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溪漢將氣機鎖定在軒轅穀草身上,內心已經把軒轅穀草當作趙錢李幾人的外援,打算先除了軒轅穀草,再斬草除根。


    於是,鄭溪漢左手追魂鈴,右手梅花印鑒,頭頂一杆神光鐵矛,猛地打了出去,喝道:


    “老賊,得罪我靈溪宗,本宗主不管你是誰,唯有一死以謝罪也。”


    “鈴!鈴!鈴!擲!吃我一道梅花之印。”


    鄭溪漢親自出手,搖晃追魂鈴,同樣將矛頭對準軒轅穀草,手裏的梅花印鑒更是直接往軒轅穀草身上貼去。


    眼看鄭溪漢大秀存在感,出盡風頭,一眾靈溪宗弟子皆麵色欣喜,紛紛為鄭溪漢大唱讚歌。


    “宗主威武!”


    “宗主不愧是宗主,這一手下去,換作我,肯定得死上千百遍,料想這老賊肯定也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宗主好厲害呀,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敢在宗主麵前叫囂,這下好了,宗主一出手,這些人會落得屍骨無存的。”


    ......


    一時之間,靈溪宗弟子士氣大振,磨拳擦掌,都等著鄭溪漢殺了軒轅穀草之後,催動自身的法器,好對趙錢李幾人下手。


    區區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也敢來對靈溪宗不敬?


    冒犯靈溪宗,簡直是活膩歪了。


    身處旋渦中間,軒轅穀草卻不慌不忙,收起酒葫蘆,從腰間又掏出了一物,乃是一道藥鼎,此鼎渾身通紅,裏麵尚還透著絲絲的藥香,隻見軒轅穀草將藥鼎一扔,往天空一罩,嘴裏念念有詞,說道:


    “哼!老夫隻是脾氣好,你們當老夫是軟柿子麽?好拿捏?”


    那藥鼎名喚火靈鼎,軒轅穀草掌管靈藥草堂,時不時地從靈藥草堂內順點天材地寶,自己偷偷開設爐鼎,練丹練藥是常事。


    久而久之,軒轅穀草用的藥鼎,集聚各種藥力、仙力,也就成了法器,此火靈鼎能夠催出數道火焰,焚化萬物,且能夠釋放毒氣,是軒轅穀草殺人,用得最多的法器。


    平時,懲罰叛逆狐族子弟,軒轅穀草同樣是用這火靈鼎,幾有建功。


    “火靈之鼎,煉化!”


    那火靈鼎頓時從鼎內噴出大量高溫的火焰,燒向鄭溪漢,怒火咆哮,瞬間蓋過了鄭溪漢手裏的追魂鈴。


    同時,火靈鼎將那柄鐵矛一吞,一會兒功夫,就化成了一灘鐵水,凝在火靈鼎的外表,變成了火靈鼎煉化時,用來淬火之物。


    至於梅花之印?


    反而繞開了火靈鼎,徑往軒轅穀草疾飛了過去。


    軒轅穀草看著梅花之印,不躲不避,嘴角露出了一絲絲譏笑,看鄭溪漢如同看傻子,竟然對敵之時,用出這種蠢招,隻見梅花之印到了軒轅穀草的身前。


    軒轅穀草袖子一甩,從儲靈袋上,放出了一隻活物,撲向那一道梅花之印。


    “轟!”


    梅花之印,打上了。


    卻不是打在軒轅穀草身上,而是打到一隻靈寵上麵。


    那靈寵,長相如同老鼠,中了梅花之印後,一臉的痛苦,然後眨眼之際,那靈寵又變得歡快起來,四處遊走在軒轅穀草身邊。


    “嗬嗬,老夫喂養的這靈寵,名喚噬仙鼠。噬仙鼠不會修行,全靠吞噬他人的仙力,或者投喂靈石來獲得修為,不過噬仙鼠有一項天賦神通,一旦認主,就能源源不斷地宿主共享仙力,看樣子你的修為得分一些給噬仙鼠了。哈哈...”


    軒轅穀草大喜,詭計得逞。


    軒轅穀草能輕易避開梅花之印,甚至是用神通、技法將梅花之印打散,然而軒轅穀草並沒有這麽做,而是設計坑了鄭溪漢一把。


    靈溪宗宗主?


    哼!那又如何。


    撞上了青丘狐族執事長老,軒轅穀草照樣打得鄭溪漢滿地找牙。


    想殺趙錢李?也得問過他軒轅穀草才行。


    獵物的歸屬,當然是獵人所有。


    軒轅穀草話音剛落,鄭溪漢突然受到了反噬,隻感到體內的仙力就像開了水龍頭,正在拚命地流失,嚇得鄭溪漢臉色難看,趕緊切斷了梅花印鑒與自身的聯係,讓噬仙鼠無處汲取。


    一道寒光閃現,鄭溪漢祭出了一把冷月飛劍,迅速地將噬仙鼠斬殺。


    “吱呀!”


