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金狗,奪登州,豈是說說而已。


    又是一月過去,此時登州城外,紅襖軍攻城人員早就集合完畢,隻待楊安國一聲令下,便就群起攻之。


    期間,林誌北更是手提兩柄大錘,忘記自己主公身份,甘願充當楊安國手下一名小兵。


    隻是眾人這一等,便從早上等到了天黑,直至快到了隔日的子時,楊安國這才一聲令下,大軍才齊齊朝著登州城牆狂奔而去。


    林誌北更是身先士卒,衝鋒在前。隻是苦了跟在他身後的三個護衛親軍嶗山老道了。其不一會兒,當整個大軍都消失在雜草叢中時,這三人還在原地蹣跚前行著。


    (另注:三丫和魁老,皆因太小和太老,沒被批準跟隨。而至於這三個怕死的老道,則是魁老強硬使用手杖鞭打而來的。)


    林誌北雖快,卻還有一人也是不慢。


    那便是紅襖軍一團的團長楊妙真。


    身為女子,隻見她手擎一把大槍,背後披風已是取下,反插十餘根短槍。其身先士卒,更是緊隨著林誌北,將眾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直到兩人快要離城牆百米之時,此時的登州守軍,也才堪堪剛剛反應過來。至於紅襖眾軍,更是早早被他們甩開了一裏之遠。


    “妙真妹子,我去砸開城門,你見機行事。”


    “好的主公。”


    林誌北全然不顧,哪怕城上射來的飛箭如何密集,他也徑直朝著城門處奔去。


    然而其身後的楊妙真卻不敢像他那般的肆意妄為,前進之際,每每隻能不斷揮舞手中的長槍,用以格擋射來的飛箭。


    而在此期間,她還不忘抽出其背後的那些短槍,連連朝著城牆之上甩去。


    沒過多片刻,十餘根短槍已然斜斜釘在城牆上,連成了一道斜線。


    而待到十餘根短槍全部投擲完畢之後,她本人也隨著來到了城牆之下。


    而這時的林誌北,更是手持兩柄大錘,已然重重地砸在了登州城的大門之上了。


    隻一錘,便是震耳欲聾。


    再一錘,又是地動山搖。


    一錘接著一錘,縱然是比起幾十號人一起合抱的撞木,也要來的兇猛。


    “八十……八十。”


    每每砸出一錘,林誌北便每每大喊一聲。


    待他喊到第四聲之時,兩扇城門已是裂開一道細縫,楊妙真也是踩著投擲的短槍,攀上了城牆之上。


    當他喊到第十八聲時,兩扇大門更是破爛不堪,裏外之人皆能直接對視了。


    “先登者,紅襖軍楊妙真也。”


    而此時,隨著城牆之上一道嘹亮的女子聲音緊跟著傳來,紅襖大軍這才終於是趕到了登州城下。


    好家夥,城牆之上一人獨戰群雄,城牆之下的城門更是搖搖欲墜,就差支離破碎了。


    “八十……”


    隨著一聲高亢的喊聲傳來,眾人隻見城門下雖隻一人,卻似有萬軍莫擋之勢。


    林誌北右手扯住鐵鏈,兩柄大錘淩空飛舞,左手扣住破碎的城門木屑,更是連連投擲而去。


    當真是挨著就傷,碰著就亡。


    待楊安國跑來他的身後時,城門處的守軍早就橫屍遍野了,剩餘的更是四下逃竄,勉強沒有逃走的亦是躲得遠遠的,徘徊不敢上前。


    “快快去援助妙真妹子。”


    林誌北一言既出,人也緊接著朝城門守軍處跑去。


    而直到耳邊嗡嗡炸響,楊安國才終於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主公……主公真乃神人也。有主公在此,何須我等再搏命唿。唉!”


    可話音剛落,他好似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隻見他猛地一拍大腿,就連忙招唿起身邊士卒,朝著城牆之上奔去。


    “唉呀,我的親妹子也,你可待要挺住啊!”


