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身前的少年轉身便欲進房,張慶安立馬上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其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焦慮。


    張慶安緩緩搖頭,更是一臉的擔心。


    “誌北,我是知道你的本事的,可這鴆王之毒可不是一般的毒物,如果…我是說如果事不可為,你切記不可過度使用。須知本源才是一切,大不了,我龍虎山願其傾盡所有,助他徒弟打他任督二脈便是。”


    林誌北咬了咬嘴唇,眼神堅定地說:


    “三叔好意,但七公這次受傷屬實與我邀請有關,我又豈能坐視不管?而且區區鴆王之毒,我還不曾放在眼裏。”


    張慶安不由凝視對方,久久才發出一聲歎息聲來。


    “罷了…罷了,我且在一旁守著,記住我說的即可。”


    林誌北微微點頭,便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張慶安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隨即也是快步跟了進去。


    時光荏苒,當年那個沒事成天提溜著雙錘,四處瞎逛亂砸的孩童兒,如今已經有如此之擔當。張慶安不禁頓感欣慰,其心中更是暗自祈禱,希望林誌北能夠順利解毒,洪七公平安無事。


    此時房間內,郭靖已被眾人叫起身來,正與黃蓉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洪七公坐起身來。


    而林誌北也是將自己的掌心貼在洪七公的背後,開始緩緩運功。


    刹那間,洪七公隻覺一股澎湃的真氣湧入體內,其燥熱但卻無絲毫灼燙之感,更覺身體暖烘烘的十分舒服。可這股真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等察覺到全身一熱後,仿佛又消失不見了一般。


    “七公,可否能提起真氣來。”


    林誌北治療之餘,不免還開口詢問一番。


    洪七公一臉舒服模樣,隻覺這屋裏紫光乍現,好似那神仙場景。可待聽到對方提問之後,不免又失望的搖了搖頭。


    林誌北眉頭不由緊鎖,當即閉上雙目,待調整好唿吸之後,先天純陽真氣經過手掌又一次抵至而出。


    這次又較上次不同,其內力如大江大海連綿不絕,隻順著七公的背後經脈流淌,其所到之處,他體內的毒素就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正紛紛退縮。


    緊隨著,洪七公隻覺一股灼燒感從背後一直蔓延,直至湧上心頭。


    “噗……”


    隨著洪七公大嘴一張,一股漆黑惡臭的濃血噴吐而出,讓人聞之直欲嘔吐。而他胸前密密麻麻的針眼處,更是不斷的滲出絲絲膿液。


    張慶安在一旁見之,忙是接過濕布,幫忙擦拭起來。


    “七公。”


    黃蓉雙眼噙淚,不由緊張的唿喊出聲。


    反倒是洪七公,一口毒血噴出,隻覺人也精神許多,而且他明顯感覺體內的毒素,正在逐漸被消解、驅散。


    隻是久久提不起體內真氣,又不免失望的閉上了雙目。


    可正當他感到失望之際,體內竟猶生出一股異樣真氣來,自他頸後大椎穴開始,一直蔓延至他的下丹田處,較之他本來的真氣不知精純了十來倍也。隻是這真氣才依附丹田不久,便就被自己體內的毒素吞噬消耗殆盡。


    隻隨著時間的推移,林誌北的額頭也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專注而堅定。他更是不斷地輸送著內力,一點一點地清除著洪七公體內的毒素。這內力宛如洪流,奔騰不息。每一絲內力都如同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向毒素,試圖將其驅逐。


    然而,這毒素太過霸道,它如同一頭兇猛的巨獸,每當林誌北清除一分,它便會以更快的速度增長一分。


    盡管此時形勢嚴峻,但林誌北的內心卻是沒有絲毫的動搖。他宛如一座山嶽,沉穩而堅毅。他不由深吸一口氣來,調動全身的真氣。


    隻一幕,屋內紫光不斷閃爍,也急得一旁的張慶安不停的在那抓耳撓腮。


    慢慢的,林誌北似乎陷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既然剛猛易折,那如果示敵以弱、以柔克剛呢?


    念及此處,他腦海中不由就是想起了師叔祖周伯通所授的空明拳,以及那還未出世的太極拳。


    空明空明,以空而明,卻能因內心澄澈而明解妙詣,正是所謂旁觀者清。空朦洞鬆、風通容夢、衝窮中弄、童庸弓蟲,真應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而太極則更順應自然,遵循天道,以柔克剛,以靜製動,內含陰陽,相生相克。


    一法通,則百法通。


    以往他隻需手持雙錘,便覺可橫行天下。故而,他的真氣越發剛猛霸氣。可萬萬沒有想到,隻一小小的鴆王之毒竟會有如附骨之疽一般,反而讓產生他由陽生陰之意。


    隨即,他也趕緊打起精神來,其太極、空明之意也是隨之而發,再配合他的特殊體質。刹那間,他的真氣已然不是原先的剛猛霸道,反而變得愈發柔和起來,有如春風拂麵,溫暖包容。


