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不就完事了!”苗采緹嘴上雖然沒好聲氣,可是心裏卻對李長生不顧自己安危救她的行為深深感動。


    李長生也不好意思的衝著苗采緹感激一笑,兩人此刻都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全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沉默不語。


    這時,李長生迴頭瞥了一眼一旁的大黑貓,大黑貓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兩人看,像個怨種一樣憤憤不平的吊著眉頭。


    李長生隨口便懟了一句。“你苦大仇深的瞪著我看幹什麽?我招你惹你了?”


    大黑貓斜著眼睛一瞥,喃喃自語的罵道:“一對兒廢物,一早上的時間都他媽浪費完了,連泡屎都拉不了個熱乎的!吃的呢?早膳呢?你們這對狗男女在這裏膩歪,貓爺我等了一上午,還沒打牙祭呢!真是廢物!”


    苗采緹一聽,這才知道,這大黑貓搞了半天是因為沒有吃到東西在這裏發邪火,一想到這兒,苗采緹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死貓,生哥救我差點沒被狼給吃了,你沒說關心一下我們,還在這裏等吃的,你也太沒良心了!”


    大黑貓皺著眉,眼珠子裏都是怒火。“小娘們兒,敢跟貓爺我頂嘴,活膩味了嗎?”


    “夠了!你們別喊了,我去找東西吃吧?”李長生正準備起身,硬是被苗采緹給摁住了,死活不讓他亂動。“剛止完血,你就在這裏待著,哪裏也不許去!還是我去吧?”


    大黑貓幽怨的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癡男怨女,我呸!都待這兒,還是貓爺我親自出馬吧!指望你們這對兒廢物,黃花菜都他媽涼了!”大黑貓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嘟囔著。“我這是造什麽孽啊?還得養活這對兒廢物點心!”


    苗采緹聽了這樣的話,越想越窩火,就想要追上去跟那大黑貓理論,然而李長生卻拽住苗采緹的手腕衝著她直搖頭。“算了吧采緹,這黑貓嘴巴是臭了點,但心腸不算壞,隨他怎麽罵,犯不著生氣!”


    苗采緹氣不過,有事沒事被人這樣糟蹋,哪個姑娘受得了?說什麽也不答應,李長生卻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來附耳聽一句悄悄話。


    苗采緹撅著小嘴,一臉不悅的靠到李長生跟前,而李長生見那大黑貓走遠,這才附耳悄悄對著苗采緹說道:“你我兩個大活人,犯得著跟一個畜生較勁啊?”


    話音一落,苗采緹噗嗤一聲捂著嘴笑出聲來,李長生也憋不住了,忍俊不禁的捂著肚子發笑,直到震的傷口發出一陣抽疼,這才咧著嘴收攏了笑意。


    到了正午時分,陽光透著樹影的縫隙,如同零散的斑點一樣,照映在山林間,微風吹拂,蝶舞花飄,蜜蜂在草叢裏穿梭,發出嗡嗡聲,恬靜愜意。


    忽地,一隻滿嘴帶著血汙的餓狼從草叢裏竄了出來,跟那一群伏在亂石堆裏小憩的野狼匯合,頭狼瞪著那帶著血汙的餓狼,眼神裏充滿了慍怒,很顯然是在責怪它辦事不力。


    隨後狼群們重新調整了戰術,不再使用偷襲的方法來捕殺李長生,而是打算使用圍攻的方式,一鼓作氣,徹底將李長生擒殺,頭狼一聲長嚎,發出一陣嗚鳴聲,調動隊伍,準備開始圍獵剿殺。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群狼們耳朵一豎,不由得一陣警覺,一個個都緊張的麵麵相覷,突然間從那樹叢的小山坡下衝上來一個白裙少女,徑直就朝著那頭狼撲了過來。


    頭狼嚇傻了,雙眼一瞪,扭頭就準備溜之大吉,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直接就被葉楚紅一把揪住了頂花皮,按在地上不斷的掙紮摩擦,其餘的野狼見老大被製住了,紛紛做鳥獸散,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守護在頭狼身邊的那幾隻忠誠的護衛。


    “李長生是我的人,你們要動他連招唿都不跟我打!誰給你們的膽子?”葉楚紅揪著那頭狼的頂花皮,惡狠狠的質問道。


    狼群們雖然窮兇極惡,但是麵對葉楚紅這個狐妖,它們也是有分寸的,曆來都表現的很是恭順,畢竟狼群狐群們都清楚,葉楚紅是胡大娘欽點的雪狐嶺未來主人,阿狽軍師守衛者雪狐嶺,狼群們都是唯阿狽軍師馬首是瞻,自然對葉楚紅也不敢放肆。


    頭狼被按在地上掙紮,見葉楚紅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於是便抬起爪子,敲了敲那滿嘴是血的餓狼的腦門,把責任都甩給了它。


    都說這人心似水,其實狼心也似水,出了事情,惹了不該惹的人,總得有小的出來扛,這個黑鍋總得有人來背,頭狼清楚尊卑秩序,這黑鍋當然不能甩給領袖阿狽軍師,那就隻能讓那個滿嘴是血的餓狼來扛。


    其他的狼群護衛見頭狼都表態了,也都紛紛伸出爪子,指著那滿嘴是血的餓狼,齊刷刷的望著它,它們的眼神仿佛會說話,似乎是在對那個背黑鍋的餓狼說,能給老大背黑鍋,那也是一種榮譽。


    葉楚紅這才鬆開那頭狼的頂花皮,充滿怒火的目光斜瞥著那隻餓狼,嚇的它低著頭瑟瑟發抖,其它的狼群在頭狼的示意下紛紛後退,扭頭就跑開,躲進了遠處的草叢裏,隻留下那滿嘴是血的餓狼,獨自承受著葉楚紅內心的暴怒。


    葉楚紅冷眼爍爍的走到那帶血的餓狼麵前,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嚇的那餓狼不斷後退,葉楚紅伸手扯住那餓狼的耳朵,疼的它直咧嘴。“說!你把李長生怎麽了?快說!”


    餓狼哪裏會說話?它就是想張嘴也沒有這個修為,隻能嗚嗚的發出一聲尖厲刺耳的哀鳴,狼群狐群都沒有獨立的內丹,無法擁有妖身,平日裏交流也都是用叫聲和肢體語言,根本不可能像葉楚紅和阿狽軍師他們一樣,像人一樣的開口說話。


    葉楚紅伸手摸了摸那餓狼嘴角的血漬,放在鼻尖嗅了嗅,她突然愣住了,這可是李長生的氣味,這血裏全都是李長生身上的氣味,葉楚紅一下急了,心疼的雙眼泛紅,撕扯著那餓狼的耳朵甩來甩去!“你把他咬傷了?還是你把他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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