    噬仙鼠聞聲而躺,身子中了飛劍,仍不忘吞噬宿主的仙力,可惜噬仙鼠已經沒機會了,嗚咽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殺了噬仙鼠,鄭溪漢並不解恨,臨空而佇立,冷眼地望著軒轅穀草,開始正視這個半路突然殺出來的老頭。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本宗主殺大寧仙官,又與你有何關係?”


    說實話,鄭溪漢生怕踢上鐵板了,隱隱有些認慫,盤問起軒轅穀草的身份來了。


    換作以前,鄭溪漢哪管這麽多,殺了再說。


    畢竟,死人的身份,也就不重要了,何必多費口舌。


    軒轅穀草看著鄭溪漢殺了噬仙鼠,麵無表情,待到噬仙鼠一死,仙力一卷,將噬仙鼠投入火靈鼎,瞬間煉化了噬仙鼠,將其一身精華吸納為己用。


    聞到鄭溪漢的問話,軒轅穀草也不急著對鄭溪漢反擊,而是掏出腰間的酒葫蘆,又喝了一口,這才說道:


    “大寧仙官?老夫不知道。不過,你問起老夫,好說。老夫乃青丘狐族執事長老軒轅穀草,怎麽?你等現在想要投降?遲了。老夫乃狐妖一族,煉丹煉藥從來不嫌棄藥引過多,正好拿你等來開爐。”


    軒轅穀草一生之中,除了追求軒轅媚珠之外,就是煉化丹藥了。


    而狐妖不得煉丹藥方,大多時候都是一鍋燉了。


    丹藥?


    成不成,就看天意咯。


    反正,煉不成丹藥,軒轅穀草也不會浪費藥材,同樣會一口吃了下去。


    軒轅穀草以一人之力,仿佛包圍了靈溪宗全宗的人,在那兒緩緩地站著,像極了漫不經心的獵殺。


    事實上,當軒轅穀草現身出來,渾身的妖氣一經散開,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已經沾上了狐族特有的氣息標記,縱是跑到天涯海角,隻要軒轅穀草有心追殺,都能翻找出來。


    不怕你逃。


    鄭溪漢聞言大怒,青丘狐族?有聽說過,但和靈溪宗近日無怨,遠日無仇的,今兒這個老狐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為何要來摻和一腳?


    不過,輸人不輸陣,鄭溪漢仍是嚐試著挺直腰杆,說道:


    “額,青丘狐族?本宗與你狐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今兒你貿然阻擋本宗行事,念你初犯,將那幾個宵小交給本宗主,這事就算了。否則...本宗主可不是好惹的。”


    青丘狐族代表的勢力,是比靈溪宗強大一些。


    問題是狐族的人,才來了軒轅穀草一個,而鄭溪漢的靈溪宗,可是精銳盡出,全都這裏了。


    堪稱橫行,霸道一些是應該的。


    可惜,鄭溪漢的想法,軒轅穀草不懂,也沒打算懂。


    青丘狐族行事,一生不弱於人,要麽是殺了對方,要麽是被追殺,逃迴青丘。


    可從來沒有認慫,就此揭過的習慣。


    隻見軒轅穀草將火靈鼎搖了搖,笑道:


    “嗬嗬,靈溪宗?本長老沒聽過,但想來也不是什麽好鳥。剛才那幾人,本長老要殺,你等順道也一起陪葬吧。”


    說完,軒轅穀草伸出雙手,左手突然多出了一把藥火鉗,右手的掌心,則冒出一團火焰,青藍之色,且在不停地自燃,令人望之心悸。


    軒轅穀草知道殺賊先殺王,隻要殺了鄭溪漢,靈溪宗眾弟子肯定人心惶惶,嚇得六神無主,到時想殺光靈溪宗,易如反掌,於是軒轅穀草動了,喝道:


    “狐蹤魅影!”


    “老夫能當執事長老,全靠這一把老火鉗,吃老夫一鉗。烈火焚心!”


    軒轅穀草將掌心火焰放到藥火鉗上麵,身子一動,快到隻留下一道道殘影,瞬間越過各個弟子,朝鄭溪漢戳去。


    這藥火鉗相當堅硬,且常年受烈火煉練,凝重無比,一旦被藥火鉗打中,不死也得殘。


    鄭溪漢大驚,軒轅穀草的速度快如閃電,鄭溪漢已經無法捕捉到軒轅穀草的身影,這時不禁才心生後悔,自忖不該招惹青丘狐族的人。


    然而,一切都慢了。


    倉促之間,鄭溪漢拉了身邊的兩名內傳入室核心弟子,擋在身前,自己則迅速地退出了百步之外。


    “轟!”


    藥火鉗精準地刺入靈溪宗那兩名倒黴弟子的身上,瞬間身子被燃燒,散發出一陣陣嗆鼻的濃煙。


    “啊!啊!宗主,你....”


