沒什麽趣味,一點也不刺激。


    履癸說:“宮中天天美味佳肴。夜夜笙歌,還不好玩?”


    妺喜說道:“臣妾總不能天天大吃大喝呀,還得保持自己的好身材。”


    這一下可難倒了履癸:“哎,去哪裏找刺激呢?”


    刺激不是有權利有錢財就一定能夠買來獲取的呀。履癸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身邊的侍衛也跟著犯愁。幾個人一合計,又想出了條妙計。


    伯密就說道:“大王,娘娘既然自己不願吃喝玩樂,我們當以吃喝玩樂博取娘娘一樂啊。”


    履癸不知道伯密話中的意思,大聲嗬斥:“啥意思,伯密,你不能把話說的明白一點嗎?”


    於是,伯密湊近履癸的耳旁,嘰裏咕嚕地說了一通。履癸一聽,心花怒放,立即下令讓幾個侍衛大臣,暗自加緊籌辦。


    一晃幾日過去。


    這天傍晚,履癸哄說帶妺喜外出,散散心,拉著妺喜坐到車裏邊行邊看。不知不覺,行到一處地方,恍惚間見前麵有一大片灰蒙蒙的樹林。待行到跟前,又是一汪湖泊,清澈見底。而更為可喜的是,湖水居然飄著淡淡的酒香。


    湖邊有龍舟一膄。履癸牽著妺喜下車登上龍舟。內侍們撐槁搖槳,漸漸的龍舟行至湖心。


    此時,履癸忽然笑道:孤王有一戲法,請愛妃觀之。說罷,一揮手,突然間,四處一片火把照的四周如白晝一般。


    妺喜驚愕之間,定睛望去,一時驚得目瞪口呆。我的個乖乖呐,那遠遠望去的一片灰茫茫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麽樹林,而是一個個插在地上的木樁。而層層疊疊的也不是什麽樹枝樹杈,而是大塊大塊的熏熟的、烤熟的牛腿羊腿豬腿等等。


    妺喜正在驚奇之際,又看見紅旗一展,緊接著一通鼓響,一隊人馬從肉林中衝出直奔湖邊,向著龍舟跪下磕頭。磕過頭,就伸著脖子大喝起湖水來。那咕嘟咕嘟之聲響成一片,仿佛夏夜的蛙鳴,又好似渴牛之狂飲。


    湖水中有酒香撲鼻,自然是傾倒了大量的瓊漿玉液啊。望著四周一群大漢拚命喝酒,妺喜禁不住縱聲大樂,笑得花枝顫落。


    妺喜笑聲剛落,四周便一片歡唿之聲。履癸見此情景,也欣喜若狂,立馬命令伯密那幾個出主意的侍臣登上龍舟受封。


    那幾個侍臣聞言,連忙撐著小船,搖搖晃晃向龍舟駛來。也可能是剛才喝的有點迷糊,小船走到一半,忽然被掀了一個底朝天,船中人全部落入酒做的湖中。而其中一名臣子張開口剛想唿救,一大口酒又灌進了肚子裏,噎得他直伸脖子呀。而妺喜見了,以為也是今晚的把戲之一,更是哈哈大笑。


    履癸見美人如此高興,就命人不要去救他,好讓美人盡興。沒過一會兒,這幾個侍臣就灌了一肚子酒,沉到湖底陪閻王爺把酒當歌去了。


    這個夜晚,妺喜和履癸盡興而歸。


    迴到宮中,妺喜依舊沉浸在“酒池肉林”的興奮中,她像一隻慵懶的貓,斜倚在鋪著虎皮的床榻上,對著銅鏡顧盼生姿。


    “大王,您說,這天下還有比臣妾更美的女人嗎?”妺喜的聲音嬌滴滴的,帶著一絲醉意和得意。


    履癸此刻正興頭上,一把摟過妺喜,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惹得妺喜一陣輕顫:“愛妃的美貌,世間罕見,別說女人,就連天上的仙女也比不過你啊!”


    妺喜被逗得咯咯直笑,她輕輕推開履癸,坐起身,隨手拿起桌上的一顆葡萄,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眼神卻飄忽不定,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大王,您說,這世上還有比‘酒池肉林’更有趣的玩意兒嗎?”妺喜突然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


    履癸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他從床榻上跳下來,走到妺喜麵前,挑起她的下巴,:“愛妃這是又想玩什麽新花樣了?盡管說,隻要你開心,別說這區區天下,就是天上的星星,孤王也給你摘下來!”


    妺喜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湊近履癸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大王,臣妾聽說,這世上有一種東西,比酒更醉人,比肉更誘人,不知大王可曾見過?”


    履癸被妺喜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他一把抓住妺喜的手,急切地問道:“是什麽東西?愛妃快說!”


    妺喜卻故意賣起了關子,她輕輕推開履癸,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天上的明月,幽幽地說道:“那東西,叫做‘權力’。”


    履癸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以為妺喜是在開玩笑,便說道:“愛妃說笑了,這‘權力’乃是身外之物,怎能比得上美酒佳肴,歌舞升平來得快活?”


    妺喜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大王此言差矣,這‘權力’的滋味,可是比任何東西都要令人沉醉。想想看,隻要您一聲令下,這天下間的一切,還不是任您予取予求?您想讓誰生就生,想讓誰死就死,這難道不是比什麽都刺激嗎?”


    妺喜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劈開了履癸心中權欲的縫隙。他從未想過,原來“權力”還可以這樣用,還可以帶來如此極致的快樂。


    “愛妃的意思是……”履癸試探著問道,語氣中已經帶了一絲渴望。


    妺喜走到履癸麵前,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吹了口氣,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大王,臣妾聽說,那成湯治下的百姓,如今個個安居樂業,豐衣足食。不如,我們……”


    妺喜沒有再說下去,但她相信,以履癸的聰明才智,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履癸的唿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他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將成湯踩在腳下,將天下的一切都收入囊中的場景。


    “愛妃說得對!這天下,本就應該是屬於孤王的!” 履癸一把將妺喜摟入懷中,眼中充滿了誌在必得的野心。


    然而,履癸從來沒想過,自己已經為夏朝的滅亡埋下了禍根。


    履癸為了博得妺喜的歡笑,千方百計、絞盡腦汁地折騰,視錢財珠寶如糞土,視黎民百姓為牛馬,朝政日益腐敗。


    夏國的百姓實在難以忍受朝廷的欺壓剝削,常常就借罵天上的太陽來發泄自己的怨恨:“太陽啊太陽,你什麽時候才會死掉呢?我們即使和你同歸於盡也心甘情願啊!”


    夏朝的統治岌岌可危啊!


    可是,履癸對百姓的怨言不僅不自我反省,反而認為是他們是刁民,就製作了各種各樣的酷刑,以鎮壓敢於說話的百姓。夏國上下,可謂哀鳴四起,怨聲載道,隨時有可能卷起暴動的狂風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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