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與他約會的時候教的。”


    此話在大廳響徹而起,整個大廳,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一道道目光從寧月蘭的身上,移到了陳墨的身上。


    臉上除了八卦,還是八卦。


    甚至腦海中還腦補出了一部話本小說。


    “月蘭,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寧正忠聽到這話,頓時氣壞了,她說這話,是置寧家的名聲而不顧,這要是穿出去,那日寧家發生的事,一定會被人挖出來。


    他臉色鐵青,隨後抱拳對眾人拱了拱手,道:“前些日子小女來京途中不小心落水染了風寒,頭腦也有些不清楚,說的話……”


    “沒有,我頭腦清楚的很,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和墨郎是兩情相悅,彼此已經約定了終生,在我的心裏,他才是我的良人。”


    寧月蘭眼眶泛紅的說道。


    她心裏已經對寧正忠徹底失望了。


    什麽口口聲聲說為了寧家。


    他都是為了自己。


    為了自己能更進一步,攀附上了李家,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便是於李家定了親。


    為了能官複原職甚至更進一步,讓妹妹成了秀女。


    成為國丈後,他還不滿足,為了攀附更大的權勢,取消了李家的婚事。


    為了將事情徹底定下來,他舉辦了雪吟酒會。


    寧月蘭不能再讓他這樣下去。


    這樣,隻會毀了寧家。


    其實,這不是讓她真正下定這個決心的關鍵。


    關鍵是陳墨能為了她,來參加這雪吟酒會。


    這就代表,他已經準備好了關係暴露所要承受的壓力。


    代表他做好了麵對自己可能給他帶來的困境。


    既然他都不怕。


    那自己還有何懼?


    如今寧月蘭給眾人的印象,就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不顧一切。


    對於在場的夫人小姐來說,寧月蘭的勇氣,是值得稱讚和羨慕的。


    因為她們不是已經聯姻過的,就是將來就要聯姻。


    對於她們來說,對自己的婚姻是沒有選擇權的。


    嫁過去丈夫疼人還好。


    若是不疼人,或是受到丈夫的冷落,那她們注定是要成為聯姻的犧牲品。


    “哇哦。”許伯源原以為這隻是信王為了打壓寧家,從而派陳墨過來攪局的。


    現在看來,信王是有更深的用意的。


    兩人兩情相悅的事,信王肯定知道。


    寧正忠要氣炸了,察覺到一道道怪異的目光朝著自己投射了過來,寧正忠冷哼一聲:“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大小姐帶進去。”


    早知如此,他就不把寧月蘭帶到雪吟閣來了。


    他原本的想法,是要等詩會和比武結束後,將女兒介紹給這些青年才俊認識一下的,順便把親事給定下來。


    現在這攪局,計劃全亂了。


    為了彌補,他還一直在說:“看來那落水還讓她得了失心瘋,胡說八道。來人,去請太醫過來。”


    何管家帶著人朝著二樓走去,看來是要強行把寧月蘭拉進屋。


    寧月蘭的出現,其實也將陳墨的計劃打亂了。


    他知道寧正忠會質疑,且有了應對的方法。


    完全不怕的。


    眼見何管家朝著寧月蘭抓了過去。


    陳墨知道不能不管了。


    腳掌猛的一跺,身形飛躍而起,直接掠到了二樓,打退了抓著寧月蘭的下人,然後摟著她的腰肢,帶著她飛身到了一樓大廳。


    然後當著眾人的麵,也是抬手撫摸了下她的臉頰,然後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月蘭。”


    寧月蘭的明眸柔柔軟軟,帶著江南水鄉的知性,她能感覺得到他從永城逃出後,所受的苦和累,知道他肯定付出了許多才能成長到如今的地步。


    看著他那從容的微笑,她知道,在這笑容之下,一定藏著多少人不為人知的心酸。


    她玉手也是輕輕伸出,抱住陳墨的腰,將下巴抵在了他的肩上,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著如此親密的舉動。


    對於夫人小姐們來說,感到無比的浪漫和向往。


    可對一些守舊庸俗的人來說。


    大庭廣眾子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而對於誓言攀附權勢的寧正忠來說,臉麵都是丟盡了。


    這樣一來,他們哪還看得上自己的女兒。


    兩人如此親密的舉動,哪能不讓人聯想到那啥事已經做了。


    這要是娶迴去,那不得受人指指點點。


    “你們再做什麽?”


    這句話,幾乎是寧正忠怒吼出來的。


    寧月蘭從陳墨的懷中離開,目光看向寧正忠,斬釘截鐵的說道:“父親,女兒已經認定了他,此生非他不嫁。”


    “不可能,我不同意。”寧正忠一口拒絕。


    “父親,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此事我也已經決定了。”


    “你,咳咳……”寧正忠氣的咳嗽了起來,旋即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要我還活著,你們就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聽到他如此狠絕的話,寧月蘭雙眼一閉,一滴清淚自她的眼角滴落,再次睜開的時候,對陳墨說道:“墨郎,伱能帶我離開嗎?我不想再迴國丈府了。”


    陳墨掃了眼周圍的護衛,眼神平靜,道:“沒問題。”


    “那我們走吧。”


    “好。”


    兩人朝著雪吟閣外走去。


    “攔住他們。”寧正忠厲喝。看書溂


    “我看誰敢動。”許伯源跳到一個桌子上,折扇打開,搖了搖,麵露微笑的說道:“刺激刺激,如此熱鬧的事,本公子說什麽也得摻和一手。”


    “這種事怎麽能沒有我。”


    又有一名公子哥站身來,踢翻了麵前的桌子,道:“陳兄,盡管帶著虢國夫人走,這些人,我和許兄替你們攔住。”


    “你們兩個出風頭,怎麽能不帶上我們。”


    之前說要幫陳墨證明的人,全都挺身而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和陳墨相識許久,是能兩肋插刀的好兄弟。


    杜天看著這一幕,若不是姑姑叮囑了他,一定也加入進去。


    大鬧國丈府擺的酒會,想想就刺激。


    京師,已經好多年沒這麽熱鬧過了。


    “你……你們…噗嗤…”寧正忠氣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寧月蘭看到父親吐血,貝齒輕咬了咬紅唇,稍稍遲疑,還是堅定了下來。


    這一晚,寧正忠成為了整個京師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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