    可這股柔和的真氣裏又摻雜著絲絲霸道之感,有如道家的陰陽魚眼,正不斷盤旋。更是漸漸的滲透到毒素之中,與之融為一體。


    毒素已經開始土崩瓦解。它們仿佛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這虛空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又一股奇異的能量從洪七公體內湧出。這股能量又純又剛,正是他剛剛輸出的重陽本源以及洪七公幾十年純剛內力的結合。隻刹那間,竟然全部湧入了林誌北的體內,與之相互交融。


    頓時,林誌北就仿佛自己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就連他那許久不曾突破的任脈,也在這一刻有了絲絲的鬆動跡象。


    林誌北忙是趁熱打鐵,直至一炷香過後,洪七公的臉色才逐漸恢複了紅潤,直至唿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直到此時,林誌北才緩緩的收迴手掌,長長地唿出一口氣來。


    看著洪七公的狀況逐漸穩定,眾人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自武功大成以來,林誌北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難纏之毒,以往每次助人療傷或者去毒,他都是手到擒拿。可這次,竟然浪費如此多時間。隻是這次的收獲,也是超出他的想象。


    陽極生陰,他是終於踏出了這一步。而且還是在未打通任脈的情況下,真氣運轉竟然達到了小圓滿大自如之境。


    他抬手勉強擦拭下額頭上的汗水,臉色雖是蒼白無比,可其心中早就喜悅萬分了。


    隻不過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不由就覺得他是強擠出的笑容,免得眾人為他擔心。


    偉男子也……


    林誌北哪裏會猜到眾人的腦補,當即便是寬慰郭黃兩人道:


    “郭兄、黃姑娘,七公體內的毒性已無大礙了,餘下的隻需靜養些時日便能恢複如初。”


    黃蓉感激地看著林誌北,眼中又不禁閃爍出一泉淚花,尤其是看到對方虛弱不堪的模樣時,其心中更加是疼惜不已。


    “小林子,這次真是多謝你了。若不是你,七公恐怕……”


    林誌北連忙擺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


    “黃姑娘言重了,七公因我之托而傷,此當我份內之事。隻是這鴆王之毒太過於兇狠,雖已清除,但仍需要小心調養。”


    “嗯,我自會注意,小林子你也去休息吧!”


    黃蓉看在眼裏,也是痛在心裏。


    張慶安聞言也忙走上前來,趕緊將林誌北扶到隔壁房的臥榻之上坐下。


    林誌北此時也沒逞能,隻待坐定便要緊閉雙目打坐調息。


    隻是他才剛閉眼,便覺嘴唇處一片溫暖傳來,觸之細膩無比。林誌北一驚,便是睜開了雙目,正好看見一副梨花帶雨的仙子映入在自己的麵前。


    而她的手裏還捏著一枚小小的糖豆子,正欲往自己的嘴裏塞來。


    “小林子,這是我家的九花玉露丸,你快吃下。”


    林誌北見此也沒矯情伸手去接,嘴唇一張,九花雨露丸便是吞咽入腹,隻是黃蓉塞的急了一點,竟然將手指也……


    頓時間,林誌北隻覺嘴裏一片細膩,不由的就是抿了抿嘴唇。這種要命的曖昧,瞬間就讓黃蓉羞紅了臉。


    起初林誌北也沒覺意,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黃蓉已是閃身出了門去。


    索性林誌北也不去理會,閉上了雙目就開始打坐療養起來,


    隻是這一坐,可就把眾人給等苦了。


    直到夜幕再次降臨,林誌北才堪堪醒轉過來。


    唿……


    單單就是一口濁氣,仿佛麵前的空氣都擰結成一股氣旋,久久不散。內含陰陽,精純雄渾。


    隻是還不待他收功起身,一張猶如老樹皮般的大臉,就突然湊到了他的眼前。


    “呃……原來是白師叔啊!那麻袋……”


    “別什麽麻袋了,好師侄,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當初我老白為了你,那可是把老命都敢豁出去。結果你們去找那個張宗旦麻煩,竟然也不捎上我。想當初他辱我老祖,結果我這還來不及報仇,就被你們給除了。如今這大仇未經我手,從此再無機會,這讓老白我以後道心難穩啊!不行,不行,必須賠償於我。”


    白玉蟾看他已然恢複,當即也是沒了顧慮,一見他醒來,便就湊了上去喋喋不休起來。


    隻不過他話音才剛落下,駐地大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厲喝聲來。


    “姓白的老雜鳥,我知道你躲在裏麵,你有種上山打劫,怎麽沒種出來啊!你家石道爺來了。”


    “靠北啦,上清派的老牛鼻子怎麽找過來了,這沒道理啊!……唉呀,師侄,你快去幫我擋擋,師叔我不是他的對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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