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昌一邊拉著黃誌誠撤向更遠的地方,一邊掏出手機打給了爆炸品處理科。


    “喂,劉sir,幫個忙,派兩個兄弟過來一趟。”


    “我在黃誌誠這兒,在他車裏發現了一枚觸發式炸彈。”


    “真的!不是開玩笑。”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完整的炸彈被從黃誌誠的車裏取了出來。


    現場的隊長這樣說道:“當量不小。”


    “如果有人坐進車裏,絕對屍骨無存!”


    陸啟昌的臉立刻就綠了,他先是對隊長表示了感謝,接著把黃誌誠拉到警局,直接踹開了o記大sir的辦公室。


    楊玉跟在身後,一路走一路散播。


    沒過一會兒,整棟樓的人都知黃誌誠的車裏被人安了炸彈。


    要不是陸啟昌和楊玉經常去看他,發現了不對,估摸著黃sir就稀裏糊塗地被炸死了。


    七八分鍾後,o記的大sir腰間別槍走進了重案的辦公室。


    十幾分鍾後,西九龍的o記、重案全體人員出動,浩浩蕩蕩地駛向倪家別墅。


    這一次,沒有警告。


    頭車直接撞開倪家的大門,接著武裝人員出動,控製別墅內的一切人員。


    包括女人和孩子。


    確認安全後,兩位大sir在前,一大群督察緊跟其後,朝著客廳走去。


    在那裏,倪永孝被槍指著頭,趴在地上,他的幾個兄弟姐妹同樣如此。


    一見麵,重案的大sir就抽出腰間的手槍,給倪永孝的腿上來了一發。


    他不理會倪家其他人的嘶吼,冷聲說道:“倪永孝拘捕,意圖逃跑,被我開槍擊傷。”


    “報告就這樣寫。”


    “迴頭拿來我簽字。”


    倪永孝忍著疼痛,說道:“警官,沒必要這樣吧。”


    重案的大sir差點兒笑出了聲,他說道:“沒必要?”


    “那你動我的人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有沒有必要?”


    倪永孝用手按住傷口,說道:“警官說什麽?我聽不懂...”


    o記的大sir瞥了他一眼,說道:“沒必要在這裏給我耍嘴皮子。”


    “等你進了審訊室,你就什麽都能聽懂了。”


    “全部帶走。”


    在一間暗室裏,倪永孝以及倪家的幾個主要人物被綁了起來。


    這間暗室就在警局,但楊玉從來沒來過,甚至都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裏麵的東西也落滿了灰塵,看起來很久沒用了。


    但這次發生了對警察的炸彈襲擊,所以,這裏又被起封了。


    兩位總警司坐在暗室外的監控前。


    幾位總督查坐在暗室裏的審訊桌後。


    楊玉他們這些小兵則是兩兩一組,對倪家的人進行服務。


    恰好,他和羅繼伺候的是陳永仁...


    一上來,外麵的警司就給了一個指令,“打!”


    於是,厚書本配鐵榔頭,七十年代的老套餐重新現世。


    至於效果好不好,要分人。


    倪永孝、陳永仁、倪家三叔三人隻是吐了幾口血,但還沒有什麽大礙。


    而倪家的大兒子和小兒子,一個是醫生,一個是浪蕩公子哥,什麽時候見過這種場麵,當場就被打得鬼哭狼嚎。


    倪永孝吐著血嘶吼道:“別動我家人!”


    可惜,他的話沒人去聽。


    而且,在他越過底線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別人也會以超越底線的方式去報複他。


    楊玉看著陳永仁痛苦的麵容,手上不由留了兩分力。


    但重重的榔頭還是以不緊不慢的頻率砸下。


    看大sir的意思,今天沒想要把他們搞死在這裏。


    這次拉到這個暗室,也隻是要給黃誌誠、給手下兄弟出口氣。


    若是楊玉在這時候手軟了,必然會被倪永孝看出破綻,那陳永仁數年的潛伏也就白費了。


    所以這一遭罪,他無論如何都得吃下來。


    十幾分鍾後,倪家的小兒子倪永義吃不消了,最先開始求饒,並且胡言亂語,隨意攀咬。


    還讓警方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麽事去找倪永孝,不要搞他。


    暗室裏的人都帶著鄙夷的目光看著這個公子哥兒。


    甚至專門伺候他的兩位同僚,下手都重了幾分。


    直到倪永孝的大哥也開始撐不住,暈了過去,外麵的警司才說道:“好了,開始審吧。”


    陸啟昌走到倪永孝身邊,滿臉冷意地說道:“阿孝,有出息啊。”


    “你不是賣麵粉的嗎?什麽時候開始學習恐怖分子的那一套了?”


