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友,你看我這偌大桃花島,著實是有點冷清了,不如就將這些人,留在我桃花島上如何?”


    聽得黃藥師娓娓道來,林誌北的麵色,也不由的麵色凝重了起來。


    “…黃島主,這些白駝山莊的仆人,可全都是用毒驅蛇的好手,你就放心將他們留在島上?”


    “嗬嗬,小友莫不是忘了黃某的名字不成,若某還懼怕這些許小毒,又豈配稱藥師二字。”


    林誌北本還欲提醒一番,可待看到對方如此自信的模樣,也不由的訕笑了出來。想他黃藥師何等人物,才區區幾十個白駝山莊仆人,他整治起來還不是手到擒來嘛!


    其原本還忐忑不定,心念死灰的白衣人眾,待聽到兩人這番對話後,內心都不由的萌發出了求生的欲望來。此時縱使全部跪於地上,也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感激的看向了黃藥師處。


    尤其當黃藥師看向他們之時,這些白衣人甚至還在阿大的帶領下,激動的朝著他磕起頭來。


    隻是當他們還在心存感激之際,卻突然間隻覺眼前一花,都沒看清對方是如何過來,隻見有一道青影已是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黃藥師的步伐,猶如那穿花蝴蝶一般,雙手更是翩翩起舞。隻是雙手十指間,卻夾著密密麻麻的寸長銀針來。隻每每一掌下去,便有兩道白衣人的痛喝聲響起。


    眾人看去之時,隻見現場這幾十個白衣人,竟然在這短短幾息的時間裏,已是盡數中招倒地,正趴在地上無力的哀嚎了起來。


    現場眾人都以為黃藥師隻是每人拍上一掌,略作懲戒罷了。可其行為,又哪裏能瞞得過林誌北的眼睛。當他定睛看去之時,隻見這群白衣眾人,其每人的雙肩琵琶骨,以及脊椎大椎穴三處,竟都各自被黃藥師用其手法種入了一根鋼針。


    林誌北看在眼裏,也不由的佩服起對方的手段來了。雖才短短的三根鋼針,可卻暗藏著幾十種不同的手法。


    不愧是天下五絕,林誌北也漸漸熄了,心中剛剛燃起的輕視之心。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一眼就能看出無數的奧妙與破綻。當他還在思索其破解方法之時,已是走將迴來的黃藥師,其一臉喜意的朝著林誌北侃侃說道:


    “林小友,不知我這手段,與你那薄冰相比又如何呢?”


    聽到對方當麵詢問,林誌北當即也是麵露笑意的說道。


    “嗬嗬,我若猜得不錯的話,黃島主每一枚鋼針上麵,都具有不同的毒性吧?當這三根鋼針種入人體後,不但會令人身負三種毒性,其三根鋼針混合起來還會組成一種新的毒性,而且每種毒性不同的鋼針其位置不同,都會是不同的毒性。就如眼前這幾十人來說,我竟發現了幾十種不同的毒性。由此可見桃花島的附骨釘,當真是名不虛傳。我看西毒這個毒字,黃島主或許更配稱之也。”


    “哈哈,林小友眼光著實不凡,我這附骨針的特性,可謂是給你抖落個幹淨。不過黃某嘛,還是喜歡這個邪字,哈哈……”


    等到兩人又是一番寒暄後,黃藥師這才趁機指使起梅超風來。


    “超風,這些人就交由你來處理了。”


    梅超風聽到吩咐,忙是應承了下來,可待她行至白衣人身前之時,卻又突然抬起空洞的雙目看向了黃藥師處,當即又是畢恭畢敬的詢問了起來。


    “敢問師父,這群人該按幾等法處置?”


    “蠢貨,你眼睛瞎了,難不成腦子也變漿糊了,些許小事,還要我再來教你不成?”


    梅超風一聽,當即便是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待磕過一個響頭後,這就立馬起身來到一個哀嚎的白衣人旁。


    隻見她彎下腰來,雙手突然抱住了身下白衣人的腦袋,其兩根食指卻猛地就往對方的耳朵裏麵一伸。頓時間,隻聽一道淒慘的嚎叫聲,便是傳將了出來。


    可當這白衣人張大嘴巴嚎叫之時,梅超風又突然探出手去,摳進了對方的嘴裏。眾人隻聽一道沉悶的聲音傳來,待其看去之時,隻見她已是提著一條三寸餘長的紅肉,徑直扔於了一旁的地上。當即也是不顧手中的鮮血,繼續一掌拍向了對方的小腹處。


    接著,又繼續周而複始的朝著下一位走了過去。這群白衣人才都被釘上了附骨鋼針,一時也是無法掙紮,隻能任由梅超風為所欲為。


    其一時間,這漆黑的夜裏,眾人隻覺這片竹林仿似變成了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一般,而那披頭散發的梅超風,更是化身成了地府裏的黑無常,正在懲治著這些孤魂野鬼。


    好家夥,這一幕不由就讓全真教三代一些膽小的弟子,當場嚇得嘔吐了起來。例如華箏、程瑤迦之流,更是轉身緊緊抱住了身旁的竹子,在那瑟瑟發抖了起來。


    就連向來自覺漠視一切的林誌北,也是看的頭皮發麻,嘴角不由的抽搐不止。


    “黃島主,你這是否過了,我看還不如就讓小道超度了省事?”


