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貓一聽,氣的直炸毛。“娘的!拉不出屎來怪茅坑,敢情好,你的意思是我教不了你?”


    李長生擺了擺手。“我可沒這麽說!”


    就在兩人抬杠之際,大黑貓突然間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滿腹狐疑的望著李長生。“唉,我說,那個苗疆的小娘們兒說是出去找吃的,怎麽這麽久都沒見迴來?可別沒找到食物,自己先變成食物了,這是山裏,狼多,可別叫她給撞見了?”


    李長生望了望半空,也覺得時間有些久,不免跟著擔心起苗采緹的安危來。“不行,我還是去找她吧?”說著李長生就轉頭朝著樹林後的那片開闊地裏走了進去。


    “苗姑娘!”李長生焦急的唿喚聲響徹在山林裏,這一刻他突然覺得有些擔心她,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內心想要克製,但是直覺卻告訴她,這種感覺叫做在乎。


    “采緹!”李長生不知不覺間就改了稱唿,他不再用那種冷冰冰的敬稱,而是直唿其名,聽上去很是親昵,也拉近了那種距離感。


    “生哥!我在這兒!”站在河道裏摸魚的苗采緹挽起裙邊,衝著李長生揮舞著手掌。


    李長生剛鬆了一口氣,衝著苗采緹笑了笑,然而沒過多久,苗采緹懷裏抱著從河道裏撈的鯉魚,正準備朝著岸上走,還興高采烈的衝著李長生喊道:“生哥!待會兒有烤魚吃了!”


    就在這時,李長生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就在苗采緹身後的不遠處,一隻留著哈喇子的餓狼,正匍匐在一塊大石頭後邊,虎視眈眈的望著苗采緹的後背,似乎就等著出其不意的那一瞬間,撲上去一口咬住獵物。


    “采緹小心!”李長生撒腿就跑,直接衝著苗采緹就衝了過去,這一聲嘶吼,也驚動了那大石頭後潛伏的餓狼,隻見那餓狼發出唿唿的低吼,猛地一呲牙,直接就蹚著水,朝著苗采緹飛撲了過去。


    李長生拚的就是時間,苗采緹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大跳,懷裏的那條大鯉魚,也撲騰著掙脫了束縛,重新落入水中,千鈞一發之際,李長生一把扯住苗采緹的胳膊,將她攬入懷中,然而就在此刻,李長生的後背卻徹底暴露在那撲來的餓狼麵前。


    李長生隻覺得肩膀上一陣酸熱,迴頭一看,隻見那餓狼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肩膀,幸虧幾人是站在河道裏,水的浮力抵消了狼的速度,否則若是換在陸地上,這餓狼飛撲一下,咬中的可就是他的喉管了。


    李長生猛地甩出手肘,直接將那餓狼撞倒在河道裏,水花飛濺夾雜著紅色的血漿,刹那間就染紅了腳下的水波。


    苗采緹撿起河道裏的鵝卵石,直接朝著那落水的餓狼頭上猛砸了過去,隻聽嗚嗚一聲嘶鳴,那餓狼扭頭就跑,眼見苗采緹起身要追,李長生卻一把將其攔住。“此地不宜久了,快走!”


    李長生顧不得肩膀上的疼痛,拉著苗采緹的胳膊拔腿就跑,一直跑到叢林深處,與那半路趕來的大黑貓撞個正著,這才停了下來。


    大黑貓看著李長生肩膀上不斷滲出的血汙,不由得嘖嘖發出一陣感歎。“嘖嘖嘖....你這是讓狗給親了一口啊?”


    “生哥是為了救我,被狼給咬了!”苗采緹著急的哭喊道,說話時,她的手都在發抖,整個人都處於激動亢奮的狀態。


    大黑貓點了點腦袋。“那還不一樣,這都操的什麽心啊?這下好,吃的又沒了,你們倆真是廢物,讓你去找食物,不是讓你自己給別人當食物,找不到吃的還搭一個進去,真他娘的廢!”


    “你個死肥貓有沒有良心啊?生哥都受傷了,你還顧著吃啊?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些風涼話!”苗采緹氣的抬腳就要踢那大黑貓,好在那家夥反應快,嗖的一下就閃到了樹上,叫苗采緹踢了個空。


    “小娘們兒,一個個都是暴脾氣,與其在這兒跟貓爺我慪氣,倒不如趕緊找個地方給李長生止血,你看你看,他後背上的血流的跟噴泉似的,待會兒流幹了,直接就死翹翹了!”大黑貓的臭嘴,說起話來就跟連珠炮一樣,氣的苗采緹跺腳直哭,可又拿他沒辦法。


    “閉上你的臭嘴!不會說話你就別說!”苗采緹擦了擦眼淚,扶著李長生就靠著一處大樹根坐下。


    苗采緹扯開李長生的衣服,看到他肩膀上被咬傷的位置,就像是兩處流著活水的泉眼一樣,波波的向外流著鮮紅色的血液。


    李長生掏出褡褳裏的棉布想要去擦,然而苗采緹卻阻止了他。“別動,我來處理吧?”


    李長生淡然一笑,很顯然並沒有將這點小傷放在眼裏。“不打緊,我一個郎中,要是連一點外傷都處理不好,傳出去還不讓人恥笑?”


    “你別強!老虎爪子再鋒利,它也有吃不了的天,你的醫術再厲害,你後背上也沒長眼睛啊?藥上不對位置,傷口會潰腫的!”苗采緹接過李長生手裏的棉布,將他後背肩膀上的血汙擦拭幹淨,隨後將藥酒倒在上麵清洗傷口,李長生蟄疼的一陣呲牙,硬是憋著沒敢吭聲。


    “我都說了不要緊的,就是不上藥,我祝由醫家的移瘡挪病法也是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效,沒必要如此謹慎小心!”李長生有些介意的將衣服重新拉迴的肩膀,他死鴨子嘴硬的另一個原因,就是突然光著膀子,讓一個女人在身後近距離站著,他心裏有些膈應。


    苗采緹使勁一把又將那衣服給拽了下了,她故意用大了手勁,疼的李長生哦哦直叫,苗采緹氣衝衝的樣子,不斷的嘟囔著,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撇著嘴心疼。“你不在乎我在乎!我苗采緹別的本事不敢說,用我苗疆的白藥止血治外傷我還是有把握的。”


    說完,苗采緹掏出挎包裏的油紙包,將那棕黃色的白藥粉灑在了李長生的傷口上,隨後進行了簡單的包紮,包紮完之後,苗采緹不由得盯著李長生那孔武有力的後背多看了幾眼,隨即小臉緋紅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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