    倪永孝也看出了警方沒想跟他講理,隻講拳頭,因此狠聲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我拿出的錄像帶,陸sir你也看過!”


    “要是換做你是我,你怎麽做?!”


    陸啟昌指著他的鼻子說道:“我不是你,也永遠不會成為你。”


    “想讓我換位思考,那你先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老子賣麵粉,兒子也是賊,倪永孝,你不會指望著我和一個賊共情吧。”


    倪永孝吐出一口血沫說道:“不管他做什麽,他都是我爸爸。”


    “他被人殺了,我報仇,天經地義。”


    陸啟昌不再和他爭辯,他叉著腰說道:“我懶得和你扯那麽多!”


    “現在告訴我,誰放的炸彈?”


    “給我個名字!”


    倪永孝說道:“我不知道,我隻是出錢...”


    陸啟昌盯著他說道:“阿孝,不要把大家當傻子。”


    “這麽重要的事,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做的嗎?”


    “交出名字,你的家人都能活。”


    “不交,那必然得有一個人留在這裏。”


    倪永孝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他說道:“陸sir,我爸爸在世的時候,就教導我,一家人平平安安最重要。”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今天如果有誰出了意外,那我肯定是不甘心的!”


    聽到他反過來威脅自己,陸啟昌笑了,他說道:“沒關係,不甘心的話,你也可以來炸我。”


    “我等著你的報複!”


    聽到這強硬的話,倪永孝心裏一沉,他還是低估了爆炸襲擊的影響,也低估了警察的憤怒...


    隻希望馬律師可以快一些,在意外發生前,把貴人請過來...


    隨著陸啟昌迴到座位,楊玉他們開始為倪家人準備第二種套餐——水刑。


    隨著連綿不絕的水柱傾瀉在他們臉部的毛巾上,倪家人在一次次快要窒息和淹死的感覺中越發崩潰。


    當毛巾被揭開後,他們還來不及唿吸空氣,就會聽到另個冰冷的字:“名字?”


    如果沒有迴答,毛巾又會被放下...


    嘭~


    暗室的門被從外麵推開了。


    一位掛著副處長肩章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分開身邊的人群,走到倪永孝身邊站定。


    等了幾分鍾後,他揭開身前之人臉上的毛巾,說道:“倪永孝,你找的人地位夠高,口才不錯。”


    “付出的利益也夠,三千萬足夠我們再添置一批裝備了。”


    “但,我和兄弟們的訴求一樣。”


    “我需要一個名字、地點。”


    倪永孝吐出兩口混著鮮血的流水,接著拚命唿吸新鮮空氣,幾秒鍾後,他迴道:“項且,尖沙咀雲開賓館三樓302。”


    副處長點了點頭,說道:“好,那這件事就到這裏,誰也不準再提,能做到嗎?”


    倪永孝動了動嘴唇,還是有些不甘,但看著看著副處長那不容否定的眼神,還是低頭迴道:“能做到。”


    副處長揮了揮手,說道:“把他們放下來吧,哪兒抓來的,送到哪兒去。”


    臨出門前,他警告道:“倪永孝,你要記住,掃黑需要證據,但反恐隻需要名單!”


    當天下午,楊玉他們還在送倪永孝的路上,副處長就親自指揮飛虎隊出手了,將那位爆炸狂徒直接擊斃。


    據說有人聽到了項且喊投降,但同事們都說他幻聽了。


    說的人多了,那人也就真當是自己聽錯了。


    反正死的是個恐怖分子,沒人會在意。


    迴去的路上,楊玉貌似感歎般地說道:“沒想到長官們這麽撐我們。”


    陸啟昌點了一根煙,說道:“我們的長官,都是從七八十年代走過來的。”


    “那時候的香江警隊,才是街麵上最大的暴力團夥兒。”


    “倪永孝雖然手段非凡,但見識相比於倪坤還是有些稚嫩。”


    “不過有了這一遭後,恐怕這家夥更難對付了。”


    楊玉開玩笑般的說道:“可惜,要是今天能留下他就好了。”


    陸啟昌撚滅煙頭,說道:“盡說屁話。”


    “打一頓還能敲山震虎。”


    “殺了人,性質就變了。”


    “香江大大小小的社團,恐怕會人人自危。”


    “到時候,我們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不能為了阿黃一個人,砸了幾萬兄弟的飯碗。”


    楊玉笑著問道:“那黃督察之後怎麽辦?”