    “火,著火了,快救救我。”


    一息之內,那兩名弟子就被藥火鉗燒成了灰燼,一身的仙力反而成了火靈鼎的養分。


    “好無恥!身為一門宗主,居然不敢與老夫一戰,反而拿門下弟子充當替死鬼,老夫真為你等不值,為這等小人賣命。罷了,你們現在反戈,殺了這無德宗主,老夫或許可放你等一命。”


    軒轅穀草自認戰力無雙,能殺得了鄭溪漢一群人,但軒轅穀草更喜歡動腦,此時殺了兩名靈溪宗弟子之後,開始玩起了反間計。


    畢竟,要是靈溪宗自亂陣腳,互相殘殺,那麽軒轅穀草殺起來,能省不少力氣呢。


    誰知,鄭溪漢也看出了軒轅穀草的歹毒詭計,尤其是靈溪宗弟子親眼目睹了兩名同門,被鄭溪漢推出當了替死鬼,看向鄭溪漢的眼神中,又多出了一些不善。


    不信任的感覺,在眾人心裏蔓延。


    有些機靈的弟子更是拉開了與鄭溪漢的距離,生怕下一個慘遭毒手。


    “混帳!信口開河。”


    “本宗主的為人,上百年來,難道我宗門弟子會不知?剛才不過是你略使詭計,陰謀得逞,殺了我兩名前途無量的弟子,現在還想妖言惑眾,亂我等道心?該死!”


    鄭溪漢知道不能再拖了,必須先出手,才能引得靈溪宗一致對外,合眾人之力,斬殺軒轅穀草這妖狐。


    於是,鄭溪漢又祭出一件法器,乃是一雙手鐲,其中一隻乃是金手鐲,另一隻則是玉手qlq,將一對手鐲打向軒轅穀草,同時喝道:


    “眾弟子聽令,莫信妖怪的一麵之詞。與本宗主合力除妖,為靈溪宗弟子報仇,揚我宗門之威,殺!”


    這一對雙生手鐲,乃是鄭溪漢在江屯之地,曆險生死,才得來的法器,金手鐲和玉手鐲各有神通,一個能夠吸附敵人手裏的法器,另一個則能封印妖精。


    諒軒轅穀草再強,那也是狐妖。


    封印之下,鄭溪漢就不信軒轅穀草還有還手之力。


    鄭溪漢一動,不明所已的弟子也跟著出手,祭出自己的法器,殺向軒轅穀草,但仍有一半的弟子站著沒動,選擇了觀望,還主動繞遠了一些,離了主戰場。


    不過,鄭溪漢也顧不上嗬斥靈溪宗弟子了。


    這時候,多說一句,都顯得不智。


    唯有殺了軒轅穀草,再放幾句漂亮話,鄭溪漢才能重新收攏靈溪宗弟子的人心。


    靈溪宗嘛,本來就是魚龍混雜的宗門,論忠誠度,還不如等殺了軒轅穀草,繳獲其法器,拿來當作賞賜,好讓人心安穩下來。


    唉,這年頭,說多都是淚。


    人心一散,隊伍不好帶呀。


    “金手鐲!看招!給本宗主繳了械投降吧。”


    “玉手鐲,將此老賊封印起來,本宗主要殺之而後快。”


    鄭溪漢發起狠來,催動渾身仙力,將一對手鐲迅速祭向軒轅穀草,以鄭溪漢二級化蛇者的修為境界,鄭溪漢相信收拾一頭老邁的狐妖,不在話下。


    可惜,鄭溪漢始終托大了。


    鄭溪漢不知青丘狐族四個字,代表的是何等滔天的勢力。


    哪怕軒轅穀草隻是小小的,名不見經傳的靈藥草堂執事長老之一,也不是靈溪宗一介小宗門可以碰瓷的。


    軒轅穀草的狐眼一瞪,看見鄭溪漢祭出了金玉手鐲,不禁一怒,罵道:


    “比法器多麽?嗬嗬,本長老今兒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露富。”


    說完,軒轅穀草從胸前一陣扒拉,直接拿出三件法器,看也不看鄭溪漢一眼,丟了出去。


    “青丘法相!”


    “狐尾毒刺!”


    “玉盤祭壇!目標:靈溪宗!”


    這三件法器,算是軒轅穀草的底牌了,都是軒轅穀草打算苟著,用來當殺手鐧的。


    如今,殺鄭溪漢,軒轅穀草可說是打出火氣來了。


    軒轅穀草狐眼冰寒,不禁內心思忖:


    “今兒不將靈溪宗滅宗,豈能揚我青丘狐族的威風?”


    狐族記仇,軒轅穀草已將靈溪宗記恨上了,這一次出門,除了帶迴或殺了軒轅媚珠討要的人之外,這靈溪宗也得順手鏟除了。


    得罪青丘狐族的,就沒必要繼續存在了。


    隻見三件法器,最先的是一個小泥人,長得狐頭人身,剛飛出去,迎風而漲,瞬間變成一個巨大的狐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長生:苟在大寧修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荷包多個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荷包多個蛋並收藏長生:苟在大寧修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