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師弟,此事鬧成如今這樣,你讓我歸去,該如何向師父他老人家交待啊!”


    尹誌平哭喪著臉,也不敢去抱怨林誌北,隻是抽出背後寶劍,不斷的砍著身前那齊腰高的雜草。


    林誌北也懶得和他掰扯,待看他砍得差不多了,複才將雜草打包抱起,放置於一旁整整齊齊的碼好,這才安然的躺了下去。


    “我說師弟呀,你就一點也不著急嗎?”


    林誌北不語。


    “師弟我覺得咱們還是迴去為好,說不定磕幾個響頭下去,六俠他們就會原諒我們了。”


    林誌北已然傳出唿嚕聲。


    “師弟……”


    “師弟,師兄我實在是睡不著呀!”


    “……”


    聽到尹誌平依舊還在喋喋不休,林誌北也是頓感頭疼。於是乎,他一躍而起,伸手就抄起了放在一旁的大錘。


    “啊!師弟你莫錘額,額睡覺便是。”


    好家夥,從心倒是蠻快的嘛!


    隻是經過尹誌平這麽一折騰,林誌北也頓覺睡意全無,索性他直接走到尹誌平身旁,居高臨下看去,尹誌平似是知曉有人在注視一般,立馬就翻轉過身子撅著個腚,佯裝扯起唿嚕來。


    林誌北嘴角一抽,一腳就踢在了他的屁股上,頓時雜草之上立即就傳來殺豬般的嚎叫。


    “別給我裝了,問你話呢!你這幾天瞎打聽的,知不知道這個部落出征的蠻子們,幾時才會迴來?”


    尹誌平聞言搖搖頭,很是不解的迴道:


    “不知道,我沒事去問這個幹什麽。”


    “哦,那你繼續睡吧,我出去轉轉。”林誌北說完,就欲離去。尹誌平見狀哪肯罷休,當即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師弟,劉師伯說……”


    尹誌平話還沒說完,隻聽“砰……”的一聲,原是對方手中的大錘滑落於地。


    “師弟,我…我不是怕你知道不,我隻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而已。你今晚要是出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須得帶上我一起。”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倔強的尹誌平又霍霍的站了起來,努力裝出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兒。


    林誌北聞言,頓時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人也悄悄的後退了幾步。


    “得了吧,帶你就算了。上次晚上帶你去屈突爾部,你還不是迴到半路就走不動了,要不是我背你迴來,你早晚給那些蠻子給嘎了。”


    尹誌平聞言也是急道:“師弟,你這能怪我嗎?一百多裏呀,還是一路跑去的,結果到了人家老窩那裏,我連口水都有沒喝上,就陪你霍霍一陣放火亂燒,師兄我就算是個鐵人那也扛不住呀!”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這麽多的理由。你今晚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守在這裏,也不是師弟我嫌棄你,實在是這個部落太大了,巡邏的蠻子鐵定少不了,你若是去了鐵定會暴露了行蹤。而且我今晚過去也隻是踩踩點,又不會去做什麽事來。你隻要不給我添亂,待我迴來了,定也給你帶個羊腿來。”


    林誌北話音剛落,身上脫下的道袍也是隨手扔向了尹誌平,頓時一襲黑衣的他,亦與黑夜徹底融合於一起。


    等尹誌平將覆於頭上的道袍掀去後,再次抬眼望去時,隻見遠處帳戶林立,更有星星燈光閃爍,卻早已不見麵前師弟的身影了。


    時間已然慢慢的消逝,素娥也似羞澀躲進雲衣不見,大地也頓時變得暗淡。隻見帳戶林立處有身影不斷來迴穿梭,似是找尋那嬌滴滴的嬋娟一般。


    看著眼前這密密麻麻,更是聚集於一起的蒙古包,林誌北緊握的拳頭也不免已經汗濕。


    殺?……不殺?


