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天鳴方丈話一說完,一旁的武僧便就紛紛圍攏了過來。眾人見此無不憤然,當即便是紛紛站起,與這些武僧對峙起來。


    白玉蟾與林誌北對視一眼後,當即便是上前一步,走到天鳴麵前言語道。


    “嗬嗬,大和尚你也莫當我等是傻子,說去禪房休息,不過就是軟禁罷了。我等隻是為助拳而來,可不是你少林寺的弟子,豈能任你擺布。”眾人一聽,紛紛覺得有理,皆跟著附和了起來。


    天鳴見此,眉頭緊皺,隨即不悲不喜的道:


    “阿彌陀佛,想必諸位施主有所誤解,我少林一向待客以誠,豈有軟禁之說。”


    眾人此次受邀助拳而來,哪個不是自覺有頭有臉之人,又豈是他三言兩語就能忽悠的。當下天鳴話畢,人群中就有一身高八尺的漢子,提著一個熟銅棍走了出來。


    “天海大師,我等此次受你邀請而來,你怎麽說。我等可沒有在你少林寺做客的習慣,要麽讓我等與你一起,要麽讓我等下山而去,這鳥氣我可受不了。”


    眼看群雄憤起,天海一行人的麵色,也開始難看起來。


    “馬先生莫急,此事我們定不會讓諸位難做。”


    天海話畢,又轉身對著天鳴說道。


    “天鳴師弟,今日諸位俠士乃是受我等邀請上山,諸位丟了顏麵,那便是我等丟了顏麵。既然是規矩使然,群雄進不得塔林,那不如我們就此解決如何?”


    天海話音落下,其後十幾位師弟就嘩的一聲,全部圍攏了上來。其一旁的天呐,更是高舉月牙鏟躍躍欲試了起來。


    “都給我停下,今日是少林重開山門的日子,你等莫不是真要鬧出笑話才肯罷休。既然塔林去不得,那不如就去達摩堂好了,也正好合了你們這些達摩堂弟子們的心意。”


    眼看就要僵持下去,苦閑老僧終是站了出來。


    天鳴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又是黯淡了下去。在隻手做了個佛禮之後,就目光炯炯的看向了天海一行人。


    “師伯提議,小僧決無二話。”


    天海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也覺提議不錯,可顧及群雄臉麵,又不得不說了一些場麵之話,群雄得了顏麵,也就紛紛作罷。


    隨後眾人便是陸續走出了西禪堂,向那達摩堂而去。一路之上,林誌北兩人緊隨眾人身後,正在那不停的使著眼色。


    “誌北,按照弟子傳書時間來算的話,那個老毒物應該還有好幾天才能到達登封。你這昨夜就將小淫賊給送了進來,萬一要是讓少林寺提前找到,豈不是功虧一簣?”白玉蟾湊到跟前,細語傳音道。


    林誌北聞言,麵上也沒絲毫表情,同樣以傳音方式說道:


    “師叔莫要擔心,昨夜我將那家夥給送入了這少林寺的塔林之中。想來這少林寺一時半會兒也發現不了。隻待那老毒物一來,咱們便隻管看那熱鬧就是。”


    “嗬嗬,怪不得你剛才傳音給我和老馬,讓我們出來鬧事呢!原來你是把人送入了塔林之中。唉!隻可惜這《攝魂大法》,使用起來還是太苛刻了,要不然咱們把那黃藥師給控製住,讓他來與這老毒物血拚,豈不是美哉。”


    白玉蟾縱使傳音之中,也在捶胸頓足不已。


    林誌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也懶得再理會於他了。


    好在白玉蟾一向臉皮夠厚,倒也不以為然,反而又是湊了上來。


    “誌北、誌北,你說那個歐陽克是真傻了還是假傻了,以我來看,你昨夜還不如將他直接弄死後,再丟進少林寺,豈不是更好。萬一要是裝瘋賣傻,又被人提前發現了,咱們不就暴露了。”


    “嗬嗬,直接將他弄死,可就看不出囚禁的效果了。不過他能不能捱下這幾天,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至於真傻假傻,白師叔縱使不相信《攝魂大法》的效果,也得相信自己的醫術吧!”林誌北說完,便就大步向前而去,


    “唉,我說誌北啊!你還是心太善了……喂,你別走那麽快,等等我啊!”