    “還能迴重案嗎?”


    陸啟昌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說道:“先休息一算時間吧,等風頭過去了,再慢慢往迴調。”


    隨著倪家一眾人開始養傷,尖沙咀的地頭上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楊玉也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陪了陪自己的女朋友,以及另一個mary。


    為了改善她的生活質量,楊玉朝著山體外的那個方向又挖了一個房間,並且在側麵打通了通風口。


    之後將老宅的房間也給收拾出來一間,專門作為她的浴室。


    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mary的精神狀態開始變得很差,時常失神,發呆...


    楊玉似乎也對她放鬆了警惕,甚至允許她離開老宅附近去放風。


    某一天,mary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一轉身就鑽進了草叢裏,接著拔腿就跑。


    楊玉看著她那若隱若現的身影,笑了笑,接著跟了上去。


    大概追了有一兩公裏的樣子,楊玉就在一處草窩裏發現了喘著粗氣的mary。


    他笑道:“跑之前也不想辦法把自己腳上的鐵鏈解開...”


    “帶著這麽重的東西,你覺得自己能跑多遠?”


    mary咬著牙氣道:“你根本沒被我騙到?!”


    楊玉把她抱起來,說道:“一開始的確被騙到了。”


    “但當我給你洗澡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你是裝的。”


    mary問道:“為什麽?”


    楊玉解釋道:“誰讓你那麽愛幹淨呢,都開始裝精神病了,還是那麽注意形象。”


    mary環住他的脖子,流著淚說道:“放過我,好不好?”


    楊玉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情緒還不夠飽滿,隻有恨意,沒有自憐...”


    mary不再作妖,隻是沉默著,無神的看著遠方。


    迴到老宅後,mary自顧自地說道:“來吧,趕緊弄完了事兒。”


    楊玉牽著她的手走進地窖,接著將她反身綁在床上。


    在mary驚恐的眼神中,抽出一根木棍,接著在她的翹臀上狠狠打了下去。


    一直打到衣衫出血,楊玉才停了下來。


    中間無論mary如何叫罵,楊玉的節奏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給她受傷的部位上好藥後。


    楊玉提示道:“我說過,你敢跑一次,我就打斷你一條腿。”


    “這次念在你是初犯,我饒你一次。”


    “乖乖在床上趴著吧,有什麽事叫我。”


    說完,便坐在木椅上開始打起了盹。


    後半夜,楊玉在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抽泣,他拿著醫藥箱蹲到床邊,先是給她換了藥。


    接著說道:“止疼片,吃一顆能好受不少。”


    mary緊閉牙關,就像在慪氣一樣。


    楊玉找了個工具,將藥片碾碎,接著掰過她的腦袋,灌了進去。


    mary皺著眉頭,不由自主地吐槽道:“太苦了!”


    楊玉迴道:“你自找的!”


    之後的幾天,楊玉請了幾天假,一直照顧到她可以自己下床,才從老宅離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社團和警方的力量又慢慢恢複平衡。


    尖沙咀這裏少了黑鬼文拯他們五個,但倪家又及時推出了陳永仁。


    在倪永孝和倪家三叔的幫助下,陳永仁上位很快,沒費多大功夫就重新豎起了倪家的旗。


    當然,曾經一家獨大的局麵已經無力維持,他們不得不接受其他社團到尖沙咀來分一杯羹。


    對於這種相互製衡的局麵,o記的高層很樂意看到,因此也沒有過多打擾。


    隻是維持著表麵的秩序,不讓他們發生大規模的流血衝突。


    某一天,陳永仁給楊玉打過來電話吐槽道:“喂,大佬,還不收網啊?”


    “再不收網,我就要做老大了!”


    楊玉沒忍住,輕笑一聲,說道:“去上次喝酒的那個天台,見麵聊。”


    為了表示之前在暗室對他下手的歉意,楊玉專門繞道商場,買了件禮物。


    沒和黃誌誠一樣選手表,而是挑了一個小牛皮的錢包。


    等他到的時候,陳永仁已經帶著墨鏡在那裏看風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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