    “哈哈,小友你盡管放心便是,他們隻是被割掉了舌頭,刺聾了雙耳,廢了丹田氣海罷了,離死還遠著呢!”


    黃藥師一言既出,眾人無不覺得毛骨悚然。


    放心?我放啥心?我是這意思嗎?對方的突然寬慰,令林誌北也不禁茫然了起來。


    一旁的全真七子幾欲開口,可等話到了嘴邊,又是不由的吞咽了迴去。


    黃老邪什麽性子,他們又豈能不知,於是乎,秉著眼不見為淨的念頭,他們當即就招唿起所有弟子,索性轉身就朝著海邊停船處而去。


    可憐程瑤迦、華箏兩人,還未來得及與林誌北招唿一聲的機會,便就被孫不二一手一個提了起來,快步的踏入了竹林之中。


    此時場中剩餘的人,獨數柯鎮惡最為激進了,可這次還不等他開口譏諷出聲,就被身旁的朱聰、南希仁幾人,捂住了嘴巴,拖拽著朝那全真派一行人追了過去。


    林誌北見此,不由也是啞然失笑。


    隨即他便就在黃藥師等人詫異的目光注視之下,就徑直朝著那群白衣人走了過去。


    刹那間,這群原本已是恐懼絕望的白衣人,待見這個害起了老主人的元兇過來時,其臉上竟然瞬間迸發出了喜悅的表情來。


    尤其是那些還沒有被付諸刑罰的白衣人,其表現更為的欣狂。


    “少俠……”


    “好少俠,你就行行好,快來給我們一個痛快吧!”


    “少俠你就大發慈悲吧,我們不會怪罪你的。”


    “……”


    這群白衣人苦於無法行動,可其一言一行竟然統一的一致,更別說有什麽辱罵的話語,竟將這個仇人當成了唯一可以解脫的依靠。


    隻是讓他們失望的是,不管他們如何乞求,林誌北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待到了人群中央後,竟一把提起了歐陽鋒的屍體,當即便是轉身走了迴去。


    這群白衣人雖不知林誌北的意圖為何,可見自己的老主人屍體被奪,當即便又由哀求轉變成了辱罵。可換來的,卻是梅超風更為嫻熟且迅速的動作。


    待得林誌北走到黃藥師麵前時,這才停下了腳步,麵露笑容道:


    “黃島主,你看這夜色已黑,小道我就不做打擾了,至於這歐陽鋒嘛,怎麽說也與我家師祖同屬五絕人物,若隻簡簡單單葬之,恐又有待失禮之。在小道看來,不如就由我帶迴船上讓師伯們為他做一番法事,也好過不失了他的身份。……”


    “呃……”


    黃藥師聞言,當即就是為之一愣。可隨之其心中,更是不禁吐槽了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自己雖說是破了對方丹田,這才使對方快速散功死去。可是追根溯源,對方之死,還不是這林小子一手導致的嗎?


    堂堂五絕竟會落得了如此的下場,可待思之一二,黃藥師又不由兔死狐悲了起來。等再去迴複林誌北時,已是明顯有點興致闌珊了。


    “嗬嗬,既然林小友有這份心意,那便快去吧!至於這群白駝山莊的仆人,就交由黃某處置便是。”


    “那…告辭!”


    林誌北拱了拱手,隨之便是提著歐陽鋒走入了竹林之中。


    黃藥師目送而去,待他不見了身影後,這才轉過身來,目光不定的看著這四處遊走的蛇群發起呆來。


    等得好一會兒,直到陸乘風歸來,梅超風這邊也整治妥當後,他這才迴過神來。


    “超風、乘風,你們這幾天務必將島上的蛇群全給收攏起來,我留之自有大用。……”


    “是,師父……”


    梅陸兩人忙是彎腰施禮應是,等再抬頭時,哪還有自家師父的身影了。


    可縱使如此,在直到好半晌後,梅超風才敢戰戰兢兢朝著一旁問道:


    “師弟,師父他老人家走了嗎?”


