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師兄……”


    隨著林誌北的一聲唿喊,隻見那道士更加快步的跑了過來。


    待他來到眾人麵前之時,當即便就拱身作禮道:


    “長春門下弟子潘德衝,見過白師叔,見過龍虎山張真人。”


    “哈哈,我還當駐紮在這的弟子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皮猴子啊!”


    白玉蟾哈哈一笑,伸手就將他扶了起來。


    原來這潘德衝,自龍虎大戰後,便一直跟隨丘處機於江南一帶傳道,不論是龍虎山還是紫陽一脈他都是熟絡的緊,故而白玉蟾一眼便是認出來他來。


    潘德衝聽他如此說道,不由就是苦笑的撓起了頭來。林誌北見他窘迫,隨即立馬開口岔開了話題。


    “三叔、白師叔,此地人來人往,史彌遠眼線又是極多,實乃不是言談之處,咱們不如移步去那駐地裏如何?”


    “善……”


    “誌北言之有理。”


    潘德衝見此,立馬就熱情的指起路來。駐地離這很近,待穿過街道來到巷口便是,四人這還沒盞茶功夫,便就來到了駐地之處。


    臨安城寸土寸金,此處駐地雖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院落,可也花費了信徒不少的銀兩。


    駐地門外隻有一人來高的土坯,圍成了個院牆,不過院子倒是收拾的較為幹淨,竟無一根雜草,雖地方有點狹小,但不管如何,這可是實打實的皇城腳下。


    待得四人剛一踏進門口,隻見這小小的院落裏麵,又陸陸續續的走出了六個道士來。


    “弟子宋道安、夏誌誠、張誌素、王誌明、於誌可、鞠誌圓,見過白師叔,張真人。……”


    白玉蟾兩人見此,忙是上前攙扶起來。


    “嗬嗬,丘師兄門下當真雄壯也,我還以為隻有德衝一人在此呢,實沒想到你們都在此處。”


    宋道安在幾人中年歲最大,現聽到長輩言語,當即便代表眾人出來迴話道:


    “迴師叔話,自兩年前師父返迴北方大地後,便言這江南之地,才是我漢家根基之所在。故而特留下我們七人合駐於此傳道,若是碰上有人鬧事,我七人布下北鬥劍陣也能有個照應。”


    “嗯,你們七人武功都算登堂入室了,若是使出北鬥劍陣,普通一流高手也是無懼也。……”白玉蟾手撚胡須,很是欣慰不已。


    隨著眾人又是寒暄幾句過後,這才相繼的走入了院中。等見大家都是入了院中,此時走在最後麵的潘德衝,順手就將大門給關了起來。


    待他看見林誌北看向他時,不由就是迴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來。


    “誌北師弟,看你風塵仆仆的模樣,定是還沒有洗漱用齋吧,你先隨宋師兄去廳堂稍坐,師兄我這就給你做飯去。”


    潘德衝說完,隨手就是將於誌可、鞠誌圓二人招來,徑直朝那廚房處走去。


    其餘人等也是各忙各的,有端茶的,有倒水的,有來遞毛巾的,甚至還有人捧來了一大盤的水果點心。


    等張慶安用那熱水洗了一把臉後,不由就是羨慕了起來。


    “哈哈,還是丘師兄有遠見啊!看來老道我迴龍虎山後,也得多收幾個徒弟才是。……”


    “哈哈,張師兄有如此想法,那就對了,你們龍虎山光支脈就有上萬,好弟子還不是一抓一大把。到時候別說端茶倒水了,就連出行那都是十八抬大轎伺候著呢。……”


    白玉蟾聞言,當即便就是哄笑了起來。


    “你啊你…都這麽多年了,這張嘴就沒有饒過人。”


    一旁幾個小輩聽了,也覺好笑,隻是怕無禮衝撞了長輩,這才給強忍了下來。


    待三人洗涑完畢後,宋道安也是忙將白、張二人恭請了上座,這才於右方首席處坐下作陪了起來。


    幾人還沒客套幾句,白玉蟾便就直接開口詢問了起來。


    “宋師侄,最近可有你家師父的消息。”


    坐於下首的宋道安,也忙是拱手迴複道:


    “迴師叔,自上月初九日,我與德衝師弟,隨同師父去往一次雲棲寺後,就再也沒有見到師父了。不過師父在打發我們走時,曾是有言林師弟近期內定會過來臨安城,為此我與六位師弟,這才日日夜夜坐於街口處候著……”


    “那這麽說來,可就是整整一個來月了。”


    白玉蟾聞言,當即眉頭便是緊緊皺了起來。待他一番自言自語後,隨之又是看向了下首的宋道安處。


    “宋師侄,你師父當日除了交代誌北的事外,還有說過什麽嗎?”