    等到兩人又分別傳音幾次後,很快就隨眾人來到了達摩堂前。好在今日少林大開山門,弟子們基本上都是出去招待香客去了,要不然這達摩堂可容納不下。


    “天海師兄請吧。”


    隨著天鳴話音落下,眾僧紛紛就隨他進入了達摩堂裏,可等到林誌北一夥人想要進去之時,卻被一群武僧給擋住了去路。好在苦閑走在最後,見此立馬攔了下來。


    “諸位施主,達摩堂重地,一向不讓非本寺之人進入。今日老和尚在此做個陪,與諸位施主一起去那廳前等候,不知諸位施主可否賣老和尚一個麵子。。”


    眾人都自覺是有頭有臉之人,現見人家長輩都如此說了,也不好在此胡鬧,隻得隨了苦閑老和尚一起去了前廳等候了起來。


    老和尚很是健談,眾人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就陪他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下去。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過去了,可等到午時已過,天海一行人還沒出來的時候,眾人就開始坐不住了,老馬得了白玉蟾的眼色,馬上就嚷嚷了起來。


    “老和尚,這都過去兩個時辰了,天海大師他們怎麽還不出來,莫不是讓你少林寺給害了性命吧?”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稍安勿躁,靜候便是。我們皆出一脈,縱使如何,也不會害了自家人性命。若是諸位施主餓了,也可知會外麵小沙彌一聲。”


    眾人從早上進得寺廟到現在,早就有點饑腸轆轆了,現在聽得老和尚如此說道,當即便有幾人就向門口處跑了過去。


    不一會兒,隻見一個小沙彌,就提了個食盒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一人一個饅頭,一缽不見米粒的稀粥,這就是全部了。


    “媽的個巴子,這就是你們少林寺的待客之道,太欺負人了吧!”


    眾人中有位最肥胖的漢子,此時終是忍不住了,破口就是罵了起來。眾人一聽也都紛紛附和,唯獨林誌北與白玉蟾兩人,眼觀心、心觀鼻,既不言語也不動那黝黑的饅頭。


    苦閑隻覺一陣煩躁,可心中一想,一切都是為了少林之時,便又按耐了下來。


    “諸位豪傑,我寺僧人餐餐皆是如此,若是爾等不夠,再去添加便是。”


    眾人一聽,見他模樣也不似說謊,也不好再去鬧事,就又跑到門口而去。


    待群雄飽食過後,有人心思就開始活泛了起來,竟提議要去遊玩少林一番,好在有眼力見的連忙就給阻止了下來。


    就這樣,眾人又是繼續等待了起來。期間老和尚不但與眾人海闊天空,竟然還讓外麵武僧將那少林武功演示了一番,並還喚過來一名叫做無色的和尚,讓他說起了自己的身世來。


    “小僧本是綠林出身,因被仇敵所傷,倒在了少林寺的門口,因感恩救命之恩,故而投入少林門下,現拜了羅漢堂首座門下……”眾人一聽,更加好奇起來。


    老和尚見眾人好奇,不免就提出了挽留的意思。無非不過是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若是有空一起研究武學豈不妙哉。待他一通說了下來,又不斷說了一些佛家精要,眾人中最少有一半,已經有了向往之心。


    林誌北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不由警惕起來。


    這老和尚不是好人啊!竟然打起了讓人出家當和尚的念頭。


    這不,要不是白玉蟾暗地裏勸阻,這老馬說不定早就忘了家裏的老婆孩子,屁顛顛的就給答應了下來。


    眼看天色漸暗,也不用眾人催促,老和尚就直接對著門外沙彌吩咐了起來。


    可就在眾人準備用餐之際,隻見一個小沙彌氣喘籲籲的外麵跑了進來。


    “師祖,蛇…山門外麵好多的蛇……”


    此時端午之際,有蛇也屬正常,眾人都是走南闖北之輩,自以見識過人,隻當這個小沙彌膽小,不禁就開口嘲諷起來。


    “我說苦閑大師,你們家這小和尚,膽子也未免太小了吧,看我老王出去給你抓走。”