    別看他平日裏口中經常喊著“非我族內、其心必誅”的口號,可若真一口氣將這十來萬人的部落全都霍霍掉,他的心中也不免有點犯怵。


    年少不知天地高,敢言封狼學驃騎。這話也隻能說說罷了,縱觀華夏五千年,以弱冠之年,有如此能耐者,千古隻此一人也。


    無他,皆“心”狠也。不然,縱使你有經天緯地,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


    “尼瑪,幹了。既然老鐵他們出征未歸,那我就將他留下來的那些管事們,全都給霍霍了。我看你以後出征了,誰來幫你打理部落。”


    林誌北嘴裏喃喃自語,說完又朝地上暗啐了一口。


    遊牧部落亦和宋金兩國一般,貴族身份之住所也與尋常牧民區別較大。自己隻需潛伏進去,再把那神霄派秘製的大補丸,偷偷的給他們喂將下去,再等他一個月左右,這些人就會慢慢的癡傻,甚至瘋去。


    想象是很美好,可天不遂人願,林誌北一連翻找了七八個大帳戶,皆是空手而歸。。


    帳戶裏除了一些婦孺兒童外,連一個成年男子也沒,一連幾個帳篷皆是如此。


    甚至他還在一所帳戶裏,竟然看見了兩個光屁股的女人摟抱在一起。……


    這五大三粗的腰身,差點辣瞎了他的眼睛。


    眼看這來迴巡邏的蠻子又在逐漸靠近,林誌北無奈之下,隻能隨意又挑選一座帳戶潛入了進去。


    正好兩者之間距離不遠,約隻盞茶功夫便至。一路是小心又小心,越過了大大小小的帳戶後,這才選一陰暗處悄悄的潛伏了下來。


    待看到沒人靠近,他這才輕輕的潛入了進去。隻是剛一踏進帳戶,頓感一股香氣撲來,完全不同於其他帳篷內那股臭烘烘的味兒。


    屋內擺設也是與其他帳篷不同,顯得極為的講究。紫檀雕花的盆架、匣子、屏風、桌椅以及龍鳳銅鏡台,帳內四壁掛的也不是牧民家常用的毯子,反而是南人的綾羅綢緞。地上鋪就地板,門口放置花瓶,裏麵還插了幾株通紅的芍藥。這乍眼看去,那還是什麽漠北部落的裝扮,分明就是江南水鄉的王公貴族才有的布置才對。


    隻是屋內那幾個東倒西歪打著瞌睡的侍女,其一身蠻族的灰土衣袍著實破壞了這份親鄉的寧靜。


    林誌北小心翼翼的踩在地板之上,每每經過一個侍女身旁,都會輕輕的在她們後頸處點上一指,幫以“助眠”。


    一番折騰也才不過是眨眼功夫罷了,待他終於來到鼓鼓囊囊的紅木大床時,黑巾蒙住的嘴角也不由的樂了開來。


    “嗬嗬,終於抓住一條大魚了,看來今晚還需從你開始。……”


    隨著“嘩啦”一聲掀開被子,又接著熟悉的一指點去,隻是還未觸及到對方,站於床頭的林誌北,就徹底的呆愣住了。


    “尼瑪,這也才十三四歲吧?這些部落裏的老爺,是不是也太禽獸了???”


    隻見床上少女雖是一副蠻族人的相貌,可皮膚卻如羊脂白玉一般的白皙細膩,麵容也不像尋常蠻人那樣粗獷,細眉朱唇亦是無比的精致。微微唿吸間,雙腮那嘟嘟鼓起的模樣,更顯得可愛至極。


    隻最為關鍵的,此時睡於床上的少女,竟然隻穿了件綠色的抹胸和小褲……。


    “尼瑪,吃牛肉喝牛奶的果然就是不一樣,發育真她娘的好。”


    非禮勿視,女人都是老虎,隻會禍我道心。


    林誌北那還敢停留,隻將對方的被子又重新蓋好,就像做賊似的逃了出去。隻是讓他不曾知道的是,此時床上的少女竟然在他轉身之際,悄悄的睜開了她那雙大大的眼睛。


    林誌北一溜煙兒跑了出去,隻是臨出去前還不忘將桌上的精細糕點,也順手全部給打包了起來。


    抬頭看看天上的月兒和星鬥,林誌北也是大致的推測了下現在的時間,可當他正準備再去折騰一番之時,這些貴族的帳戶外,竟然鬧哄哄的湧動出一批批的蠻人士卒。


    林誌北也感詫異,自己身法如何自己當然知曉,這些人也斷然不會發現自己的行蹤才對。可隨著這些士卒慢慢的分散搜查,林誌北頓覺得此地已是不可久留了。


    雖覺不甘心,但周圍一切卻已然摸透。隻要對方短時間內不去遷涉,此地還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


    “師弟,你不是說給我帶羊腿的嗎?這糕點雖好,可也太甜了。”


    “師弟,待到明日我們和蔣大叔會合後……”