    “再也沒了。”


    宋道安想了一想,這才搖頭說道。


    待白玉蟾目光掃來,其一旁其餘幾位三代弟子,也是搖頭不知。


    林誌北在與白、張兩人相顧而視後,也是不由的疑惑起來。


    “宋師兄,那丘師伯進得寺裏所為何事,你們應該知道吧?”


    “嗯……”


    宋道安點了點頭,隨後就是說了出來。


    “師父隻說要去找那枯木大師問話,其他我等也是不敢多問。等到了雲棲寺門口後,師父就將我與德衝師弟趕了迴來,隨後他老人家就帶著楊師弟、郭師弟以及江南六俠走了進去。至於以後的事情,我等就是不知了。”


    宋道安剛剛說完,緊接著又立馬補充道。


    “對了,那江南六俠他們一路言語時,倒是多番提及到了枯木大師,說他什麽包庇親侄,犯下大錯猶不補救,不配大德高僧之名號。……”


    林誌北聽得心中急躁,知道再問下去也是枉然了,可若就此放過這條線索,又不免覺得不妥。念及此處,他當即便朝著上座兩人拱手說道:


    “三叔,白師叔,要不這樣,等用過齋飯後,我獨自去這雲棲寺走他一趟。”


    “誌北,你還是早點去那桃花島吧,這雲棲寺我與你白師叔去一趟便是,省得耽誤了你的時間。”張慶安一聽便覺不妥,當即便是提了出來。


    可此時林誌北心中已是做好決定,畢竟親口問及,哪有他用攝魂來的真實。


    “三叔,雲棲寺就在臨安城中,來迴也是耽誤不了多少功夫的。而且這枯木的武功也是不高,正好適合我來問話。”


    林誌北說完,還悄悄的對著白玉蟾眨了眨眼。相那白玉蟾多麽人精一個,當即便就想起了那個歐陽克來。


    於是乎,他還不等張慶安言語出來,便就開口說道:


    “張師兄,我覺得誌北的提議不錯,這雲棲寺離這也是不遠,誌北來迴也不過一個時辰而已,耽誤不了桃花島之行的。”


    “這…既然白師兄都沒有意見,那便如此吧,不過誌北你還得快去快迴,若是無太大變故,其他後續就交給我和你白師叔即可。”


    張慶安想了一想,還是不由的多囑咐了幾句。


    三人意見統一,就準備如此付諸行動之時,可其一旁的宋道安幾人,卻是焦急了起來。


    “誌北師弟,你之所言是何意思?莫不是家師他出了什麽事情不成?”


    “呃……”


    三人聞言一愣,不過在看到對麵幾雙眼睛巴巴的看了過來,不由就將牛家村之事簡單說了出來。


    宋道安待聽聞後,眼眶不禁就是潤濕了起來。


    “段天德?枯木大師的侄兒,……這樣說來師父此行,定當是去興師問罪的。怪不得他老人家將我與德衝師弟打發走了,若是被那群和尚知道這層關係,以後少不得過來騷擾我等。唉!我等做弟子的,不能去為師父分憂,反而還要師父為我等牽腸掛肚,真乃該死也。”


    “唉!還不是我等武功低微,師父也是怕我等牽連其中受到傷害吧!”


    “我等……真是愧對恩師厚愛啊!”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免就於此處自我反思起來。可是就在此時,潘德衝三人已是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待見幾人眼眶濕潤,不由就是問將了出來。


    時間緊迫,白玉蟾哪還有心思與他們磨磨唧唧,當即便是打斷了他們的問話。


    “行了行了,都別再問了,有的沒的有啥好擔心的,你們幾人要是有這等孝心,還不如好好把那武功練好,也不枉丘師兄對你們的教誨。”


    此時潘德衝三人還是茫然無知,可見宋道安四人拚命點頭後,也急忙跟著一起點起頭來。


    隻是三人等跟風點完頭後,卻更加覺得迷茫了起來。


    師叔勉勵幾句,怎麽還紅眼了呢?沒覺得這話有多重啊,師父哪次訓話不是吹胡子瞪眼的,比這可嚴厲多了吧??