    “唉!……走了快有半盞茶的功夫了。”


    陸乘風一聲長息歎出後,隨之又是苦悶的說道:


    “師姐,你說咱們桃花島這麽大,這些逃散的蛇群,該去如何收攏啊!”


    “咱們六個師兄弟中,著實還是屬你最笨,你有這閑功夫在這瞎操心,還不如快點給這群啞巴上好藥,等到他們止住血,這些抓蛇的事還用得著咱們勞累嗎?”


    梅超風說完後,還不忘鄙視的看了對方“一眼”。


    師姐弟相識這麽多年,陸乘風也早已是摸透了對方的脾氣,此時兩人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後,任對方如何說他,他倒也不去惱怒,反還喜顛顛的拍起了對方的馬屁來。


    “嗬嗬,師姐果真是聰慧過人,自打入門來,小弟就對師姐敬佩不已,實沒想過了這些年頭,師姐竟是越發的……”


    “好了打住,你也別給我拍馬屁了,咱們六人中,唯你最是能說會道,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還是沒改掉這臭毛病。”


    梅超風沒等他話說完,便是將之打斷,隻是說著說著,竟是不由自主的緬懷了起來。


    陸乘風也是同樣如此,尤其是從中都迴來後,每當他看到自家師姐,那黝黑的臉龐竟一天天的恢複成了原本的模樣時,他隻當又迴到了剛拜師時,踏上桃花島的那段歲月。


    念及此處,近些年來逐漸沉穩的他,其說話的語氣,竟不由的向著年輕那會兒般了。


    “嗬嗬,師姐說哪裏話,小四我這可是發自肺腑,怎麽能說是拍馬屁呢?……”


    隻小四說出口來,梅超風當即就是為之一愣,可隨即她立馬就故作生氣的一跺腳,假裝嗬斥了起來。


    “哼,就屬你貧嘴,還不給我幹活去。”


    “得了,師姐吩咐,小四自當從命。”


    任兩人也沒想到,就在他們嬉皮笑臉之時,其竹林之中卻是有道青影,悄無聲息的閃了過去。隻是沒人注意到的是,這個青影離去之時,其臉上竟然罕見的帶著欣慰的笑容。


    ……


    等到全真七子一行人上了船後,果不其然就見到了正坐在船廳裏生著悶氣的黃蓉,以及一旁討好的郭靖幾人。


    而原本還在漁村裏守候著的符道清,此時也是蹲在船廳的一角,正瑟瑟發抖的看著廳中耀武揚威的黃小誌三女。


    唉!誰讓他剛才嘴快沒過腦子,隻一招就被三女緊緊的抱住,破了他苦修二十來年的“身子”!!


    這不,眾人剛進入廳中時,丘處機一眼就看到了符道清特殊的存在。


    “道清,此次當記你首功,要不是你帶誌北連夜趕來,……咦,你沒事蹲在角落裏發抖做啥?……”


    “嗚…嗚嗚,師父你隻管懲罰我吧!我…我不幹淨了。”


    “啊……”


    陰風凜凜而薄人兮,其聲淒悲。此時的符道清,正是如此。


    可待眾人聽他一番瀝血哭訴之時,竟不約而同的莞然失笑起來。


    尤其是玉陽子王處一,其大笑之時,臉上竟還帶著絲絲的紅蘊。


    而剛好就在此時,林誌北一手提著麻袋,一手提著歐陽鋒踏進了船廳之中。可才走到門口,便聽到廳中發出一陣哄然大笑。


    “嗬嗬,大家都在聊什麽?怎麽這麽開心啊!”


    眾人看到林誌北歸來,當即便就紛紛露出不同的表情來,有欣喜,有欣慰,也有崇拜。可唯有幾人卻是與眾人不同,比如黃蓉在看他迴來時,冷哼一聲後就是轉過頭去,而原本還蹲在角落裏的符道清,當即便是委屈的衝了過去。


    “嗚…嗚嗚,林師弟,師兄我……唔唔唔。”


    隻可憐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王處一,突然走過來一把捂住了嘴巴。


    “誌北,沒的什麽大事,就是你符師兄膽子小,今夜受了點驚嚇,說起胡話呢!對了,你怎麽還把這個歐陽鋒也給帶迴來了?”


    可誰知林誌北隻是對他淺淺一笑,也不見他言語,待將手中麻袋扔到郭靖身旁後,其反手就將另外那一隻手中歐陽鋒的屍體,朝著腳下就是重重一砸,當即便是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來。而隻當眾人還在疑惑之時,卻聽林誌北悠悠的說了起來。


    “歐陽老先生,你還準備裝到幾時,難不成真要我將你的腦袋擰下來,你才肯醒過來嗎?”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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