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就不是個讀書的料,林誌北想到自己昨晚翻了半夜的紫氣訣,結果毛的感覺都沒。可今日譚師伯這才教了一遍捶法,自己竟然就能記得七七八八。


    想及此處,林誌北不禁仰天長歎,難不成自己天生就是打鐵的嗎?


    於是乎,痛定思痛的他也不再去惦記著早餐了,直接就學起譚處端剛才的模樣,手拿兩柄打鐵錘,胡亂的在鐵氈上敲擊了起來。


    你不管他是否能打好鐵吧,最起碼就氣勢這一塊,林誌北覺得自己還是能拿捏得死死的。


    最起碼在這群匠師和小道士的眼中,自己就是如同李元霸一般的人物。


    “那個小道爺,你要不休息一會兒吧,你看你都捶打一個時辰了……”


    看到這麽小的孩童拿起鐵錘敲擊之時,眾人先是驚訝,逐漸的都開始麻木起來,到最後卻是變得擔心,尤其是怕他會用力過度。最終,某個好心的鐵匠,終於還是提醒了起來。


    林誌北隻是略微停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就緊接著繼續將手中的大錘揮了起來,嘴中也是頗為豪氣的說道:


    “不用了,我還能繼續錘他一個時辰呢!”


    “這…小道爺你還是去休息一會吧,你看看你麵前的鐵氈,都快不成模樣了。要不你換個位置,或者待我們將你的鐵氈換一個,你再繼續玩耍行不?”


    林誌北聞言小臉不由的一紅,他本以為對方匠人好心,可哪知卻是自己隻顧耍錘,砸壞了鐵氈。


    “嗬嗬,你隨意就好,我去院裏耍耍空錘去吧!”


    話音剛落,他就臊紅了臉跑了出來,待看到日頭已近中午,這又一溜煙兒的向著齋堂跑去了。


    本就天寒地凍的氣候,從長真宮通往重陽宮這一路的積雪,也早早就被全真的弟子清掃幹淨,隻是使得這段山路更加的異常光滑罷了。


    林誌北人小腿短,且又扛著兩柄大錘,等到他小心翼翼趕到重陽宮時,時間不知不覺也已經來到了未時。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剛踏入重陽宮大殿之前,隻見人群中各有七位小道士正手持雙劍,走到了廣場中央分別對立了起來。


    這兩隊半大的小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尹誌平趙誌敬等人。其中一邊七人由尹誌平帶隊,陳誌奕、宋德方等人也赫然在列。


    至於另外一隊的七人,為首之人正是素來與尹誌平他們不對付的趙誌敬、申誌凡等人。


    雙方來到場中也沒廢話,就按照各自的位置站立對峙了起來。


    林誌北眨眼一看,這不正是郝老頭他們當日在桃花島上擺的北鬥七星劍陣嗎?


    隻是看尹誌平等人的架勢,應該是剛剛開始習練,全然沒有全真七子那般的寫意自然,就是陣法站立的位置,這些小道士們都仿佛在仔細丈量一般,顯得格外的僵硬。


    尹誌平一方,宋德方首當其衝的站立在天樞位上,至於天權、玉衡位置,則是由尹誌平、王誌坦擔任,至於陳誌奕卻反而落在鬥尾的搖光位上。


    反看趙誌敬一方,也是由他掌天樞,至於玉衡也是由他的好師弟申誌凡掌控。


    此時雙方都仿如弦上之箭,一觸即發。


    隻當林誌北以為這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戰鬥之時,宋德方卻突然從陣中跳了出來,獨自站在了一旁,朝著對麵嘲諷道:


    “姓申的慫貨,今天別說小道爺不給你機會,咱也不占著陣法便宜來欺負你,有種出來單挑啊!”


    好家夥,這是劍陣對決,宋德方這一手著實是打得眾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台上的丘處機,本來就黝黑的臉龐,此刻明顯更加黑了幾分。


    “孽徒。”


    一旁的王處一看到此情此景,尤其是丘處機那副吃癟的模樣,不由的就想要去調侃幾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這嘴巴也才張開,台下的劍陣中卻又突然走出來一人。不是他的好徒弟申誌凡,還有何人。


    申誌凡哪裏受過這氣,平日私下裏人少的時候,你說幾句也就說了,畢竟你們一脈人多幹不過。可今天是什麽日子,全真大比啊!你如此說我,難不成我申誌凡就不要麵子了嗎?


