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鐵槍,你怎會在此?”


    由不得林誌北不去疑惑,這孫鐵槍可是摩尼中人,怎麽會與這些大宋的軍卒攪和在了一起。


    孫鐵槍不愧是林誌北的頭號鐵粉,隻一個眼神,便是讀懂了林誌北的心思。


    他當即忙將那魁梧漢子拉了過來,一臉激動的說道。


    “恩公,我來為你介紹。這是我師兄姓楊名安國。”


    “師兄,這就是我天天與你念叨的恩公林道長,當初要不是恩公於中都殺了那耶律辨才,那個耶律鏞又豈能黯然退兵。”


    孫鐵槍叭叭一陣介紹,反而使得林誌北更加迷惑不已。


    自己也就殺了一個耶律辨才罷了,怎麽又與對方扯上關係了?


    難不成,我又成了一群人的恩公。


    隻是當他還在腹誹之時,便見那魁梧漢子已是單膝跪地,納頭拜禮。


    “楊安國見過恩公,今日兄弟不識恩公真顏,更是刀兵相見讓恩公難做,以後但凡恩公有所令,安國必當赴湯蹈火之。”


    其後一眾人等見狀,皆紛紛跟著有樣學樣起來。縱使是剛剛那個被林誌北傷了的紅袍女子,亦是如此。


    林誌北見狀忙將對方一一扶起,頗感無奈的說道:


    “唉!當初隻是機緣巧合,你們何必如此。”


    “恩公您可不知,當初我們在山東路正被金兵圍剿,而這領頭負責之人,正是這耶律辨才的弟弟耶律楚才以及他的獨子耶律鏞。若不是恩公當時出手亂了對方的心智,我等又豈能安然逃脫。”


    楊安國話音剛落,一眾人等皆紛紛出言相應,其中數那少女是最為的耀眼。


    女子武功高強,縱使受了林誌北三成力道的一錘,依舊是喊的最為大聲,仿佛是渾然不顧自身的傷勢一般。而且她每每喊完,眼睛還一眨不眨的看著林誌北。


    許是發現了林誌北注意到她,少女也不害羞,更不惱怒,反而是一臉激動的慢跑上前。


    “恩公,咳咳,若不是恩公所為,我與我家哥哥,早…咳咳……就被那些金狗殺害了。可今日我等卻是冒犯了恩公,真是罪該萬死……”


    見少女如此模樣,林誌北也不由苦笑一聲,隨即就是一掌拍去,不依不偏正好拍在了少女的肩頭。


    “屏息凝神,氣運關元、氣海……。”


    少女武功本就不俗,當即一點就通,還沒片刻麵色已是恢複紅潤,人更是仿佛未曾受過傷一般。


    此時眾人團團上前,紛紛稱讚不已。渾然是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不快似的,就連侯通海他們當麵,眾人也再沒了動手的心思。


    除卻那個咬牙切齒,卻是絲毫不能動彈的白衣女子除外。


    “多謝恩公施援,恩公不計前嫌,還肯為小女子療傷,此等恩情,小女子必定銘記於心。”


    女子性急,才剛恢複,便就按耐不住。


    她當即對著林誌北便是躬身一禮,隻是還不容林誌北去伸手相扶,便又直起身來,對著孫鐵槍他們嚷嚷了起來。


    “對了,哥哥、孫大哥,你們怎麽也不介紹我啊!恩公,我哥哥他們不與我介紹,我就毛遂自薦了,咳咳……我叫楊妙真,我是我哥的親妹妹。”


    “哈哈……”


    眾人一愣,隨即皆都哄堂大笑起來。


    有幾個平日裏嬉鬧慣的,甚至還開起了玩笑來。


    “我說妙真妹子,其實你是你哥哥的親姐姐來的,哈哈哈。”


    “你們找抽是不?”楊妙真氣急,搶過身旁同伴手中的大槍,就佯裝朝那人打去。可才剛剛舉起大槍,好似又扯到了傷口似的,當即捂住了胸口,又劇烈咳嗽起來。


    那人見狀立馬停了躲閃,連忙迴頭過來道歉噓問連連。


    “妹子,哥哥們真不是故意逗你玩的……”


    “啊!”


    “嘻嘻,嗬嗬,上當了吧!”


    可誰知這楊妙真突然怪笑一聲,手中大槍更是又快又準的抽在了對方屁股之上,對方當即也是疼叫出聲,可縱使如此,這些人又很快笑成一團,好似家人一般的親密。


    而此時的林誌北,卻站在一旁目瞪口呆了起來。倒也不是因為他們的打鬧,而是因為這女子的名字太過熟悉了。


    故而,他也顧不得冒失,當即問出聲來。


    “你是楊妙真?那你是不是有個哥哥叫楊安兒?”


    “耶,恩公聽過我和哥哥的名字?我家哥哥小名就叫安兒。”楊妙真雙目一亮,頓時便又撲了過來。


    “妹子不要失禮,你們也是,這裏不是在家中,莫要如此打打鬧鬧的,衝撞了恩公。”楊安國見狀一把扯住自家妹妹,又對著身旁一群弟兄嗬斥了起來。


    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麽,又趕緊與林誌北一頓道歉。


    林誌北壓根沒有在意,隻是怔怔的看著那楊妙真,好半響才悠悠開口說道:


    “紅襖軍,一身紅,紅旗飄揚在風中。紅衣紅甲氣勢雄,為了四娘子向前衝。幗國英雄戰沙場,齊魯大地美名傳。


    貧道我還想著改日去到山東路,定要與你們這群義士認識一番,實沒想真人就在眼前啊!”


    說完,猶不自覺,又目怔怔的看了過去。


    無他爾,相較於什麽女俠,這小娘子太出名了。


    北宋梁紅玉,金未楊妙真,得一可得“天下”,咳…咳咳。


    “恩公過獎了,要不是你當初仗義出手,我們紅襖軍也早就被那些金狗給全部圍剿了……”


    楊安國雙目一紅,似是想到了什麽痛苦的往事。眾人見狀忙去勸慰,可一個個熟悉的麵孔,就好像在他的麵前陸續走過一般。


    舅舅劉全,結拜兄弟張汝楫、王敏、展徽、侄兒楊友……


    此次他們來到江南,不是他們隻來了二十號來人。而是,他們也隻剩下這二十來人了。


    許是察覺了自己不妥,楊安國猛地一擦眼睛,忙又迴過神來。


    “嗬嗬,讓恩公見笑了。”


    林誌北見之忙是安慰,隨即邀請道:


    “先生們壯舉,豈敢笑之。若是不嫌,共飲一杯如何。”


    相較於摩尼教孫鐵槍他們一夥人,這群人才是最最可愛的人。


    “喝酒甚好,哥哥,這迴能和恩公一起共飲,你就別再說我是女兒身,不讓我喝酒啦。”楊妙真一聽飲酒,當即又是撲了過來。


    “哈哈……”


    “啊!我怎麽把裘姐姐給忘記了。都怪恩公說要喝酒……”


    正所謂:


    一聲四娘引共鳴,安國言謝恩公情。


    若非當初仗義舉,紅襖早被金戎滅。


    眾人勸慰睹舊容,往事如煙腦海縈。


    舅舅兄弟皆不在,侄兒楊友難再逢。


    隻身避禍江南行,所剩二十餘精英。


    察覺失態忙收整,共飲一杯意盈盈。


    北方義軍數十萬,唯獨紅襖最可傾。


    飲酒言歡同聚首,竟把姐妹早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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