    “好了,你們三個也不要在那傻站著了,再不快點上菜,我們三人可就要餓得啃桌子了。”


    “噗嗤……”


    “哈哈……”


    “白師叔您且放心,白麵的饃饃我們蒸了百來個,幹幹淨淨沒有沙石的米粥,我們也是熬了一大鍋,今天隻管敞開吃就是了,若是沒吃完,我們還不依呢!……”


    “哈哈……”


    一瞬間,滿堂皆是哄然大笑起來。


    白玉蟾隻是一句俏皮話,原本死氣沉沉的大廳之中,頓時變成一片喜氣洋洋之景了。


    丘處機教徒時向來冷麵寒霜,何時有過好臉色來。這一對比之下,七人隻覺這個白師叔,更加和藹可親了起來。


    等到用完齋飯過後,林誌北隻隨便收拾一下,待問清楚雲棲寺的具體地址過後,當即就是揚長而去了。


    林誌北一路急行而馳,不知不覺間就是用上了自己剛學會的淩波微步,每一步踏出便是易經八八六十四卦中的一卦,待之踏出六十四步後,也是正好將之走了一個周天。


    頓時間,他隻覺一股溫和的內力攸至進入自己的體內,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又被自己的先天純陽內功給消融的一幹二淨,雖隻是一絲絲,但林誌北清晰感覺到,自己許久未曾增長的內力,正已慢慢的遞增了起來。量雖小,見效甚微,但終有一天當可聚水成川,萬流匯海。


    如此周而複始,隻不知不覺間,他已是來到了雲棲寺的山腳之處。


    林誌北當即一個激靈,隨即打斷了對內力增長的迷念心境。等一番凝神靜氣平複下來之後,這才上了山去。


    此時午時早過,可天上的太陽還是當頭高掛。林誌北也不在意,輾轉騰挪間,便是進了雲棲寺裏。隻隨便進了一間有人的屋子後,當即便就使出了許久未用的攝魂大法來了。


    “大和尚,枯木老和尚身在何處,速速帶我前去。……”


    林誌北話音落下,人便就閃過了暗處不見了身影。待得花費盞茶功夫,林誌北才在一間禪房門口停了下來。


    屋內雖然一片寂靜,可在林誌北的耳中,卻聽見一道微乎其微的唿吸聲響。隻是這唿吸聲響,細綿而又蔓長,遠不像江南六怪口中描述的枯木,能夠達到的境界。


    可是縱使如此,在林誌北看來,也隻不過是堪堪入眼罷了。當即他也沒有遮掩,直接推門而入。


    “吱呀………”


    “是冠英嗎?為師的內傷已經好多了,你也莫要整日來此伺候了。”


    隨著蒼老的聲音映入耳中,隻在林誌北的注視之下,許久未有聽到迴應的盤膝老僧,也慢慢的轉過身來。


    刹那間,老僧隻覺一雙閃爍著奇異紫茫的目光,正灼灼射了過來。


    老僧心中一凜,一口便是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可還不等他清醒過來,便見那紫光越來月盛,越來越是妖異。


    “好一個老和尚,少林寺果真藏龍臥虎,就連分支仙霞派都能出如此的高手。我看你這武功,就是比之我丘師伯來,也是不遑多讓了。”


    “老僧出身大理……”


    林誌北本是自言自語,可誰知對方在攝魂大法的影響之下,竟然含含糊糊的在說出了自己的身世來。


    這不禁讓林誌北,呆愣在了當場。


    “老和尚,你將你的名字身世再說清楚一點。”


    “老僧段智德,出身大理皇家旁係,家祖曾因高氏叛亂,舉家逃來大宋,……”


    林誌北此時已是傻眼了,他隻是想著通過這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問出丘處機等人到來後,所發生的事情罷了,可誰知竟然抖出了此等隱秘來。


    隨著林誌北眼中的紫光越來越盛,枯木也如掏豆子一般,全部抖落了出來,甚至說到最後,就連自己的家學《一陽指》,也是背誦了出來。


    隻可惜,由於他乃旁係出身,這《一陽指》法,也隻是傳到了四品而已。實打實,屬於那半殘產品。


    念及此處,林誌北不禁又是好奇起來。


    “老和尚,你既然身為大理皇族旁係,怎麽好好想著出家了?還有你為何又跑到仙霞派出了家?迴天龍寺不是更好嗎?……”


    “老僧年輕時曾入過軍伍,因權勢之爭沾染殺戮,後得道濟大師點化,這才大徹大悟入了佛門,隻是當年大師雲遊四海,這才指我拜入了仙霞恩師門下。……”


    隨著枯木一句句迴話,林誌北這才將裏麵的來龍去脈弄將了清楚。


    隻是隨後在談及到了他的侄子之時,這枯木縱使被控,仍是情不自禁的,露出了悲憤的表情來。


    “他父親早死,我又早早出了家,他這才沒人教導壞了心腸,可天德縱使做盡了壞事,也終是我的侄兒啊!焦木師弟死後,我本想打死於他,可他答應我改過自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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