    前前後後,還沒半炷香的時間,登州便已城破。


    而當林誌北這邊剛進入登州城不久,便見趙道堅一馬當先朝著城門處而來,其後更是浩浩蕩蕩跟著幾十全真教徒,以及幾百的摩尼教眾。


    而在他們的人群之中,更有幾十個五花大綁的登州當地官員將領。


    “哈哈,我說林師弟,你們若是再晚一會,這登州城也不用攻打了,我老趙就能獨自給你拿下。”


    “呃……”


    尼瑪說的好有道理,林誌北也覺無言以對。


    讓這些家夥進城打探消息充當內應,他們倒好,直接將對方一鍋端了。


    不過身為眾人老大,當有老大風度。林誌北當即豎起拇指,真心讚道:


    “我說剛剛為何這城中卻無他兵增援,原來都是趙師兄功勞。此番能夠拿下登州城,趙師兄當記首功。”


    此時全真弟子也都紛紛圍了上來,個個都與林誌北見了一禮。


    每每一人過來,林誌北皆是仔細核對一番心中名單。待見來登州之全真弟子,皆是全在之時,這才將心中的大石放了下來。


    “諸位師兄弟,爾等可得把這次功績書寫下來,隻待登州安定下來,誌北定當全軍將諸位大名美揚。”


    眾人又是一番寒暄,這才紛紛交接任務而去。


    此番紅襖軍攻下登州城,除卻兩個摔倒被人踩踏而死,也隻楊妙真一人受了輕傷。


    哦,倒也有一人斷了腿。那便是林誌北的親軍護衛,三嶗山老道中最老的那一個。畢竟天色太黑,而他們仨又年老眼花。這不,一不小心踩空了,摔進了淺溝裏……


    縱使如此,老道以後也是逢人便吹:


    “我為紅襖軍流過血,我為紅襖軍斷過腿。”


    當然了,有人有功勞,那有人就隻剩下苦勞了。除卻首先進入登州城的第一團外,其餘兩團二千多人,此時已是徹底傻眼了。


    這才晚了半盞茶的功夫,自己這就全程當了個陪跑嗎?


    隻是還不等這些人急得團團轉時,便見林誌北又從城裏跑了出來,一邊跑來,一邊還忙著招唿人手,喬裝成金兵模樣,欲往登州水師處。


    “還有力氣的兄弟換上金兵衣服,隨我去水師大營走一趟。”


    這些人正愁沒有機會,此時一聽到自家主公吩咐,當即便爭先恐後,就近扒起了那些俘虜身上的衣服來。


    隻可惜二團、三團了,又隨著林誌北跑了一夜,待得天色大明終於趕到水師大營時,隻見這滿滿一營的士兵,皆被自家主公一人給俘虜了。


    好吧,又隻撈了點湯頭喝。


    從登州城破,到登州水師大營被拿。雖處處都有他們的身影,可好似他們處處都未幫上手。


    這從嶗山一路潛行來到了登州城,自己這些人到底都幹了啥?好像除了吃,也隻剩下吃了吧!


    好在兩團之中還有人比較機靈,當即一聲大喊,瞬間就打破了這份尷尬。


    “打土豪,分田地。”


    “對,對,打土豪還得人手不是,自己等人也不是吃閑飯的。”


    隨後兩團幾十位軍官一合計,待迴到登州城後,直接就找到了楊安國處。這功勞可萬萬不能再讓一團給獨占了,縱使對方是自家師長的親妹妹那也不行。


    此番紅襖軍攻下登州城後,除卻提供的名單上之人外,他們真的做到了秋毫無犯,不拿百姓一針一線。


    縱使戰後那些守城失敗的官軍士卒,不論是漢人還是金人,林誌北都是一概沒有殺害。


    不過若想自由,隻有兩個前提,一是拿錢糧來換,若不然,爾等自己餓死,他可不會承擔任何因果。二嘛,那就是“自願”加入紅襖軍中,守紅襖軍規。


    至於其登州之城務,更是不用他去操心了,早在破城之日,他便是大手一揮,直接交由了趙道堅等人來處理。


    畢竟曆史上都是做過“全真教第一代大律師”之人,區區城務小事當然是難不倒他。


    俗話說的好,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隊伍好不好,關鍵看領導。


    趙道堅也是沒讓他失望,無論是城中百姓還是自己的紅襖軍,若是違背規定,肆意妄為,他皆是當眾處置,毫無情麵之說。


    不以功勞抵罪過,便是紅襖軍軍紀第一要素。


    豈不過短短幾日時間,紅襖軍便在登州城中收獲人心無數。


    有糧吃,又對百姓秋毫無犯。若是碰到受欺壓的百姓,無論金人還是漢人,此時這些紅襖軍二團三團的士卒,都是嗷嗷的撲上去,幫忙伸張正義。


    皆因為,這一切一切,都乃軍功啊!


    可就在此時,林誌北又是大手一揮,浩浩蕩蕩的“打土豪,分田地”也是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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