    本是一夜無話,可奈何嘴裏塞滿糕點的尹誌平,依舊在那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


    好在此地離帳戶位置較遠,巡邏的士卒也沒來此。待一夜平安度過,兩人也沒作停留,提起武器就向來路返迴而去了。


    至於尹誌平,也再不提與江南七俠告辭的話了,許是他昨日一夜已然想通。


    兩人迴去輕車熟路,才幾個時辰的功夫就來到了與老薛分手的地點。隻是再看周圍定居的牧民,卻一個個忙的熱火朝天,一些女人們更是聯起手來,拆起蒙古包來了。


    兩人很是不解,四周牧草依舊豐盛,而且前幾日來時還好好的,為何今日卻要搬離此處了。


    於是尹誌平趕緊上前與對方一頓比劃,待到良久終才弄清事情原由。


    乞顏部鐵木真大汗,打完勝仗歸來了。眾人收拾妥當,隻為早日迴到部落裏等待朝聖。


    林誌北聽聞頓感良機已失。他就是膽子再大、武功再怎麽高,亦不會蠢到在鐵木真歸來後,跑去他的部落裏去撒歡。


    鐵木真一人他倒也不懼,可隨他歸來的士卒那個不是能征善戰之輩,更別提軍隊中隱藏的眾多高手了。


    俗話說的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此時此刻,若再忍再退,隻等漠北草原一統,等待的那將是漢家悲壯史書的再現了。


    “不行,必須要搞死他……隻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尼瑪,機槍大炮怎麽造來的,為何其他穿越者如此牛逼……而自己隻會空耍兩柄大錘。”林誌北的心中亦是腹誹不已,更覺渾身的力氣都沒法使將出來,就如前世一般,空有理想抱負結果卻一事無成。


    尹誌平本還想去幫忙,可是看到林誌北的模樣,複又停了下來。


    “喂,師弟,你怎麽了……”


    “哦……”


    林誌北突然思索被打斷,更覺前路迷茫,就是脾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得有氣無力道:


    “我們去土爾扈特部找蔣大叔他們吧!”


    尹誌平聞言一愣,隻是又將目光瞄向了牧民那裏。


    “呃,…好吧!我隻是覺得那些女孩拆氈包頗為……喂,師弟你等等我,那個方向不是去土爾扈特部啊!”


    林誌北一路上渾渾噩噩,心中所想無不例外全是前世之物,飛機坦克火箭炮、潛艇航母種蘑菇。就是兩人幾時到了土爾扈特部落裏,亦是渾然不知。


    此時的土爾扈特部那是相當的熱鬧,四周大大小小的部落皆聚集於此,走南闖北的商隊們,也不止老蔣他們一支。


    可是林誌北都是置若罔聞,他將尹誌平拒於門外,隻將自己關在蒙古包裏。待問過老蔣要了枝炭筆後,就不停的在地上寫寫畫畫,塗塗擦擦,嘴裏更是念叨個沒完沒了。


    “唉!眼看蒙古倔起已經無法抵擋,除非現在有誰能把鐵木真給嘎了……可是鐵木真被軍隊保護,又該奈何?對了,好像蒙哥和忽必烈才是覆滅咱漢家的原兇吧?……哎呀,我怎麽把郭靖的好安答給忘了?鐵木真不好幹,他應該容易搞吧,我若現在就將他給嘎了,那豈不是……”


    林誌北想及此處,又在蒙古包裏畫起地圖來了,可還未畫到一半,他又將之擦拭了去。


    “這行刺方案、逃跑路線怎麽搞來的?真尼瑪頭痛啊!”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誌北的變化,眾人也是看在眼裏。尹誌平已經不止一次想要將他拖出帳戶外玩耍一番,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直到商隊完成交易,提出要迴中都的消息時,林誌北這才清醒了一點。


    “師兄,我這次就不隨你們迴去了。”


    尹誌平聞言一愣,更是一把就抱住了林誌北的胳膊,死活都不願意鬆手。


    “林師弟,咱別鬧了好嗎?你知道這一個月裏我多擔心你嗎?咱們來時好好的兩個人,你現在卻突然說不願意迴去。你這讓我迴去後如何去與師父交代,又如何向郝師叔交代啊!”


    林誌北輕輕的抽出手臂,朝著對方淒然一笑道:


    “嗬嗬,師兄你迴去就與丘師伯說,誌北也想做一迴,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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