    “正合我意,姓宋的癟三,今天我定要將你打得,讓你師傅也不認出你來。”


    申誌凡說完就大步踏出劍陣,任他身後的趙誌敬如何唿喊,他都沒有去理睬半分。


    王處一剛剛還準備去嘲諷丘處機一番,可這打臉也來的太快了吧?還好他剛才開口晚了幾分,要不然豈不是丟人都要丟到三清祖師爺哪裏去了。


    “蠢貨。”還好王處一的養氣功夫到家,要不然早就跑台下用腳踹他了。


    聽到兩聲低罵傳來,台上餘下的幾人都不由麵麵相覷了起來。


    “咳咳,這也是弟子們第一次演練北鬥七星劍陣,一時頭腦發熱,也屬正常。”馬鈺見此也隻能無奈調節起來,他生怕自己再不去求情,待這兩位師弟迴去後,還真有可能會把台下的兩個小家夥給活生生的錘死。


    隻是相比於其他幾人,譚處端可謂是最為平淡的了。台下看似是十四位弟子在對決,其實就是大師兄、劉師弟以及王師弟他們三脈的傳人,合力去對付丘師弟一脈罷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正他的門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親傳弟子,早就隨著郝師弟下山去了。至於另外一個親傳弟子董尚誌,那武功不提也罷。


    台上的全真六子各有心思,台下廣場的鬥劍也是精彩紛呈。隻是由於雙方都是剛剛開始接觸劍陣,這一時半會兒也難免顯得生疏。


    於是乎,場上就如同形成了兩個戰場似的,宋德方、申誌凡兩人攪在一起,打的難舍難分。


    其餘十二人又是另外一個戰場,隻是場麵有點詭異罷了,他們此刻竟然如同下棋一般玩起了迴合製來。


    原本宋德方在劍陣的位置遠不如申誌凡重要,兩相一取徑,趙誌敬一方這才剛開始,北鬥七星劍陣的鬥尾就形同虛設,廢了大半。


    看到場上如此詭異的形式,不知為何林誌北卻是覺得,剛剛在宋德方離陣時,他的眼神總有點閃爍不定的感覺。


    時間一久,趙誌敬一方六人就陣法的劣勢那是越來越加明顯,逐漸開始淩亂了起來,六人也開始節節敗退。這不退還好,這一退申誌凡可就遭了殃。


    “姓申的,看來你們也不過如此嘛。你本來就不如我,現在姓趙的也不如我尹師兄了。桀桀桀桀,此次比武最終的贏家看來還是我們的了。”


    申誌凡知道自己這次魯莽壞了大事,現在又被對方這麽一激,頓時劍招就更加淩亂了。


    說是遲那是快,隻見宋德方突然一招張帆舉棹使來,申誌凡倉促間隻得用大江似練橫擋,可誰料宋德方剛才乃是虛招,他見對方橫檔,立馬變招就是一式滄波萬頃,寶劍更是由上往下且勢大力沉的直劈在對方劍上。


    隻聽“當啷”一聲,申誌北頓時虎口一麻,寶劍也隨之落地。可還未等他反應之時,宋德方的寶劍亦隨之而來。


    一時間,申誌凡頓時手忙腳亂起來,眼看地上寶劍沒法撿起,他隻得欺身而上,希望來個空手奪白刃,可無奈宋德方早就等他到來,趁他探手搶劍之時,一拳砸在對方的天泉穴上。


    隻一拳,申誌北頓覺自己的右臂疼痛無比不說,且還酸軟無比,看來短時間是沒法用力了,更不用說切磋比試了。


    本來尹誌平這方六人就是同一脈的弟子,無論是配合還是默契度都要勝過對方一籌,再加上申誌凡這邊一輸,使得對方陣法湊齊七人。頓時間,趙誌敬六人也無奈失去鬥誌,且迅速敗下陣來。


    看到場中情形,王處一氣得雙拳緊捏,嘴裏更是不滿的嘲諷起來。


    “哼,丘師兄真是好智謀啊!”


    “哈哈,好說好說。”


    丘處機看到對方魯莽跟著出陣,就立即明白自己徒弟的用意了,以己方下等馬搏亦對方中等馬,且在對方中等馬還不如我方下等馬的情況,對方豈有不輸之理。


    一場小小的鬥陣大比,本來眾人還以為會是個虎頭蛇尾的鬧劇,可誰能料到竟然還會出現鬥智鬥勇的情況,頓時廣場上的小道士們仿佛被點燃一樣,群青振奮間唿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林誌北當然也在其中,尤其是看到激情處,更是振臂高揮,隻是他這一振臂,可就嚇壞周圍這群人了。


    尼瑪,西瓜大的兩個大錘,誰見誰不慌。


    你沒看到那個叫做“戴沐白”的外門弟子嗎?隻是被大錘輕輕擦了一下,整個人就飛出去了三米多遠。


    尼瑪,想想這就恐怖,對方這可是有著一身橫練功夫傍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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