    人群中閃出一人,當即便是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出去。


    眾人一見,也都放下碗筷,待聽到小沙彌說完,皆紛紛隨著苦閑老和尚走了出去。


    “誌北,你說是不是這老毒物提前來了?”白玉蟾當即便是傳音問道。


    林誌北點了點頭也不言語,就隨著眾人走了出去。


    此時天色漸黑,眾人還沒來到山門處,便見這一路之上,有僧人護著大批的香客從外麵跑了進來,沿途更有零散的蛇兒在廟裏爬來爬去。


    而那剛剛跑出去的老王,也是隨著這些人一起,慌慌張張的跑了迴來,嘴中更是哆哆嗦嗦的念叨著。


    “蛇,好多的蛇,山門那裏遍地都是蛇,都快爬進廟裏來了。”


    眾人一聽,當即嘩然,便紛紛加快腳步而去。可就在此時,前方卻傳來一陣唿喊聲。


    “師伯……”


    眾人借著月光看去,隻見天鳴一馬當先,天水等人也是隨之而至。


    苦閑看到天鳴等人到來,忙是迎了上去。


    “天鳴,山上香客眾多,你快去吩咐弟子將他們全部給接進來,可莫要驚嚇了他們。”


    “迴師伯話,中午時分我就讓弟子們陸續安排香客下山去了。現在還有少數停留在此的香客,我已經讓無相他們接去大雄寶殿處了。”


    “阿彌陀佛,那便最好不過了。”


    苦閑老和尚聞言也是苦笑一聲,隨即就吩咐起眾人一起向山門趕去。


    待沿路看到有零散的蛇兒,眾人少不得就開始清理起來。尤其是那老馬,手中熟銅棍隻要砸將下去,所過之蛇無不是被砸成肉泥,可待他迴頭一看,不免就是吐槽了起來。


    “我說苦閑大師,你們出家人真是不爽利,要都像你們挑來挑去,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趕到山門。”


    老馬說完,就是一棍唿了過去,隻見他一棍下去,又是一條蛇兒飲恨當場。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苦閑一聲佛號過後,手中禪杖撥動,隻見一條的蛇兒騰空而起,徑向牆外飛去。其他少林眾僧見此,也都紛紛效仿,唯獨天呐例外,他那兵器揮舞之間,所見的蛇兒全是斷為兩截。


    “哈哈,天呐大師這樣才夠爽快。”老馬一見,便是哈哈大笑起來。


    苦閑等人口中佛號不止,相待勸他,又見群雄下手更是狠辣,這才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巴。


    眾人還沒片刻便是趕到了山門之處,隻見此時門口已是站滿了僧人,少說也有四五百人。最前方更是有兩百多名棍僧成半圓站立,將這大門之處團團圍住。每每有蛇遊蕩過來,便拿棍子挑飛。隻任憑蛇兒再多,隻能在外圍遊蕩。偶爾才有一兩條漏網的蛇兒,從那院牆處遊蕩進寺。


    眾人見門口擁堵,紛紛就是躍上了院牆。林誌北見此,也跟著效仿了起來。待他一眼向外看去之時,隻見無數的蛇兒正向山門處蔓延爬來,鱗片摩擦著地麵,讓人仿佛聽得見金屬摩擦的聲音。每一次蛇的頭部前進一點,身子便一蠕動,無數條蛇攀爬過來,就如同一條銀河般綿延不絕。


    “苦閑師兄……”


    “苦閑師伯,逗留的香客已經全部進了寺廟,現下此處已安排棍僧守著。……”


    山門前眾僧看有人過來,紛紛上前行禮。苦閑等人見狀,也一一還了迴去。


    待他走出山門後看見眼前場景,也不由的長歎一聲出來。


    “阿彌陀佛,多事之秋,實沒想到我少林才剛開山門,就遇到此人前來挑釁。”


    “師伯是指……”少林寺自閉山門後,久不在江湖走動,就連天鳴也一時不知師伯口中這人是誰。


    倒是一旁的天海以及助拳眾人,聞言後卻是心神一凜。


    “苦閑大師,你所指之人,莫不是西域哪位?”老馬本就來自於西域,故而心中已是隱隱猜測出幾分,當即便就是說了出來。


    “嗯,當今天下,除了西毒歐陽鋒,還能有誰。”


    眾人一聽,除了一些年齡較小的沙彌外,無不覺心中一片寒意襲來。可正在此時,卻聽山腰處似有鐵錚彈奏聲響。


    隻聽“錚…錚”兩下,卻聲如裂帛。


    而更遠處,一聲聲怪哨聲,更是起此彼浮,與這錚錚聲遙相唿應。


    眾人聞言,當即就是戒備起來。苦閑大和尚更是斂容屏氣,一字一句說道:


    “來了,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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